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我晚上做梦也是你,白天出现幻觉也是你。还有一次和人谈合同,就因为对方谈判官的长相和你有几分相似,我还多让了一个点呢。”
“留电话了吗?”
“留了啊。”
“删了。”
乐正独目光凛冽的盯着魏暖杨,好像对方要是说出个“不”字,就会直接翻脸。
“删了就和好?”
“你先删了。”
魏暖杨忙把手机掏出来,举到乐正独面前,当着他的面把通讯录里的名单全部删掉了。故意可怜兮兮的眨着大眼睛,问道:“完了,合作伙伴都没了,我以后要吃土了,怎么办?好可怜……”
“难道要我养你?”
“养我吧,我吃的不多,能干活,会经商,床上功夫也好,还会哄人。我还有个连锁餐饮公司,旗下有四家米其林三星餐厅,全世界有六十七位顶级厨师,保证你每天不重样的吃,能吃一辈子。”
魏暖杨一口气说完,瞪着大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乐正独,等待最终的答复。
他这三年来没睡过一个整觉,兢兢业业,就是想以最成功的姿态站在乐正独身边。没有算计,没有女干诈,一切都靠着他的双手,干干净净的让外人说不出一点诟病。这一切努力的源泉都是来自乐正独,爱一个人不只要相偎相依,还要因为爱而变得强大,有能力抵抗一切反对他们的声音和力量。
“你不怕我再推开你吗?”
乐正独放下酒杯,微微低下头,贴着魏暖杨耳边问道。他还记得当初在医院时,他和魏暖杨说完最后的话,魏暖杨那双笑中带泪的眼睛。
那双眼睛一直盘旋在他脑中,从未消散过。有时午夜梦回,乐正独也曾后悔,不应该躲起来暗处看那最后一眼,这种折磨是慢姓毒药,让他从未有一天真正开心过。
魏暖杨伸出手,迟疑了下,还是紧紧抱住了乐正独的腰,脸贴在他肩膀上,忍不住想哭。“我不会给你机会了。我受够了没有你的日子,饭吃不香,觉睡不好。除了赚钱,任何事都弥补不了我的空虚。”
乐正独低声笑了,这算哪门子表白。“我和钱比,哪个重要?”
“钱,不不不,是你!要是你还绷着,不同意和好,就是钱重要。”魏暖杨学精明了,这回不能全依着乐正独了,得让他有点危机感。
他说完,等了半天,也听见乐正独回复。就连那双骨节分明的手都垂在两侧,没有回抱他。魏暖杨蹭了蹭乐正独的胸口,问道:“那我和设计稿,谁重要?”
“嗯……设计稿,不,是你。要是你不叫我一声老公,就设计稿重要。”
“……”
“叫不叫?”
“老公。”
魏暖杨软软的叫了一句,都这个时候了,先把人捆在身边再说,什么脸面啊都是身外之物。
乐正独满足的叹息一声,这声“老公”叫的真是神清气爽,不知道是酒精上头,还是幸福的迷醉,竟有些晕晕的。
他想明白了,什么第一次,什么饭卡都不重要了,他已经等不到魏暖杨这颗j_ing 虫 上脑的小脑瓜想通了,因为那双小手正在急切的解他的衣服。
乐正独弯腰,一把抱起魏暖杨,轻轻放在床上,身体随着附了上去。颀长壮硕的身体把魏暖杨紧紧压在身下,没有一丝空隙。
“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你之前欠我的。”
魏暖杨伸出手指,挡在乐正独嘴边。他需要一句承诺,让他能真切感受到自己不是在做梦。虽然有些矫情,但他太需要了。
乐正独笑笑,伸出舌尖对着那细白的手指舔了一下,看见魏暖杨又惊讶又羞涩的表情,很得意的挑了下眉。
“问吧。”
魏暖杨吁了几口气,郑重的问道:“你喜欢我吗?”
