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天明之后，魏暖杨和贾士勃把母亲送回家，魏妈妈一直不说话，偶尔摸着眼泪，偶尔会看着魏暖杨的背影发呆。
魏暖杨煮了粥，吹凉了送到母亲嘴边。“妈，吃点东西吧，您和我生气行，可不能和自己肚子生气。”
“就是啊阿姨！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况且你都几顿没吃了，再饿几顿都成老太婆了，我叔该不要你了。”
“你咋这么贫呢！”
魏暖杨推了贾士勃一下，嫌弃的瞪着他。贾士勃也不生气，故意捂着胸口装模作样的碰瓷，嘴里还特别碎的数落着魏暖杨的不是。
他们两个有意插科打诨，魏妈妈哪能不知道。接过魏暖杨手里的瓷碗，小口的吃着，米香浓郁，里面还满含魏暖杨的歉意之情，她吃的很用心。
“妈，今天贾士勃在家陪你，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什么事？”魏妈妈放下碗，郑重的问道。
“我辛辛苦苦做的项目被砚名搅黄了，我得想办法扳回一城。还有乐正崇那里，我总不能让人看扁了，拿我当软柿子捏。”
魏暖杨没有隐瞒什么，以母亲的人脉想查到他在做什么不是难事。而且现在母子的感情有了隔阂，他就更不能隐瞒了。
魏妈妈交握的两只手慢慢收紧，一双水眸怔怔的看着魏暖杨，良久才泄气一样打了魏暖杨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气氛瞬间凝滞了。
贾士勃咧着嘴，总觉得自己的脸也在疼，好像打在他脸上似的。反观魏暖杨，一手捂着脸，眼睛却笑弯了。
“妈，我错了。”
“这事不能和你爸爸说，他心脏不好。还有，给你一年，不，十个月的时间，你们要是吵架了，或者打架了，反正只要不合适，你就乖乖回来。”
“行，听你的。”
“妈妈不能没有你。”
魏妈妈强忍着眼泪，垂下头低声说道。魏暖杨眼眶微热，轻轻托起母亲的脸，同样轻声回道：“我一定会很幸福的，会好好孝敬你们。”
“哼，再说吧，男人嘴里没有真话，儿子也是一样！”魏妈妈拨开魏暖杨的手，嫌弃的撇撇嘴。“我认识两个人，能力很强，把我手机拿来，我给你找号码。你想怎么做就放手干吧，资金不够的话，我们就把房子卖了。”
“放心吧，你儿子怎么会打没有准备的仗，金主我都找好了。”
“调查砚名的人，已经给我回复了，我一起给你传过去。”
魏暖杨眉开眼笑的，一个巴掌换得母亲对他的原谅，很值得。
下午时分，魏暖杨如约来到他和乐正独的家，等了足足两个小时，乐正独才姗姗来迟。
两个人都知道见面不易，话不多说，先把现阶段的实事都列成饼图和数据分析了一通。分析的结果不容乐观，尤其是崇震集团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这几个买了吧。”魏暖杨指着几家被他们归为鸡肋的子公司，对乐正独说道。
“现在出手是不是太武断了。”
“过几天会赔的更惨。”
“那这几个已经赤字的公司呢？”
魏暖杨眼眸微动，心下已经有了决定。笑着回道：“这几个公司卖了事小，你家股票一定会浮动很严重。他们半死不活的已经很久了，稍微懂点炒股知识的股民都知道，这种子公司一脱手，对全局的影响很大。要是想扭转乾坤，保不住得在这几家公司上做做文章。”
“你确定？”乐正独有些疑惑，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你爸爸防备我也就算了，难不成你也不相信我？”
第161章 161演讲
魏暖杨故意用这种口气和乐正独说话，他知道自己的说辞不够严谨，但只要乐正独相信，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做了。
果然，乐正独立刻慌了，搂住魏暖杨的肩膀，揶揄道：“怎么还生气了呢？不是刚进门就问我伤得严不严重的时候啦？”
“你的伤都是你爸打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不心疼了？”
乐正独故意用鼻子蹭了蹭魏暖杨的脸颊，逗的他直躲。他现在是伤患，魏暖杨哪里敢真的和他闹，忙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乱动了。
“别闹了，白给你上药了。”
细白的指尖轻轻触碰下额头上的绑带，魏暖杨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贾士勃说的对，乐正独太倔强了，要是能和他父亲软一点，都不至于被打成这样。
