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一想到将要同关晓见面,就抑制不住地欣喜。
“koken。”临近报亭时,白子健听到有人轻声唤着。
他疑惑地回过头,见森巡正从植被茂盛的树丛里走出来,一瘸一拐的,脚踝似乎带着伤。他停在路灯下面,秀气的脸庞贴了几块纱布,显得楚楚可怜。
“这怎么搞的”白子健走近前,皱着眉头抬手去摸他的纱布,森巡快速后退了两步,躲开了。
白子健对森巡恐慌的神色表示费解,手停在了半空中。
“能借一步说话吗”森巡瞟了眼身后暗淡无光的密林,言语间带了请求的意味。
报亭附近空空荡荡的,关晓还没有到。于是白子健点点头,随同森巡折返了过去。
“那女的打了你”一边走着,白子健一边问道。
“嗯,那天的事,”森巡小声应着,“让她发现了。”
“那这未免也下手太重,疯了吧她”白子健勉强借着越来越暗淡的光线看向森巡的脸,自己都觉得疼。
森巡摇摇头“是我不乖,活该的。”他在浓重的黑暗里停下脚步看着白子健,眼中映出远处的灯光。
“你要跟我说什么”白子健四下张望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里远离人群,太黑,也太僻静,总觉得暗处潜伏着危险正蠢蠢欲动。他感到些微的恐惧,晃了晃头,认为自己想多了。他试图活跃气氛缓解紧张,于是凑近森巡耳边调侃道,“莫非,上次太爽,叫你欲罢不能了,所以把我喊过来再续前缘”
森巡没有动,只是犹豫着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不过我今天不想做,抱歉。”白子健直起身,明白说着,之后想了想,又认真地补充道,“以后也不会约你了。”说罢摁亮手机看了眼屏幕,似乎已经耽搁太长时间,得马上赶到报亭那里才行。
“koken,对不起”森巡怯怯地看着他,突兀地说道。
“啊你干嘛道歉”白子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却发觉森巡的目光越过自己,落在了身后。
察觉到不对劲已经来不及,有人突然出手钳制住白子健,强行迫使他双膝跪地重重摔在土石上。手机被甩飞,不知滚到了哪里,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手臂反扭在身后,力道大得几乎要折断。白子健没能出口的呼救,下一秒就被胶布死死地封在了嘴里。
“她不肯放过你。”森巡抱着双臂,浑身颤栗,“如果带不回你,死的会是我。koken,我们惹到了不能惹的人,我很害怕,对不起”
白子健又惊又惧,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森巡。背后有人正干脆利落地将白子健的手脚同时捆绑结实,似乎不只一人。他奋力挣扎起来,想要逃脱这骇人的禁锢。
猝不及防地,有重物猛然击中白子健的后脑,他由于惯 g 扑倒在地,陷入了昏迷。鲜血蜿蜒而下,在他的脸上残留了可怖的污渍。
森巡捂着嘴,吓得脸色惨白。他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带走了白子健。
、第二十八章
关晓在报亭旁边来回转了几圈,再次看了眼时间。
未免也太慢了。
左等右等不见人影,关晓开始怀疑是否被白子健戏弄了。或许他根本没有来的打算,又或许藏在了什么地方,等着看自己被耍的糗样。
自上次听昌荷说了白子健酗酒的事,关晓心内忐忑到现在,唯恐白子健出现什么意外。以至于实在受不了煎熬,才选择主动联络。
既然还能开得了玩笑,看来生活一切如常,自己的担心,果不其然是多余的。
就算如此,也还是想来看看他。什么也不做,就只是看一眼,仅此而已。
所以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关晓逐渐失了耐心,实在没心情陪白子健玩这种恶作剧的游戏。他走向来时的路,准备离开了。
却又很快停下脚步,拿起了手机。
好样的。响了许久也没有人接,关晓生出火气,将手机拿离耳旁,终于下定决心不再等下去。
夜已深,喧嚣声沉淀下来,四周陷入全然的静寂。关晓似乎隐约听到了微弱的音乐声,两三秒后戛然而止。
手机里随即传来“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的提示音。
关晓愣了一下,再次将同样的号码拨了出去。
音乐声又传过来,关晓向路灯旁的树林走去,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原来是躲在了这里。关晓气不打一处来,他快步冲进去,恨不得立即揪出白子健一顿胖揍。
“白子健捉迷藏很好玩是吗”关晓怒火中烧地冲蜷在暗处的人影大声嚷道,凑近些才发现是陌生的样貌。
那人抱着双膝窝在树下,听见动静抬起了泪水涟涟的脸。身旁的地上躺着一部碎了屏的手机,仍执着地响着铃声。
关晓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呆立在原地。
“你是谁手机的主人在哪儿”半晌,关晓问道。
却听见那人抽泣着恳求道“拜托你,救救koken吧”
白子健没想过事态会发展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今天这场殴打应该是躲不掉了。
被粗鲁地搡到地上的时候,白子健认命地这样想道。
有人随手带上了铁门,发出当啷一声。白炽灯被打开,明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干涸的血渍凝固在脸上,紧绷着皮肤隐隐有些生疼。白子健伸手挡在头顶,勉强环视了一圈目前的处境。
似乎是个车库,空间很大。角落里横七竖八堆了不少杂物,有一些陈旧的桌椅靠墙放着。
白子健低头,见身下有一席绿色的帆布垫子,难怪方才摔倒并没有感到疼痛。
不过,车库里面铺展开一块垫子,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