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猫哭耗子。”刘静铁石心肠,把他扶到坑边。
棺木已经在坑里多时了,就等填土呢
段黎郑重其事地向棺材鞠躬,扶住刘静,虚弱地举起手里的文稿,递给刘静,“学弟,请帮我交给埃夫伦先生。”
“好的。”刘静没接,直接掏出打火机,点着
章明远教授更虚弱了,举着一手纷飞的火花低声询问,“学弟,他们不是想上来抢吧”周围的惊呼、惊讶、痛苦的声音比刚才的哭声都要大刘静也在惊讶于人群这么明显的骚动,这不是想抢,根本是已经上来了,可惜,“天干物燥,烧的太快。”冲上来也来不及,都烧一多半了。
大使带着访问团的人都过来了,罗巡诚恳地解释家询问“各位,在我国,给亡者的东西都是烧给对方的,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什么不对,就是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对。文化部长先生和格莱帕梅代主席脸都灰了。
大使阁下出面,向家属致歉,“抱歉,我国访问团的学者们刚刚到土耳其,他们对这里的习俗并不清楚。”这里不兴烧东西
家属们很尴尬,半天,小埃夫伦先生才开口,“没关系。”不看两位高官,“阿訇大人,葬礼继续。”
“好的。”阿訇开始念诵古兰经。
安治领着他的团员们迅速撤退。
有人把土一铲一铲填入墓穴。
“他总算让他老子入土为安了。”段黎靠在程浓身上称赞。要是这个小埃夫伦让老子再等半个小时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没事,”罗巡不急“有团长在。”安治肯定有办法。
“呦”刘静凉凉地问“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信任他了”
罗巡坚定回答“从章教授开始信任他开始。”
钟林晔对此很欣赏,“罗教授,你是好男人”
“好说。”得意的是段黎_。
“钟同学,罗巡是好男人刘静是什么好女人”何冰明显在挑拨是非。
钟同学脸皮不薄“爱人”
腾腾腾
不光刘静,庄书礼、何冰的脸都红了。段黎抓抓脑袋“罗巡,他们仨到底哪个是钟同学的爱人”
罗巡从本质上分析该问题“虽然都是脸红,但是有人是羞的,有人是窘的,还有人是气的。你说呢”
“我说都是。”
刘静羞涩而凶狠地询问“都是你的”
往罗巡身后溜“后面两个是我的,不是钟同学的。”
轮到刘静挑拨,指指后面两个问道罗巡鼻子上“听见没,章教授说这两个是他的。”
“是就是吧,”罗巡好品行高尚,不爱捻酸沾醋,“看在他凌晨时分为了给我解围把铁块往自己脑里埋的情份上,刚才他窝老庄怀里、趁钟同学递纸笔的时候 o 钟同学小手、扶着你的腰不放、拿冰冰和程程当抱枕的事我都不在意了,他占几句口头便宜我又怎么会在意呢”
“大爷的,你这还叫不在意。”连他偷 o 钟林晔都看见了他不是已经用纸挡着了吗
“他 o 你手”刘静质问钟林晔。
“就一下,”钟同学很委屈,“我以为他是无意间碰到的。”
何冰也在质问“你他妈一直在占我便宜”刚才贴的那叫一个紧,还以为段黎懒病又犯了,原来是色疾
“冰冰,我不是”,
庄书礼向罗巡澄清“刚才,以前,其实”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罗巡扶额“老庄,你不用”
“他的发卡是临时戴的”
总算有人抓住重点了段黎很感动“程程,别放在心上,这是我应该做的。”
_“你救的不是我”他干嘛要放在心上所有人都住嘴,看着段黎。
何冰直接问庄书礼“老庄怎么回事”狙击手的观察力是最强的。
庄书礼不负众望,“人家要查罗教授受伤的手臂时,章教授躲过四十多只眼睛和十二个摄像头把发卡扔脑袋上的。”
原来如此,检查人员里估计有懂武器的。罗巡手臂上吊着的板刻画虽然抽象,仔细看看放放大也不是不能看出是七八种武器的分解图
看一眼专心观礼观丧礼的安治同志,何冰恍然“我说团长没说什么呢”
段黎抓住每一个阿谀奉承挑拨离间的机会“冰冰,怎么你以为团长是那么严苛随便惩罚下属的人吗”
目视前方的安治突然喃喃自语“下一步恐怕会更严苛。”
“啊”所有人都吓一跳。
安治皱眉,“大使过来了。”
刚才他们是撤了,肖大使还留在最前方顶缸呢。
大使的眉头锁的比安治还紧,过来,“他们说,颁奖典礼的地点是埃迪尔内”
“啊”群众们再受一次惊吓
安治平静地道“行程又变了”
“是的。”大使面色凝重,“我不能去。”他是驻外大使,行动多有限制。
“明白。”到了埃迪尔内就意味着离开大使馆的保护。埃迪尔内设领事馆“还有呢”安治不疾不徐。
“还有,”大使有种无能为力地感觉“葬礼之后你们就要出发
“悲怆”小组的安卡拉之旅在短暂的六个小时后,结束了。总共行程如下一、参加安检,二、参加葬礼
何冰拎着一把硕大的马头琴回北京的时候,段黎同志的去留问题大致已经解决了从禁闭室出来,交接交接他就该进国防部了。
连锁反应是8384部队师级大校罗巡同志请求调入国防部外事办的申请也已送到了安治将军手中了。
何冰很铁不成钢地数落庄书礼,“老庄,刘静在外面叫嚣,他要先宰了你再宰安治”
庄书礼真的很委屈很无辜“何冰,我真的没当叛徒,我什么都没告诉团长”
何冰环视庄书礼大校的办公室,好家伙,这叫一个设施完备功能齐全。“你什么都没告诉你还想告诉什么”
庄书礼压低声音,“我就在这里办公,别的什么都不干”
何冰点头。真不错,庄书礼还没傻,还知道安治在他办公室里装探头按窃听器拉闭路天线庄书礼没傻,他就是有点瞎,竟然把安治看做好人
“何冰,你出差回来,不先到首长那里复命,这样好吗”庄书礼是真心实意地替战友考虑。
何冰瘫在沙发上,示威般地举举手里的琴“没事儿,这是我送给程浓的琴。”
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两声敲桌子的声音。
庄书礼愣愣地看着自己一直交握相搓的双手
老庄,你和安治的办公室原来是双向带交流的_
何冰千万个不情愿地再次举高马头琴“这是我要请安将军转送程浓的。”
这次没有敲桌子的摩斯密码声了。
“那个,”庄书礼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刘静还在恨我”
“后天段黎就出来了,你说呢”何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