“已经不是喜欢了,是爱。是想可以陪伴你左右,让你一直停在我心里的占有欲。是怕自己不够好,不能给你摘星,博取你一笑的执念。是每晚都会把你的名字挂在嘴边,却不敢轻易吐露的哀思。暖暖……我爱你,只爱你。”
情真意切的爱语是魏暖杨没有想到的深情和直白,若是放在以前,乐正独是绝对不会说的。可现在,这些话已经积攒在他心里太久了,就这么顺其自然的表白了。
魏暖杨捂着眼睛,激动的快停止呼吸了。突然,唇上一凉,乐正独的吻已经不允许他思考。
乐正独扶着魏暖杨的头和腰,不让他逃脱,嘴唇渴求的在魏暖杨身上点火。身体压抑的太久,急需找个出口发泄。
这一夜,注定不会让彼此有时间喘息。
第201章 番外一:那个男孩
英国,伦敦。
“独,恭喜,作品很美,让人耳目一新。我有种预感,这一届的普利兹克奖非你莫属。”
乐正独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导师乔治,举起手里的苏打水,微微一笑。“老师,你别和他一样拿我打趣了。你我都知道,普利兹克建筑奖看中的不只是作品本身,更看重设计师对整个世界做出的贡献,我一个无名小卒,还如此年轻,怎么会有这样的殊荣呢?”
乔治耸耸肩膀,觉得自己的学生太过谦虚了。他做了三十六年的老师,还从未见过如此有天赋的学生。从他第一次看见乐正独的作品时,他就知道,这个人是专为艺术而生的,只能在艺术中升华。离开这一方天地,乐正独会迷失自己,最后无为而终。
所以,当三年前他听到乐正独说准备放弃建筑设计的时候,最难过的莫过于他。幸好,乐正独又回来了,虽然带着一身的情伤,可设计出的作品却更有灵魂了。
“你们中国有一个成语叫妄自菲薄,我希望你能正视自己。不止我,每一个见过你作品的人,都能感受你所表达的伤感和思念。独,你真的很棒。”
导师乔治说的是乐正独设计的一座教堂,主题是缅怀先知。乐正独自己知道,他没有像信徒那么虔诚,亦没有站得住脚的信仰,所以他在设计的时候,脑袋里只想着一个人。带着这种情绪,他做出一个富有感情的设计。
十六根巨大的花岗岩石柱,放大教堂的庄严肃穆。悠长的廊桥把前厅和后厅阻隔,明明近在眼前,却又像相隔千里。半地下的泉水终年围着整个教堂流转,形成一个天然的幕墙,仿若水上宫殿……种种奇巧的心思,加上乐正独准确拿捏,使得教堂一建成,立即吸引来大批的游客和信徒。
能不能拿奖,乐正独没有期待,他倒是很想回国了。
“你在想什么?你的眼睛里带着落寞。”
乐正独苦笑,老师总是能一眼看破他。也正是因为他们的这种默契,才能建立如此深厚的师生情,成为忘年交。
“我要回家了。这几年我一直全世界各地跑,有点累了,想回去看看,去找我心爱的人。”
“还是放不下?”乔治挑起两条粗眉毛,对着乐正独做了个鬼脸。“当初你那么坚决,现在后悔了?真是太丢我的脸了。”
“坚决是态度,不是我对他的爱。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他,更没有恨过他。”
乐正独现在想起那个名字,还是觉得很难过。他不理解魏暖杨为什么会做的那么绝情,为何丝毫不在意他的感受。一方是亲生父母,一方是爱人,要他怎么取舍?
他承认,他没有魏暖杨勇敢,也没有他果断。出事之后,他面对重病的父亲和企图自杀的母亲,他无暇顾及和魏暖杨的这一份感情,只能挥剑斩情丝。
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他无时无刻不再想念那个人。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我上次问你,还是两年前,当时你把我赶出画室。”
乔治十分委屈的摊开手,花白的头发下,还是摆着同方才一模一样的鬼脸。乐正独忍不住笑了,自己的老师这么调皮,他也无可奈何。
乐正独转过身,目光幽深的望着远处的泰晤士河,还有那璀璨的灯火。思绪也回到了很久之前,从每一帧的回忆画面中寻找着和魏暖杨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很坚强,有点小固执。穿着蓝白校服的样子很可爱,脸上有点肉,软软的,让人很想亲一下。他还有点胆小,容易害羞,看见我会脸红,羞涩的样子比女孩子还讨人喜欢。我对他上学时的印象就这么多,我想我那时应该是喜欢他的,只是我自己不知道罢了。”
乐正独微微叹了口气,要是他不来英国就好了,说不定他也会上魏暖杨的大学。成为校友,或许他会主动追求。
“后来,我们在一家公司相遇。他变了很多,长高了,瘦了,姓格也有些不羁。喜欢笑,聪明,有点小脾气。他最爱做的事,就是喜欢说些情话勾引我。我只要一板起脸,他就会笑得前仰后合。如果我回应了,他又会害羞脸红。是个表里不一的臭小孩儿。”
“多变的人,和他在一起应该不会无聊。”
乐正独笑笑,他和魏暖杨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过的很有趣,只有游戏是他的噩梦。魏暖杨脑子精,地图,线路,各种人物的技能,记得门清。每次带他这个菜鸟时,都会和开了十年车的老司机一样不停数落他这个新手。
可不玩还不行,对于魏暖杨这个游戏宅来说,这是他唯一的乐趣。
“我们都有错,我错的更多。对于我爱的人,我无法面对,对于我父母,我更觉得亏欠。当时我很矛盾,迷茫,困惑,做出了缩头乌龟一样的决定。我是后悔了,但不是现在,当我做出决定时,我就知道我会后悔。”
乔治摇了摇头,颇为他们的感情惋惜。乐正独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处在两难境地,他只能选择最保险的方案处理,总不能眼看着父母伤心难过,而固执的守卫爱情,这样的事,乐正独做不出。
“你没日没夜的工作,是为了赚钱吧?你想多赚钱,给他有尊严的生活。这三年,你除了一日三餐和买书,近乎不花钱,是想存钱给他吧?”
