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威他们即便找到他,又会怎么样呢
那件事过了这么些年,如果徐威他们想找他的麻烦,早就找了,总不可能现在才再次出现,让他不得安生。只要佟弗念和毛若凡不把他的事说出去,这个坎应该能平静地跨过去。
再过一段时间,大奖赛的赛季也结束了。花滑本来也不是什么热门的体育项目,中国站的比赛一结束,关注度自然会下降
夏琚拼命地为自己寻找各种各样心安的理由,也越来越心安了。
放学后,夏琚想着回家拿冰鞋,很快离开教室。
夏琚算是第一批离开学校的人,他没有在校门口遇见任何人找他。见到门卫,夏琚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上前问是否有人找他。
他正要走往公交车站台,忽然听见一声短促的喇叭声。
这声吓了好几个路人一跳,夏琚闻声望去,见是夏敬行的车,陡然想起夏敬行答应过来接他放学,连忙跑到车旁,上了车。
“还好吗”夏敬行看他跑得飞快,神情不算焦虑,问。
夏琚微微一怔,点头道“还好。”
“来学校还不错吧比躲在家里好。”夏敬行微笑问。
想起自己之前的怯弱,夏琚不好意思地低头,腼腆地笑了笑。
“买了冰淇淋,放在后面,拿过来吃吧。应该还没化。”夏敬行往身后递了个眼神,“系安全带。”
这个时候吃冰淇淋夏琚愣了愣。他系好安全带,转身拿了冰淇淋,揭开盖子,看见上面覆的白霜,心情顿时轻松许多。
他舀了一大勺,递给夏敬行,说“喂你。”
夏敬行嫌弃地瞥了一眼,正要说是小孩子才吃的东西,夏琚已经执拗地把冰淇淋递到他的唇边。他只好张嘴吃了,冻得皱起眉,说“吃的时候,小心凉。”
不需要夏敬行提醒,夏琚已经感到自己的双手被冰淇淋的杯子凉透了。可他的心情也变得像冰雪一样透明,望着前方的车流,他忽然产生了很多勇气。
“夏敬行。”夏琚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他说,“我要理直气壮地活下去。”
夏敬行匆匆地瞥他一眼,见他的唇上留着冰淇淋,表情却认真无比。他空出一只手,抹掉夏琚唇上的冰淇淋含进嘴里。
星期四的夜晚本就比周末冷清,加上下了一整天的这场雨,还没到营业结束时间,商场内已不剩多少顾客。
夏琚在车上接到了徐妙彤的电话,问他在什么地方,两人约定地点以后,甫一到达商场,夏琚就和乔入诤、徐妙彤两个碰面了。
他们没有想到夏敬行也会来,顿时变得拘谨许多。
“我不打扰你们,你们自己玩儿。今天下雨,我怕夏琚晚上回去不方便而已。”夏敬行说着,问,“还有一个呢”
徐妙彤和乔入诤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夏琚尴尬,说道“我叫了佟弗念。”
闻言,两人都愣了愣。徐妙彤古怪地看了他一会儿,末了哦了一声,不太高兴的样子。
乔入诤看看她,又看看夏琚,笑着打圆场道“好啊,都是朋友嘛”
徐妙彤不以为然地斜眼瞟他,问夏琚“那她人呢迟到了”
“不知道”夏琚听见商场关门前的提示广播,不由得紧张。他拿出手机,这才发现自己漏了一条信息,忙点开来看。读罢,他松了一口气,说“她已经在冰场了。”
夏敬行看徐妙彤错愕,忍笑道“好了,孩子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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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逆着商场散去的客流上楼,来到冰场。
