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宵,年年要看烟花。”
“回头我跟小公主陪不是,你就多辛苦,过来一下。病人休克了,我先开进去了。等你啊。”
我打着方向盘拐弯,往长风去,挂了他的电话再打回家里。
“我去趟长风,你们先吃。”
“好。”他没有一句询问。
刚刚的好心情一下烟消云散了。
一忙到九点,缝合所有的出血口,冲洗腹腔,确认没有问题,将关腹工作交给一助,我换衣服走人。陈涣追出来吩咐人往我车里塞一大堆的灯笼和烟花,直到前后都塞满。
车开进自家院子,安安静静,只客厅亮了一盏灯,停好车,进门去,他窝在客厅沙发里借着昏黄的灯光抬头看我。
“年年呢”
“刚睡下。”
我把外套扔在沙发里,俯身吻他,抱他在腿上,解他棉睡衣的扣子,从锁骨开始往下啃,他喘着气抱着我的头没有拒绝,这方面我们最有默契。
“是腹腔内出血的病人吗”
“你怎么知道”
“叫我加班,我回掉了。”
“你这是在责怪我”一手伸手到旁边灯柜暗屉里找润滑剂和保险套,我记得上次有扔在这里。
他只是低低地笑,说“我知道你回不掉,少了你不行呐李主任。”
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四年来没出现过任何并发症,这对我来说何其幸运,起码单在做爱这方面,我不用再战战兢兢。
宣 xie 了望和体力,才发觉饿,他已经颤抖着套上睡裤去厨房端了碗酒酿蛋花汤圆出来递给我,还是烫的。
“陈涣刚才打电话来陪罪,说是你在路上了,我就热了一碗。”他解释,又说,“你今天可真伤了年年的心了,一声不吭的回房睡觉去,我叫她都不理。”
我想了想,说“等着。”然后去车库把陈涣塞的那些东西搬出来。
“我把这些灯笼都挂起来,然后咱们到院子里放烟花,用烟花把小公主从睡梦中唤醒。”我突发奇想。
“你疯啦”他要笑不笑,“我没力气了。”
“来吧”我惊讶于自己的童心未泯,但更加兴致勃勃。我还年轻不是么
结果是年年小公主度过了一个她永生难忘的元宵节,那个礼拜的作文她激动的记录了一切,并骄傲的让我和她的哥哥看了老师的评语这真是个美妙的夜晚,让人羡慕你
第37章 番外 麻将的学问
欧阳秀是个麻将精。
这是陈涣的话,大概是在桌上让欧阳秀赢去了不少钱以后才忿忿然得出的结论,他是个忙人,偶尔有空来那么几圈,回回都是输,自然郁闷。过了年后,我发现李雁文也有被带起,他常常借口加班,但手术室里并没有他的人影,尽管他一再的明示暗示,欧阳秀却总在第二天同台手术时闲聊中说漏嘴。我不在意他玩这些东西,他的身体无恙, xing 格也更开朗,就像小时候那样,对任何事物都抱有高度的好奇心,我能从欧阳秀口中捕捉到一些讯息李雁文是个聪明的学徒,加以时日也许会是个优秀的赌徒。
难得有个周末,一起休息。年年由水含带出去玩了,我起得晚了些,刚开始吃早餐,他正清清爽爽的在书房里写字,还没一会儿呢,电话就响了,看他急急跑出来接电话,唔唔啊啊了一通,挂了电话就跟我说他要去加班。
“什么手术啊”我放下早餐笑咪咪地问他。
“呃是急诊剖腹产”他随口编了一个。
“哦”说瞎话真是越来越熟练了,“那太可惜了,本来陈涣还跟我说,今天有空,约欧阳秀出来打麻将,我还想带你一起去玩儿呢。”
他呆在那里尴尬地看着我,明白我这是戏弄他,跟我瞪了几秒钟眼,自己先笑了起来,兴奋地跑过来一屁股坐在饭桌上,说“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你会打麻将啊你有和欧阳秀打过吗输多还是赢多啊”
“真觉得那么好玩儿”看他那么雀跃,我咽了最后一口稀饭,说,“好,就陪你玩两圈。”
我有很久没有 o 麻将牌了,哪有那个闲心。开始工作那几年,为了应酬也时常陪着一些当官的打,麻将本身就是个学问,若是出于某种目的去打,那就更深奥了。陈涣很意外我会约他打麻将,但还是一桌人在他家里坐定了,雁文和欧阳秀看来是老交情了,和他挤眉弄眼的,完全不把我当回事。
整整打到下午一点,才四圈,我已经充分理解了为什么陈涣会恨欧阳秀而雁文这小东西则崇拜他,他的运道很不错,打牌也是老江湖,稳当,而且敢赌。陈涣总共糊了不到十台,而且全是自 o 的,不认倒霉也不行。
“不打了不打了”陈涣先罢手,“今天运气不好”
“雁文输了多少”欧阳秀笑得很得意。
小东西仔细数了一遍钱,开心坏了,大叫“有赢了一百多块”
陈涣吩咐保姆端水果上来,说“欧阳你老实交待是不是出老千不然就介绍一下常胜秘诀。”
“院长你不要输不起啊,我哪敢当你面出老千。再说,我也不是今天赢得最多的。”欧阳秀看着我笑得别有深意。
三个人一起看着我,我说“我也是偶尔的,都好几年没打了。”
“是嘛是嘛,以前你一直都不是我的对手嘛。”陈涣不服气,“以前你一直都输给我的。”
“其实麻将这个东西,没有必然输或者赢,我在别处一样也要输啊,看对手出牌的路子了。”欧阳秀笑着对雁文说,“你不要再跟我学了,跟着你大哥学,他的路子正克我,你学了以后正好可以赢我的钱。”
“是真的吗”小东西惊奇的看着我。
我没回答,看看表,应该是午睡时间了,转而问他“肚子饿不饿”
“就在这儿吃吧,我让保姆做几个菜。”陈涣留客,但客人都各自有事,便散了。
回去的路上他追问我到底赢了多少,我没回答,只说“你若真想学精了,倒可以跟着欧阳秀玩儿,今天要不是他留了心眼,我输得会比陈涣还多。陈涣输了有大概四五千。”
“为什么他总是输,真的像欧阳说的那样,打牌的路子相克”
“你说呢”
“我倒觉得是因为他是我们的上司,这是他收拢人心的方法吧,他看上去总是很好欺负的样子。至于你嘛,他是断然不会来赢你的。”
“哦为什么”
“他得罪不起。”他嚣张得很。
“那他倒没那么拘谨。”我叹了一口气,解释给他听“陈涣这个人,想必做人是很劳累的,看上去云淡风轻,其实哪怕是再小的事情,他都要在脑子里转上好几圈再去做, xing 格生成,你没见他才四十出头就有那么多白头发你二姐幸好是嫁给了他,日子才过得舒坦,不然一个人管理长风,有她辛苦了。”
“要不是他陈涣鞠躬尽瘁,你现在能有那么逍遥”他斜眼觑我。
“这是对大哥说话应该有的态度吗”我空出右手来狠狠揉他的头发,“玩归玩,我听说欧阳秀经常把亚急诊的手术推到他下了牌桌才做,你要玩到那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