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舒服的, 但太难为情了，以至于被刺激的眼泪不断往下掉，更糟的是, 陆清霖竟还凑过来，想要吻他。
顾繁脸上泛红, 但满眼绝望，泪珠不断地滚落，越流越多，陆清霖那还敢这么做，连忙用手去擦，可抬起时才想起, 自己这手也黏 腻的不行。
顾繁一看立刻尴尬的要昏过去，连哭都忘了哭，脸爆红，陆清霖忙去床头抽几张纸，自己擦了擦，又用左手给对方擦擦眼角和脸颊。
顾繁躲也躲不开，只抽泣着让对方弄着，可等后来陆清霖擦完他的眼泪，又抽了几张纸，去掀开他被子。
“你干嘛”顾繁惶恐，他以为对方已经欺负过他很久了，现在又要做什么
“不黏吗”陆清霖问他，顺势想帮他擦擦。
“不，不，你别碰我”顾繁说着，慌忙的摇头，他又想躲，但那里确实黏糊糊的难受极了，甚至还粘到了大 腿和小 腹上，让他没办法忽略。
他想自己去清理一下，洗个澡忘掉这一切，但根本站不起来，腿都软的发抖，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自己来”他说，至少擦一下也好，但绝不能再落入陆清霖手中。
可是手腕也抖，接过纸的时候他都想一头撞墙算了，陆清霖还看着他，似乎不放心他能不能动弹。
就这么一直看着，他根本下不去手，顾繁从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还绝望，他让陆清霖别看，但还有声音，连他自己都受不了。
说不出是生气还是怨恨，顾繁终于崩溃，“啪”，一巴掌打在陆清霖胳膊上。
软 绵绵的没力气，顾繁又恨又不解气，他又骂，骂对方混蛋，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
“都怪你”他呜咽着，把手里攥的纸都丢掉，翻身拽了被子，就这么黏黏糊糊的躺着。
陆清霖把他翻过来，顾繁就想拿枕头去砸他，但很快就没了动作，也说不出什么话，因为陆清霖正帮他。
“别看我”顾繁哀求道，软 绵绵的，又可怜兮兮的，陆清霖没舍得再欺负他，可顾繁依旧觉得难堪，后来他把枕头盖在脸上，世界一片黑暗，但却依旧能听到悉悉索索的声响。
软下来的小顾繁和他的人一样，非常绵 软，陆清霖觉得自己是变 态，因为顾繁身上的哪一处他都喜欢。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绯红，纤细的腰和柔软的腿部，还溅着点点斑驳，陆清霖耐心又细致的擦拭，等一切都做好时，顾繁已经要憋的断了气。
把纸团吧团吧扔进纸篓，陆清霖好心给顾繁盖上，他心满意足，又有点不舍，等和顾繁一起躺下之后，又想了想，把床头的夜灯也关了。
这回顾繁才把枕头拿下，屋里黑漆漆的，就跟他的心情一样。
“刚刚”
“别说了。”顾繁打断了陆清霖的话，他不想听。
其实陆清霖没想问他别的，只是想起顾繁刚刚哭过，让他很是心疼。
“眼睛还难受吗”他问。
能不难受吗顾繁不想回答他，闷闷的躺着。
陆清霖不放心，又把灯打开，拍拍顾繁的肩，说道“让我看看。”
“不看。”顾繁眼睛闭着，但眼框那一圈都是红的，又酸又涨，连带着太阳穴也疼。
“给你敷一敷。”陆清霖说，顾繁还想说不用，但他又道“明天开机，你总不能肿着眼睛去。”
顾繁没出声，算是答应。
陆清霖下地，拿了两条毛巾，先用冷的敷一敷，再用热的交替。
