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不是”关晓同巩耀辰四目相对,毫不客气地抬手指过去,怒火中烧,“这小子从中作梗挑拨离间破坏了你们的感情,我说得对吗”
不待昌荷回答,关晓一跃而起,冲动地跑上歌台停在满脸困惑的巩耀辰面前,一把揪住他微敞的衣领,拽得他险些绊倒在地。
巩耀辰脚步不稳,吉他从怀中滑脱,撞在了谱架上面,震荡出刺耳的和声。
谱架失去平衡,砸向地面,被固定住的琴谱哗啦啦甩了一地。
“你做什么放手”巩耀辰吃痛皱起眉,向后躲闪着。无奈关晓力道很大,没有挣脱开。
“问我做什么”关晓怒气冲天质问道,“你又都做了什么骗吃骗喝很好玩是吧”话音未落抬手便是一拳。
巩耀辰眼疾手快挡住脸,勉强躲过一击。而关晓的第二拳已经蓄势待发。
酒客们瞠目结舌地瞪着混乱不堪的局面,一时间鸦雀无声。
“别这样。”昌荷反应过来,慌忙追过去阻拦,低声劝道。她紧紧勒住了关晓的手臂,防止他把事情闹大。
“这种货色不挨收拾,是不会长记 g 的。”关晓 y 沉着脸。
“不,停下吧关晓,”昌荷淡淡道,“是我们两个之间出了问题,跟他没关系。”
关晓诧异地看着昌荷,一时气结“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护着他。”
昌荷别开视线,眼神飘忽不定,含着凄怆。
吧里的几个伙计已经闻声围过来,不由分说将关晓控制住,便要架出门外。
“没事,我没事,”却听见巩耀辰说道,“放开这位先生吧。”言语间曾经的狂傲自负荡然无存,他安静地看向关晓身旁的昌荷,眼神中带了隐忍的诚恳,又似乎存在些不甚明朗的心绪。
伙计们犹疑不决,但最终还是四散开去,在不远处警惕着关晓的一举一动。
昌荷战战兢兢地看了眼关晓,又小心看向巩耀辰,关切的眼神。
巩耀辰摇摇头表示没有大碍,重新坐回歌台,抱起了吉他,就像冲突从未发生过一般云淡风轻,没有追究关晓任何。
这样的沉默在关晓眼中却成了一种明目张胆的挑衅,他窝着火表情极其扭曲。昌荷见势不妙,在关晓重新发难前拉着他离开了酒吧。
“不是他的错,真的。”在转角停下脚步,昌荷回过头,再次向关晓声明道。
关晓懒得去听“我管不了你,随便吧,只是为唐峰感到不值而已。”
昌荷苦涩地垂下头“唐峰不懂我,我不怪他。但愿他能过得比我好。”
“别一副可怜样,可怜的是唐峰才对。”关晓冷冷道,转而又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我也实在是,没法说你了,好自为之吧”
、第二十四章
再见到白子健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
为庆祝新工程顺利落实,关晓做东宴请了合作商,推杯换盏间窗外隐隐滚了雷声,而酒席正酣众人浑然不觉。
酒足饭饱后已是瓢泼大雨,街边淌了积水,汩汩地流进了排水口。
夜色深沉打不到车,关晓命副手先行送几位身形趔趄的贸易伙伴回去了。他独自一人站在檐下避雨,听墙边的下水管敲打出清脆的响声。
见雨势逐渐转小,淅淅沥沥几不可闻,关晓等不及副手驱车折返,便直接踏进了并不寒冷的潮 shi 空气中。
一整晚的喧嚣应酬让关晓觉得疲惫,心想着快些回去休息,拐进小巷子里准备抄个近道。
远离宽敞平坦、霓虹环绕的马路,巷子深处显得僻静冷清,为数不多的几盏低矮路灯朦胧又昏黄,在黑暗浓重的泥泞小道上圈出几个模糊的光晕。
关晓深一脚浅一脚艰难行进着。左手边经过一个岔口,他下意识转头瞥了一眼,是死胡同,并不深。意外的是里面有人。
几个痞里痞气的社会青年背朝着他围住墙根,正对内里的什么人说着话。
这种状似勒索胁迫的场景关晓此时一点都不想插手,他贴近路灯打算绕过去,同时好奇地张望了一眼。
困在其中的那个人环抱着双臂倚在墙上,滴落的水花溅 shi 了他的肩膀,以及他似笑非笑的面容。
这面容太过熟悉,关晓一时错以为是自己思念太深而产生的幻觉。
而那人越过阻在身前的幢幢人影看见了关晓,原本若无其事的眼中闪过惊愕,又带出些微的欣喜,一时愣在了原地。
“干什么呢”厉声质问着,关晓快步走过去。丢下他独自在这危险的处境里,关晓做不到。
“艹你妈,关你屁事”无缘无故被打扰,一个手臂上遍布纹身的人扭头唾道。几道视线齐齐地 she 过来,鄙夷地上下打量着关晓,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关晓醉意未消,对方的出言不逊又令其登时火起。他理智尽失地猛然挥出一拳,不偏不倚擂在花臂青年的鼻梁上。
花臂防备不及,当即疼得捂住鼻子蹲下身,新鲜的血液滴滴答答混在了地上的积水中。
白子健绕过花臂,向人群逼近。
其他人面面相觑,同时冲关晓发动了反击。
饶是关晓拳脚狠辣不留情面,也毕竟寡不敌众,很快败下阵来。精心穿搭的高档气派的西装揉进肮脏的泥浆里一片狼藉,有人踩住了关晓的脸,使得他呈趴伏状态撑在地上,动弹不得。
将关晓从狼狈不堪的局面里解救出来的,是白子健。
“算了哥哥们,”他拦下先前圈住自己的这群人,不动声色地护在关晓身旁,“这人我认得,就当给我个面子,到这吧。”
“真他妈晦气”花臂抬手蹭着鼻血,不忘在关晓后背补上两脚,又狠瞪了他一眼,似乎并不肯就此善罢甘休。
白子健好脾气地冲花臂一脸无害浅淡笑着,探身将他脸上的血污擦拭干净“黎哥,我们换个地方,何必因此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