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乖巧漂亮又孝顺,老人家实在不愿意想到那些龌龊难堪的地方去。
她的儿子她知道,换小情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糟蹋起人来半点不心疼。
秦母忧愁地看着自己的倒霉儿子,想起厨房里那个乖乖软软的小男孩就心口疼。
她很喜欢苏遥那孩子,实在不想看到苏遥落得和那些想攀附权贵却被扔在路边的金丝雀一样下场。
秦向源探头探脑地看厨房。
秦母拎起鸡毛掸子敲在儿子头上“看什么看没你的”
秦向源真诚地说“我去做饭,让爸出来歇着。”
他要好好教育一下那个听见野菜饼就跑的小坏蛋,叫谁爷爷呢
你老公的爸爸你叫什么爷爷呢
馅饼里的馅是野菜,据说是秦父夏天去郊外钓鱼时顺便在河边挖的,自己在暖房里试着种了几盆,还真活到了现在。
掐了嫩芽剁碎做馅,别有一番鲜甜甘美的滋味。
秦向源费尽心机把自己爹从厨房赶出去,和低着头的小猫咪一起站在灶台边折腾煎锅里的馅饼。
苏遥怂唧唧地离秦向源远了五厘米。
秦向源捏着苏遥的小后颈把人拎回来,面无表情地说“这是你家,你想跑哪儿去”
苏遥小声说“我不是故意的”
秦向源嘴角抽了抽“不是故意叫爷爷”
苏遥嘟囔着“我这年纪,叫叔叔太奇怪了嘛。”
秦父今年六十五,苏遥才十八,怎么也叫不着叔叔。
道理秦向源都懂,可他想起自己的老婆叫他爸爸叫爷爷,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心中翻涌着一股好像在违法乱纪的微妙感。
他要早点跟老两口摊牌,就算他父母一时不能接受,他也不能再忍受他老婆叫他爸叫爷爷了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老两口最近很闲,秋天冷了不好钓鱼,就只能来打扰儿子和孙子的二人世界,做饭吃饭教小孩儿做题忙得不亦乐乎。
秦向源却快要疯球了。
他一个三十多的大男人,天天被爹妈看着,还怎么过日子
苏遥那个小王八蛋倒是过得美滋滋,在公公的专门辅导下物理成绩直线上升,每次考试都被老师拎出来重点表扬。
眼看着苏遥的肚子越来越大,秦向源知道很难再忽悠老两口了,于是把苏遥送去飞盒娱乐看台本,自己把父母约到家里,准备摊牌。
苏遥和他的关系,还有苏遥怀孕的事实。
苏遥坐在周礼的车里,趴在车座靠背上嘟囔“他们就不能直接发个文件给我,还要过去看啊。”
周礼微笑着说“台本是个很简单的东西,它会大体告诉你一个方向,但是具体节目里怎么表现,你要亲自和飞盒娱乐的负责人谈。”
苏遥有点茫然。
他从来没有参与过这种前期工作。
自从被秦向源捡回家养,需要商量的事都是秦向源派人替他商量的,他照做就好了。
苏遥觉得有点古怪,又说不出哪里古怪。
他闷闷地问“我觉得秦总在瞒着我干坏事。”
周礼克制地笑了一下“你一直这样称呼秦总吗”
苏遥愣了一下“啊”
周礼从后视镜里看着小男孩真实茫然的脸,无奈地委婉提醒“秦总应该会喜欢你叫的更亲昵一点。”
苏遥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耳边酥酥地好像回荡着秦向源低沉的声音,老男人一遍一遍在他耳边低喃着“叫老公,乖,叫老公”。
周礼笑了笑“抱歉苏遥,我说的太多了。”
苏遥哼哼唧唧地别扭了两声,那颗年少懵懂的心脏在 xiong 腔里狂跳着,牵扯着那些暧昧的记忆在脑海里翻涌滚动。
那个凶巴巴的老男人,没有像沙雕爱情故事里的男主一样对他苦苦追求,更没有包下一座小岛让直升机撒着花向他求婚。
