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摇头笑说“你真是走哪儿都改不了的毛病,让旁人看见了,只会说你是个疯子。”
我才懒得搭理他。
在寒山寺的时候,我问他有渔船可以坐没,他一脸不明白问我何意,我回他说我想体会一下那“夜半钟声到客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受。
他无奈苦笑说“你能不能别成天琢磨这些”
考研复试的两天前,又是礼拜六,凌晨四点多,翻个身突然就醒了,睡不着心里好想那个人,思念如狂终于深有体会。
于是,给某人发信息“哥,后天就要复试了,紧张得睡不着,好紧张怎么办”
一分钟不到收到回信“放平心态,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我哪有什么紧张,我压根没把复试当回事儿,不过是成心想找个借口和他联系,让他真正的紧张紧张,他立马回信息过来,他都不知道我笑得有多开心。
“话虽这么说,可还是好紧张。”我回信过去。
拿被子蒙着脑袋,不敢笑得太大声,假如深夜笑出声音来,其他寝室的还不骂我神经病
滴铃铃
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哥,好紧张,怎么办”我一接起电话就立马操作起自己的演技来,那声音说得不知道有多急促有多颤抖。
“别担心,紧张的话那这两天就别再复习了。”
“我听说复试的成功率很低,所以所以就怕考不上,后天啊明明准备得很好的,可是怕到时候一见到监考老师就吓得什么都记不住了。”继续装。
“尽人事看天意,别把自己憋死在胡同弄里,再说你这么聪明,还怕什么。”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根本就静不下来,心里烦躁死了。”
“烦躁了就多喝水,把它排出体外去。”
“噗你什么时候也和古文一样了,这么冷幽默。”听到他在那头也笑了起来,赶紧的把自己最终的目的信息放过去,柔声道“平思,我想你。”
“安倾,我”
真是不逢时,他还没说完,我就听见电话那头周伯母的声音了。
“平思,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开着灯做什么呢”她的声音一年多不曾听到过,居然这么苍老了。
“我先挂了,拜。”
他到底想说的什么难道是“我也想你”吗
嘴角根本合不拢,笑着抱着被子,紧紧的,心里那个欢快,不能让人知道了,不能让人也跟着这么高兴,小小的心机把戏换来他的温柔一次。“何安倾,你怎么能这么聪明呢”
心机耍到了,目的达到了,还得了个惊喜的意外,怎么感觉天都那么宠我,翻身过去继续呼呼大睡。
百无聊奈的时候,当然最好的是去图书馆泡上一天。
等我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一天都呆在空调房里还不觉得,一走出来那冷风刺骨,赶紧裹紧自己的外套,自言自语“都快四月了,怎么还冷得这么不像话”
“何安倾,你等等。”
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除了她别无他人。
不能回头,也不能等,操起步伐急忙走,早早离开她的视线。
“何安倾,你要是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大声说出那些话来,不信,你就试一试”
我双手环抱在 xiong 前,握紧了拳头,停住了脚步,方法不再多新鲜多机巧,管用就行。
我转过身去看到她就一头皮的发麻,戳戳头顶后脑勺后,让自己冷静下来先发制人,孔圣人诚不欺我“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赵同学你到底想干什么今儿你跟了我一天了,不累吗”
“不累,我喜欢。怎么的图书馆是你家开的,许你进去就不许我进去这马路是你修的,许你走得我就走不得”
“不是不是,那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行不我先让你走。”我侧身躬身朝前伸出手去,像古时候的奴才伺候主子一样。
她抬起三足金莲,我以为她真的要走,激动得巴不得快送走这尊菩萨。
居然不是这样的,她往前走了几步,和我面对面,一张脸红得跟涂了一整盒谢馥春的胭脂似的。
“我喜欢你。”
“赵同学我从一开始就拒绝了你,以后能不能别说这个”
“何安倾你去年说的你心里有人了,可是我关注了你一年了,这么久了,你除了你,身边的别说人影就是个鬼影子都没见着一个,你干嘛就不考虑考虑接受我”
“我对女的没兴趣,你知道的。”
“你不试一试怎么就知道你不喜欢女生”
“不用试,这辈子除了他,我都喜欢不上谁了赵同学谢谢你的青睐,可还是那句话,你别在我这种人身上浪费精力浪费时间浪费青春,不值得。”
“我也试过喜欢别人,可是总感觉那些人都没你好,没你那么有学识有见地。”
“人总是这样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那他他也喜欢你吗”
“这还用问吗”
“那他干嘛不来找你,这么久了我就没见过有谁来找过你,也没见过你和谁出双入对对影成双。他对你也不过如此,你干嘛非要一门心思拴在那人身上”
“你不知道,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就能办到的,总有很多无奈。”
“何安倾,你试试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打住,赵同学我知道你是个难得的好女子,但你知道我我的秘密,我很感激你为我保密,就算我求你了,别再说这个了,成不”
“我知道你喜欢的那个人是男的,但是我也没办法,就是死不了心。”
“那我以后避开你好了,你见不到我就不会那么死心眼了,我”
突然前面七八尺被绿化带遮住的露天椅上站起来一个人,暮色四合我也能认出那个人来。
惊得我不知道身在何处,心在哪里。早管不了刚才还在做什么,又打算说什么,转身一步一沉重地朝那个人走过去。
该死,竟被他那一脸柔和的笑给迷得泪眼模糊,唇角想翘起来回他一下都做不到。
“哥”大惊之后身体哪还有半分力气,无力的把头缓缓地靠在了他的肩头上。
一年多的不见,一年多的相思,那么多想说的话,竟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安倾”
他拉着我就往校门外走,进到一家饭店,饭店里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人声,但是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我的眼里心里只有眼前的这个人,他拿着菜单点了几样炒菜。
“怎么不吃”还是和以前一样,老是给我夹菜过来。
“我不饿,就想看着你吃。”
“随便吃点也好。”
听他的话,我夹起一箸菜送到嘴里,又问他“哥,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而且也想见你,就来了。”
“那伯母知道吗”问得小心翼翼,问得忐忑不安。
“不知道,我骗她说公司安排我去天津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