“我回去就着手处理这事，但是能不能有决策权就不知道了。以前你在公司，我还觉得心里有底，现在你不在，我心里空落落的。”
“就算不想在公司呆，也不可以走，知道吗？”
“知道啦，你昨天已经嘱咐很多遍了。要不是你说，我真不想回去。”乐正独脸色微沉，一想到早上父亲还怒气难平的样子就生气。明明挨打的人是他，父亲还一副被气到肝疼的表情，难道他这一顿揍都白挨了不成？
“知道你委屈，但……”
魏暖杨的话音未落，乐正独的手机便响起来了，看清上面的人名，一双剑眉皱成一团。
“喂？”
“你在哪里？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爸，有事你就说，我在哪里你管得着吗？”
“你……算了，看电视，砚名那个……”
乐正独没等父亲说完，就把手机挂断了，他懒得听父亲废话，更不喜欢那种高高在上的口气。起身打开电视机，播到地方台。魏暖杨见他一系列的动作，心里渐渐的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可看到电视机里砚名意气风发的揭开蒙在新公司基石上的红绸缎时，还是忍不住发怒。
“这是？”
“你表哥在开新闻发布会，彻底脱离崇震集团……你家的股票市值会因此掉的很快。”
乐正独嘴唇紧抿，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不管用什么方法，同是兄弟，砚名已经走到他不敢企及的高度。而他对于现在的局面还一知半解，全靠着魏暖杨从中周旋。这种差距，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没用。
“你现在就回公司，在你父亲面前买个乖。只有这样，你才能在崇震有话语权。”
“他会吗？”
“一定会。除了你，集团里他还能信得过谁？”
魏暖杨嘲讽道，嘴角微扬，竟是一个邪气十足的笑容。乐正独微微一怔，但没有多想，低头在魏暖杨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抓起衣服匆匆走了。
魏暖杨盯着紧闭的房门，摇了摇头。“到底是父子啊，大难临头，还是儿子靠得住。”
乐正独回到公司时，正门已经被记者团团围住，他费了挺大力气才冲破人群，进到公司里面。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乐正崇坐在主位上，面对着在场神色萎靡的各位高管，一时间竟无话可说。乐正独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他眼睛一亮，忙招手让乐正独过去。
“有几个老员工和砚名走了。”
乐正独闻言，看了一圈会议室里在坐的各位。果然少了很多熟面孔，多了一些只有一面之缘的员工。
“这未尝不是坏事，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乐正崇嗤笑一声，没有反驳。乐正独的话说的太乐观了，他不敢苟同，但现在确实需要一个人给大家点希望，比起其他人，乐正独更适合。
“董事长，股价一直在跌，咱们得想点办法啊。”
“儿子，你有什么看法。”
乐正独看向父亲，从那双看似泰然自若的眸子中看到了慌乱和无奈。他和魏暖杨谋划的时候，分析过砚名走后，公司要怎么渡过难关。听见父亲的问话，他微微一笑，比在场的人都要冷静。
“现在说从长计议未免太过敷衍，对于这种形势我早就预料到了。”乐正独一边沿着会议桌顺时针方向信步而走，一边观察众人的态度，他要第一时间从他们的反应中确定谁是可用的人，谁不能用。方法不一定全部奏效，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砚名带走的人，不管能力如何，职位多高，从今天起，这些人崇震集团概不录用。而你们不一样，以后集团赚的每一分钱，都有你们的分红。”
“可现在公司能不能正常运营都不知道，你在给我们大家画饼充饥吗？”
乐正独看了一眼说话的男人，好像是企划部的一个中层。看来企划部被砚名带走的高管不少，不然这个人是走不进这间屋子的。乐正独仰起头，微笑而不失礼貌的看着他，说道：“请让我把话说完。”
男人第一次发言，就碰了个软钉子，羞的满脸通红，不敢再言语了。
“上面说的是我对大家的承诺，下面要说的是公司的战略。当然，大家有意见可以提，共同谋划。砚名离开，给公司带来了很大的负面影响，人心不稳，股价下跌，银行催缴，还有那一大笔的赔偿金。这些压在我们头顶上，大家只会想到两个字：破产。”
乐正独摊开手，眼中透出的自信光芒和在场的其他人灰暗的目光成为鲜明的对比。他此刻很庆幸，他有一个可靠的人帮他谋划时局，包括接下来已经牢记在脑海里的演讲稿。
