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停下摩托车拔腿就追,这些人学习可能不好,但身体差不到哪里去,愣是紧咬着不放。
非丞真是哔了狗了,没见过这么胆大包天的,他都进了街道了还紧追不舍,有病啊?还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打他不成?
“你再跑试试,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初三的人追的累成狗,大声放着狠话。
非丞头也不回,拼命的跑,从东街跑到了西街,肺里火烧火燎的,最后跑懵逼了,他不认识这些穿来穿去的巷子啊喂!
然后他就被堵了。
对方人多没办法。
他停了下来,喘着粗气,双手撑着膝盖,实在是受不了,还不如被打一顿。
不止他累,追他的人也累,个个都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没有一个上来打人。
非丞看了他们一眼,也算是老熟人了,初三六班的和初二四班的以及同班的刘宇聪,哎到底是什么恩怨,用得着这么死咬着不放吗?!
“我说,大哥,你们,到底对我,有,有什么意见?”非丞靠在墙上断断续续问道。
“你他妈,害我们在全校人的面前丢脸!现在知,知道怕了!”
“讲道理,你们不打我,我又怎么会告诉老师?不是都说了和解吗?这事已经翻篇了!你们现在再动手的话,事情就没有那么容易解决了,难道你们在学校煎熬了两三年,毕业证都不要了?”
“破证一个有什么好稀罕,你最近胆子大得很,敢跟我们这么说话,给我打!”
“等等!刘宇浪你不会忘记前一个礼拜把我打成什么样?老子都内出血了,你们今天还来?那来打吧,打完我们医院见!”
想动手的初三党迟疑了,他们跟非丞勒索钱财,无非是因为他们手头上的不够花啊,既然不够花哪里还有钱赔什么鬼的医药费?
刘宇聪跟非丞的梁子结大了,指着非丞道:“你他妈内出血还能跑的跟兔子一样?还瞎几把的跑了半个多小时,我草,没追死我们。”
非丞也暗自骂了句草,没想到这茬,忽悠不过去了。
刘宇聪第一个朝他冲过来,他跟这王八蛋同班同宿舍,早就看出来,这货有个屁伤!全他妈是装的!
他一拳挥过来,非丞反应极快的往后一躲,避开了,打着商量道:“那不如这样,我们单挑,我赢了你们放我走,而且我也不告诉老师。输了你们随便打,打完我再告诉老师?”
刘宇聪恼怒他竟然敢躲!听了他的话,迟钝了一会,回味过来怒道,“你当我们傻?!”
非丞:“……”你们就是傻逼、疯狗、中二晚期,说好的冷暴力你们玩了一个礼拜就又想动手了!
非丞扭头看了眼巷尾,偷偷调整呼吸,感觉能翻过去,试一试?反正都是要被打的。
他忽然满是惊喜的看着他们背后,跳起来招手喊道:“老师!!救命啊!!!”
所有人下意识的回头,非丞快速冲刺,朝着几米外的巷尾跑去,脚踩在墙上一块凹进去的洞里,手扒住墙头,用力一翻,旋身跳下,一气呵成。
他没心听巷子里的骂声,立刻抱着书包就跑,套路老没关系,有效就行。
等非丞回到村口的时候,已经接近六点了。
正好遇见下车的非祁。
他瞟了对方一眼,踩上单车扬长而去。
非祁:“……”
☆、第十三天
非丞把单车停在院子里,径直奔进家里喊爷爷奶奶。
但在家里没有找着人,倒是鸡舍里传来非奶奶的应答声。
他把书包扔回房间,钻进鸡舍道,“奶奶,你又在喂鸡?”
“诶对,这里脏,你别跑进来。饿了吧?锅里热着饭菜,冰箱里有饮料,你先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嗯,饿了。”非丞发现有窝刚出生不久的鸡崽,毛茸茸的,和母鸡隔开了,他蹲下来捧起一只放掌心里玩,问道:“奶奶,爷爷去哪里了?”
“你叔公家的鱼塘今天抽干了,你爷爷去看鱼,想买回来明天清蒸。”
非丞哦了声,起身就要走。
“回来!”非奶奶叫住他道,“把口袋里的鸡崽掏出来!”
