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尸体,相比其他受到高致死病毒或细菌感染的人,他们的尸体还能看。
肌肉没有萎缩,身体上没有出现坏疽,除了苍白的肤色和布满血丝的浑浊眼球,感染者看起来甚至还很健康。
想要得出这个结论还需要忽略他们不协调的走路姿势。
运送尸体的卡车已经从远处驶来,停在了酒店的门口,四个身穿防化服的防疫人员两人一组的抬起尸体,打算把尸体扔进车里送去统一焚烧。
不可能让这些死者的家属来认尸体,现在这些尸体都是潜在的感染源,就连来支援的武警也是戴了一整套的防毒面罩,连眼睛都保护了起来,才敢停留在堆满尸体的卡车旁。
两个防疫人员有些奇怪的举着那具尸体,手里用力捏了捏应该是脚踝的地方。
“你有没有觉得这具尸体好像有些热”
第25章
冬天的早晨往往都让人感到慵懒困倦,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别说起床了,就连睁眼都是一种煎熬。能躺在被窝里就绝对不出来,能呆在床上就绝不起床,这几乎是冬天的一种常态。
特别是莫泽这种平时必须早起的学生,在停课的悠闲日子里,能赖赖床,也是一种简单的享受。虽然昨晚听见了类似于警笛的声音,还有刺耳的尖叫,但是对于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的莫泽来说,只不过是大脑中的隐约记忆。
就连是否真的听到了那种刺耳的声音都不确定,莫泽靠在床头看着爸爸买的一本这样逃生最有效, o 着床头那磨砂质感的急救包,哼着音乐拧开了放着手摇式发电机的小盒子。
这个急救包分为六部分,可以缩短或者与另外的同型号急救包合并。把放着压缩干粮的圆柱形盒子扔到一边,莫泽开始在单调的机械摩擦声中给急救包里的应急灯和收音机充电。
有光,随时能够靠收音机收听最新的信息,对于处在危险情况下的受困者来说,甚至比水和食物还能让人心存希望,而现在摇了半天的手摇发电机的莫泽才想起来,自己家里现在有电啊,为什么要用手摇发电机来发电我的脑子呢
手臂因为长时间的单调动作有些酸,在床上做了几个拉伸动作,跳下床的莫泽扭了扭脖子,把收音机和应急灯充上了电,转身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就跟莫泽想的一样,自己的妈妈没有追究自己花了七十八块钱买了一个急救包,说了两句之后,就去研究压缩饼干的主要营养成分了,在华夏生活久了的人大多都会有这么一个习惯。
虽然华夏是发展中国家最接近先进国家的一个,但始终有一些不足,其中最受到众人关注的就是食品安全。地沟油、苏丹红、加奶粉、过量添加剂,让国人都戏谑的称华夏人民是世界上抗毒最高的人类。
自己的妈妈还没起床,也就是说客厅里奇怪的味道不应该是厨房飘出来的。不过说实话,莫泽还真不知道厨房里的什么东西能飘出类似于死鱼的味道。味道很腥,也很浓,在早晨的微凉空气里一个劲的往鼻子钻,想要忽略都是一个很大的困难。
皱了皱鼻子,客厅没关窗,这味道可能就是从外面传进来的,也不知道是谁家扔的垃圾臭了,不然在一个小区里,怎么会出现如此浓郁的腥臭味附近又没有海产品批发市场。
果不其然,越靠近窗边味道越浓,仿佛夏天时晾晒着海产的摊档,但两者还是有区别。
海产的味道很腥,但同时也有些香,闻多了反倒会感觉唾液分泌,想要吃点什么,但这种味道莫泽不知道怎么形容,幸亏刚起床还没吃饭,肚子里空空如也,不然反胃的感觉肯定会让莫泽忍不住的捂着嘴跑向厕所。
憋着气把窗关上,莫泽放松的拍了拍 xiong 口,眼睛的余光似乎看到了楼下道路上的一抹猩红。像是血的颜色,在初升的朝阳下泛着令人恐惧的红光。
那是警车