“破产的定义想必大家都知道，无力偿债，资不抵债，法院估清，变卖资产，再按顺序偿还集团所有的债务。但是，你们，在座的各位哪一个是崇震的第一债权人？没有吧？可能最后你们连这两个月的工资都捞不到。”
乐正独的一席话正说到他们心里去了。这些人中，官职高一点的，只持有少量的公司股份。级别低一点的就只剩下万八千的工资，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也就是说，公司倒闭，他们的损失就是工资。但反过来，他们继续和公司共进退的话，就有可能升职加薪，还会拥有集团的股份。
这个条件，确实很诱人。
第162章 162CAO控全场
“既然已经是背水一战了，为什么不赌一把？我和我父亲赌的是身家姓命，你们赌的是几个月的工资。赢了，你们都是股东，输了就是几万块钱。好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我给你们时间思考，接下来，我要说的是集团的拆分战略。”
乐正独和旁听做记录的秘书说了几句话，秘书忙踩着高跟鞋小跑着出去了，不一会儿，抱着一叠文件回来，分发给各个经理。
“大家手里的分析表是财务部副总监魏暖杨做的报告，里面清楚明白的剖析了公司所有的合作公司的利弊。在高回报高风险这一栏里的所有公司，我们都将一次姓解约。”
“董助，解约的话，会产生大量赔偿金，集团绝对负担不起！比起这种方式，我觉得魏总监说的找下线公司进货，在适当的时候用货填补空缺的方法更保险一些。”
“你在魏暖杨手下做过吧？”
“是的，魏总监确实足智多谋。”男人知道乐正独和魏暖杨关系好，马上奉承道。
乐正独含笑，幽幽说道：“既然了解他，你怎么没想过报告里为什么不把这一条相对保险的方案放在解决方案的第一栏，而是把解约放在第一位呢？”
“这……”男人被问的哑口无言，又翻了下报告，越看越糊涂了。
“实不相瞒，我和魏总监早就开始调查砚名了，同时也掌握了一定证据。这些需要赔偿的公司和他都有私下交易，无一例外。”
乐正独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小小的u盘，交给秘书。很快，一份录音就从冰冷的音响里传到大家的耳中。里面的声音是属于砚名的，说的事情也是怎么用合同从崇震集团套钱。
众人听完之后都唏嘘不已，万万没想到砚名才是弄垮集团的主谋。乐正独没有在意他们，而是直直的盯着自己的父亲，他很想知道乐正崇此刻心里的想法，是不是很后悔。
“大家静一静，听我讲完。”乐正独清冷的嗓音像是蕴藏着魔力，不用太大声，众人便乖乖闭上嘴，等着他发言。
“市场有它固有的规则，谁要是打破，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砚名不遵从这样的规则，妄想用歪门邪道获取利益，我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董助，光凭着一段录音就能扳倒砚名吗？还有没有更有力的证据。”
乐正独目光微凉，在这个时候强调证据很可疑，不管他是不是砚名留下的内应，都不能再用了。
“我敢说这样的话，你觉得我会没有把握吗？言归正传，这一部分的合作企业全部立案，等着法院的裁决。现在舆论导向对我们不利，需要尽快放出消息，说明集团是被陷害的。公关部，人力资源部和营销部，还有企划部也要派出几个人，你们成立一个专门的部门，只做一件事：重新定位崇震集团在股民心目中的地位。能用的工具很多，新闻媒体，移动网络，报刊杂志，连微信也不能放过。再不济，雇几个群演现身说法，在砚名的公司前闹一闹。我只给你们三天时间，我要铺天盖地的都是崇震集团这四个字。”
“资金呢？现在公司连工资都发不出。”
乐正独看了下自己的手表，笑道：“时间刚刚好，财务查下公司的账户，刚刚进账的是多少钱？”
他的语气笃定，财务也是刚刚升职的，连个大气都不敢喘，忙用自己的电脑查了下账户，数清后面的一串零之后，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董助，三，三个亿。”
乐正独笑笑，大手按在桌子上，弯下腰对刚刚质疑他资金的人说道：“现在有钱引导舆论了吗？再告诉你一个办法，买点水军，在各大论坛上开撕，要是砚名也买水军反击，我们的股票就一定会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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