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原貌,一双微微上挑的眉眼端的风情万种“你就要走了吗”
傅少徵救回自己的衣角,冷静道“我要回昆仑了。”
“那我以后岂不是见不到你了。”纯钧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傅少徵想了想,五指微张唤出身体里的那把剑,递给了纯钧“以后你要是想找我,带上他就比较容易了。”
纯钧小心翼翼的接过,见其外表虽平平无奇,但蕴含的灵气却是实打实的纯净,忍不住笑道“这么大方啊那要不要再赏我一个吻”
傅少徵抬头远眺,目光所及处已经能看到毕方翅膀卷起的灵气,便知师傅越来越近了。于是踌躇片刻,还是轻轻在纯钧的唇角落下了一个薄如蝉翼的吻。
纯钧本来只是开了玩笑,没想到傅少徵竟然真的付诸行动,一时愣在原地。
傅少徵有些局促,回过头说“淡烟疏柳,茶盏杯欢,这把剑叫做清欢。”
说罢便在纯钧炙热的目光中,化作了一道金色的光芒,朝着不远处的毕方飞去。
身后,纯钧低下头,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
第三十二章 昆仑往事6
再回昆仑,伏羲对魔界余孽之事闭口不提,似已解决妥当,便又回到了当初闭门不出的状态。
风梧与风桐因伤势过重,回到了伏羲琴中修补神魂。
一切安然无恙,仿佛魔界攻上蛮荒之地之事只凭借伏羲一人就解决殆尽。只是傅少徵自蛮荒之地回来之后,就很少见到风鹤和风瑶了。偶尔一次碰见,皆是一副急急忙忙的模样。
而老梧桐的叶子掉了一轮又一轮,昆仑山上的景色却依旧没变。
傅少徵在时光流逝中,身形也终于长成了芝兰玉树的青年模样。只是随着年岁渐长,那个曾经在他脑海中跃跃出的声音愈发清晰,并逐渐有了迸发出来的势头。
老梧桐摇晃着脑袋说他是心思太重傅少徵不置可否。
傅少徵身在其中,自然不知道自己这幅练达沉稳的 xing 子,在旁人眼中是怎样的存在,但老梧桐活了太久,对自然之道通透的很。自家小主人自诞生之际,就似乎曾经有过许多记忆,即使对世事懵懂,但那双眼睛却是掩盖不了的。
譬如伏羲,譬如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风瑶风鹤。
他明明心思流转,却并不曾问出口半分。
老梧桐有些头痛地想,小主人真是难以捉 o 。于是晃了晃枝丫,戳上了傅少徵腰间的护花铃。
“你不问问我,瑶主人和小六去哪儿了吗”
老梧桐起了个头,傅少徵才装作顺势而下地问道“去哪儿了”
仿佛漠不关心似的。
老梧桐无奈地摇了摇头,说“瑶主人最近灵台的灵气有些溃散。这几日小六要是再找不着法子,估 o 着就要去求助神君了。”
傅少徵微微睁大了眼睛,转过身皱眉道“我大师姐怎么了”
“大约灵台是被魔气入侵了吧。”老梧桐声音低哑道,“我也不能动,连看看她都不行。”
可大师姐一直以来都没有出过昆仑,怎么会被魔气入体
傅少徵本能的觉得不对劲,他看了看也是模棱两可的老梧桐,终是闭了嘴,打算亲自去看看。走了几步,他脚步微顿,问“老梧桐,你觉得,昆仑有什么变化吗”
清溪潺潺,万物生灵依傍昆仑而生,又依傍昆仑而死。生命不知轮回了多久,但这苍郁延绵的昆仑依旧在,几百年,几千年。
老梧桐听了,只是晃了晃梧桐叶,不答。
傅少徵却觉得,这棵活成了老妖精的老梧桐,似乎嗅到了昆仑山中不寻常的气息。
他便不再问了,转过身向风瑶的居住地行去,身后的梧桐叶又哗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会不会梧桐叶掉完的那日,就是轮回的终止呢”
傅少徵一边胡思乱想,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伏羲的神殿之外。却见许久不见的风鹤,失魂落魄地从殿内走出来。
多日不见,风鹤不知花了什么功夫,身上那股混吃等死的慵懒劲,看不见半点影子了。傅少徵张口就要问候,不料对上风鹤的目光之后,被他那 yin 沉的神色吓得忘了要说的话。
只是一瞬间的事,似乎是傅少徵的错觉,风鹤嘴角挂着他那副熟悉的笑,只是目光中隐隐多了些其他的东西。
“小七你怎么在这”
傅少徵低下眼睑,反问道“大师姐怎么了”
风鹤眼中的 yin 翳一闪而过,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他转过头,故作轻松说“被魔气入体,没事的,我已经求师傅帮忙驱净了。”
傅少徵淡淡“嗯”了一声。
一时无话,唯有穿堂风从两人身边拂过,带起了一片衣角。
良久,风鹤干笑了两声,说“我先去师姐那儿了,小七你自便。”说罢也不等傅少徵回应,竟匆匆忙忙地捏了个诀,“倏”地在眼前消失了。
短促的相遇,如同一块石头在傅少徵心上轻轻敲了一响。他望向风鹤消失的方向,心中渐渐不安起来。
怎奈不及傅少徵深入思考,身后有人轻轻唤他“小七。”
傅少徵连忙转身,倾身道“师傅。”
伏羲负手站在廊下,披了一件素帛,脸色也有些难看,语气便十分冷然“你大师姐身边的那颗灵石里面有魔气,你去解决一下。”
一语惊起千层浪。
傅少徵身形一顿,脑中嗡嗡作响。
灵石是风鹤送给师姐当生辰礼物的那颗吗那灵石出自风鹤之手为什么会存在魔气
伏羲走近了些,扶起傅少徵,淡淡地说“你还记得我在蛮荒之地怎么跟你说的吗”
记得。
在伏羲的眼中,非黑即白。
生平第一次,傅少徵没了冷静,磕磕绊绊地说“徒儿这就去解决灵石的魔气。”
说罢就要转身逃离,却不料伏羲根本不给他逃避的机会,用近乎无情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过段时日就是你去蛮荒之地游历的日子了,风鹤会跟你一起去。”
“师傅。”傅少徵回过头,无措地喊了一声。但伏羲那双毫无悲喜的目光将他接下来的话打入了肚中。
他不知道风鹤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也不明白魔与神有什么区别,但他知道,如果这件事风鹤没有解释清楚的话,师傅真的会跟在蛮荒之地一般做出同样的选择。
傅少徵想到他那混吃等死的六师兄,在昆仑之上从来做的都是纨绔之事,是怎么也不可能和魔界勾结的。
他惴惴不安,伏羲却突然露出个笑意来“怎么了我的意思是,你和风鹤到了蛮荒之地要照顾着他,你比他沉稳许多。”
啊
傅少徵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还没收起,微张着嘴看向伏羲,却见后者如同无事发生一般,拍了拍他的头顶,转身离去了。
傅少徵站在原地,头顶是昆仑的鸟语,耳畔是清澈的晨风,但他却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寒潭,冷得浑身战栗。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几乎是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开始不对劲了
傅少徵突然之间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想要握住自己的衣领缓解三分,却惊诧地发现自己没办法动弹。脑中消失良久的声音又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搅得傅少徵头昏脑涨,却奇迹般地听到了一句“少徵。”
少徵是谁他茫然地想。
只见那声音又断断续续地说着清醒,说着回来的话,傅少徵吃力地想要听清楚,那声音却又如同石沉大海,了无动静了。
他靠在一边的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