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世经历过更低的低谷,自然不会将网络上这些粉粉黑黑的事情看在眼里,心态更是一等一的好。而面对席景煊公司上的事,他更是展现出了对席景煊能力的十分信任“这点事情”他说“哥哥肯定能处理好的,没什么难的。”
即使早已习惯了谢玉然的这副作风,席安还是忍不住抽抽嘴角。他从上次与谢玉然谈话后关系便缓和不少,倒是席若筠,自从在席安那儿听说了谢玉然暗恋席景煊这事,便忍不住纠结半天,小声问道“然然上次席安说的那个,你是认真的吗”
谢玉然郑重其事地点头。
席若筠闻言愁得眉毛都扭成了一团“虽然我和席安都不觉得什么可爷爷肯定第一个不能接受的,他老人家思想那么传统”她嘀嘀咕咕念叨完了,又问谢玉然“那你想过出柜吗你和二哥毕竟身份特殊,如果要出柜舆论压力肯定很大”
压力当然很大。
谢玉然对这点再清楚不过了,他早已将自己什么时候告白、告白后多久出柜、等等等等全都在心里安排得好好的了,现在席若筠提出来,也表现得相当平静“如果哥哥没意见,我一定要说的。”
他对这一点很坚持“就算舆论压力大我们又不是亲兄弟,没有血缘甚至法律上的关系,而且我过我的生活,与那些外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席若筠对他的洒脱目瞪口呆。半晌,才磕磕巴巴地问“可、可是,你都在圈里面有着那么高的人气了”
“我总有糊的那天。”谢玉然笑了笑,平淡道“粉丝总会有出坑的那一天,可我喜欢的人是要和我一起度过一生的。”
再长情的粉丝,也总会离开的。
对于这一点,谢玉然再清楚不过。
、病倒
骆滨的事, 谢玉然几个小辈最后还是没能知道得太多。虽然席家向来崇尚让孩子们多面对、经历一些事情,但这到底是他们处理不了的、事关整个席家的大事,长辈们还是没让他们牵扯太多,只是往席若筠所在的乐团打了个电话请假,又交代了谢玉然这几天尽量不要出门,待在家里。
因为现在正在筹备新专辑的事, 谢玉然又忙着写新歌, 试图再往专辑里多塞几首歌, 就算整天都只能待在家里,他对此倒也适应良好。反倒是因为不能出门, 没了各种各样事情的烦扰, 谢玉然写歌时思路反而更加顺畅。
而在这段时间里, 席景煊忙着处理因为骆滨的事公司出现的问题,席景沛则跟着席义信为了骆滨这件事而四处奔波。
虽然骆滨在之前早已与席曼云离婚,但毕竟有席安在,他不能完全说是和席家脱离了关系,再加上他贪污时还是席曼云丈夫的身份, 政敌们在对席家进行攻击时,更是有了一个准确的方向。
为了这件事,席老爷子甚至拉下脸去找了自己的几个老友,请他们帮忙出面发声,席景沛去了一趟,谢玉然虽然没跟着,但听他回来过后的语气, 似乎过程还算是顺利。
然而,即使如此,从入了秋之后身体便一直不大硬朗的老爷子,还是因为这件事倒下了。
席老爷子病倒的时候,谢玉然正在房间里一心谱曲。他在写的那首告白曲,做了好几次大改动也不见得满意,反倒是越改越糟心,写到后面直觉得烦躁。
就在他正暴躁得向砸东西的时候,席景煊正好推门进来,看他烦躁地从房间这头走到房间那头,便不觉好笑,问他“怎么了这是在干嘛呢”
谢玉然心情不好,连带着看向席景煊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他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问“你不去忙公司的事,过来干嘛”
刚把公司的那些闹剧处理得差不多了的席景煊心情正好着,闻言笑着回答“公司那边忙完了,就过来看看你了。”他在沙发上坐下,看谢玉然板着长脸心情极差的样子,又问“这是怎么了”
“写不出来。”
谢玉然叹了口气,将他的小本子丢到席景煊膝盖上,苦着张脸将其中一段哼给席景煊听,完了便问“是不是很奇怪我也觉得很奇怪。”他抓抓头发,又做到钢琴边谈了一段“可是把这个音改低一点又没那么好听,太突然了。”
是有一点。
这首曲子总体的曲风是极其浪漫的,然而在谢玉然弹出来那一段里,高一个音,则显得太急促尖锐,低一个音,却又泯然众人土里土气,席景煊埋着头思考了好一会儿,上前在钢琴键上按了几个音,转头问谢玉然“这样呢”
比刚才好一点,可是
谢玉然皱着眉,跟着席景煊刚刚弹奏过的几个键位又弹了一遍,将其中几个音符稍一改动,眼睛一亮“就是这个”
他坐下来将刚刚的一小段结合整首曲子弹奏一遍,脸上也渐渐展露出笑容“就是这样了”他兴奋地转头看向席景煊“怎么样”
席景煊笑着点点头“很不错。”他等谢玉然奋笔疾书,将刚才那一段谱子记录下来后,才将他写了谱的小本子拿过来,满眼都是笑意“我们一起来弹一次怎么样”
这还是席景煊第一次和谢玉然弹奏他所写的曲子。
曲子写了那么几天,谢玉然早已烂熟于心,他甚至不用低头看钢琴键,就能够知道下一步按下哪一个键。而席景煊虽然并不熟悉这首曲子,但对谢玉然长期以来的曲风也是记在了心中,除了刚开始因为不熟练而有了点小失误,到了后面就能完美地与谢玉然进行配合。
出于自己的私心,在弹奏之前,谢玉然便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在弹奏时更是尽心尽力,刚一弹完,他便停止了录音,又将刚才两人合奏的地方播放了一边,顿时就有些忍不住笑容。
他舔舔嘴唇,希冀地看着席景煊“哥哥,这首歌的伴奏,你和我一起去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