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怔,他挑衅地勾起嘴角,道“真想清楚了夏琚,我可是你的舅舅。世界上成千上万的人,你非得和你的舅舅在一起吗”
夏琚的喉咙发紧,吃力却倔强地说“我知道,如果我不是你的外甥,你根本不会搭理我,还把我从滨城接过来。但是,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我的舅舅,”在夏敬行诧异的目光中,他继续说,“我妈妈从来没有告诉我,她有弟弟。我不是要和舅舅在一起,我是要和你在一起。夏敬行,你是不是不敢和我在一起我很可怕,是吗”他捧住夏敬行的脸,凝视他的眼睛,问“你敢吗”
夏敬行垂下眼帘,目光落在他的唇上,呢喃问“你在激我吗是你可怕还是你的将来可怕,你以为我把你带回来以前,什么也没想吗”
“听见”夏敬行的回答,他的呼吸一凝,情切地挺起腰,吻上这张嘴。
夏敬行的手轻轻地放在他的后背,随着夏琚吻得愈发浓烈,他开始抓揉背部的衣料。
晚风婆娑着椰树林,声音轻柔,远处仿若传来海浪的声音。
夏琚几次睁开眼睛,没有一次能够看清夏敬行在暮色中的脸,但他隐约可见夏敬行颤动的睫毛。他忽然想起自己有很多该做的事,趁夏敬行不注意,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他抓着夏敬行的腰和背,没有章法、无理取闹。当夏敬行的吻落在他的耳畔,他轻微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忍不住更加贴近夏敬行的身体。
他尝试着向下 o 索,隔着裤子,抓住夏敬行。
“哼”夏敬行从他的颈窝抬头。
见状,夏琚连忙收回手。
“啊。”突然,夏敬行把他抱到栏杆上,夏琚的余光瞥见后下的树林和花坛,吓得轻声尖叫。
“哦,这倒怕了”夏敬行不怀好意地笑。
夏琚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肯承认“不怕。”
他眯起眼,道“那我把你”
“不行”夏琚清清楚楚地感觉夏敬行把他往外推的力量,吓得不轻,慌乱地抱紧夏敬行。
才抱紧,夏琚马上听见夏敬行得逞的笑声,他以为自己会生气,可是没有,因为他发现这个拥抱的实在。夏敬行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推开他,也不会无动于衷,他会笑,如同这个拥抱是他乐意又乐见的。思及此,夏琚收紧手臂,更加用力地抱住他,哼声道“夏敬行。”
他的声音轻得像一抹星云的颜色。夏敬行错愕,俄顷,轻轻地拍拍他的脑袋,问“满意了”
夏琚微微一怔,摇头道“没。”
夏敬行讶异地转头。
“谢谢你。”夏琚深吸了一口气,让浮动的心绪缓缓地沉甸。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将他侵袭,他重复道“谢谢。”
不知夏敬行是否有意,非要再换一身衣服才肯去吃饭。夏琚疑心他是有意要支走自己,只好自己先来到位于大露台的餐厅。露台宽敞,餐厅被包围在一片池水当中。池水倒映着路灯的光,晚风在水面吹起涟漪。
众人没有等夏敬行入席,已经开始享用晚餐。
叶懿川吃着刺身,与旁人言笑晏晏,瞥见夏琚到来,便吩咐服务生给他上主食。
“炒饭不错,嘟嘟吃得挺开心,你应该也会喜欢。”叶懿川抿了一口酒,问,“敬行呢”
夏琚落座,给自己倒了一杯椰子汁,道“说要换衣服。”
叶懿川惊讶地眨眨眼,遂不再多问。
毕竟在外面呆了一天,心情起起伏伏几回,夏琚的身心疲惫。待三文鱼炒饭端上桌,夏琚立即拿起餐勺,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不多时,夏敬行来了。
