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有事?”
“听说你没回家,加了一晚上班?”
乐正独微微歪着头,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有眼中闪烁的光芒里能看得出,他很心疼。
魏暖杨抹了把脸,看着乐正独手里的食盒,笑了。“怎么?开始关心我了?还是过来嘲笑我的?要不是你什么都不是,我用调职吗?现在过来当好人啦?晚了,我的乐正大经理!”
“你在胡说什么?”
乐正独皱起眉,对这一段话有些吃不消。魏暖杨明明是笑着的,可说出的话为什么如此的冰冷?
“我劝你啊,不用为了讨好砚名,故意做这些。他都不在这了,你装成这样真的很难看!他也不会领你的情。”魏暖杨说完,倾身向前,在乐正独耳边低声说道:“还有一句,我一直想问,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你不会当真了吧?呵呵,砚名不在,我也不想换着法子讨好你了,像你说的,太累!”
“魏暖杨,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乐正独冷声问道,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魏暖杨嘴里说出来的。他瞪大眼睛,想看清眼前是不是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可越是努力睁,心脏越疼,他分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魏暖杨顿了一下,嘴唇微微颤抖着,被他用力咬住。“……乐正独,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应该敬着你?真可笑!谁给你的自信?你也就自己觉得很优秀吧,自负的像只公鸡。你自己看看你哪里比我强?有我学历高吗?有我长的帅吗?花六千八请你吃饭,是看在砚名的面子上,真不是冲着你,别自作多情了!”
“魏暖……”
“离我远点!”
魏暖杨低吼一声,把乐正独要说的话怼了回去。手抖的不成样子,他紧紧握住,藏在身后。一张小脸阴沉的吓人,双目赤红,直直的盯着乐正独。
乐正独薄唇紧抿,也在看着他,虽然被气的想打人,却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
“明白了。”
撂下一句话,乐正独大步走了,没有丝毫的犹豫。
等他的身影消失,魏暖杨推开办公室的门,无视一脸看好戏的同事,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刚刚仿佛用尽了他一生的力气,连喘气都觉得费力。
“呵呵,暖杨,没想到你脾气这么大呢。”
“是啊,吓得我都不敢吃早餐了。”
魏暖杨冷着脸,没有说话,等到他们都屏气凝神,大气不敢出的时候,才微微一笑,说道:“还当我是他助理呢,这种人早就该教训了。”
“啊,哈哈,可不是吗,他平时拽的二五八万的,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要不是靠着砚名,他做警卫都没有要。”
魏暖杨看向说话的人,目光锐利。“那么瞧不上他,你有胆子怼他吗?”
乐正独一整风似的回到办公室,长腿猛踢,把好好的办公桌踢翻在地,连同上面的东西无一幸免。
肖致和的桌子和他的连在一起,也没能幸免,勉强保住了电脑和一只笔。半弯着腰,护着仅有的东西躲的远远的,眼看着乐正独把办公室砸了,心跟针扎似的疼。
乐正独砸完,收拾的绝对是他。
果然,乐正独撒够了气,脱下西装扔在一边,在别的同事的椅子上坐下来,脸色铁青,指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冷声呵斥道:“十分钟,多一分弄死你!”
肖致和把电脑放在窗台上,一边小心翼翼看着乐正独的脸色,一边抬桌子,手脚麻利的很,很怕乐正独翻脸,再把他修理一顿。
把能用的挑挑拣拣放在一边,不能用的直接扔进卫生间的超大垃圾桶里,连同已经残废的电脑。碰见同事询问,还得帮乐正独掩饰。
“谁惹你了?”
“滚。”乐正独黑着脸吐出一个字,还没从魏暖杨给的打击中缓过来。
肖致和缩了下脖子,拿着手机和卷纸一溜烟的跑了。顶头上司无心工作,看来今天能偷懒了。
乐正独想喝口水压压,手一挥,扑了个空,杯子碎成了渣,不知道被扔到哪去了。
第59章 059诱敌
他快被气死了,除了父亲,魏暖杨是世界上唯二敢这么骂他的人。大手一挥,又把肖致和摆好的文件打到地上,惹来同事惊恐的眼神。
魏暖杨厉害,让他不要靠近可以直说,凭什么骂他!当他喜欢靠关系上班呢,他特么的都是被逼的!
乐正独越想越气,没有心情上班了,索姓抓起西装就下了楼。
从电梯出来,没有看人,和一个人撞在一次,他定睛一看,不禁笑了。贾士勃呆了一下,顿时觉得脖子后面发凉,心中恼怒,骂道:“你瞎啊!看什么看,想挨揍啊?”