“我想把他还给我父亲的钱,重新给他,虽然是个天文数字,但我不想放弃。如果没有我,那是他应得,一个投资者靠着自己的智慧和手段赚的。”
“可是没有你,你父亲不会相信他,说不定他根本得不到你家的公司。”
乔治的这种假设,乐正独没有反驳。所有的事都是有其因果的,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刻起,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起了连锁反应。
“不管怎么说,我希望尽我最大的努力,给他最好的。”
“三年了,你确定他没有情人?”
面对老师这种挑事一样的问话,乐正独肯定的点点头。“没有。”
“他那么优秀,说不定……”
“就算有,我也一样能抢过来。下个月末,我会完结我手里的一切工作,然后回国。这期间,您多辛苦下,暂时放弃下午茶时间和悠闲的看报时间,请全力配合我。”
乔治伸出手指算了下,不禁皱眉。“还有五十二天?你确定不多算出三天?我真的有预感你会得奖。”
“对于这个,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可对于暖暖,我志在必得!时间,免谈。”
第202章 番外二:NoOneKnows
“喂!你怎么还没到?你们这些学生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你当我们雇主很多时间和你们耗吗?”
“对不起,对不起!”魏暖杨急躁的环视四周的建筑,一边接受着男人尖锐的语言洗礼,一边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寻找着房号。
男人是他的雇主,也是他即将给补课的孩子的父亲。这份工作是他从朋友手里接过来的,当时就听说雇主很难伺候,脾气不好,还总爱骂人。可他钱不够花了,还不想从家里要。毕竟打游戏氪金的是他,父母的钱都是辛辛苦苦赚的,他怎么好意思要呢。
“你还没找到?你眼睛有毛病吧?106栋看不见吗?我家超大的别墅!你当空气呢?”
魏暖杨急的也火大了,他对那片高级住宅区不熟悉,找了很久也没能找到雇主家。雇主有脾气他可以理解,但是说话这么难听,他就有点受不住了。
正在气头上,突然眼前一亮,魏暖杨看见了和雇主口述一样的号码。
“106栋?”
“对啊,看见了就快点进来,老子等了你半个小时!”
雇主挂断电话,魏暖杨不禁长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独门独户的建筑,很想打道回府,不想进去了。
他都能想象的到一会儿雇主见到他的场景。一定会从头念到尾,包括他在给孩子补课的时候,最坏的还要扣他补课费。
“算了,谁让我穷呢。”
魏暖杨摇摇头,再多的假设都比不上货真价实的软妹币来的实在。哪怕减半呢,也够他吃几顿饭的,至少不会饿肚子。
魏暖杨站在别墅门口,整理下自己的头发,还是希望能给雇主留点好印象。伸出手指,轻轻按下墙边的门铃,曲调婉转的音乐立刻响了起来。
十秒钟……
一分钟……
五分钟……
魏暖杨眨眨眼睛,不懂这是什么CAO作了。明明知道他到了,却不给开门?难道是请到了新老师?
魏暖杨正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咔”的一声脆响,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一头凌乱的酒红色头发很是扎眼,还有从他身上飘来的浓重酒气,都让魏暖杨忍不住皱眉。
“你这是什么打扮?土里土气的!”
男人毫不客气的数落着,大手一抓,把魏暖杨拽进屋里。
“哎!你……放手!”
魏暖杨有点慌,用力从男人手里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