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意思跟我们一齐进入秘境的修士们怎么了”
江祀这才分了个眼神过来,轻蔑道“死了呗。”
林止钧也反应过来,说“是你把吹袖在九皋秘境中的消息传开的好吸引修士进来其实吹袖根本就不在这阶小世界里”
江祀摆了摆手“是啊,我可是为我的好兄弟风鹤的神魂寻求养料呢。”
傅少徵和林止钧皆是一惊。
风鹤在现世世界中的神魂还未散尽吗
那修真界这次浩浩荡荡的秘境之旅岂不是就像羊入虎口一般自取灭亡
傅少徵看向风鹤,那人迎风而立,身影单薄,根本看不出是一个曾经能掌管一方的大能。
魔君江祀和风鹤联手,江祀将伏羲琴琴穗吹袖在九皋秘境中的消息传遍修真界吸引修士进入秘境,风鹤则趁机吞噬修士以修补现世世界里的神魂。
上百条人命,弹指灰飞。
傅少徵闭上眼,静默片刻,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师兄,我跟你那个师弟真的如此之像吗”
他还愿意叫他一声在这个秘境中的身份,只是因为刚才那片刻莫名其妙的共情而已。
他能感受到来自风鹤的沉沦和痛苦,却并不能对他所做之事苟同。
风鹤放下手中的剑转过身来,刚才的失态已全然不见。他带着点轻蔑的笑意道“是的,我瞧着你与我那小师弟长相十分相像,所以我才没有急着杀你。”
傅少徵被风鹤温和但带着凉意的眼神盯着,仓促间看了林止钧一眼,却见林止钧微微侧着头,神游天外,不知所想。
“你是不是还想说,身为伏羲座下弟子,勾结魔界,引神魔大战,如今千年过去,侥幸活了下来,却还是要行苟且之事”风鹤纵身一跃,轻盈地落在地上,转而缓缓朝傅少徵走来“你这份天真倒和我小师弟一模一样。”
林止钧想上前拦住风鹤,却被后者挥手扇开老远。
“可惜,你不是他。所以我改变主意了。你乃器物成灵,吞噬你,我的神魂必定更加精炼。”
在江祀幸灾乐祸的叫好声中,风鹤五指成爪,裹着劲风就朝傅少徵袭去。
若是平时,傅少徵和林止钧还有一战之力。只是方才和江祀缠斗些许,又加上受这秘境的压制,傅少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风鹤的掌风渐渐逼近。
恍惚间傅少徵的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风鹤不该是这样的,他那隐忍的痛苦中分明还有对这世间的眷恋,不应该沉沦在暗无天日的魔界之中。
蓦地傅少徵耳边似听得有铃声大作,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将风鹤和江祀的面孔打的稀碎,各种声音和风鹤灵力攻击的压迫感也渐渐远去。
白雾慢腾腾的散开,再定眼看时,傅少徵已站在了另一个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
江祀咦了一声“在你的秘境里还能再结一个小世界”
风鹤目光淡淡看向两人消失的地方,说“是那个天清谷的小子身上,有我师弟的护花铃。”
“护花铃催生的结界”江祀恍然道“看来那小子千年前真的认识你小师弟啊。”
风鹤说“你我各取所需,还没有到能闲聊的地步吧。”
江祀隐在血雾中的脸更加 yin 森,在风鹤视线看不到的地方,他露出贪婪的神色,缓缓笑道“差不多了,就等你那个小师弟恢复记忆了。”
此时的傅少徵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走进了别人特意给他留出来的那条路。他极目远眺,这个地方山色空蒙,雾气如风,满目皆是青翠和生机。
林止钧揉了揉掉进结界时被撞得生疼的胳膊,长吁一口气“还好我及时触发岁晚的结界,不然你就成了风鹤的腹中之物了。”
傅少徵眼神微动“岁晚”
林止钧从袖口掏出一个花纹繁杂的铃铛来,说“护花铃,岁晚。”
这铃铛看起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物件,微弱的灵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大概是由于年代久远,外表陈旧,有几片花纹磨损的厉害,让人根本看不出本来的样貌。
傅少徵想起方才风鹤的话,面色微冷“你要找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风鹤的师弟”
林止钧一愣。
连日来的疑惑终于有了解答。作为上古十大名剑之一的纯钧,自然是能够接触到伏羲的爱徒的,只是经神魔一战,那人神魂陨落,他才找到和那个人面容相似的自己。
所以林止钧的关切和爱惜,全都是给另一个人的。
傅少徵 xiong 中升起了一团无名火,烧得他不知所措。
林止钧上前,见傅少徵气得说不出话,连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刀子,顿时明了。他轻轻勾住后者的肩,温温柔柔的笑开“找他是一回事,但对你是另一回事。”他的眼中似有星辰坠落,如同夜空的繁星,闪烁着极美的光芒“我林止钧从来不做违心之事。”
他一段话说的深情无限,任谁听了都会心花怒放。然而傅少徵是个例外,他沉浸在“原来他是真心实意把我当朋友的”思绪中,安抚住了自己那颗七上八下的心。
只是可惜了林止钧的一腔春水,还不知自己在傅少徵心中已经牢牢地站在了朋友的位置之上,不可撼动。
两人你来我往试探了半晌,才终于想起自己的处境。
林止钧叹道“这下可好,九皋秘境还没出去,就又进了一个结界。咱们这是什么时运。”
傅少徵瞥了他一眼“你自己打开的结界竟然不知道怎么出去”
林止钧把岁晚摇得震天响“这东西也不是我的,我为何会知道。”
傅少徵懒得跟他争辩,走到一块石碑旁,看这石碑虽经年风吹日晒,但仍光滑平整,只是他左右看了半晌,也没有看到半个刻字。
林止钧想了想,将灵气输入岁晚之中,岁晚便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过了没多久,一道光芒飞入石碑中,这石碑上逐渐显现出两个字来。
昆仑。
这里竟是千年前的昆仑神界
谁知“昆仑”两字刚显现出来,傅少徵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睁眼时,已身处在一间小院之中,眼前有个穿着青衣的少年正说“六师弟,这个百年不该是你去蛮荒之地么你怎么还在这打盹”
傅少徵只听自己说道“师姐代我去了,我就不用去啦。”
这般欢欣雀跃绝不可能是自己说的话。
傅少徵低头看去,自己的身形小了许多,似乎是一个少年人的模样。方才那个青衣少年叫自己六师弟,伏羲弟子中排名第六,那这个身体就是少年时的风鹤了
他竟附在了风鹤的身体之上。
那青衣少年气不过,一把揪起风鹤的耳朵“风鹤你再偷懒小心我告诉师傅”
“师傅带着小七外出游历去了,回来怕是百年已过你告诉师傅也没用的”
青衣少年一脸郁郁地放开他,说“师傅爱护小七,大师姐偏心你,可怜我们中间的师兄弟成了没人爱的小可怜。”
昆仑山的风景实在秀美,二人坐在弯曲的木栈道尽头的一座小亭下,亭台上的匾额上赫然写着遒劲有力的四个字:清风自来。
空气中飘散着阵阵醉人的花香,亭台前有一方曲水流觞,潺潺涓涓,水波之上倒映着一棵梧桐树的倒影。一人闲散地踩着梧桐叶走了进来,一边高声道“四师弟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谁说我们是没人爱的小可怜的”
四师弟风梧看见来人眼角一抽,低头附到风鹤耳边说了句“三师兄来了,我先走一步。”便“滋溜”化成一道光,不见了踪影。
三师兄风轸平日素来里喜欢风雅之事,没事就吟个诗作个对,这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