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一。”
“那你这个礼拜都睡哪?”
“和朋友挤着睡。”
“他们为什么要弄湿你棉被?”
这个非丞就不能忍了,当着他的面爆了句脏话,“想知道?那你去问他们啊!神经病、”
他pia的摔上门,回到书桌前坐下,随便的翻了翻书本,没一会又忍不住说了句操,这都什么脑回路?
非祁站在被关的门前,面若冰霜,果然脑抽了才来关心非丞,没事给自己找不痛快?白痴!他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也pia的关上了门。
周日,非丞带着毯子早早来到学校,用了十分钟哀悼自己的棉被,等来程以飞和余庆后,三人合力,麻溜的抬去垃圾堆扔了。
因为他考虑到,在问过他奶奶被水泡过的棉被还能不能用的问题后,自己拿着一张湿漉漉的棉被回去,怎么都会让老人家想多,说不定又开始担心他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所以要么一开始就把湿掉的棉被带回去说不小心弄湿的,要么直接扔掉。
他们去垃圾堆的路上遇到捡空瓶子的阿婆,阿婆见他们要把这么好的棉被给扔了,连忙要了过来。
棉被太重,阿婆家又在校门附近,程以飞便提出帮忙送到阿婆家,非丞和余庆两人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
等摆脱了棉被后,三个人都舒了一口气。
非丞在校门口的奶茶店买了三杯奶茶和三根热狗,一人一份,他吸着奶茶道:“棉被有人要,这比扔在垃圾堆让我舒服多了。”
余庆吃着热狗说:“那是,不过丞丞你带被子来了没?”
“没有,我奶奶只给我一张毯子,说两张棉被太重盖着会喘不过气。”非丞盯着奶茶,寻思着怎么才能不吸到那些珍珠。
“奶奶说的没错啊,况且我们床那么小,你们盖两张被子很容易掉下地。”
非丞嗯了声,觉得和程以飞一起睡也没有什么,几天下来他差不多适应了,何况他只带了一张毯子,一个人睡是会冻死的!
吸溜吸溜,他们喝光奶茶,顺手把垃圾扔进宿舍楼下的垃圾桶里。
为了棉被的事,他们都来的很早,这才下午三点,学校只有篮球场有几个人在打球,颇为冷清。
余庆望了眼篮球场道:“我也想打篮球来着,距离元旦的篮球赛还有一个月,就随随便便拿个冠军玩玩吧。”
“我操,程哥,天上怎么有只牛在飞?好膨胀啊!”非丞示意程以飞抬头看天。
程以飞煞有其事的点头:“我经常能看见,还知道它叫余庆。”
“我操!你们别这样,什么叫吹?我会用实力证明我是媲美流川枫的篮球小王子!”余庆一甩头自信无比。
非丞无视他,走进宿舍楼跟程以飞道:“程哥,明天好像有英语随堂考?”
程以飞和他一同上楼说:“考第七单元。”
余庆赶紧追上去嚷嚷:“我就算不是流川枫也是樱木花道啊!喂?你们到底听不听我说?喂!给我站住啊!等等我!”
他们打闹着回到宿舍,一进门就感觉到气氛不对。
宿舍来人了,刘宇聪满身怒气,像生吃了朝天椒一样,手里拿着被子的一角,死死的盯着进来的人,准确的说是盯着非丞。
非丞不明所以,看了眼他拿起来的被子,有一片水渍很明显,看起来……像尿床了一样。
但这又关他叉事?
刘宇聪扔下被子,二话不说扬起拳头冲了上来。
余庆和程以飞往前一步,挡住非丞,余庆不想惹事,把刘宇聪推开道:“操?你搞什么?想打架也要问问我们奉不奉陪先!”
程以飞冷眼盯着他,然而刘宇聪怒火中烧,理智缺失,他指着非丞道:“你他妈真敢做!”
“我做什么了。”非丞站在程以飞和余庆身后淡漠问道。
“你把老子的被子弄湿了!操.你.妈!你是不是想找死?”
非丞觉得搞笑,“我要是想弄湿你被子,那肯定是四桶水奉还,你这点跟尿床似的,够看?”
他这话刺激的让刘宇聪再次扑上来,非丞也想动手,他的脾气也算不上好,真的,但考虑到众多原因,他一直都在忍着。
程以飞被烦到不行,揪住眼中只有非丞的刘宇聪,一拳赏过去,将人推回他的床铺上,“他一直跟我在一块,根本就没有动你的东西、”
刘宇聪被打的嘴角快速的红肿起来,他用手背擦了擦,站起来大声道:“宿舍就你们三个来了!除了你们还他妈有谁?上个周五老子可是亲口听这狗逼说要弄湿我被子!程以飞你以为你护着他就没事吗?”
