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
到文印室问究竟,却说送来的就是这个结果。这中间只有一个人可以动手脚打电话到麻醉科,说小李麻师下午休息去了。看看时间离下班还有一小时,我决定早退。
“你何必这么做。”涧雪的电话一直追到家里。
我停了车,一边开门一边应付她“我什么都没做。”进门就是扑面的饭香,餐桌上菜肴热气腾腾,色香味全。
“你打算垂帘听政吗”
“我重复一遍,我什么都没有做。”她的尖刻是不是遗传自她的母亲
“那就管好你的人”她愤怒地挂了电话。
我盯着手机好几秒钟,最后把它扔进沙发里。
他解了围裙,洗手坐下来吃饭,并没有看我。餐桌上气氛有些僵硬,年年小心翼翼地扒饭,不停的偷瞄我们俩。总算吃了饭,等我收拾完残局,他还在客厅陪年年看电视。我也坐了下来。
“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我还是没拦住自己。
他眼睛盯着电视,开口问“反响怎么样”
“很热烈。”
他看我一眼,自嘲“你知道所有的事情对不对我自认工作这两年来没做过一件有损病人利益的事情,我本可以坦荡荡,可我一样无法面对外面那些指责,因为这个行业有得是像华炀祁,或者像你那样的人。”
没大没小,他又钻进牛角尖了。我视线没离开他,说“年年,回房间去。”
小姑娘看着形式不对,就等我这句话,一溜烟跑回房间躲难去了。
“说来听听,我是什么样的人”把电视关掉,我有些烦躁。
“你说过你的钱来路不正”
“那只是一小部分”
“五十步还是一百步”
“这种事情国家都要三番五次改革,那不是你一腔热血就可以改变得了的”
“我倒还没天真到那个程度。”
“那么你在做什么”我在克制怒火。
“我只想试试看,杀了这一群鸡,底下的猴子会不会学乖些。”
他的伶牙俐齿激怒我了“李雁文,你觉得你今天做得很对是吧”
“至少没有错。”
“你错得离谱你以为把这批人全换了,这医院就清如水了我告诉你,谁都一样没人不爱钱你这么做非但没有好处,反倒会使长风整个领导班子动摇你怎么这么任 xing 至少应该告诉我吧”
他笑,说“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哪里来的自信以为你就没有被换掉”
我惊愕他知道我最不能忍受他的轻视和冷漠,他明明就知道
他妈找死
有没有别的人像我们这样生活在一起像恋人,父子,兄弟,敌人,像两条缠绕的蛇。有时想着想着,突然很绝望,拼命祈祷时间过得快一点,早晨一觉醒来,枕边人白发苍苍,只要安心等着同葬一墓,再无旁想。
一直觉得年龄 xing 格都不会是大问题,但一旦人生观不一样,相处就会出现裂缝,使我不得不在近不惑之年时,还要费心去配合着他的脚步 o 索,老实说,有疲惫,但也有甜蜜,也许这才是恋爱的感觉吧。
浴室里蒸汽笼罩,和他静静躺在浴缸里泡热水澡,刚经过一场风暴,两个人都平静了许多。
“我们以后不吵架。好不好”他的喉咙有些沙哑,他还是没学会在做爱的时候用鼻子帮助顺气。
亲吻他的头发,我说“好。”
“呵。怎么可能嘛。”他轻笑,推翻自己前一秒才说过的话。“没准还要再吵上几十年呢。你看你永远都不会喜欢周杰伦的歌。”
“我在慢慢学习。”我们之间的差距确实不小。“我已经会唱了哦。”
“你倒是唱一个听听。”
唱了几句,他受不了了“闭上你的嘴。”
“我学了很久的。”我有些委屈,那些歌听着就够费力。
因为从背后抱着所以看不见他的表情。隔了好一会儿,听见他叹气,说“我们以后不要再吵架了。”
“好。”我莞尔,小家伙,说话颠三倒四。
“如果吵架的话,”他又补充,“我是说万一又吵架的话,你能不能不要总用这样的办法结束”
“你有更好的主意”可以发 xie 多余精力,又可以及时终止话题,最重要的,过后总能使人冷静下来,不好吗
他想了想,得出结论“以后还是不要吵架了。”
文件已下达,一年内都不能更改。很长一段时间里,涧雪见了我都没有好脸色,他们夫妻俩想必费了不少功夫才没有使人材流失。不过,除了我们四个人,没有人知道这是雁文的恶作剧,这样看来,其实涧雪并没有多么生气。她对这个弟弟多少总有些感情,我不在的那些年,毕竟是他们四姐弟在一起度过的,说到同胞之情,反倒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更像个外人。
第42章 番外 记四月十九号
整个四月,长风都在进行竞聘、双向选择之类的事项,这大概是私立医院特有的选拔方式。我不用去操办,但碍于大外科主任这个虚有的职位,光是听后勤、临床、医技、行政各科室的述职报告和竞聘演讲,就花了四个晚上,每晚听到十点多,白天还要开会讨论,实在不是一般的耗神。
碰巧有朋友邀请,说是农历三月三,海边有传统节日,全民塌沙滩。询问雁文,他很是兴奋,查日历是礼拜四,马上打电话和同事商量换班,一定陪我去。倒也真是陪着我,若我一个人,根本没那个兴致去看什么海。
宁波虽位于东海之滨,离东海最少却也有两个小时路程,又是典型的亚热带季风气候,四季分明,春季多 yin 雨,好在梅雨季节尚未来临,出游那天有个好天气。
早早起了床,把年年送到学校后,嘱咐她不许乱跑等着水含来接,我们就直接了上高速出发。他只穿了件长袖的棉t恤,一条牛仔裤,看上去干净清爽,我估计着他现在有一百二十来斤了吧,仍然有些清瘦,却比早些年要好得多了。
“你有一百二了吧”随口问他,车快进入石浦这个海边小镇,空气中可以闻到不清淡的海腥味。
“体重吗”他说,“昨天在科室称过,一百二十整,你怎么知道的”
“你说我怎么知道的”趁机调戏他。
他一愣,当即狠狠给了我一个白眼,警告说“某中年变态大叔请注意言词,这是公众场合。”
车到目的地,在镇北端的皇城沙滩外停下来,面对人山人海锣鼓喧天,两个人都有些错愕,这哪里是来看海踏浪,简直是赶集。沿着沙滩一路走,找了块僻静的岩石坐下,望着远处海天一线,头顶暖阳,迎面海风清凉,才找到一点惬意的感觉。
“ chao 来一排雪, chao 去一片金,”他念着不知哪里得来的句子,有些垂涎地望着海浪冲上滩又落下去。我还想着他能忍多久,他就开始动手脱鞋子了。
卷着裤腿跑了几步,站住了,任海浪涌上来淹没脚踝,他偏头看我“不想下来吗”
我摇头,我都几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