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南安笑出了眼泪,他甚至摘了手套擦了擦眼睛,像是看了什么令人捧腹大笑的喜剧电影。
“哦”他用枪抬起顾铮已经几乎看不出无关的脸“那你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是错在不该大半夜跑去别人家灭口,还是错在不该强`女干一个男人的妻子、一个孩子的母亲你错在哪里”
顾铮城府极深,心机极重,把十分痛演出了二十分痛,他装模作样地要往下倒,意图假作昏倒使南安放松警惕。不过南安自然是有备而来,他早有预见地冷笑一声,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瓶,把里面的东西倒在顾铮的脸上。
“啊”
是盐。
顾铮脸上满是血水泪水,愈发加速了盐的渗透,他终于放弃了一切抵抗,痛苦地抓着南安的裤脚,说着几乎能感动一切人的忏悔词,只求南安给他一个痛快。
“很有感染力。”南安波澜不惊地对他的表演进行评价,他甚至还吹着口哨鼓了鼓掌,要不是看这景象,真会让人以为这是某个贵公子,刚刚看完了一场异彩纷呈的歌剧表演。
“我问你两个问题,好好回答。”
人在生死关头都会表现出异于往常的求生欲,顾铮刚刚还一副“我欲升天,快乐齐天”的架势,这会儿恨不得变成一条狗,只等着南安发话,他就立刻去执行指令。
“一,那天晚上的事,除了顾方叙、你、顾辙,还有谁”
顾铮几乎不用想,连忙回答道“还有顾方叙玩得好的那两个小的,冯家的大儿子,和邓家的独女。”
南安微微点头“二,火是谁放的”
“是邓家的姑娘要放的她一直看不惯舒韵,那时候顾方叙要手下进去清人,被她拦住了,她说她看过里面没人了,我们才让人放的。”
南安眼中闪过一丝利光。
“我都说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都已经黄土埋到脖子了,我还能做什么”
“好的。”南安点头。
顾铮顿时从地狱升到天堂,独眼里露出希望的光芒“谢谢”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南安已经从包里拿出一把折叠刀。
他愉悦地笑了笑,用说“我们开始吃饭吧”的语气轻快地说道“那我就开始让你解脱吧。”
顾铮很想告诉所有人,生不如死真的很可怕。
如果他还能活着回去的话。
那个长的像个小白脸的少年还在磨刀,十分钟过去了,他还在磨刀。
“其实我本来不想割你舌头的,”南安磨着刀,用日常聊天的口吻说道“毕竟要不是你找了杀手暗杀顾方叙,他还没那么容易相信我,不过你真的太不老实了,我的人刚刚告诉我,你居然在山脚安排了人想埋伏我,啧啧啧,老女干巨猾啊。”
“刺刺刺刺”的声音不断刺激着顾铮的耳膜,他甚至想咬舌自尽,了了这痛苦,可是没有办法,南安预料到了一切,提前把他的舌头割下来了。
顾铮看着那暗红模糊的一块那曾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用这根舌头说了很多谎话,杀了很多人。刚刚割舌的痛苦几乎让他疼死过去,南安却不知又掏出一瓶什么东西,灌进他嘴里,硬生生让他醒了过来。
“抱歉,我不喜欢努力被浪费,”南安礼貌地微笑着,“所以我为了杀你准备了这么久,你要是不看,我会很失望的。”
磨刀声终于停了下来。顾铮看着南安少年缓缓起身,很是仔细地把刀检查了一遍,他甚至用套着手套的手捏起顾铮的舌头,用刀在上面试了几下。
他点点头,非常满意地笑了。
“很好,很锋利。”南安评价道。
“应该不会出现一个地方来回割几次才割开的情况。”
“呜呜呜呜”
顾铮说不出话,只能疯狂地摇头。这一幕,会成为所有看到的人心中挥之不去的噩梦顾铮的脸已经看不出五官,凝固的血和泥沙混合在一起,还带着干涸的盐渍,他的嘴角不由控制地滴着涎,既恶心又血腥。
南安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从背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扔给顾铮,后者看不到这是什么,猛地一碰吓了一跳,把纸巾扔出老远。
南安“啧”了一声,用鞋尖在踢了一下顾铮“把纸巾捡回来自己擦擦,太恶心了我下不去手。”
顾铮还愣着,南安抬起脚结结实实就是一脚,他才反应过来,忙捡了纸巾哆哆嗦嗦地擦脸。
哪里擦得干净。
顾铮顾不上这么多,只求能少受些苦。他身上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他拿着纸巾在脸上狠狠地擦,像是要把肉一层一层挫下来似的。
“行了。”
南安淡淡地打断他。
“你还有什么想说哦,你说不了了,那就不说了哈。”南安笑着说完,刀在指尖转了一圈,然后他迅速向下,不偏不倚一刀扎在顾铮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