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叫,”南安拧着顾铮的下巴,让他把嘴张开,刀子插进去狠狠搅了好几下,抽出来的时候带着不少零碎的血肉,还有好几颗牙碎牙。
南安不耐烦地把刀在顾铮的衣服上擦了擦,说道“那时候舒韵一直哭,你嫌她太吵,把厨房刚烧开的开水灌进她嘴里,你不记得了”
“记得啊,记得那你就更不应该出声儿了啊。”南安说完,又是一刀,这下正扎在顾铮的要害上。
“唉,还是那句话说得好,”南安用刀把顾铮的那玩意儿割下来,然后放进从包里拿出来的密封袋里装好。“买东西就是要买自己能力范围内最好的,您看,这刀贵是贵,可是好用啊,不然我来回在您这上面划拉十来下,把您疼死了,我上哪儿报仇去”
他说完,终于收起了所有笑容。
“您先下去,给您侄子暖暖地方,我很快送他下来。”
半小时过去,周遭终于归于寂静,痛苦的呜咽、毛骨悚然的切割声全部停下,山头还是山头,荒芜还是荒芜。
南安把东西收拾好,背着包正要往山脚走,却见陆重山急匆匆地跑了上来。
“怎么不回消息”
南安用 shi 巾擦着手,回答道“可能太投入,没听到,出事了”
陆重山眼睛都急红了“刚刚我安排在疗养院的人传来消息,顾方叙晚上赴宴喝多了,一定要见你,已经在往疗养院赶了”
“顾先生,已经过了探视时间,您”
“我去我自己家开的疗养院、看我自己的爱人,还用你们定时间滚。”
“顾先生,您配合”
“咔嗒。”顾方叙掏出枪上了膛,抵在站在他面前的人额头上。
“是你配合我,不是我配合你。”顾方叙把枪收回去,笑了起来“我今天心情好,不想见血。”
他这话说完,再没人敢拦。顾方叙大步走到南安的病房前,一把推开了门。
他身后,陆重山狠狠地喘了一口气。
“安安”
顾方叙走进卧室,正巧看到南安慌乱地把什么东西塞进枕头下面。
“先先生,您怎么突然来了”南安一边说话,一边紧张地搓着被子,一张白净的脸都憋红了。
顾方叙脸上的笑浅了一分。
“我不突然来,怎能看到你背着我偷偷藏东西呢”
他走到床边,冷冷地看着南安。南安从被子里钻出来,想往他怀里靠,被他狠狠锁住双手按在了床上。
“宝贝,你在干什么”顾方叙看着他,问道“有什么东西是不能被我看见的吗”
“没干什么,先生,安安什么都”南安挣扎着想要躲开,顾方叙心里已经被怀疑占据,扬手极不耐烦地把南安用力推开,把他刚刚藏好的手机拿出来。
屏幕还没关,南安刚刚进行的那一局贪吃蛇游戏已 了。
顾方叙面上一讪。正欲找什么话解释一下他刚刚的莽撞,南安却先开口了。
“先生,护工阿姨每天都关着我,不让我吃甜食,不让我看电视,我真的只想偷偷玩一小下就睡的”
顾方叙忙抱住他,悔的肠子都青了。
今天晚上他被灌了不少酒,从会所出来抑制不住地相见南安,酒精让他失去了理智,什么情况稳不稳定都被他抛在脑后。
而他时隔一个多月终于和他的少年见面,没有问候、没有安慰、没有拥抱、没有亲吻,更没有温存,而是怀疑他,甚至像上一次一样,出手伤害他。
“宝贝,你不要哭,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好不好你看,我把枪给你,你想怎么都行。只要你不生我的气”顾方叙忙把南安抱进怀里,死死地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不让他逃脱。
“先生,您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吧。”
不是疑问的语气,更像是一件始终不愿意相信的事终于有了结果,却偏偏是自己最不愿意接受的那一个结果。是那种不愿意再自欺欺人的、逼着自己释然的语气。
顾方叙感觉胸口一凉,是南安的眼泪浸 shi 了他的衬衣。
他感觉那些眼泪从南安的眼睛里流进了他的心里,苦得他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先生,您和连笙少爷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南安抽噎着,软软的语调听着让人心疼。
“不不,不是的”顾方叙用力地摇头,他扳着南安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却又生怕把他掐疼。“安安你听我说,那些话都是假的,是我骗他的我真的很爱你,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去结婚,你不信可以去问陆重山,不,不,我打电话,这是我联系的设计师,我让他给我们设计好了结婚戒指,你问他”
“先生,我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您不必为了骗我花这么多心思,”南安摇摇头,推开顾方叙“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