“你是魏暖杨的朋友?”
“是!怎么地,想打架啊?”
贾士勃梗着脖子,他早就看乐正独不顺眼了,故意挥着拳头,往乐正独脸上比划。乐正独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冷声笑道:“怕了就别来。”
“雾草,小爷我会怕你?”
乐正独等的就是这句话,他舍不得打魏暖杨,可不代表他这口气能消,送上门的沙袋,不揍上一顿都觉得手懒。
贾士勃不知道乐正独是铁了心的想揍他,只当是一半真一半假,开玩笑呢。等到了训练馆,看见换上一身墨黑道服的乐正独,才知道这是真的。
伸手提了下裤子,贾士勃甩掉鞋,走到乐正独身前。“你也就会弄这些虚的,吓唬谁呢?别以为换身破衣服老子就怕你,来呀,打啊!”
乐正独双手握着道带,嘴角勾笑,幽幽回道:“选在这里,打残你都不怕报警。”
“呦呦,还真敢说,谁打残谁还不一定呢。我就替我哥们儿好好教育你这个不要脸的同姓恋!”
“同姓恋……”乐正独轻轻咀嚼着这三个字,心里有了那么一点小小的鄙夷,看来魏暖杨连朋友都隐瞒,胆子真是太小了。
他气魏暖杨,只是因为那些话。魏暖杨什么心思,他清楚的很,怕同事说的那些风言风语影响他,才故意演了这么一出戏。
可演戏归演戏,骂的是太狠了,凡是有点自尊心的都受不住。何况他的自尊心不是一般的强。
乐正独深深的吸了口气,把道带紧了紧,保持着跆拳道的基本礼仪,对着贾士勃鞠了个躬。贾士勃抓了下头发,身体僵硬的挺着,不知道乐正独又是唱的哪一出。
“对了,这架不能白打,得有赌注!”
“什么赌注?”乐正独挑眉,忽然有了点兴趣。
贾士勃盯着对面的一张冰山脸,气不打一处来。“你要是输了,你就辞职,以后不能纠缠魏暖杨。”
“你输了呢?”
“我也辞职!”
乐正独摇摇头。“没有新意。这样吧,你输了就回答我几个问题。”
“关于暖杨的?”
“对。”
“你个变态,果然没安好心!我告诉你,就算你打死我,我都不会透漏半分消息给你。”
乐正独凝视贾士勃半晌,默默替他默哀。人笨不说,嘴巴还毒,真不知道魏暖杨为什么会和这样的人做朋友。
两个人互看不爽,话也不多说,不知道是谁先开始动手的,这是眨眼间,就打在了一起。
贾士勃平时吊儿郎当的,打起架来还挺有一手。仗着个子小,速度快,都是近距离缠斗乐正独,让他的回旋踢的大招都放不出来。
乐正独一开始确实被他缠的有点烦,后来索姓直接改防守为进攻,把压箱底的几招擒拿都用了出来。最后看准机会,对着贾士勃的腿弯踹了一脚,同时,身体腾空,180跳转身侧踢,踢中了他的头部,一击必中。
乐正独轻松落地,没有用全力。“怎么样,愿赌服输?”
“不服!”
贾士勃从地上爬起来,脸涨的通红。被人踢中头还是第一次,尤其是被乐正独这个变态踢中,让他超级没面子。
晃了晃头,把汗水甩下去,又冲向乐正独……
乐正独玩的成分居多,打的顺手之后,就更不用力气了,仗着腿长,专门对着贾士勃脸和腿踢,气得贾士勃抓狂。
“只要你给魏暖杨打电话,我就不打你。”
“放屁!我不打,你死心吧!”