他刚换上的衣服和白天穿的款式没有多大区别,夏琚不明白他为什么特意要换,更确认他不久前是故意把自己支开,不愿意和他一起来就餐。夏琚低头扒饭,瞄见夏敬行往杯里倒酒,想了想,在他把酒瓶放下后,拿起酒杯和酒。
夏敬行顾着同旁人说话,留意时夏琚已经倒满一杯酒。他不满地瞪了夏琚一眼,把夏琚的酒杯拿走,将里面的酒分在他和叶懿川的酒杯里,然后让服务员把夏琚的酒杯撤走。
他自顾自地替夏琚做了决定,而后再不看夏琚一眼,转而与同事继续刚才的话题。
夏琚看着他被晚风拂过的发梢和额头,抿起唇,三文鱼的甜味留在他的唇上,他低头又吃了两口炒饭。
“发生什么高兴事了”叶懿川问。
夏琚微怔,不知他何出此言。难道,他的高兴已经这么明显了吗思及此,夏琚竟有些胆怯,唯恐被人发现以后就要被抢走似的。他敛容,淡漠地回答“没什么。”
叶懿川看了他一会儿,道“你要变得和敬行一样吝啬了。”
夏琚讶然,反复地回味叶懿川这话的深意。可他恐怕太笨、太不通人情,竟想不透。叶懿川不等他想透,转身和旁人聊天去了。
作者有话说
前天忘记放存稿箱,昨天又整天在单位,所以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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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叶懿川没有说那样的话,或许夏琚的喜悦能够更踏实一些。但是被他那样说以后,夏琚总忍不住想夏敬行究竟怎样吝啬呢吝啬,这指的是什么
夏琚吃饱了,捧着果汁杯坐在椅子的深处,观察餐桌旁的每一个人。
大家聊得都很高兴,偶有分心,但能很快地回到话题里。夏敬行在这个集体里,时不时被恭维,时不时被打趣,看不出任何的“吝啬”。若说吝啬,夏琚想,或许只对他一人。不知道为什么,夏琚觉得夏敬行与自己相处时,永远不会像和这些人相处时这样,笑得爽朗和开怀,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样的发现让夏琚沮丧,很快又让夏琚茫然。
趁着夏敬行握着餐巾,在餐桌下擦手,夏琚忽而向前,拉住他的一只手。
夏敬行愕然地看他,表面上若无其事地将餐巾放回桌上,桌下却用劲地试图挣开。
夏琚早有预料,非但没让他挣脱,反而更用力地攥住,手指扣进夏敬行的指间。
夏敬行迅速地瞟了他一眼,放弃了,任他拉着。
为此,夏琚惊讶之余心中窃喜,甚至在夏敬行和旁人聊得兴起时,凑近他的手臂,指腹在夏敬行的手背上摩挲。他感觉自己把夏敬行分成了两个,一个装模作样地和这个世界愉快相处,另一个留在他的手中。
夏琚看着夏敬行的肩头,看他瘦削的颈项在谈笑时显露骨骼和血脉的印记,晚风将夏敬行吹得那么好,让他看起来分外温柔和随和。夏敬行笑得开怀的时候,夏琚能感觉他的手微微颤抖。
过了一会儿,夏敬行暂时脱离了大家的话题,突然凑在夏琚的耳边说“小孩儿才整天想着拉手。”
闻言,夏琚愣住,继而恼怒地皱眉,迅速丢开他的手。
夏敬行的手心手背全是汗,被捂的时间长了,吹了凉风,竟有几分不习惯的凉。夏琚气恼地盯着他,他反觉好笑,接过吴歌递来的酒杯。
夏琚看夏敬行饮酒的侧脸,眉目间分明有得意之色,心里更加郁闷。他想了想,忽然凑近夏敬行,往他的耳朵里说“但你也不愿意和我做大人才做的事。”
夏敬行险些被入喉的酒呛住,轻咳了几声。得意和埋怨同时出现在夏琚的脸上,让他看来格外生动,夏敬行吃惊地看了片刻,竟要走神。俄顷,夏敬行揉了一下他的脑袋,不说任何反驳之语。
夏琚知道自己又被他敷衍了,没好气地躲开他的手。
几个滴酒未沾的人相约要在这时前往砂糖岛看当地特色的民俗表演,晚餐便在道别声中结束了。
夏敬行还在和酒店经理聊天,夏琚犹豫着是否该等他一同回房间。他发现叶懿川喝得眼神迷离,脸颊上泛起桃花一样的酡红,心中不禁生出些忐忑和畏惧。他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