两辆警车歪七八扭的停在路上,交通法这两辆警车至少占了三条,禁停路段停车,压线,逆行。挡风玻璃上还躺着一个警察, xiong 口微微起伏,像是睡着了一样。
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女子步履蹒跚的从对面工厂走了出来,身穿雪白毛皮大衣,下半身却只穿了一条热裤,勾勒出了优美的腿部线条的黑色厚丝袜既能保暖,又能将女 xing 韵味散发至极致。
当然,莫泽还是不能理解大冬天的上半身穿那么厚,下半身只有短裤和丝袜的搭配方式,感觉自己跟她们过得似乎不是同一个季节。
看着都感觉冷的抓过沙发上的外套,莫泽重新将视线放到了那个女人身上,由于距离的原因,莫泽看不出她的相貌如何,但可以看出她的表情很僵硬,红色的嘴唇在脸上崩成了一条线,慢慢的走向了那个警察。
嘶这是什么情况红色的液体难道是血那么大一滩得流出多少而且尖叫和警笛都是昨晚听见的,如果真的有人流了这么多血的话,至少也是重伤。为什么没有救护车,没有其他的警察来支援昨晚上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趴在窗台上,莫泽忍不住的缩到了窗台下,潜意识里想要隐藏自己,那个女人给莫泽的感觉很差,虽然穿的很得体,但她的行为,足够让莫泽感到恐惧。
她停在了警察的旁边,用力把警察扔下了车,随后就好像所有电影里出现的画面一样,张大了嘴,朝着警察的后背咬了下去。
“唔”猛地捂住自己的嘴,莫泽后退几步,站不住的倒在了沙发边上,睁大了眼睛大口呼吸着腥臭的空气。此时也不在意空气的质量问题了,莫泽觉得自己的大脑急需氧气来处理刚才看到的一幕。
绝不可能是电影的化妆特效和道具,空气中的腥味已经证明了那些红色的液体就是血,就算那个女人是演员,可是她确实从那个警察的身上撕下了一块肉。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没有其他的人路上可是有两辆警车,不可能只有一个警察,而且为什么小区的保安没有反应那就在小区的门口,保安没理由看不见吧
“啊”莫泽还在缓气呢,捂住嘴巴靠在沙发上,好不容易气顺了,又被一声足以震破耳膜的尖叫吓了一跳。
浑身一抖,莫泽感觉腿脚发软的跑到了门边,确认门口的两道门都是关着的之后,做了两轮深呼吸,又趴到了窗台上。轮血腥,游戏和电影的要比这个厉害多了,刚才被吓到,完全是因为没有准备好。
警察已经被啃去了半边身子,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哪来的那么大胃口,白色的大衣上沾满了成片的血迹,料子似乎不是很吸水,暗红色的痕迹顺着衣服流下,就好像雨天的车窗一样。
还是感到恶心,咽下因为恐惧而大肆分泌的唾液,想要拨通110的电话。却没想到颤抖的手指根本不能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明明想按1,却一直按到其他的按键。
最后直接放弃的莫泽顺着窗台滑下,接触到了冰凉地面的同时,窗外也传来了一声满足的嚎叫,还有更多住户的惊呼声。
与此同时,类似的事件还在不断的发生。
c市市区,与莫泽家相距七公里的市区更加繁华,人口密度也更加夸张,在最大的超市门口,大理石的地面已经染成了红色。后知后觉想要去超市采购东西的市民发现超市严格遵守了发布的封锁令,基本没见过放下的卷帘门挡住了企图购物的市民,让他们失望的聚集在门口。
当第一个感染者开始攻击市民时,还没有太把他当做一回事,以两个人被咬伤的代价,把那个患者用他自己的衣服绑了个严实,扔在了超市附近的停车棚里,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