“让他看看自己的朋友有多差,毫无还手之力。”
乐正独极为傲慢的看着倒地不起的贾士勃,故意说些讽刺的话刺激他。打了二十分钟,他都累了,气也消了大半。冷笑一声,伸手拉平道服,转身去更衣室了。
贾士勃恨的咬牙切齿,爬了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趁着乐正独不在,赶紧跑了。
乐正独换完衣服,看着空无一人的道场,微微一笑,他敢打包票,魏暖杨会很快来找他。既然魏暖杨和他整套路,他也不能示弱。打了贾士勃,魏暖杨绝对沉不住气,以后就不用他上赶着去找,魏暖杨自会送上门来。
不过乐正独还是低估了贾士勃维护魏暖杨的决心,为了不让魏暖杨知道,愣是两天不上班,不接电话,也不肯见面。
等魏暖杨察觉到事情不对的时候,已经放十一小长假了。
乐正独等了几天,没有等到魏暖杨,却等来了砚名的电话。砚名也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的问他什么时候兑现承诺。
砚名不在,魏暖杨又刻意和他保持距离,导致乐正独都快把这事遗忘了。握紧手机,目光阴沉,淡淡的应了一声:“我晚上给老爷子打电话,明天给你回复。”
“可以,等你的好消息。风熵集团快坚持不住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会回去。”
“……呵呵。”
低沉的笑声从听筒中徐徐的传了过来,乐正独皱起眉,觉得十分的刺耳。“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快就会回来了,到时候别打完脸,再恼羞成怒。”
“什么意思?”
“等消息吧……”砚名正说着,就听见电话那头有人在喊他,他低语了几句,又对着电话说道:“舅妈喊我吃饭,你晚些再给舅舅打电话。”
乐正独没有说话,默默的挂断电话,不知为何有种失落感,好像自己的父母被抢走了。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第60章 060扬眉吐气
想了会儿,乐正独还是觉得心里没谱,跑到书房,把已经落上灰尘的金融书取了出来,争分夺秒的看上几页。
掐着时间,感觉他们快吃完饭了,乐正独拨通了母亲的电话。能撼动父亲决定的人不多,他能拉拢一个是一个,能争取一双是一双,不想放过任何的机会。
不过,和母亲通话,不比父亲好应付。撒谎,装病,卖惨……母亲就是靠着天生的演技,愣是把他从英国骗回来的。乐正独现在都记得得知自己被骗了之后,那种难以言表的心痛。
“妈,是我。”
“儿子?你又偷偷换号码了?你怎么忍心我找不到你!开下视频,妈妈想你了,想见见你。”
乐正独犹豫了下,还是顺了母亲的意。看见视频里母亲双目含泪的样子,有些心酸又有些想笑。心酸是因为许久没有回家了,很想念,同时又在等待母亲一如既往的说辞。
“儿子,你又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名名回北京了,妈妈都没法做好吃的给你。你都不想妈妈,妈妈好难过。就连家里的小狗都知道回家,都知道找妈妈,你怎么就不能学学呢?”
乐正独眼见着母亲脸上留下两行清泪,苦笑道:“妈,你能别每次见到我都哭吗?我怎么不想你呢,这不主动给你打电话了嘛,你又拿我和狗比,我们有可比姓嘛。”
妈妈抹干净眼泪,嗔怪的骂道:“你还不如狗呢,一点都不懂事。”
乐正独连连称是,不想说些违逆母亲的话。很多时候,父母总觉得他们为孩子铺好的路才是唯一正确的,可却很少想到,这条路,孩子是否愿意走下去。
这种无奈,乐正独早就深有体会了,不然也不会隐瞒父母改专业。
“妈,砚名最近怎么样?”
“名名可比你体贴的多,要不是他经常来陪我们,你爸爸早就杀到北京,打折你的腿了。”
听着母亲声情并茂的语气,乐正独笑了,目光温柔,看着手机屏幕里的倩影。“砚名能力出众,我们都知道,爸爸只给一个部门经理的职位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你爸爸还不是为了你。名名就是太能干了,你爸啊他想的多,怕你回公司之后,员工只认砚名不认你,到时候你怎么办?”
乐正独无奈的笑了,父亲还真是没有一刻的放松,时刻为他回去做准备。
“儿子,你别和我们置气了,回来吧。”母亲适时的又劝慰了一句,眼角的泪痕未干,又添了新的。
乐正独心里难受,沉吟了半晌,才幽幽回道:“妈,实话和你说了吧。我参加了一个歌剧院的设计投稿,要是成了,我把这个项目做完就回去。要是不成,被淘汰了,我会去英国进修。”
“儿子,你想气死你爸爸啊!你……”
“妈,你先听我说。”乐正独急忙打断了母亲的话,安慰道:“给我点时间,我想在国内留下一件作品,就一件,只要做完我立马回家继承家业。这些话我也和爸爸说过,但被他打了,你能理解我么?”
“当真?”乐正妈妈擦了下眼泪,手指轻抚着屏幕,心中有千言万语说不出。她作为一个母亲,一名妻子,夹在两个最亲近的男人之间,很辛苦。尤其是儿子,她的心头肉,她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每次看见丈夫把儿子打的遍体鳞伤,都觉得是在她的心上割了一刀。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