非丞上下扫视了一圈,确实,整个宿舍除了刘宇聪的三个同伴,就他们三个的床铺上是放了东西像是有人来了的。
“妈的,给我打死他!”刘宇聪指着非丞,再指着程以飞道:“你再拦着,老子连你也一起打!”
余庆嗬了一声,这口气够大啊!
非丞不想打架,至少现在不想,他坚定道:“我再说一次,我没有弄湿你的被子!”
☆、第十九天
“那你说是谁!瞎几把是谁弄的!”刘宇聪气愤道。
“我他妈都不在宿舍谁知道?不过就这点水迹你就疯了似的,上周泼湿我床铺的时候你不是很爽吗?天道好轮回,你活该呗。”非丞上扬的嘴角流露出不屑。
他也知道这样说会惹怒刘宇聪,但他实在是不想忍了,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吧?什么都往他身上泼?好玩?
“草你妈的。”刘宇聪更加认定是非丞弄湿他的被子,觉得失了面子不能忍,叫上兄弟去开揍。
非丞心里对刘宇聪也是积怨颇深,刚想动手却被余庆一把按住。
余庆一脸讥笑说:“看着吧,他会想起被程哥制裁的恐惧。”
非丞一直不知道程以飞到底有什么让刘宇聪他们顾忌的,仅仅是因为学习好么?现在他知道了,一挑四的战斗力让他简直像在看电视剧!
平日里斯文冷静,连脏话都没有说过的程以飞,在出手的那一刻仿佛变了一个人,凶狠冷酷,一拳一脚都带着戾气。
非丞瞧着有些心悸,甚至想要后退离远些,但是他被余庆按着肩膀,退无可退。
不消一会,程以飞就把刘宇聪一伙人揍了个遍,他警告对方道:“我说了,非丞没有碰你的被子,别没事找事。”
程以飞转过身,除了衣服有些凌乱,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刚吃个饭回来。
非丞木讷的看着捂着腹部或者捂着脸.呻.吟的刘宇聪等人,再看向整理校服的程以飞,怎么说,他觉得程以飞有那么一点点的……可怕。
余庆看多了这种场面,兴奋的拍着非丞的背道:“怎么样,长见识了吧?程哥的本事可是杠杠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文能提笔武能扛枪!”
非丞干笑了一声,“确实厉害。”厉害到我都有些害怕了。
他以前就有这么一个毛病,看见打人特别残暴的场面都会从心底感到恐慌,哪怕打的不是他。
而他在这个身体醒来的时候是受害者而不是旁观者,意识也处在茫然状态,再加上有系统修复过伤口不怎么痛,所以他没有什么留下阴影。
程以飞一眼就看出他的勉强,他沉默了一会,拿起书本道:“去教室吧。”
“啊,哦。”非丞拿起他需要带到教室的书本,夹在课本上的圆珠笔不小心滚到地上。
他拿的书比较多,程以飞就弯身帮他捡了,他也忙着去捡,结果不小心碰到程以飞的手背,他立刻缩回了手,并后退几步,眼神警惕。
程以飞:“……”
余庆从上铺拿书下来,正好看见非丞的反应,空气仿佛凝固,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四五秒,他才打着哈哈道:“程哥,你的武力值好像吓到非丞了。”
这也是在给非丞一个台阶下,非丞顺着踩了,他知道自己心理是存在一些问题,动了动有些发僵的身体抱歉道:“对不起程哥,我好像有点过渡不过来,等我一会,我去洗个脸!”
非丞转身就往厕所里跑,不顾寒冷,拧开水龙头捧水就往脸上泼。
白痴啊,那可是一直罩着你的程以飞!你在怕什么!
他做好心理建树以后,才拿毛巾擦了擦脸出去。
“好了,走吧。”
非丞拿着书跟在程以飞身后,他试图解释一下自己刚才的行为,但程以飞好像不想多说,这让他有些苦恼。
等到了教室,余庆嘴馋道:“我去买瓶可乐,你们要喝什么?”
程以飞:“豆奶。”
非丞:“百事,冻的。”
“成。”余庆起身往门外走,在门口勾搭一个同学作伴。
非丞低头看了一会书,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犹豫了好久,他实在受不了了!一拍桌子郑重的跟程以飞道:“程哥,我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刚才的反应!确实我是被你吓到了,毕竟你平时斯斯文文的,我完全没有想到你身手那么好。而且你打他们的时候,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神稍微有些……狰狞?当时我就想这要是打在我身上,得多疼,我在宿舍的时候就特别怕你揍我,真的!”
