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口又不犯法。
只是不文明罢了。
也不太符合白玉狸的长相毕竟,但看样子的话,白玉狸真是又软又甜的。
白玉狸也无心关注自己的文明用语问题,心里却记着刚刚不寻常的响动,便问黑背说“你刚刚有听到什么吗”
黑背怔了怔,说“听到什么”
黑背反应过来,猫能够比狗听到更高频的声音。那么说,猫能听到但狗听不到的应该是超声波吧黑背警惕地竖起耳朵“你听见什么不寻常的超声波吗”
“什么波不波的,”白玉狸咧嘴,“文明用语”
说完,白玉狸甩了尾巴就跑了他上学快迟到了。
第二天是休息天,温皓雪在家里收拾东西。窗户外飘来了不知哪儿传来的圣诞颂歌之声,大约是为了数天之后的圣诞节庆而彩排吧。
“明明又不是西方人,也不信基督,”白玉狸嘟囔,“为什么要过圣诞节”
温皓雪蹲在榻榻米上叠衣服,一边说“圣诞节学校放假哦”
“我爱圣诞节”白玉狸一蹦三丈高的,又兴奋起来,“我爱圣诞节”
“真是一只没有追求的猫。”温皓雪摇摇头,将叠好的衣服拿进衣帽间。
“老子是一只能背唐诗的猫这还没追求”白玉狸不满地跟在温皓雪身后抗议,“那您妈倒是说一说,怎样才算有追求”
温皓雪放好了衣服之后,便伸手挠了挠白玉狸的柔软的下巴“嗯,你很有追求。”
“好棒”白玉狸眯起眼睛,又趴下来,“再捋捋我的背。”
于是,温皓雪也没法继续收拾家务的任务了,只得蹲在衣帽间里撸猫。
一个高大的身影投进了衣帽间内,盖住了温皓雪的身。
温皓雪像被 yin 影压住了,抬起头来,却对上了崇思睿极蓝的眼眸。
怦怦怦怦
无论是在一起多久了,即使是已经结婚了,温皓雪还是会因为崇思睿的眼神而心跳加速。
人形的崇思睿蹲了下来,也伸手 o 了 o 等待抚 o 的白玉狸,说道“你出去。”
白玉狸抬起头“啊”
“我和我老婆要单独说话。”
“可是我出去了,我还是听得见你们说话啊。”
“可是我老婆会以为你听不见。”
“行吧。”白玉狸点点头,温驯地爬走了。
温皓雪坐在衣帽间里,看着大猫小猫说完这段对话,也是不知道好气还是好笑,说“有什么要单独跟我说的”
崇思睿也盘腿坐下,说“我要正式与你约会。”
温皓雪的心猛地漏了一拍“要、要多正式”
“要像浪漫爱情片那样正式。”崇思睿认真地说,“就在圣诞节当天。你觉得怎么样”
温皓雪听见这样的话,自当是无比欢喜的,可忽然又有些忸怩起来,只是低头了,说“我们都结婚了,为什么还需要这样正儿八经的约会”
崇思睿正儿八经地回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温皓雪抬起头来“又是紫彪儿教你的”
“不是。”崇思睿否认了。
紫彪儿也哪儿懂什么“浪漫爱情”他也尽是嘴里胡说八道什么“赶紧交配就完事了”。
不,不能这样。
崇思睿是拒绝的。
他的老婆,温皓雪,书香世家的公子,秀气又优雅,怎么能用这种野蛮的、不文明的方式来对待呢
温皓雪点点头,说“约会吗好的,那我答应了。”
“不,不行。”崇思睿说,“我还没正式申请与你约会。你怎么就答应了这样太草率了。”
“啊”温皓雪有些愕然,“好、好吧。那我不答应。”
崇思睿也愕然了“我还没正式邀约呢你就不答应了”
“啊”温皓雪挠挠头,也有些不知所措了,“那、那你先邀约吧。”
“这是我的邀请函。”崇思睿便从手里变出一只纸鹤来,送到温皓雪的手上。
温皓雪看着手中那只皱巴巴的纸鹤一看就不是出于什么巧手。纸鹤的左边翅膀上写着“平安夜,六点半”,纸鹤右翼上则写着“中心公园,不见不散”。
织围巾非常利落的崇思睿以为折纸应该也难不倒自己,可惜,他在这个地方遭遇滑铁卢。鼓捣了半天才搞出一只皱巴巴的纸鹤。
温皓雪却觉得这个纸鹤挺可爱的,笑着问“你叠的吗”
“不,”崇思睿出于虚荣否认,“我叠的可能这么丑吗”
“啊,”温皓雪有些失望,“说得也是啊。”
崇思睿看温皓雪失望了,便立即改口“但确实就是我叠的。很抱歉,刚刚出于可笑的自尊心没有说实话。”
温皓雪反而笑了出来“是吗我觉得挺可爱的。一点都不丑。”
崇思睿闻言,不觉有些讶异果然,情人是喜欢亲手做的东西呀
就算是浪费很多时间和精力鼓捣出一个丑了吧唧的破东西,情人都爱不释手。
这就是所谓的“浪漫爱情”吗
这怪不得,常言道“恋爱降智商”啊。但又有云“智障欢乐多”,真是很矛盾呢。
第六十一章
崇思睿总觉得,学习恋爱不应该是那么难的。
因为他总是很擅长学习。
一切的学习。
但是,学习需要聪明,恋爱则需要降智商。
大约是这个矛盾所在,让他无法像学习其他科目一样做好恋爱的试卷吧。
但是,出于崇思睿的想象,温皓雪非常欣喜于崇思睿的改变。
像温皓雪这样一个人,习惯了世界对他冷冷淡淡,他也对世界冷冷清清,随遇而安。因此,他即便结了婚,也从来没想过崇思睿这头猛虎会主动为他细嗅蔷薇。
无论怎么说,这只崇思睿送出手的纸鹤,就算很丑,也很温柔了。
医院里。
他戴着帽子、口罩,这样的装扮,在街上显得可疑,但是在医院里倒是还好的。
他的母亲刚刚做完检查,正在休息。他拿着银行卡在柜台付医药费,神情颇为紧张“钱、钱够吗”
“够啊。”护士回答得很干脆利落,然后将卡还给了眷邈。
眷邈便送了一口气。他拿出手机,检查了一下银行余额,却又开始愁容满面了。
钱,还是不够啊。
他最近非常困苦,一想到一想到沈香莞的红苍翠盖,他就非常焦虑。完全写不出新书来。编辑已经一直在催了,可是越催,他就越焦虑,越焦虑,他就越写不出来。
可是,新书写不出来的话
接下来母亲的医疗费该怎么弄
他忽然想起了沈香莞给他的那张支票。
那张支票还待在他的口袋里。
他知道不该收下的。
可是
他独自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如同找不到路的小鸟一样徘徊着。走廊的门忽然被打开,走出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