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吗
这怎么可能哪怕他再怎么想和夏敬行在一起,也不能接受那样的事。而另一方面,夏敬行根本不会接受他。
夏琚不禁怀疑,他们三人的这种关系会不会是因为对彼此的贪心,所以才这样退而求其次既然不能独占某一个,那么索 xing 共享,而共享,变成分享,反而获得更多这太荒谬了。
他到底想要夏敬行什么倘若只是一片衣角
夏琚不知所措地坐在床上,忽而看见夏敬行从房门前经过,急忙起身追出去。
听见脚步声,夏敬行回头,问“什么事”
他要不要尝试接受夏敬行这样的生活这样,起码有一些时候,夏敬行属于他。夏琚 tian 了 tian 发干的嘴唇,道“我想编排一个新的节目。”
夏敬行不解地看了他几秒钟,问“滑冰吗”
他点头。
“挺好的。”夏敬行从酒柜里拿了一瓶酒,转身回屋。他经过夏琚的面前,奇怪地问“还有什么事”
还以为经过上次在夏敬行面前的表演,夏敬行再听见与滑冰有关的事,会展露一些兴趣。可是夏敬行对他的态度,与以往没有差别,还是这么冷淡和不在意。也许夏敬行更在乎那些和他上床的人,但夏琚不知道怎样才能爬到他的床上。
想到将要说出的话,夏琚的心跳得慌乱,他的呼吸发紧,好不容易才说“梁成轩刚才说晚上我们一起”
他的声音很小,可是夏敬行通过口型,清清楚楚地弄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夏敬行瞪圆了双眼,继而眉头一皱,大步回房,不客气地吼道“梁成轩你搞什么鬼谁准你这么逗小孩儿”
夏敬行的声音之大吓了夏琚一大跳,但很快,听着夏敬行骂骂咧咧的声音,夏琚竟不自觉地高兴起来。紧接着,夏琚又想到夏敬行和他们之间的每一次争执,最后都会变成同一个结果,顿时心中黯然。
他失望透了,心底又有一份不甘心。在他们关门以前,夏琚急忙追进夏敬行的房间里。
看他们两人的动作和神态,分明已是打情骂俏的开端。夏琚一看果然如此,脸刷地发白。
梁成轩先发现他进屋,松开夏敬行的领带,笑道“小魔头,你来了”
“操”夏敬行低声暗骂,扶住额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夏琚握紧拳头,道“夏敬行”
“你闭嘴”夏敬行打断他。
夏琚惊得不敢吱声。
明明先前和夏琚说得那么清楚,为什么他还不死心不但不死心,竟然能中了梁成轩的套,冒出这么可怕的想法,真弄得夏敬行又惊又怕。他头痛难当,兴致全无,不耐烦地说“你们都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说完他想起一事,拉住夏琚,对梁成轩说,“你回去。”
看着夏敬行的手抓住自己的手腕,夏琚惊喜至极。
梁成轩低头一看,露出戏谑的笑,道“好了,算我多余。”他看向夏琚,“小魔头,下次有机会”
“赶紧走吧。”夏敬行没给他机会把话说完。
梁成轩耸肩,将西装甩上肩头,挥手道别了。
待梁成轩离开,夏敬行立刻放开夏琚的手,疲惫地说“早点儿休息。”
“夏敬行”此时,夏琚才明白原来自己空欢喜一场,“我”
夏敬行回头,郑重地看着他,说“我说过什么,你忘记了吗需要我再说一次”
他不甘心地咬紧嘴唇。
“以后我不会留他们在家里过夜,至于你,赶紧把不切实际的想法忘掉。”夏敬行忍着气,动作却克制不住,往夏琚的脑门上戳,“大人有大人的世界,你管好你自己。”
“我管不住我自己”夏琚被戳得疼了,委屈地喊道。
夏敬行一怔,随即道“管不住也得管否则”看见夏琚发红的眼角,他止住话,缓缓摇头,“夏琚,你别让我说否则。”
一通教训,无外乎一个意思,就是不管怎样都不可以。夏琚既懊恼又丧气,愤愤然地回到房间,为什么夏敬行可以接受和别人的任何关系,却唯独他不可以
夏琚用劲地摔枕头,凭什么他不可以因为因为他不干净因为他杀过人他的心顿时慌了,如果是这样的原因,他再找不到理由反驳和争取。
但是,夏敬行明明说过,哪怕是这样,哪怕落进深渊里,也要竭尽所能地爬上去。
他明明说过