非丞:“……”好吧。
非奶奶接过来,放回窝里,好气又好笑,“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去洗手去洗手。”
非丞嘻嘻一笑跑去井边洗手,正好非祁从铁门外进来,两人又碰面了,非丞兀自甩干手里的水,理都不理他。
非祁突然来气,又没理由发火,他转身关上铁门,和从鸡舍出来的奶奶打了声招呼。
“阿祁也回来啦,今天你们两兄弟倒是赶巧,前后差不多到家。”
非祁嗯了声,心里不屑,初中四点十分就放学,现在都六点了非丞才到家,只能说他绝对又去野了。
非丞回房间找衣服准备洗澡,他运动了一下午,身上黏糊又臭汗,想起被他甩在巷子里的那些人就觉得头疼,这回躲掉了,下回呢?
要是他们每个周五都来堵,他不得累死?
跟一群中二少年讲道理又讲不通,最好的方法感觉是把他们打到服气为止!
可是……
他捏了捏自己没啥肌肉的细胳膊,唉……人艰不拆。
晚八点,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座机突然响了,非祁过去接起电话喊了声妈妈,母子俩讲了十来分钟,接着又喊了非爷爷非奶奶挨个通话。
非丞一个人坐在饭桌上,吃着菜看他们三个围在座机前。他咬了咬筷子,思考着什么,但很快又就抛在脑后了。
接到儿子儿媳的电话对非爷爷非奶奶来说还是很高兴的,他们乐呵呵的说到最后,见儿媳要挂电话,非奶奶赶紧道:“丞丞在呢,我叫他过来听电话哈。”
“丞丞快过来。”非奶奶捂住话筒压低声音朝非丞招手。
非丞不太情愿,放下筷子慢吞吞的走过去,拿起话筒道:“喂。”
“连妈都不会叫了?”
嘶凶巴巴的语气。
“……妈。”非丞瞥了眼围着他身边偷听的三个人,示意他们走开。
“听说你前个礼拜又跟人打架了?还请一个礼拜的假!你这样还读什么书?整天就会惹事能不能跟你哥哥学学?再有下次,非丞我告诉你,你就不用去上学了,别浪费我的钱,十三四岁的人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电话里的女声有些尖锐,非丞听着刺耳,对方还在念念叨叨念念叨叨,他脱口而出道:“让我别上学啊?先跟我班主任说去呗,对了,要我告诉你,我读几年级在哪个班班主任是谁不?”
对面突然没声,可能是被非丞呛到没反应过来。
非丞当着爷爷奶奶的面,吧噶一下把电话挂了。
他扭头朝二老道;“爷爷奶奶,你们不用刻意让我跟他们讲电话,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讲的。”
非爷爷非奶奶:“……”
过了十几秒,电话再次响了起来,非丞朝他们耸耸肩,回到饭桌继续吃饭,显然是不负责善后。
非祁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再次接起了电话。
九点以后,非丞回房间写作业,心情还是挺不错的,亲情这种东西上辈子已经体会过了,糟心,特别糟心,差点把他逼死了,还不如不要。
既然这辈子的父母也是这样,那就吸取教训,别犹豫了,直接放弃。
非祁路过他房间门口的时候,下意识的停了下来,从门缝里看见非丞正在书桌前奋笔疾驰,不知道他在写什么,反正他是不相信对方是在写作业的。
非丞写完政治作业伸了个懒腰,非祁以为他要回头,赶紧走开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
翌日清晨,非丞六点就从床上爬起来,把上周学过的知识点温习了遍,到了八点准时下去吃早餐,陪着已经不吓人的大黑狗在院子里玩了一会消消食,九点左右他就回房间继续温习了。
大概十点多的时候,非奶奶在楼下很是高兴的喊道:“丞丞,你同学来找你玩了,快下来。”
非丞放下书本,第一个反应就是刘宇聪他们敢跑到他家里来??
他撒腿就往楼下跑,下楼的时候脑子上线,觉得不可能是刘宇聪他们。
去看看就会知道了,他有个屁同学来找他玩。
他刚出家门口就看见半开的铁门外站着程以飞和余庆,哎呦喂,真是,玩的是心跳。
非奶奶虽然高兴但也有些警惕心,并没有让他们马上进来,而是站在门边笑容慈蔼的和这两小伙说着话。
非丞跑过来喊道:“程哥,余庆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
他轻攀着非奶奶的肩膀,介绍道:“奶奶,这是我同班同学,长得小帅的这个叫程以飞。”他偷偷在非奶奶耳边道,“每一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的位置。”
接着介绍道,“这个长的还成的叫余庆,别看他块头大四肢发达,学习成绩也不差,他自己说他在年级排名全二十。”
余庆诶嘿一声,“奶奶别听丞丞乱说,那是我货真价实考上去的,你说是吧程以飞?程以飞你倒是帮我说说话啊!”