他被凶狠的老男人拿事业逼着拎回家,第二天就腰酸背痛地被拎上了开往民政局的汽车。
老变态永远学不会呵护他年轻浪漫的灵魂,想睡他就睡他,想和他结婚就直接买了花带去民政局领证。
那一切都太快了,苏遥稚嫩的感情观跟不上成年人闪婚的步伐,于是他总是忘了其实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
在他的世界里,两个人结婚要从牵手开始,在游乐场里夕阳下的摩天轮上红着脸接吻,慢慢地试探着彼此,直到确定他们是世上灵魂最为契合的两个人。
还要有一场力所能及的盛大婚礼,在朋友圈发个沙雕的婚礼邀请函,僵硬假笑的婚纱照配上傻乎乎的婚礼bg,然后在酒店里听穿三件套的乡土司仪抑扬顿挫地念婚礼誓词。
这些事情很麻烦,也很无聊,还流露出乡下少年那股刻在骨子里的土气和中二幻想。
如果他告诉秦向源,大概会收获一顿无情的嘲笑。
可苏遥需要一场或许很沙雕的仪式,让自己的灵魂真的相信,他和那个凶巴巴的老变态成了合法夫妻。
年轻的灵魂总是会陷入惶恐中,可他年长的丈夫却很难体会到这份无法言说的渴望。
苏遥揪着自己的手指玩,小声嘟囔“我和他有代沟。”
周礼叹了口气“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苏遥眼睛一亮,鼓起勇气喊“调头调头我要回家”
周礼尴尬地说“苏遥,你和飞盒娱乐的项目负责人约了九点见面。”
苏遥看了一眼手表“来得及,你先送我回去我有很重要的事”
他想告诉秦向源,他就是一个臭屁沙雕的小男孩,就是喜欢那种毫无意义的沙雕仪式。
他需要被承认,被接纳,他要自己告诉秦向源的父母,他到底是谁。
周礼可不敢现在送苏遥回去,他假装平静玩笑似的说“也不急在一时,你可以用更多的时间好好思考,代沟总会解决的。”
苏遥看着周礼这副推三阻四的模样,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秦向源今天故意打发我出来的”
周礼轻咳一声没有回答。
人家夫妻间的家事,他这做属下的实在不太好从中调停。
苏遥眼眶红了,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他他要是想养其他小明星了,我又拦不住,又不会闹,还麻烦他这样费尽心思地打发我”
周礼见小孩儿已经开始往乱七八糟的地方想了,为了避免自家老板脸上再被挠出血印,只好说实话“苏遥,你误会了。秦总今天要和父母摊牌,他怕你呆着不自在。”
苏遥愣住“他他要和爸妈摊牌了他他爸爸妈妈一定很生气,会家暴吗秦向源会挨揍的不行不行你快调头我要回去我我亲自和他们说”
小猫咪是一只很小的小猫咪,连保护自己都没学会,却一定要和他的铲屎官一起淋雨。
周礼不肯。
苏遥想起秦向源自己在被爹妈混合双打,心里急得不行“你不回去我跳车了我真的跳车了”
周礼拗不过作天作地的小东西,只好调头往回走。
苏遥仗义地拍拍周礼的肩膀“要是秦向源问,我就说我是从飞盒娱乐逃跑打车回去的”
周礼有些无奈又有些想笑。
这小东西,总是能胡说八道些让人心里暖和的话。
那么纯粹的天真,必然吸引着久经沧桑的人。
周礼说“苏遥,秦总已经独立多年,手下的公司也不再受秦氏母公司的影响,你在担心什么呢”
苏遥忧愁地皱着小眉毛气鼓鼓“我担心他挨揍”
周礼忍俊不禁,闷笑一声没好意思再多说。
车很快驶到了家门口。
苏遥深吸一口气,伸手“我要喝口水。”
周礼忍着笑把矿泉水递过去。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