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可以跟我说对不起,你为什么不能改一改呢”
他的话似乎一下子引爆了滕若萍心中的那根线,让她一下子爆发出来。她不断抽泣着,声音沙哑“小煊,你这是在逼我啊”
又何尝不是呢。
席景煊沉默不语,他抱着滕若萍的手更用力了些,半晌,滕若萍才缓过劲来,抱住他在他的背后拍了拍,脸颊微微抽动,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你的事情从小到大都是自己做主,这一次,关乎你一生的事情,也该你自己做主才是。”
她无视了席景煊眼中的震惊,有些虚弱地冲他笑笑“我会慢慢让你爸爸和爷爷接受这个消息的在这之前,你还是先忍一忍吧。”
徐阳的案子落下后没多久,谢玉然就进入了期末考阶段。他这个学期前半段时间忙着演唱会,后半段时间又在筹备新专辑,不要说学得怎么样了,连课都没上过几节。
还好他的室友都算得上是学霸,特别是林佩瑜,想着谢玉然大概也没多少时间复习,早早地就给他整理了重点,只让他照着重点背下来就行了。
这对谢玉然来说倒不算难事,他拍戏的时候专门背过剧本,背课文相比起来简直就是小菜一碟。靠着林佩瑜给他整理的重点,也堪堪从及格线上空飞了过去,拿了个自己相当满意的分数,乐滋滋地跑回家去跟席景煊报喜“我考过啦”
他欢天喜地的模样逗得席景煊一阵好笑“才七十几呢,就得意啦”
谢玉然也不否认,一阵傻乐地往席景煊身上蹭。旁边看着的席景沛眉毛直跳,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直接把谢玉然从他身上拉下来,板着一张脸凶巴巴地说道“那么大的人了,一天到晚往哥哥身上蹭,像什么样。”
谢玉然心情好,被讲了也是笑嘻嘻的,听席景沛那么一说反而又往席景煊身上扑,朝他瞎嘚瑟“怎么着你来打我呀”
“你看看,这哪像个成年人”
席景沛无奈,摇摇头就没再理他。他在旁边坐下来,从桌上随便拿起一块薯片放进嘴里,问席景煊“星星和季竹两个回来了”
“回来了,昨天刚到家。”
一说起这个谢玉然就兴奋,他拉着席景煊衣袖不住地摇晃“哥你答应我的等季竹他们回来了我俩就出去玩”
席景煊被他摇得整个人直晃荡,好不容易停下来了才坐直了身体回答“好好好,听你的。”他笑着无奈地整了整衣袖,看向席景沛“何徵舫不是说今晚大家一块儿聚聚吗他好像又要出国了”
说到这件事,席景沛也奇怪得很。“好像是,听他那意思好像又要在国外待好长一段时间和何叔他们好像没这个意思,好像是他自己要求的。”
席景煊轻嗤一声“谁知道他怎么想的。林佩瑜都被他家老爷子叫回来了,现在管得严得很,他哪儿能长时间在国外待着,连曲家的人都收拾准备回来了。”
曲家的名字,谢玉然听着也是陌生得很。在他们两兄弟说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时,谢玉然便乖乖闭嘴玩手机,等他们两人说完了,他才拿着手机往席景煊前边递,有些奇怪地问“哥,我怎么觉得舫哥这房子像是在哪儿见过似的”
“有吗”席景煊把手机拿过来认认真真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熟悉的,只能摇头“没有啊,你记错了吧。”
他说完又问“这是季竹拍给你的他和星星已经过去了”
、相似
这次之所以叫了一大堆人, 一是因为何徵舫买的新房刚完成了装修,再则,就是因为他马上又要去国外待好长一段时间,离开之前想先和这群发小好好聚聚。
说到底,朋友间聚会并不需要太多的理由,虽然之前起了些龃龉, 但到底不是什么大事。现在何徵舫又发来邀请, 席景煊更是没有任何不去赴宴的借口。
当有人邀请一同邀请他们仨时, 这三个人总是一块出门的。他们在席景煊家里又坐了一会儿,才驾车前往何徵舫的新房。
新房离席景煊的别墅有一段距离, 但并不算太远。大概半小时左右, 他们就开着车到了何徵舫的家。
这还是何徵舫的新房装修完成后第一次见人, 他满面笑容地给三个人开了门,引着他们往里走,这时候客厅里已经坐了好些人了,他们见到席家这几兄弟来了纷纷跟他们打招呼,关系稍微亲近一点的, 看到谢玉然和席景煊两人还忍不住拿他们前两天的绯闻来说笑。
提起这个绯闻,何徵舫脸上笑容不减,语气却不是很好“然然在娱乐圈也听不容易的,各种各样的绯闻满天都是,”他状似无意地偏头看了席景煊一眼,不动声色地问道“他在娱乐圈里传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绯闻出来,伯母都不生气的吗”
他这话就说得太过明显了, 在场的几个人纷纷安静了下来,席景煊和席景沛的脸色同时变得不太好看。谢玉然面色不变,淡淡地说道“有什么好生气的只要不傻,就能看出来是假的啊。”
谢玉然嘴角微微上扬,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何徵舫“再说了,有人硬要往我身上泼脏水还要对我生气,那跟杀了人怪被害人自己没有反抗能力活该被杀一样可笑,”他笑意吟吟地看着何徵舫“是吧舫哥。”
闻言,何徵舫干笑几声,便不再说话。
这样一场小小的风波便不动声色地过去了。谢玉然坐在沙发上,不断四处张望着,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栋房子虽然是第一次来,可他总觉得熟悉得很。里面的格局、家具的摆放,甚至是房间内那股幽幽的香味,每一处都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谢玉然可以肯定,这个房间他这辈子压根就没来过,那很明显,这样的熟悉感,就是来自他的前世了。
他环视整个客厅,努力回想着自己已经有些模糊了的前世的记忆,连席景煊和他说话都没什么反应。席景煊见他这样免不了有些担心,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