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搞新媒体的都这么厉害了吗
许骋简直不敢相信握着方向盘的是文筠,全程除了“哇”“啊”“靠”,几乎说不出别的话。
猛士跌入泥泞烂路,泥浆飞溅,文筠踩着油门,直接将泥浆劈开,最后猛一打弯,直奔陡坡而去。
在所有人惊叹的目光里,猛士勇不可挡地驰向坡顶,中途居然没有往下滑过一次。
停在终点时,文筠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颤抖,心脏猛跳,浑身像烧起来了一般。
已经太久没有碰过猛士,已经太久没有如此酣畅淋漓地跑一回尽管身后的障碍与过去训练时克服的险阻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片刻,他缓缓靠在椅背上,任汗水从脸上滑落。
许骋拉开车门跳下去,顿时被众人围起来。荀慕生刚走过去,就听见他朝驾驶座高声喊道“文筠,你太牛`逼了吧”
第10章
周围嘈杂的声响突然变得混沌不清,人、车模糊成暗淡的光影。荀慕生像被定在原地一样,一动不动地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里的光影斑驳流动,具化成一个高挑的人影。人影越来越清晰,却被从枝叶间漏下的阳光割裂成千片万片。
荀慕生听见了细小却清脆的碎裂声。
心脏被高高提起,他像挣脱泥沼一般推开挤在前方的人,大吼道“让开”
“文筠”许骋兴奋至极,绕了半圈,拉开驾驶座的门,一把扯住文筠的手臂,笑道“你真的太厉害了,深藏不露啊这次回去我得跟刘存说,把你调我们汽车板块来”
文筠还沉浸在回忆与现实交叠的茫然中,松开方向盘,哑然地看了看许骋,“我”
“你先下来冠军先得给大家认识认识”许骋说完探着脖子望了望“狗子呢”
文筠下车站好,“狗子”
“就是咱们这车的车主啊。”许骋偏头一看,“唷,说曹 cao 曹 cao 到哥”
与文筠四目相对时,荀慕生心口一麻,惊讶得甚至向后退了一小步。
那天在盛熙广场见到的人,那个多次在梦里顶着“文筠”的名字出现的人,居然
看清车主的面目时,文筠也是一惊,目瞪口呆地“啊”了一声,半天没能说出其他话。
是那个拿着他的手机,让他删照片的男人
气氛突然变得古怪,两人隔着不到3米的距离,荀慕生目光极深地凝视着文筠,文筠则心虚地别开眼,暗道糟糕。
但即便低着头,也能感觉到对方如有实质的视线。
许骋看看文筠,又看看荀慕生,几秒后疑惑道“你们认识”
荀慕生仍然看着文筠,“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文筠眼皮一跳,想起那张写着“邢岸”的名片。
荀慕生面色沉得可怕,“你说你叫邢岸为什么他叫你文筠”
“邢岸”许骋想了半天,“文筠,我记得那是你以前在仲城时报用过的笔名那篇调查新闻是不是揭底黑课外辅导机构我还看过那篇报道。”
文筠喉结一滚,有种被当面揭丑的感觉。
“笔名”荀慕生道“那天你骗我你真名叫文筠,是不是”
没人见过荀慕生这副模样平时的荀少不说有多温文尔雅,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吵闹声与口哨声消退,最初吼着要见驾驶者的悍马车主也退到一边。叶锋临和乔扬是唯二知道内情的人,一看荀慕生的表情,顿时猜到一二,连忙以午宴即将开始为由,招呼大伙去山庄安排的露天烧烤场。冉宿站在离荀慕生数米远的地方不敢靠近,心里乱七八糟,警惕地看着站在车边的文筠。
待大部分人都已离开,许骋也没理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荀慕生向前迈了一步,接着是第二步,第三步文筠下意识后退,许骋近乎本能地拦在两人中间,虚虚地一挡,拧眉道“哥,你”
“许骋”叶锋临疾步跑回,先拍了拍荀慕生的肩,而后冲许骋递了个眼色。
许骋不解。叶锋临那意思是让他别管荀慕生和文筠,但文筠是他带来的人,并且是他的同事,他怎么可能不管
文筠以为面前的男人是要跟自己算那天在盛熙广场的账。那事太尴尬了,他不想让公司同事知道,即便是许骋也不行。于是轻轻推了许骋一下,“要不你”
荀慕生扫了许骋一眼,“我和文筠有话要说。”
许骋转向文筠“你们真认识”
文筠只想赶快将许骋支走,“认识。”
“但他刚才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许骋说“他以为你叫邢岸”
“我当时递给他的名片写的就是邢岸。”文筠硬着头皮道“他是我以前采访时认识的一个朋友,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荀慕生皱眉,仿佛被深深刺痛了一般。
许骋将信将疑,还想再问,叶锋临已经一把将他拉走,顺带揽住冉宿的肩道“别杵在这儿,走,跟我烤鱼去。”
终点线上车辙未消,人却只剩下文筠与荀慕生。
东风猛士驾驶座一边的门开着,安静地停在正午斑驳的碎光下,装甲上的稀泥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干裂。
文筠抬起手臂,揩掉额头上的汗,不自在地拿出手机,点开相册,往前方一递,“那天的照片我已经全部删掉了,也没有发在网上。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拿去检查。抱歉的话我上次已经说了,你还想听的话,我再次跟你道歉。给你假名片也是我考虑不周,我以前当过记者,邢岸是我用过的笔名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