何,只能转恨在你身上。
让齐流生病的“人”我已经全赶走了,在电梯里作怪的,我也除去了。
只有第二个。
在每夜里,陪你入睡,帮你掖背角,钻入你梦境看你哭哭笑笑的,是我。
偶尔,成景廷会抬臂,看自己的手。
他说过,人啊,情爱分明只占三两,却在他这一鬼魂的身体里占了全部。
明明从前他是一个那么以大局为重的人,江山社稷、家国情义,哪样不比儿女情长重要。
可他忘记了,爱是持续 xing 的。
它那么浓烈、激进,贯穿一生。
与此同时,刃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坚强爱笑的他,也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压垮了神经,猛地蹲下身子,半跪在地上。
他头疼,胃疼,手疼脚疼,像要被人扎入一千根针。
连月来的精神压迫和单方面追求快让他支撑不住了。要不是因为爱,他还真不会再继续在这个人气不足的酒店待下去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精力不如从前了,说话慢了些,动作慢了些,连喝酒都拼不够别人。
经书翻开,四周的异响淡化不少。
成景廷今晚为什么就没来上班刃唯迷糊睁开眼,发现走廊上的血迹也消失了。
“你到底是谁”
刃唯已经没了脾气,摇摇晃晃地起身,自言自语,“从前,我算是一个无神论者,也不相信一见钟情。这里真的挺厉害,一下让我推翻两个习惯。”
成景廷漠然地站在角落。
他半边脸都被那只厉鬼抓伤,伤口正烧灼得疼痛难忍。
他动动嘴唇,那张看似薄情的唇瓣开合几下,也没能说出那句“不是一见钟情”。
刃唯一个人在廊灯下站着,继续道“我哥们儿还给了我经书呢,我就只舍得用了一两晚,看来要重新派上用场了。”
成景廷扬起下巴,心中略有些悲哀。
别用。
刃唯走几步,望着眼前一时间仿佛变得幽深无尽的长廊,不再迈步向前,“你不会是地缚灵吧成景廷都拿你没办法。也奇了怪了,他开酒店前不看看风水吗”
角落里,成景廷苦笑。
这不就是看了,才开的么。
“你有什么不甘心的,悔恨的,冲我来,”刃唯不知何处来的勇气,“我哥们儿在寺庙里有师父,我家长辈也曾在峨眉山上供奉过佛像。你要是道的,我去青城山一趟也行,你有所求,告诉我,我帮你解决,了结心愿,你尽快离开,不好吗”
不好。
一声重重叹息。
刃唯自然听到了。他觉得耳熟,又想不起来。
这种叹息声,并不像人在面前那样从 xiong 腔发出的,而是犹如环绕音响,来得铺天盖地。
他听着,感觉那声音像深海浪 chao ,妄想形成海啸,扑上岸将一切吞没。
刃唯对着空气骂“你不说话就算了,光叹气有个屁用”
成景廷身在暗处,莫名被怼一下。
“还有,这儿的老板凶得很,厉害得很,老江湖了”
刃唯认真劲儿上来,开始花式吹老公,“他又猛又辣,手段可多了,做生意这么多年什么都干得出来。你别招他,招我就成。我什么都不怕我身体还好。”
他说着,喉咙里“嗝儿”一声,声音变得小了些“他身体不太好。”
很有可能肾虚,气血不足。
成景廷“”
等刃唯回房睡好后,成景廷又飘来飘去,陪了他一会儿。
这一次,他没有靠近刃唯,也没有想要去抱他。自己需要给刃唯足够的时间。
回七楼,成景廷把初五放出来。
初五临走时,成景廷蹲下去捏它的耳朵,低声传话,说快去找你的小唯哥哥,你都是他养大的。
初五茫然回头,像在说,他还记得我吗
成景廷闭眼。
刃唯睡醒下楼,第一件事就是要打车出去找齐流。他真得去寺庙里拜拜。
他还没敢把昨晚后来的事儿告诉成景廷。
拎着短期行李箱下楼,刃唯见成景廷还是没上班,心里空落落的。找了礼宾部寄存行李,刃唯抬头就看见蛋黄酥接过他的行李,靠在吧台边嗑瓜子,吃了就吐。
刃唯眼神一和他对上,蛋黄酥立刻放下瓜子盘不磕了。这是基本礼貌。
“干嘛呢上班时间还磕,”刃唯心情不佳,“投诉你。”
蛋黄酥眯着眼套近乎,“我心情也不好。”
“怎么了,陌陌没充钱啊”刃唯不客气。
“哎哟刃小少爷,我们这儿没过多久得地震,”蛋黄酥打着哈哈,“你快搬走吧。”
“逐客令也没你们这么下的。”
刃唯摆起架子,开始充翻车鱼,“你们大boss还没吭声,你凭什么做决定”
“酒店里边儿三千三百三十三只怨灵,都是我的马仔。”蛋黄酥挤眉弄眼,“我每个月供点儿好酒水果,他们就”
刃唯听他瞎编,也跟着瞎起哄“哦,怪不得你没有脚。”
“你,你”你看到啦。
想到成景廷下的保密政策,蛋黄酥没说出口,只是话锋一变,佯装啜泣“是啊,我小时候出车祸撞的。”
刃唯“”
好像这酒店每一个人,都挺奇怪的。
第二十六章
回家待了一天, 刃唯没缓过劲。
他第一次没有秒回成景廷发来的消息。
对方并没有发来关切的问候,也没有对那晚上自己的“亲眼所见”发表解释,只是说今天市里下暴雨, 如果要出行记得带伞。
刃唯发现,成景廷对“带伞”这一举动近乎偏执。
自从那晚之后,刃唯甚至从网上浏览了不少百科, 也没查出他见到的那种怪物是什么。恐怖片他也看了,连着下好几部,也没有找到那种惊悚恐惧的感觉。
他发了那只“鬼”怎么也打不开门的房间号过去,成景廷收到只回了句好。
夜里, 刃唯再发消息过去问客人信息,成景廷只说不方便透露。
刃唯有点委屈。
虽然他知道这是酒店行业的基本行为准则, 不能随意向外界 xie 露客人信息。
他想来想去,深夜辗转难眠,觉得是成景廷还不够信任他不够信任他说的所见所闻。毕竟这种事, 传到哪儿都是骇人听闻, 没有营业者愿意相信自己所经营的企业出现这样的事。
去费尔曼酒店的办公室看了一下午篮球比赛,刃唯索然无味。关上电脑,他正准备约一波哥们儿晚上去酒店楼顶打个o,电话响起来了。
“你在做什么”是齐流。
刃唯掏着彩票单子眯眼,“啊看双色球开奖直播。”
“你你买彩票穷疯了最近”齐流现在讲话落不着半个好,“谈恋爱谈得想经济独立了”
“没有啊, 只是累, ”刃唯想想, 决定告诉齐流,“其实,其实我那天晚上在x真的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