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反倒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白子健对昌荷欠了欠身,谦逊地说。
昌荷拧着眉头,觉得很混乱,一时摸不着头脑。如果说这二人彼此熟识,白子健对关晓的过去却一无所知;可假若定义为点头之交,他又是从何听闻了戒指的事
她想不通,只好摇摇头放弃了。
关晓一把推开酒吧满是涂鸦的玻璃门,见白子健窝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守着桌上两杯啤酒,正好整以暇地等着他。
“出什么事了”关晓坐过去,心急火燎地问。
白子健在电话里说有个忙需要关晓帮一下,却含糊其辞不肯说清楚,关晓误以为白子健遇了危险才争分夺秒冲进来,却竟然是这般气定神闲的模样。
“哎,寂寞了,你陪陪我,就当帮忙了。”白子健托着腮没有看关晓,假装全神贯注盯着驻唱调试吉他。
关晓哑然失笑扶着额头“我可是从海边开过来的啊,一路狂飙,结果就是为了让我陪你喝酒”
“干嘛啊,”白子健毫不在乎地将其中一杯推给关晓,心安理得地说道,“不是你说有困难找晓哥的么,这会儿又想食言了”
关晓没法反驳,喉咙又干得不行,索 g 咕咚咕咚猛灌了半杯解渴,试图缓解尴尬。见白子健撑着下巴,模样可爱地看着他,关晓顿时怨气全消。
也罢,跟任 g 的孩子本来便没什么道理可讲,今晚就权当领着小朋友玩耍了。
驻唱开始唱歌,嗓音低沉却又温婉,很好听。环抱吉他的动作莫名带了分忧郁。而周身的装扮却与气场完全不符,显得有些张狂。刻意抓高的短发,造型诡异的耳环,以及满身的稍有动作就彼此碰撞在一起叮当作响的金属饰品。
关晓皱皱眉,收回了视线。这些搞音乐的文艺青年所独有的审美,一般人欣赏不来。
而这家酒吧所营造的气氛却分外引人流连,只是偏僻了些,也不晓得白子健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怎么去海边了”白子健放下酒杯问道。
关晓张开嘴像是要说什么,却顿了顿,似乎临时换了言语“没什么,吹吹风。”
“这大冷天的,什么怪癖好。”白子健吐槽道。
关晓只是淡漠地笑,没有加以辩驳。
“晓哥,你那个戒指,是婚戒来的吧。”白子健认真地问,“当初说没有老婆,果然在骗我。”
关晓抗拒这个话题,脉搏由于激动而有些加速,杯子悬空端在手里,金黄的酒液微微颤抖着“我并没有骗你。”
白子健转了转眼珠,试探道“所以我猜,另一枚戒指的主人,其实是男的吧”
关晓短暂的缄口证实了白子健的猜测,而后见他重重地将杯底撞在桌上,强行回避了追问。
白子健被关晓激烈的情绪吓了一跳,没再做声,呆坐在位子上不敢动弹。
“我先走了。”关晓尽可能维持了镇静,想要起身。
一扭头却瞥见了昌荷,正推门走进来。
她直接坐到了驻唱旁边预留的席位,侍应生似乎认得她,轻车熟路送上一杯鸡尾酒。而驻唱一曲终了走下歌台,坐到了昌荷的对面,亲昵地将手掌覆在了昌荷冻得泛红的脸颊上。
、第十二章
白子健察觉到关晓直勾勾盯着歌台那边,脸色 y 沉,于是也循着目光看过去。
“那个好像是昌荷吧”白子健辨识清楚,咧嘴一笑,随即站了起来。
“你等等”意识到白子健要做什么,关晓仓惶地伸手阻拦,慢了半拍,眼睁睁看白子健大跨步地走到了预留席旁边。
“嘿,昌荷”笑嘻嘻地大声打招呼。
昌荷没想到会遇见熟人,错愕了一瞬,见是白子健,微微松了口气,挂了礼节 g 的笑容扬手回应“真是巧啊白子健。”
“是呢,”白子健点点头,看向驻唱,“这是你男朋友吗”
昌荷报以微笑,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晚上过来玩啊”
“对,不过我们马上该撤了。”
“你们”
“嗯,我,跟晓哥。”向身后指了指,关晓正抱着双肩站在窗边。
昌荷闻言扭头去看,对上关晓的视线,脸色刷地变白了。
关晓尽管尴尬,也只得硬着头皮走过来,跟昌荷故作淡定地寒暄了一通,匆匆道了别。
有很多问题呼之欲出,但关晓自知目前绝非适宜的时机,便暂且忍下,什么也没有提。
“说吧,”街边的咖啡厅里,等侍应生端过饮料走远,关晓便迫不及待问道,“怎么回事。”
几日过后,关晓约了昌荷见面。昌荷倒也没有推脱,二人寻了个安静的环境,面对面坐下来。
昌荷有些窘迫地咬着吸管,没有作声。
“那小子谁啊。”关晓盯着昌荷咄咄逼问,一脸的兴师问罪。
昌荷依然支支吾吾不肯说,目光来回躲闪着。
“你和唐峰吹了,就因为他呗”关晓猜测,“短短半个月就上手,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关晓为唐峰打抱不平,对这个半路杀出的陌生人充满敌意。
“不是,”昌荷终于开口反驳道,“什么半个月,我哪有那个本事那是我前男友巩耀辰,回来找我了。”
“前男友”关晓眯起眼在记忆里苦苦搜寻着,终于翻找到一些碎片,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啊,想起来了,当初就因为跟他分手,你才借酒浇愁吐了唐峰一身”
昌荷黑着脸没吭气,算是默认。
“他找你做什么,又来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