佟弗念等在冰场外,脚边放着她的冰鞋,远远地见到夏琚,朝他微笑。
“叔叔好。”她见夏敬行也在,礼貌地打招呼。
夏敬行点头,看了看手表,对夏琚说“今天有夜场电影,十点二十结束。你们先玩一会儿吧。我走了,等会儿来接你。”说完,他敏锐地察觉佟弗念的脸上浮现出微微的讶异,他不作回应,转身离开。
乔入诤用崇拜的眼神望着夏敬行的背影,感叹道“夏琚,你的舅舅真是神通广大。”
夏琚不明所以。
“能把冰场包下来,不是吗”乔入诤 o下巴,笑道,“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有钱真的可以为所为。”
夏琚听罢好气又好笑,眼看着冰场的营业时间已经结束,问“你们俩要滑冰吗虽然是包场,但是有管理员,可以借冰鞋的。”
乔入诤连忙摆手,道“我就算了,只会走路。”
“我要滑。”徐妙彤却道。
乔入诤听完一愣,笑得尴尬。
夏琚带着徐妙彤向冰场值班的管理员借了冰鞋以后,两人换上鞋,进了冰场。
但他发现佟弗念没有跟随,不禁疑惑。
佟弗念很不好意思地摆手,说“我滑了一会儿了,有点累。”
夏琚将信将疑,可想到她和徐妙彤的关系不甚融洽,就不作这个和事佬了。
徐妙彤上冰后,很快滑到冰场的中央,继而自由自在地滑起来。她有些兴奋,远远地朝夏琚笑道“原来一个人在冰场里滑冰,这么爽我总算知道那些运动员上冰时的心情了,感觉站在世界的中央”
夏琚闻言微怔。
她在冰上自由地滑行,毫无阻碍,还能做一些基本的旋转、跳跃动作,基础比起佟弗念,明显好得多。
夏琚从前只在编舞时感受过她对花样滑冰的了解,本以为她只有纸上谈兵的功夫,想不到真到了冰上,她还有这么高的水平起码,比起一般人好不少。
“夏琚,你过来呀”徐妙彤看他站着不动,滑到他的面前,拉他的手,把他拉往冰场的中央。
之前虽然和她比较熟,但真这样接触还是第一次,夏琚不由自主地拘束,再瞥见场外乔入诤羡慕的表情,更加尴尬。
“我后来想了想,觉得你还是要做那个菲利普三周接后外点冰两周,否则那个小节就太空了。像这样”她说完跳起。
看她说得那么轻松,夏琚还以为她能做出这个动作,大吃一惊。
但转眼间,徐妙彤做完一个一周跳就落地了,狡黠地笑起来。
夏琚顿时哭笑不得。
两人在冰场滑了一会儿,期间又是聊天居多,终于等到晚上十点半,夜场电影的观众理应都离开了。
徐妙彤还了冰鞋,难耐雀跃的心情,鼓动道“夏琚,快滑滑看吧”
乔入诤已经打开手机里的音乐软件,准备播放。他想了想,奇怪地问“对了,为什么非得等到十点半”
夏琚和佟弗念对视了一眼,没有人回答。
“夏叔叔肯定有他的理由。管它呢毕竟场子是他包下来的,他说了算。现在人应该全走了,开始吧”徐妙彤激动地说。
话虽如此,这本来是准备给夏敬行的曲子,他却不在,夏琚难免失望。
他滑到场地的中央,朝楼上寻找。
忽然,夏琚惊喜地发现夏敬行站在顶楼的栏杆旁望着他。
夏敬行得知自己被发现,对他微笑挥了挥手。
既然这样,一切都准备好了。
爱是
爱是短暂的快乐,无穷无尽的哀伤。
沉溺其中的人,会被牵住步伐,徘徊、彷徨,忘了方向。
可是,只要有一点点的甜蜜,在深不见底的痛苦和迷茫中有一丝甜的回 chao ,快乐就会来得轻而易举。
夏琚在爱的乐曲中滑行,步伐时而缓慢,时而急促,如同溺于爱情时的不知所措。
但他要寻一些回 chao ,用仅有的湿润,浇灌枯竭的心灵。
他高高地跃起,来不及捕捉,来不及抓住那一缕甜,又沉入深渊,又复恓惶。
凌乱的音节仿佛是他的心跳。他踩着心跳前进,试图勾住些许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