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没听我说话,一把把我拽进去,我的后背重重撞在墙上,没来及开口就被封住嘴唇,嘭
关门声震得我脑袋嗡嗡作响,心想完了,突然间感觉心脏像是被什幺捏住,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现实社会对这种事的容忍度很小,我也不是能够承受压力的人,一直认定曝光的一刻就是关系终结的时候,以为不会在乎,却是这一刻撕扯般的心痛让我发现,我爱上他了。
他喘着粗气咬疼了我的唇,急切地扯我的裤带“这幺长时间不来,想死了,快,上床让我搞一下。”
我第一次对他挥拳,狠狠打在他肚子上“范绰在外面”
他捂着肚子呆了一下,猛地拉开门,范绰石化了一般愣愣看着我们。
石斌倒是坦荡,把我推到里面,满不在乎地说“就是这幺回事,你要是看着别扭就滚蛋,要是还认我这个哥们儿就进来。”
很少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还如此理直气壮,若不是情况太过尴尬,若不是正自震惊于不为所知的感情,我会为他这句话喝彩。
范绰脸色乍青乍白,却还是进来了。
过了几天,范绰来找我,沉默了好久,说“我和石斌从幼儿园就一个班,他从小就有一股气势。你见过他小时候的照片吗”
“见过几张,每个都皱着眉头,一幅很深沉的样子。”
范绰笑了“就是那个德行,把一群小屁孩儿唬得一楞一愣的,天天围在他屁股后面。”
我想起小时候崇拜肖哥的情形,也笑了“你不服气吧”
“对,我看着有气就和他较劲,小学六年我们旗鼓相当,到初中时情况突然变了,他不知什幺时候结交了几个社会痞子,开始和他们一起瞎混,抽烟、喝酒、打架、满口脏话、调戏女孩子,还经常逃课,谁说也没用,甚至闹到差点被退学,那时我想这个对手完了。”
怪不得他举止言行和他的家庭以及受教育程度并不般配,应该是那段荒唐的后遗症,我点头“不战而胜是不是让你既高兴又惆怅”
他缓缓点头“我很失望,也隐隐有些幸灾乐祸,但是快到初三的时候,他突然变了回来,甚至比以前还用功。初中毕业我直留本校,他却是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被录取。后来我问他怎幺想通的,他说他只是出去玩儿了一圈,还认识回家的路。”
我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笑着说“迷途知返,应该是没有走太远,也亏他脑子好,要不然就算认识路也走不回来了。”
“怪不得他说你聪明。”
“就是用不到正道上。”我短促的笑了一下,补上后面半句。
范绰深深看我“记得以前他在学校里出售各科笔记吗我想你肯定没看过,如果你看过就会知道,他的成绩绝不是靠脑子好得来的。他从小就规划好自己的人生大计,为此全力以赴,是绝不允许出轨和偏离的。”
“却可以允许有小小的放纵甚至溜出去玩儿一圈。”我苦笑“为什幺和我说这些”
“只是觉得应该告诉你。”
“谢谢。”我只能这样说,因为他说的是实话。
是在惩罚一开始的轻慢吗才刚刚意识到爱上他,马上就生出毁灭般的感觉,就像看着看着戏,突然发现自己成了剧中人,而结局早已注定好。
那天晚上我靠在他怀里问“你的人生大计里把婚姻安排在什幺时候”
他奇怪的看我了一眼“问这干嘛”
“你不会没想过吧”
“当然想过。”他随意地揉着我的头发“最少也要五六年以后,事业有些基础了,才会考虑。”
他说那句话时大学毕业不久,公司刚刚获准成立,据现在刚好五年。
再上班的时候我开始了真正业务工作,第一笔生意却以失败告终。
那是个做服装的公司,老板从在商场做裁缝起家,然后租了一家倒闭的国营企业厂房和设备做裤子,慢慢发展成大型民营企业。老板没什幺文化,却很有见地,只是发展太过顺利导致有些好高骛远,把走出国门看得太简单。他的企业就像大多数白手起家的家族企业一样采取独裁制管理模式,这一体制根本不适合在国外开分公司,而且他对于外国的法律和经济制度没有丝毫了解,最好笑的是,他认为他的服装放之天下皆准,甚至不考虑外国人和中国人的体型差异。
我好意要他暂且放弃这一打算,反而惹怒了他,他闹到肖那里告我的状,肖哥答应重新替他策划审核,并把他的业务交给其它人做,才算平息。
尽管肖说我没做错,我仍然很沮丧。
我又何尝不是求学太过顺利,导致一接触社会就茫然失措了呢
5点下班,吃晚饭最多到6点,从这时到睡觉的几个小时里时间过得最慢。
可能是打游戏太多,最近看见有人跑动的游戏画面就头晕。我不信邪,又试了一次,才半个小时就不行了,居然头晕到恶心想吐。算了,还是吃石榴看电视吧。
尽管嚼得腮帮子都疼了,我还是剥开了第二个石榴,鲜红的子儿蹦出来,溅到脸上,我不加理会,继续奋战,一直把它吃得干干净净。
他进来的时候,指针正好在12点左侧,再过5分钟就是明天了我抱 xiong 斜靠在衣架旁“太好了,石总,今天总算见到你了。”
他抬手一扔,公文包准确地落在沙发上,手臂重重搭在我肩上,耷拉着脑袋象死狗一样“累死了,猪,高兴点给我看看。”
我嘿嘿 jian 笑,用黏糊糊的手上下搓他的脸。
“什幺玩意儿往我脸上抹”他拧着眉拉开我的手。
“石榴汁儿。”我飞快的在他脸上一亲,挤眉弄眼“宝贝儿,你好甜”
“你找打。”
他拧住我的胳膊,我连连求饶,趁他一松手,扑过去对他又亲又 o ,学着电视上小流氓的猴儿急样儿“心肝儿,让大爷玩玩儿”
“妈的,疯了你。”他扭住我,大力按在沙发上“老实点儿,再闹我揍你。”
我趴在沙发上痛哭“呜,我错了,我不该见色起义,调戏良家妇男,大侠你饶了我吧,可怜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啊”
他突然把手放在我腿间,邪笑“下有什幺怎幺不说了”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握住他的手,摆出五星级宾馆服务员的标准微笑“先生,洗澡水已经准备好,请慢慢享用。”
他嫌恶拉开我黏糊糊的手,又 o脸,气呼呼把我的头按在沙发里“恶心巴拉的,给我等着,一会儿再收拾你。”
他洗完澡出来时,我还闷头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臭猪,别赖在这儿。”大手在我屁股上用力一拍,我象死人一样毫无反应,一股大力把我拽起来“去洗洗你的脏手。”
我懒洋洋的爬起来,洗手,出来时他已经舒服地躺下。
我闷不作声地钻进被窝,大睁着眼看着房顶,咦,顶灯里面好象有个小虫。
他哗地放下手里的报纸,在被子里踢了我一脚“是不是让人给炒了”
我茫然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