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健怅然地闭上眼,为一个梦想的夭折而感到惋惜。
黎哥见他难过,反过来安慰道“多大点儿事,你看我都没太放在心上。可能我本身也没原先所想象的那么痴迷这东西吧。比起这个,赚钱更吸引我。我就是那种平平常常的小老百姓,太高档的生活不适合我,哈哈哈。”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多少缓和了气氛。
“成吧,”白子健许诺道,“这次也怪我心急,没能体谅黎哥的难处。下次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哥你可一定不能再放手了。”
“哈哈好,还劳白弟费心了。”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不早,黎哥要留白子健吃口饭,可白子健谢绝了他的好意,准备告辞。
“啊说起来,”白子健在门前停下脚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对送他出门的黎哥说道,“哥你知道那天晚上为什么被打吗”
黎哥费解地思考了一番,摇摇头。
“那小子把哥哥们当流氓了。”白子健忍俊不禁,“以为要对我不利呢。都怪我准备得仓促,约定集合会谈的时间太晚,地方选得也有些偏僻了。”
“啥”黎哥惊愕得成了高低眉,“这jb臭小子,看不出来我他妈是直的吗这一拳挨得真你妈冤”指着自己的鼻子抱怨道。
白子健捧腹大笑起来。
“你喜欢那小子吧”黎哥问。
“嗯,有点。”白子健抹着笑出来的眼泪,承认道。
“那,”黎哥神情认真地问,“他对你好吗”
、第二十七章
他对我好吗
白子健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眼角酸涩。
“还行吧。”浅淡地答道。
“要是那小子欺负你了,告诉哥,哥不会放过他。”黎哥重重拍着花臂上隆起的肌肉,颇有些迫不及待,“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包准他吃不了兜着走。”
白子健不由自主脑补出关晓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画面,忍不住咧嘴笑起来。
“好的黎哥。”愉快地挥手告别,“那我先走了,哥留步吧。”
“等等。”黎哥叫住白子健,“前阵子,你是不是跟森巡见过面”
“啊,对啊,干了一炮。”对黎哥没什么好避讳的,白子健坦言道。
“喂”黎哥一脸黑线,“你出轨”
“啥啊。”白子健苦笑,“我们没在一起。”拍拍胸脯道,“自由身。”
黎哥表示无语。
“不管自不自由,总之你别再跟森巡有接触了。”黎哥提醒道,“这次他傍的富老婆子疑心重,恐怕查到了些蛛丝马迹吧,听说还教训了他一顿,小心波及到你。”
白子健无所谓地耸耸肩“怕她呢”
“你俩当初在国外还没耍腻啊,这一回国怎么又勾搭上了这儿可没国外那么开放,别不当回事儿。”
“我和森十几年的交情两年多的炮友,凭什么因为个半路横插进来的sb女就断联系啊论资格我比她老得多了吧”
“但你名不正言不顺么,”一只蚊子悠悠落在黎哥鼻头,他挥手赶跑,挠了挠脸,“这年头,包养小白脸已经见怪不怪,可俩男的滚床单这社会还没那么容易接受呢。你俩充其量也不过解决个需求,又不是因为爱情,趁早撇开关系,也免得惹祸上身。”
“唉”白子健长吁短叹着,心情又变得有些糟。
夜色笼罩着热闹的街市,霓虹缤纷,有商场的宣传广播隐约传过来。周末的闲暇时光,出来放松的人们成群络绎不绝。白子健漫无目的沿街走着,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但他并不觉得饿,信步逛到地标广场,寻了个长椅坐下来。
他弓起身子,双肘支在膝盖上面,手撑出三角形架着下巴,眼睛定定地盯着地面,若有所思。
有人掩在白子健身后不远处的树下 y 影里,一动不动看向他,像在观察着什么。片刻后,跛着脚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而白子健正沉浸在自己的心绪当中,丝毫没有觉出异样。
是该向关晓道个歉才对。这样想道。不知道妈是怎么迫使他屈服的,一定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
又开始后悔于自己冲动之下去找了森巡。事实上炮友关系早在森巡一年前回国那会儿就已经结束,复原为普通朋友。彼此偶尔网络聊天,闲谈些生活琐事,仅止于此。突然找上门露骨地表达渴求,也难怪人家惊慌失措乱了阵脚。
白子健拿出手机,正在犹豫着该不该打给关晓。屏幕突然亮起来,关晓的来电。
“晓哥”不假思索接起来,白子健激动得声音有些变了调。
“呃”接通得有些快,关晓一时没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问道,“在哪儿呢你。”
“地标广场。”白子健照实说道。要来吗他想这样问,却还是选择了缄口不语。若真的要再见,气氛难免会有些尴尬。心理准备尚且没有做足,彼此都还需要些时间罢
“我就在附近,能见见你吗”关晓试探地问道,又补充着,“不方便就算了。”
“诶”白子健感到意外,愣住了,“你是在约我吗”
“啧,我不是约炮,”关晓无语地纠正道,“别老把我想成那种人。”
“那你是哪种人啊”白子健嗤笑道,“不是说别见了吗出尔反尔的。”冷嘲热讽从白子健口中说出,倒像是别扭的撒娇。
关晓似乎有点难堪,在电话那端默不作声。
“好了,我没在意的。报亭集合吧。正好我有话要对你说。”白子健攥着手机站起身,向报亭方向走过去,满脸的笑容,步伐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