程以飞只笑不语。
非丞请他们进来道:“这是我奶奶。”
“奶奶好。”
非奶奶嗳了声,笑的很慈祥,这两孩子一个好动一个沉稳,眼神清澈又有礼貌,可以来往。
她领着他们进家门道:“进去吧都进去坐,丞丞,冰箱里有零食,你自己拿出来招待同学哈,奶奶就不进去了,你们自个玩,要好好招待同学知道吗?”
“晓得晓得。”非丞把人领进屋,“坐吧,我去泡茶。”
余庆东张西望的打量他家客厅,刚在外面他还有些不确定,两层半的小楼房,他家住的还是瓦房呢。
他见非丞家里没其他长辈在,就释放本性的斜靠在长椅上,“热死我了,你还泡什么茶啊,直接来凉白开,快快快!程以飞这个没人性的,七点半就过来拉我起床,我们踩了九十分钟单车才找到你家,幸好你村里人都认识你,卧槽可累死我了。”
非丞开了五档吊扇,倒了两杯凉白开给他们,笑道:“干嘛?昨天刚分开,今天就想我了?大老远的跑来。”
程以飞觉得非丞说话怪怪的,他喝了两口白开水,继续打量非丞,“你没事?昨天放学没有碰到刘宇聪他们?”
说起这个,非丞就气,“碰到了!我以为他们受了处分至少会——”说着他往门外瞅了眼,放低声音,“至少会收敛几周,结果他们三伙人倒是团结一致的来堵我。”
余庆来了精神,但还软趴趴的霸占长椅两个位置道:“那你怎么逃脱的?没有被揍吧?看你脸上也没有伤啊,还是说他们学聪明了打别的地方?!”
余庆一个鱼跃,起身冲到非丞面前,伸手就扒拉他衣服。
“卧槽!你干嘛!滚滚滚!”非丞按住自己的衣角,但他力气哪里有余庆的大,急忙喊道;“程哥救命,余庆发什么疯!我没事!没有被打!”
程以飞起身拎起余庆的后领,把人拉回去原位坐好。
非丞整理衣服,脸上气的有些发红道,“你找死啊?”
余庆委屈,“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不过你身上可真白,皮肤还挺滑嘿嘿嘿,怪不得你在宿舍都不脱衣服。”
“滚!”非丞咬牙切齿,坐了一会才把冰箱里的水果饮料零食什么的拿出来装盘。
余庆看见哇塞了一声,“你家竟然有这么多好吃的!我要住这里不走了!”
“行啊,我家还有三个空房间。”非丞靠在椅背上,见程以飞只喝凉开水,推了推可乐道,“程哥,可乐都不喝了?别客气啊,把这当自己家。”
他刚说完,余庆突然坐直身体,姿势可端正了。
非丞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哦……非祁下来了。
非丞视若无睹,想了想提议道,“去我房间玩吧,我好像还有游戏机。”
“游戏机!”余庆提高声音,抬头瞄了非祁一眼又低下了头。
“走吧。”非丞抱起果盘和饮料,带头上楼,路过非祁的时候依旧没有打招呼。
程以飞倒是跟非祁点了点头,他和非祁打过照面也算是认识。
余庆有样学样。
等上了二楼后,他才小声问道:“丞丞那个是你哥吗?有点眼熟,我好像在哪看过!但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非丞觉得余庆在人际交往这方面上很有本事,算起来他们交朋友不过三两天,却熟稔的好像从小一起长大一样。
“算是我哥吧。”他推开房间门,请他们进来。
“是就是,还能算是?”余庆嘀咕一声,但很快就被非丞的房间气到了,干净整洁没有异味,他大声指责道,“你怎么跟程以飞一个德性!把房间弄的跟女孩子一样那么干净整洁干嘛?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哪像他的,乱的自己东西都找不着。
☆、第十四天
非丞不理会余庆的抽风,把游戏机从角落里拿出来给他,老版的超级玛丽,黑白的,没有颜色。
程以飞自发的走到他书桌前,这个房间里哪里都整齐,就这凌乱的书桌乱入了。
他翻了翻非丞之前看的内容,嘴角上扬,“挺勤奋啊。”
非丞请他坐下,自己靠着书桌得意道,“那是,怎么也不能辜负我们程哥的期望。”
“有没有遇到难题?”
“暂时没有,难一点的稍微花点时间就解开了,幸好初一的知识点不深。”
“你醒悟的早,现在努力一切都还来得及。”程以飞点着头说。
非丞笑出声,“程哥你到底几岁啊,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