眼睛好受了些，但心里却还别扭，顾繁张了张嘴，骂他“混蛋。”
“哎。”陆清霖答应了声。
“你不要脸。”顾繁又说。
“是。”陆清霖这个时候倒是很听话，顾繁说他什么他都应着。
没脸没皮，烦死人了。顾繁想着，头也疼起来，眉头皱皱着，陆清霖就问他“头疼”
接着帮他揉了揉。
顾繁就想，其实陆清霖对他也挺温柔的，假如不总是那样对他动手动脚就好了，后来他又想，就算陆清霖做那些事，也依旧很温柔，跟现在一样，让他完全没办法拒绝掉。
后来又反复几次，他的眼睛已经没之前那么肿了，顾繁想说睡觉吧，但陆清霖已经坚持给他再敷一敷，手指轻轻抚过他眼眶，倒是很舒服。
顾繁躺着躺着就困了，再后来实在坚持不住，就这么靠在陆清霖身边睡了。
第二天早上，陆清霖叫他起床，早饭已经做好了，昨晚的那些“罪证”也全被丢进楼下垃圾桶了，免得顾繁再触景生情，想起昨天的种种，再开始闹别扭。
陆清霖做的很周到，顾繁也就配合着他忘掉，其实昨天陆清霖帮他敷眼睛时顾繁就原谅他了，他没那么小气，嘴上说着恨啊什么的，实际心里却软的跟豆腐一样，对方都不用怎么，做点什么说点什么，顾繁那点小防线就放下了。
后来他照着镜子看了看，发现眼睛已经不肿了，只是凑近了或者仔细看的时候还是有点不自然，顾繁去挑了个墨镜戴上，左看右看，总觉得越看越奇怪。
陆清霖出现在镜子中，顾繁一下就顿住，他想弱弱缩回去，但被对方按住了肩膀，把领子理了理，说“挺好的。”
纯是没话找话，顾繁心想，明明他刚刚把衣领整理过，陆清霖那几下弄得还不如不弄了。
“咱们算翻篇了吗”陆清霖又问他，主要是不敢确定，怕顾繁一觉醒来又翻脸不认人了。
“唔，我不记得了。”顾繁说，主要是他不想承认，自己昨天晚上在陆清霖手里有多丢人。
他一想起来就脸红，可面对陆清霖又哪都躲不住，只得咳了两声，说“你也别记得了。”
顾繁不断叮嘱陆清霖，主要是怕他时不时提一句，那样的话他以后都不用活了。
“忘不掉怎么办”陆清霖笑，问他。
“忘不掉也得忘”顾繁最怕陆清霖说这话，一下转过头，把眼镜摘了，威胁他说“你别给脸不要脸，小心我”
“小心你怎样”陆清霖问他。
“我”顾繁说不上来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要怎样，但被对方逼到这份上了，他只得硬着头皮说“你自己知道。”
“还真不知道，您给我说说”陆清霖问他，瞧着顾繁眼睛有点红，就又问“还难不难受”
问这个干什么顾繁一被他问就想起昨天的事，脸一点点变红，最后红的像个熟透的番茄，一把推开陆清霖，说“走了”
他拎着包就出去，出去之后才想起没给张华打电话，又不敢在走廊待太久，怕叫人看见他，只得再把门开开，自己蹲在玄关那，悄悄给对方打电话。
“什么你大点声”张华那边听不清楚，问他“你在哪呢，叫狗仔盯上了吗”
“我说我让你来接我。”顾繁说“在家呢。”
“什么”张华还听不清，关键是顾繁压着声音说话，从嗓子里发出的那点气声，现场听都听不大清。
“你来接我”顾繁又说。
“什么什么”张华又问。
“我说”顾繁气的不行，简直想给对方配副助听器。
“他叫你来接他。”陆清霖的声音传出来，顾繁吓得一哆嗦。
“啪”手机都掉了地上。
“喂喂你们那边怎么了”张华紧张道。
“没事，你来接我，我在家。”顾繁蹲着挪了挪，只留给陆清霖一个背影，但却十分可爱，像长在角落里的小蘑菇，陆清霖心热，摸 摸 他头发。
“你别摸 我。”顾繁拍开他，把电话挂了，陆清霖拉他起来，他也不动弹，蹲地上玩了会手机，故意不理他。
