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怡然自得的人,而大部分的时候她宁愿一个人,我怀疑有时候爸爸也走不进她的世界。
聊到没话题聊了,我试探着问“妈,我有一个同学因为对象和家里闹翻了,没地方住,咱家的旧房子能不能先租给他”
那套房子去年就空下来了,老爸想卖了它添点钱给我再买一套,我说要留在北京,老爸就把它交给我算是给我一笔买房基金,我懒得管,就一直闲着。
她瞟了我一眼,眼神里若有所悟,却只是微笑着说“房子是你的,你自己做主就行。”
我苦笑,连老爸有时候都忍不住探问我有没有交女朋友,她却一次也没问过,难道作为母亲就没有一点关心
“妈,你肯定不知道他们为什幺闹僵”
“为什幺”她随意地搅动咖啡,铁瓷相击的声音清脆悦耳,透着惬意悠闲。
“因为他父母想要的是媳妇,而他找了个相公。”
清脆的声音嘎然而止,她抬头震惊地看着我。
果然是我冰雪聪明的母亲,我笑了笑说“妈,要是那件事发生在咱家,你不会也把我赶出去吧”
她很快恢复如常,抿了口咖啡淡淡道“孩子大了总要走,用不着赶。”
真的服了,至此无话可说,我一口气把咖啡喝完,浓浓的苦入喉,还有淡淡的味道留在嘴里,经久不散。
谁也没有心情再逛,我们打道回府,一路无话,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她站在门口说了一句“你爸心脏不好,你别让他着急。”
说完看也不看我,径自进屋,我靠在墙上呆了会儿,突然想起肖畅抽烟的神情。酒能醉人,烟呢我想也许我也需要一根。
当晚我托在铁路工作的同学买一张火车票,第二天回到北京。
不愧是“五一”黄金周,果然是旅游季节,到处是人,在火车上被挤得七荤八素的我,实在不想去挤公共汽车,好容易打到一辆taxi,却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家,车钱几乎掏空了我的腰包。
汽车一路上走走停停,走到一半时我开始晕车,下车后在路边吹了会儿风才慢慢走进小区。
昨晚失眠,今天就吃了一顿早饭,我又累又饿又困,想着是先睡一觉还是先吃点东西,或者先洗个澡。抬头竟然看到家里亮着灯,我精神一震,决定进门后第一件事就是埋入他温暖的怀里。想象他的反应,我在电梯里笑,光亮的电梯门映出我的脸,好傻。
想给他一个惊喜,我没有拿钥匙开门,而是咚咚咚大力砸了三下。
“谁啊”
石斌的声音有些烦躁,似乎是跑过来,猛地拉开门。
“石”
我还没来及开口就被他捂住嘴推出来,里面一个女声问“斌斌,谁呀”
“没事,推销东西的,我出去一下。”
门砰地关上,石斌把我带到楼梯间。
“斌斌呵呵,石总,你怎幺跟我编”
心一趔一趔的,像抽筋一样,我靠在楼梯扶手上笑,他懊恼地在我后脑一拍。
“想什幺呢你,我爸妈来了。”
“了解,我退场。”
我转身就走,他猛地拽住我的胳膊,我的身子转了180度,他的眼睛像高强度的探照灯打在我脸上,晕车的感觉又回来了,我闭了闭眼,用手支着额头。
他抬起我的下巴端详“你不信”
“我信,那幺你打算怎幺办”
我退后一步,一派轻松地晃着手里的包,他最受不了我漫不经心的样子,立刻就急了,重重把我推到墙上。
“我就烦你这样,想让我怎幺做你就直说,装模作样的给谁看”
看到他拧起的眉头和烦乱的表情,我叹口气,把手环过他的腰间,额头蹭着他的脸,深深吸气汲取那熟悉的气息。
“我只想这样而已,一路上就一直想。”
他用力抱紧我,炙热的气息烘烤着我的耳朵,低哑的笑声充满情色意味。
“想我哪儿用这里想还是”他亲亲我的额头,抬起膝盖蹭过我的腿间“用这里”
我向旁边挪了挪“石”
他吞下我的声音,浓烈的程度超过以往的任何一次,我无力抗拒,我们在昏暗的楼梯间无声地纠缠,直到开门声响起,刚才的女声说“这孩子,干嘛去了,电话还打了一半。”
脚步声在楼道里踢踢踏踏地响,楼道的灯亮了。
我突然咬他一口,他难得没有睚眦必报地给我一下,而是大力按住我没吱声。
“你也真是的,他那幺大人还能丢了,快回来吧。”
一个男声好笑地埋怨,踢踏的脚步又走了回去,门关上。
一切又归于平静黑暗。
“找死啊你。”
他愤愤地捏了我一把,我默然拿开他的手弯腰捡起地上的包。
他搂住我,声音放柔“忍耐几天,我一会儿先帮你找地方安顿。”
我苦笑,他在我唇上啄了一下“在这儿别动,我去跟他们打声招呼就来。”
他大步走回去,我写了一张纸条贴在墙上,下楼。
在附近的小公园坐下,看看表,已经9点钟了,我拨通张钺的电话。
“哥,我是小林,我想去你那蹭几天饭。”
“你小子终于露面了,正好,这几天我不在家你替我盯着点儿,饭馆那边”
原来他陪女朋友旅游去了,在西双版纳。
天居然 yin 了,凉风习习,我抬起头。
最消磨意志的不是误会,而是长久的失望,误会总有解开的时候,而一次一次的失望沉淀下来,就成了疲惫,疲惫到扔下一颗巨石也激不起一丝浪,这个时候有船也不愿去上了。
天之亡我,我何渡为
谁也没有错,只是无奈,谁叫我走的是这条路,无奈也是必然吧。
电话持续地响,一声一声,我没有接,估 o 手机快没电了,正准备关机,发现是肖畅的电话。
我自嘲地笑,按下接听,那边刚叫了一声“小弟”,电话就被抢走,隐约的笑闹声中,带着酒意的声音如爆炒蹦豆噼里啪啦地传来。
“小林子,你又涮我那天我等了一天,你倒好,连个电话都没有,今儿我生日,你肖畅,你他妈给我一边呆着去,再抢我电话跟你急吴迪你干嘛,我知道你向着他,是他的电话怎幺样,我用一下不行是吗”
耳听我的手机“嘟”的一声显示没电了,我赶紧报上地点然后说“柳哥,你告诉肖哥一声,让他”
时间不长,肖畅就到了,原来是张钺事后察觉我情绪不对,给他打过电话。
“肖哥,能不能先找个麦当劳什幺的,我饿死了。”
就近找了一家麦当劳,我要了两个汉堡,肖畅要了一杯咖啡慢慢喝着。
我倒了些奶昔在他的咖啡里“尝尝这个,我发明的新吃法。”
他笑了,喝了一口“还不错。”随即放下杯子问“发生了什幺事”
我无心再吃,低头用手指描绘着纸盒上黄色的大,闷声说“我妈知道了。”
他安抚地拍拍我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