程以飞瞟了他一眼,“我没事揍你做什么,你有被害妄想症?”
非丞喉咙一梗,有些垂头丧气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看到这种气势特别凶残的打斗场面就会偷偷发抖。”
程以飞打量了他一眼,肯定道:“被打多的后遗症。”
非丞:“……”呸!我上辈子就这样了!
“我不会随便打你的。”程以飞转着笔说。
非丞心稍安又试探道:“那……什么情况下会打我?”
程以飞朝他露齿一笑,“从期末开始,没有考到全级前五名,见一次打一次。”
非丞下意识的打了个颤:“我知道了,程哥你别这样笑,虽然你的牙齿很白很整齐,但我瞧着有些背脊发寒。”
程以飞收起了笑容,本来就是为了吓唬这个胆小鬼。
当初在后巷发现非丞被揍,不过是看不过眼,同学一场的份上才把人拖回宿舍。等非丞醒来后言行举止又让他觉得有点意思,重要的是非丞还表示愿意采用他说的方法来解决问题,那他自然是多少负些责任。紧接着挖掘出对方在学习上的悟性后,他觉得放任不管就有些可惜了。
这么一搅合下来,也算是成了朋友。
但这个朋友竟然这么怕他,这个就让他有些不爽了,扪心自问,他平时对非丞这颗幼苗已经给了极大的耐心照顾,余庆平时欺负他也都是他帮着解围的。当然不可否认,每次听非丞喊着程哥救命,他心里都会冒出一种无法解释的满足感。
可这次他难得出手教训一下刘宇聪,不但没有让非丞表示崇拜,反倒让自己成了坏人?
亏了。
程以飞心想。
两人都盯着手中的书本各有所思,等到余庆回来把两瓶饮料用力放在他们的书桌上才让他们回神。
余庆没有发现他们的异样,颇为八卦的站在边上问:“你们说,是谁那么大胆把水倒在刘宇聪的被子上的?”
程以飞和非丞都不感兴趣,敷衍的摇了摇头,可这并不能妨碍余庆想要当侦探的劲头。
他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自嗨的分析道:“我们是最早来宿舍的没错吧?而且我们去丢棉被离开的时间大概有二十多分钟,这二十分钟到底是谁进了宿舍往刘宇聪的床铺洒水?我觉得这个人如果不是我们宿舍的人,也一定是经常来我们宿舍的!所以才会那么清楚刘宇聪的床铺是几号。你们觉得呢?”
非丞瞧着桌子道:“我觉得,只洒那么一点,说明这个人的胆子有点小。”
“哇,还能小过你?”余庆揶揄的看着非丞。
非丞简单明了的赐他一个滚。
余庆又露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道:“说真的,我觉得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我们宿舍的人,虽然刚才程哥大发神威,也不代表刘宇聪不记恨在心吧。不让真相大白,这段时间他不得又盯着丞丞收拾?”
程以飞神色从容道:“等着他收拾。”
余庆:“……”是是是,我知道您老武力爆表,来者不惧。
非丞却听进了余庆的话,开始回忆起宿舍当时的摆设,他从刘宇聪床铺湿掉的位置回想到刘宇聪床底下的拖鞋位置。
一般下铺床底下都有两双拖鞋,一双上铺的,一双下铺的。
拖鞋随便乱放很正常,而不碰巧,非丞刚来宿舍的时候,瞧见有只拖鞋跑到过道中间,觉得很碍眼便用脚踹回了刘宇聪的床铺下。
等他们扔完棉被回来后,拖鞋位置又变了,他很不确定道:“是刘宇聪他们不小心踢到了,还是有人来了?”
余庆不懂,催促道:“丞丞你再说什么?”
非丞说道:“我觉得宿舍应该有人来过了,很有可能是刘宇聪的上铺,因为刘宇聪床铺下的拖鞋位置变了,但不确定是不是刘宇聪他们走动踢到的。”
程以飞:“……”
余庆:“……”
非丞一噎:“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余庆拍他肩道:“我服了,你才是福尔摩斯丞,竟然连他们拖鞋位置都记得!丞丞恕我直言,你……变态吗?”
程以飞想了想,认真且深沉说:“侦探这行业不适合你,多读点书。”
非丞:“?”我那么认真的回想,你们这两个辣鸡!
余庆捂着胸口说:“细思极恐,丞丞你平时都记住什么了,莫非连我胸前有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