陆清霖走了，但总在客厅里晃悠，顾繁蹲一会就麻腿了，痛苦的不行，熬了不知多久，张华电话打来了，他费力的站起来，一瘸一拐出了门。
张华隔着挺老远就看见个略熟悉的身影，但没敢确认，主要是这人怎么有点坡他想起昨天回来时顾繁还活蹦乱跳的，不太可能今天就这样啊。
结果车窗敲了敲，还真是顾繁
张华赶紧招呼他上来，问“你怎么了”
“腿麻了。”顾繁一脸痛苦。
“在家还能腿麻了”张华纳闷，但想起今早顾繁遮遮掩掩的样，和陆清霖的声音，就说“下次注意节制点，一大早就这样，多影戏白天拍戏啊。”
“咳咳咳咳”顾繁刚喝一口水，差点全喷了，好不容易咽下去却呛得不行。
“不是”他艰难解释说。
“啊，是我忘了。”张华一听顾繁的话，立刻就懂了“其实你今早来一发，是想为今天的激 情戏做一下预热，对吗”
“不是”顾繁简直要疯了。
“那就是单纯想来一发”张华摸 摸鼻子，又懂了。
“你懂什么，你根本就不懂好吗”顾繁抓狂。
“好吧，我是不太懂。”张华点头“就这么点时间都要来一发，太如饥似渴啦。”
第38章 038
一大早上就被张华开了黄腔, 顾繁心情十分不爽，两人你一句我一句, 后来干脆吵起嘴来。然而顾繁功力不行，完全怼不过对方, 眼见张华还有乘胜追击的架势，他连忙把顾之明搬了出来。
“你要再说的话，我就让我哥”
“我错了”张华立刻闭嘴, 顾繁松了口气, 继续低头看剧本。
寒冬的剧本非常细腻，它本身就是想靠着情感的冲突来冲击奖项的电影，对镜头的掌控和画面的转换要求都非常高，加之王导对这部电影抱着深沉的感情, 用了几年的时间在雕琢修改, 还画了很多分镜草图，所以这部戏的剧本非常非常厚。
顾繁只带了其中一部分来，但依旧厚的像本书, 他翻开第五页，略过梗概, 看今天的第一场戏。
咳，激 情戏。
倒不至于有限制级的动作，但亲吻半 裸什么都一样不缺，主要拍的是江迎和秦逸庭酒后乱 姓后的那个早晨。
江迎和秦逸庭的相遇是一场偶然，但酒后乱 姓却并是一场必然，从江迎初见对方那眼开始, 他就暗自下定了某种决心。
江迎的家里负债累累，继父吸 毒嫖赌样样都做，还常对他与母亲家暴，这导致江迎心里十分阴郁，而秦逸庭年轻英俊，有钱有权，气质清冷而禁欲，是与江迎两个世界的人，也是江迎所有厌恶点的对立那面。
那晚秦逸庭陪朋友在酒吧喝酒，恰好被人下了药，江迎看破却不说，待时间再久一些，他主动去勾引对方，完成了这一切所想。
这时候的江迎把一切都当做一场狩 猎，不留余力的去勾引，去让秦逸庭迷恋他，肆无忌惮又热烈张扬，好像什么都不怕，一切的欢愉都由他他引领。
而脱离了对方的时候则又是一番模样，冷漠，阴沉，以及让人难以忽略的神经质，双重的姓格需要在一瞬间完成转换，相似却又不似，且要让观众觉得，无论是哪一种姓格，他都是“江迎”，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这样的角色很难驾驭，顾繁心里也清楚地很，尤其是今天下午的第一场戏，他几乎没有什么台词，全靠眼神和动作来演绎。说实话，真的很难。
顾繁的手指紧紧按着书角，时间一久便开始泛白，张华透过后视镜看到，也知道他压力很大，便说“你别太紧张了，又不是要你一遍过，再说还有陆清霖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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