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落到车窗上,下的还不小。雨滴与车窗的触碰发出让人觉得沉闷的声响,这让李知返不由得皱了皱眉。
“学弟,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李知返看了看李海萝,浅笑了下,“没有。”
李海萝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到了小区李海萝没先回家,而是陪李知返把车在地下车库停好,然后两人一起坐电梯上楼。
电梯里两人离的不是很近,李知返伸手替李海萝按了七楼,随后又给自己按了十三楼。
“好了,我到了。”电梯到达七楼,李海萝朝着李知返笑说。
李知返回以笑容,点了点头。
“这才对嘛学弟笑起来才好看,别板着张脸了。那我就先走了,学弟再见”
“再见,学姐。”李知返回,电梯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脑子里不停的想贾临圻和邹沁雅的事情。
到十三楼后李知返满心失落的开门进屋,躺在沙发上。他按了按眉心,闭着眼睛想眯一会儿,但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声吵的他闹心。他猛的起身走进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崭新的铅笔,拿起铅笔刀就削了起来。他从小就这样,每次不开心或者心烦意乱的时候都会拿着笔刀削铅笔。
眼看着半盒铅笔都快被削完,李知返把铅笔刀随便往桌上一拍,起身打算去洗个手。他这一起身,桌子边缘的铅笔刀正好被他碰落。在刀要落地的一瞬间,李知返本能的弯腰伸手一握,把它给接住了。只是那没收回去的刀子特锋利,直接把他的掌心划了个大口子。这伤口说深也到不是特别深,就是这条道子很长,流了不少血。
李知返在卫生间冲了半天伤口,这血还像流不完似的一直在流。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能处理伤口的药,雨伞也没找到,就用纱布随便缠两下手,冒着雨到小区对面的诊所去处理伤口。
在李知返跑去诊所的路里,好几个人向他投来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一个浇的跟个落汤鸡似的,手还一直滴血的神经病。
跑到诊所,李知返轻轻推门而入,里面有两个打吊瓶的病人朝李知返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对着里屋喊了一声。
“耿大夫,来人了,手上全是血”
“来了。”里屋的耿大夫应声,走了出来。他看了李知返半响,才继续开口,“坐着就行,手伸出来我看看怎么了。”
李知返把手递了过去,手上的纱布被拿下去的时候有点疼。
“怎么划了个这么长的伤口,还好伤口不是特别深,不用缝针。”耿大夫边说边起身去拿消毒工具,“一会儿我给你的伤口止下血,消消毒,疼的话就忍着点。”
“知道了。”李知返答,然后看了眼此时来电的手机,“怎么了”他接通电话问。
“哪呢你晚上撸串,去不去啊”
电话里传来季寥懒散的声音,李知返都想象的到季寥说这话时漫不经心的模样。
“不去了。”
“咋了撸串儿都不去,就是我和老贾家楼下的那家”
“不去了,雨下的太大了,不想去。”
“这雨来得快估计去的也快,一会儿就能停了再说了边听雨边撸串儿,多惬意啊一会儿我再把老贾叫上,咱们喝几杯。”
“行了,说不去就不去,没别的事我就挂了。”李知返的态度坚决。
“你到底咋了心情不好你爱吃这家的串儿,不就是因为这家店在老贾家楼下吗以前没事就往这家店跑,今天咋还不想来呢”
“病号还挺忙。”耿大夫看了眼接电话的李知返打趣了声,“我要消毒了啊,你有个心理准备。”
李知返点了点头,却还是没忍住“嘶”了一声。
“你干嘛呢”季寥听见问了一嘴,“动静听着不大对啊在哪呢你”
“诊所。”
“生病了啊在哪个诊所啊你家对面那个吗巧了,我正好在这附近呢,我过去看看。”
“不用,你别过来了。”李知返话音落下不到十分钟,就听见诊所的门被推开的声音。
“卧槽,你手咋的了”
“划伤了,你飞过来的吗到的这么快。”
“飞你妹啊这不李海萝搬这边来了么,和她定的晚上帮她拉过来点东西,结果她回家回的早,就趁早帮她搬完了。”季寥边说边拉个凳子在李知返身边翘个二郎腿坐了下来,“我就想找你撸点串儿,结果到好,你还跑诊所来了。”
“你这手咋划的啊这么严重”季寥看了眼垃圾桶里的纱布,上面全是血,“不去医院来诊所能行吗不用缝针吗”
“我比不上医院的大夫,但也比你强吧他这伤口不深,用不上缝针,就是伤口有点长,流血多一点,没什么大事。”耿大夫抬眼瞧了一眼季寥,给李知返包扎完伤口后双手抱臂看着季寥,倒是满脸笑意。
季寥见这大夫盯着他看,也抬头瞅了一眼,不禁感慨一声“我咋看着你这么眼熟呢”
耿大夫“呵“地笑了一声,挑眉问“忘了以前找我开病条儿的时候了”
听这大夫这么说了一句,季寥马上认出来对面的人是谁了。
“靠,是你这个傻逼校医”季寥气的拍着桌子指着耿大夫,“以前我一去医务室你就给我撵回去,逃个逼课连个病条儿都给不开,就知道拿话怼的我。你你叫耿什么来着,就那个全是火的那个字,看着就挺热的名字。”
“燚,耿燚。连燚字儿都不认识还成天合计逃课,你说我能随便给你开病条儿吗”
“就你这破名跟个生僻字儿似的。”季寥用胳膊拱了拱李知返,“你认识那字吗,就四个火凑一起的那个字。”
李知返刚想说认识,季寥赶紧开口没给李知返吱声的机会,“你看,我就知道你也不认识”
“走吧走吧手看完了咱们就赶紧撤吧”季寥拉着李知返就要往外走,“你在庸医这看完最好再去正规医院看看,我怕你这手明天就化脓”
李知返无奈的说了一声“你这是咒我呢么”
“庸医”耿燚直接堵在门口,没让季寥出的去这诊所的门,“虽然和医院里的医生比不了,但最起码也算不上庸医。说起来,你胳膊骨折那次,还是我背你去的医院。”
“做梦呢你明明是体育老师背我去的好吧”
“你都疼晕了上哪看见是体育老师背你去的用你的狗脑子好好回忆回忆吧”
季寥看了眼李知返,李知返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好吧,我当时刚升高中,也不认识那么多人。但是指定不是体育老师,因为午休结束,他就给我们班上课来着,这个我倒是记得很清楚。”
“看吧所以还不把你那恶劣的态度收起来,好好报答一下你的救命恩人。”耿燚低头看着季寥,“你不要撸串儿么我也不挑,你朋友不去,我倒是可以陪你去。”
李知返想都没想就开口“那你正好和耿大夫去吧,我直接就回家了。”
“不行”季寥挠了挠头发,“你必须去,要不然我也不去了,我可不愿意单独和这个庸医在一起吃饭。”
“他右手都这样了,你就让人家回去养着呗”耿燚接道。
“你家撸串左手不能撸么而且他本来就是左手使筷子好么撸串儿吃饭一点儿不耽误”
“行吧”耿燚勉强答了一声,听起来挺不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