夏琚恨得抹掉泪水,气息总也不能平息。夏敬行让他管住自己,怎么管得住他找了这么多理由来说服自己,把所有的事实和过去全摆在眼前,关于卑微、关于邪恶、关于低 jian ,种种理由,他知道自己不配喜欢任何一个人,可是他管不住,他甚至偏偏喜欢了最不应该喜欢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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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把夏琚赶出去了,但夏敬行仍由着房门敞开,方便听见夏琚有什么异样的动静。不多时,夏敬行听见外面传出砸东西的声响,心中固然有气,认为夏琚这是无理取闹,可又想不出话再训斥他。夏敬行有一种预感更多的交流反而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索 xing 这么任由夏琚拿家里的东西发脾气算了。
一夜无事,早上,夏敬行听见夏琚在屋子里发出的声响,被吵醒。
他好像在厨房做早餐,锅碗瓢盆的声音毫不克制,乒乒乓乓,开水时水流哗哗地响。最后,夏琚砰地一声关门。夏敬行猜他应该出门上学了。
至此,夏敬行终于可以闭上眼睛,安安心心地睡觉。
一宿没有安眠,看着窗帘底下露出的阳光,夏敬行眯起眼睛,感到倦怠和疲惫。
如果当初夏琚真的经历过那样的侵犯和背叛,他应该对这个世界充满仇恨和失望才对,所以夏敬行完全能够理解为什么夏琚刚来时总是对周遭无动于衷。但是,夏敬行想不到夏琚心里那方贫瘠的土壤能够那么快滋生出希望和爱。
这是一件多好的事。一个人的心里只有还向往爱、向往善意,才不至于沦为一具行尸走肉。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活得人不人、鬼不鬼,太悲惨了,这绝不仅仅是夏琚一个人的悲哀。如今夏琚抱有那样的希望,夏敬行理应成全才是,可为什么偏偏这份希望向着他生长哪怕他爱上一个别的什么人
夏敬行闭上眼睛,逃避缕缕阳光。他惊愕地发现,自己并不希望夏琚喜欢别人。因为这个世界太黑暗、太吊诡,像夏琚这样的人倘若爱上不值得信任的人,该怎么办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夏敬行想起夏琚时,总有这样那样的不放心。夏琚不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他有原罪,而这世上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石头。
心里惦念着夏琚,夏敬行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夏琚已然忘了这是自己第几次被夏敬行拒绝,他每一次都会遭受巨大的打击,感到愤怒和悲伤,紧接着不知所措,但最后,又回到原点。他怀疑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打击,也知道如果下一回夏敬行再对他有一点点的关爱和亲切,他必定会不计前嫌地扑上去,像是没有受过伤那样拥抱那些或许微弱的关怀。
他是一个不记得痛的人吗或者,因为对象是夏敬行的关系,他才会不计痛楚
夏琚整夜没有睡好,去往学校的公交车上,他戴着耳机听歌,一不小心睡着了。耳机里播放着小提琴演奏的古典音乐,明明是欢快的歌曲,夏琚在半梦半醒中莫名其妙地听出其中的忧伤。
“夏琚,”突然,有人在他的身边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肩,“夏琚,要下车了。”
夏琚醒来,睁开惺忪的睡眼,见到竟是佟弗念。
她的神情焦急,说“下车了,到站了。”
夏琚看见公交车的后门即将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