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你了。”
简书还在踌躇,但对上傅少徵“现在不说的话这辈子就别想说了”的眼神,终于开了他的金口“你跟林止钧,是怎么回事”
傅少徵被他问的一愣,说“什么怎么回事”
简书发出了一声长长的语气音,颇有些老父亲的姿态,叹了口气说“自你前些日子说对女人没兴趣我就担心着,唉,怎么偏生着了林师兄的道儿。”
“”傅少徵垂下眼睑,眼底一片冷淡“没有的事。”
他只是把林止钧当做朋友罢了。
他在心里这样说道,却被简书一下子戳穿。
“你别骗我了。”简书说,“那日在掌门殿内你俩当着我的面眉来眼去,以为我眼瞎吗”
他几步走到傅少徵的跟前,鲜有的正了神色“要是其他人,作为朋友我应该替你高兴,但是这个人是林止钧,就不行。”
简书平日里林师兄前林师兄后的,现今眼看傅少徵就要被拱了,登时就改了称呼。傅少徵结也不系了,将金丝线放一边,掀起眼皮看着他说“怎么,你暗恋他”
“”
简书痛心疾首地说“谢谢你了,我喜欢姑娘。”
傅少徵冷哼一声。
“祖宗。”简书见傅少徵无动于衷,急道“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风清吗”
傅少徵的动作一顿,又无可避免的想起在岁晚结界中见到的那个与自己长相别无二致的风清,无意识地握紧了手。
“林止钧有个旧相好的事全世界都知道了,我原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暗地里竟做这种脚踩两条船的龌龊事。”
简书想起林止钧说起风清时的那副面孔,眼中蕴含的无限温柔与深情那么多人有目共睹,总做不了假,于是更加气不打一处来“这厮还有一个那老相好给的定情信物,一直都藏得好好的,半点都不曾离身。”
傅少徵眼神一动“信物”
“啊。”简书点点头“是一个铃铛,我听人说好像是叫岁晚,应该有些年头了,保存的倒是挺好的少徵”
简书说着说着就看见傅少徵的脸色越来越冷,不禁有些后悔道“其实我也是道听途说,风清和林止钧没有那种关系也说不定”
“我又何时说过和林止钧是那种关系了”傅少徵起身向门外走去“不过还是多谢你。”
简书目送傅少徵离开后,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自言自语道“叫你憋不住。”
傅少徵离开其实是不太想再从别人口中听到林止钧对风清有多深情。
他不是一个耽于情爱的人,冷情冷 xing 了几百年,自己的一方世界被另一个人以一种强悍的姿态闯入,多少总会惊起波澜。况且这份波澜还没散开,就被外人看出几分不寻常。
他还没打算接受这丝波澜,一场雨就哗啦啦下了起来,再也看不见那点小小的波澜。
他这般孤傲的人,也做不来别人的替代品。
只是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说,如果,我就是风清呢
外面的雨比刚才下的更大了,傅少徵却已经没了刚才撑伞漫步的心情,他匆匆穿过街道,走到街道尽头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半晌,他从怀中掏出方才系好的金丝线结,结的末尾还嵌有几根红色重明鸟的羽毛。如果林止钧在这里的话,定能看出这是一条与清欢剑剑身颜色极配的剑穗,只不过还没有成型。
傅少徵毫无波动的脸上,那颗泪痣被雨水淋湿,显得分外好看。他犹豫片刻,终究是收回了准备扔掉这条剑穗的手。
林止钧还不知道自己被简书打进脚踩两条船的人渣行列,正一脚踏出自家院门,给迎面走来的陆晚打招呼“师弟,早啊。”
陆晚刚做完早课,见林止钧一副刚睡醒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首席弟子了不起啊天天睡到日上三竿。”
他俩关系好,平日里在天清谷打骂笑闹惯了,林止钧毫不介意地理了理翘起的衣领,笑得极其欠揍“我跟师弟你是不一样的。”
陆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的确是不一样。”
就这幅每走一步都如同孔雀开屏般的气质都是我等寻常人学不来的。
林止钧笑道“找我什么事”
陆晚说道“师傅找你过去。”
林止钧瞬间正了神色,和陆晚打了个招呼,便直奔门派正殿。
天清谷名字中虽带有一个谷字,但实际上是坐落在一个山林间的,弟子里平日去掌门殿内受早课,时辰一到便各自修炼去了。
掌门殿坐落在最高的一个山背上,因灵气缭绕的缘故常年总是看不见远处的路,这雾气很好的起到了保护门派的作用。只是若有新弟子报道,总是会走岔路。
林止钧走惯了,就算把他双眼蒙上,他也能走到掌门殿给他师傅老人家带上一壶好酒。
他三两步跨了上去,在一个转角处隐约看到一个人影,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个身着锦服的中年男子,大约是迷了方向,正原地打转。
那人看见林止钧,像看到救星一般,上前行了个平辈礼,说“这位道友,请问下山的路是哪个方向”
林止钧觉着这个人有些眼熟,然而他正急着去找掌门,便随手指了个方向,也没等那个人道谢,就急急忙忙走了。
到了掌门殿,掌门张之柘一个人坐在一张鼎前,鼎中还袅袅飘着几缕青烟。他结丹时已至不惑,下巴上的胡须有了几寸之长,于是外形年龄就永远停留在这个年纪,看起来也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
林止钧进了殿门,行了个礼,道“张掌门。”
张之柘睁开他那双小眼睛,连忙起身扶起林止钧说道“说了多少次了不用行礼,天清谷还要多谢纯钧上神的庇佑了。”
林止钧苦笑道“张掌门,我的神身早就在千年之前随着剑身断裂而销毁了,如今只是个普通的修士,您不必如此客气,倒是我还要多谢您给我一个安身之所。”
张之柘叹了口气,无不遗憾地说道“即便如此,你的修为也日渐精湛,自天地诞生的灵体自是我们这般凡夫俗子比不上的。”
林止钧笑了笑,并不作答。
世人只道天生灵体,得道成仙唾手可得,却不知道他成为天生灵体,已经耗去了万年时光。
况且他的本体,早已经断裂了。
张之柘早活成了人精,察言观色的本事已成了本能。见林止钧并不想多谈,便说道“今早我和梦泽的一些掌事者商讨了关于在九皋秘境中发生的事。我们决定整个大陆都加紧防范,防止魔界的人作妖。”
林止钧眼神冷硬,说“他们安分了千年,如今又坐不住了。”
“您别担心,现如今我等还有能力与魔物一战,况且按照现在的情况,也不一定会到大战的地步。”
九皋秘境中,魔君江祀的突然出现打破了几界自千年前来表面的平静,大约是无风无浪的日子过得太久了,修真界的几个掌事的早就失去了对危险的嗅觉。
林止钧不置可否,想到方才在山间遇到的那个锦衣男子,便打岔般随口问了句。谁知张之柘刚好对那个锦衣男子有印象,说“哦,那个人是阮陵城城主简翰,也是天宗门的掌门。”
林止钧心中一动。
阮陵城不就是傅少徵所在的郡城吗
他脑中浮现出傅少徵那张冷淡却又旖丽的脸,心里又开始暗搓搓的发痒,恨不得立马飞到他的身边。
林止钧定了定神,走到那张冒着青烟的鼎边,问张之柘“我前些日子拖掌门查的事,可有进展”
张之柘早就准备,指了指鼎中的青烟,说“轮回鼎上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