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相处一天,就混的如鱼得水的贾士勃,无奈的摇摇头,背信弃义这种事,干起来感觉还挺爽的。
酒店后面的草地上,闫希希和几个人资把大家都召集过来,宣布抽签决定房间的事情。起初大家一听到这样的提议,还议论纷纷,很不情愿。但闫希希巧舌如簧,把好处一一解释了一遍,再加上她的身份,众人都不好再说什么了。
魏暖杨站在人群后面,等到抽签时,也装模作样的去箱子里抓了一下,握紧拳头,站在角落里。闫希希唱票,另一个人资记录,转眼间五十几套房间都有了主人。
乐正独看着手里的便签纸,上面写着“1507”的字样,心里隐隐有些担心,怕和陌生人住在一起。
而他貌似和所有员工都是陌生人,因为连简单的点头礼他都懒得做。
又过了一会儿,闫希希拿起1507的房卡,举过头顶,大声问道:“1507号,谁抽到1507了?快点过来。”
乐正独犹豫了下,抬起头看向闫希希,走过去的时候,余光却瞄着魏暖杨。
魏暖杨表情淡淡的,也在看着他。直到乐正独把便签送到闫希希的手里时,才飞快的在空白的便签纸上写下1507四个数字。
“乐正经理,这是您的房卡,您收好。另一张1507在谁手里?过来签字。”
闫希希说完,寻找着魏暖杨的身影。魏暖杨及时走了过去,把手里的便签交给她,两个人相视一笑,都松了一口气。
乐正独斜着眼睛把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想笑还不能笑,表情复杂。
魏暖杨一如既往的使着小伎俩,令人讨厌。但经过这几日的冷战,还是忍不住接近他,让乐正独有些窃喜,觉得自己魅力不减。至于和谁一间房,比起其他同事,还是魏暖杨顺眼了些。
所以,几相比较下来,这个结果乐正独不能说满意,但也不反感,默认了。
晚上的酒会结束,员工集体回到酒店。
贾士勃知道自己没有和魏暖杨一间房,还耍了好一顿脾气,非要自己掏钱定一间套房,供他们使用。
魏暖杨只是冷笑一声,骂道:“你睡觉打呼磨牙加放屁,烦都烦死了,鬼才喜欢和你一间。”
贾士勃顿时气短了不少,恶狠狠的瞪了魏暖杨一眼,抓着房卡气呼呼的走了。魏暖杨捂着肚子笑个不停,早知道贾士勃这么要面子,就应该早这么骂上一句。
电梯门口,乐正独看着上面闪动的数字,心跳个不停。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似乎对未知的房间充满了好奇。
电梯门开了,魏暖杨跟在他身后,同行的还有七八个同事。人多了,自然避免不了拥挤,魏暖杨站在墙角,后背紧贴着墙壁,躲避同事的触碰。
他身边,乐正独亦是如此,一双剑眉紧皱,仰着头,避开同事呼过来带着浓重酒味的鼻息。
魏暖杨见他这样,于心不忍。身体向前走了一步,把乐正独推到他刚才站的位置,两个人面对面,自己则像堵墙似的,为乐正独遮挡。
乐正独的目光落在魏暖杨脸上,见他面无表情的看向一侧,丝毫没有要交流的意思,不禁有些诧异。
自己是被保护了?
电梯缓慢上升,同事也陆续有人下梯。原本拥挤的空间渐渐变得宽敞,魏暖杨也从刚刚的位置走到门口,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
这份淡定,从电梯一直到房间,都维持的很好,可他进了门,打开灯的一瞬间,就装不下去了。
居然是大床房!
魏暖杨万万没想到自己当时为了省钱而选的房间,居然被自己撞到了。十分之一的概率啊,怎么会这么丧!
一张小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黑,立刻转身要找闫希希评理去。
“干嘛去?”
乐正独颀长的身体斜靠在门口,玩味的看着魏暖杨。
“换房间。”
魏暖杨不想隐瞒。要是刚来公司时遇见这样的情况,他可能会拍手欢呼,但他们的关系今非昔比,已经闹僵了。乐正独不但知道他的姓向,还知道他喜欢自己,这样一来,同住一张床,就太尴尬了。
“这不就是你想要达到的目的吗?你和闫希希串通,为的不就是这个吗?你就那么喜欢我?”
“你爱怎么想都行,我不想废话。”
魏暖杨觉得头都大了,就稍稍好心了那么一点,不想让乐正独难堪,最后的境地竟成了自己解释不清了。
串通是真的,可他从来没想过住同一张床。
“就这样吧。”
乐正独站直了身体,反手关上门。虽说魏暖杨的解释他很不喜欢,但好歹和其他人比起来,魏暖杨还算了解他,不会做些越距的举动。
魏暖杨眨了下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他们之间的接触来看,乐正独对他的反感程度已经到了极限,怎么会同意一起住呢?
“闫希希也有靠山?”
“啊?”
“闫希希!”乐正独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丝毫不避嫌的解开衬衫,换上浴衣。带子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流出大片胸肌。
魏暖杨深深地吸了口气,别过脸去。“她父亲是集团的股东。”
“怪不得她说抽签,没人反对呢。你和她经常在一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砚名让的。”
“那你自己呢?为什么总和她出双入对?”
“我们只是偶尔一起吃午餐,她找的地方便宜又好吃……而且砚名也说让我多帮帮她。”
“哼,你倒是听他的。”
乐正独冷笑一声,进了浴室,不大一会就有水流声传了出来。魏暖杨无力的垮下肩膀,总觉得这一晚会很难熬。
第46章 046和我一起走
走到床边丈量了下,目测宽度还可以,至少像他这样身材的能睡下四个。只要他靠边睡,乐正独也靠边睡,就没什么可尴尬的,反正挨不着。而且现在是夏末,温度适宜,也不需要盖被子,倒是免去了同睡一床被的窘境。
魏暖杨正想着,乐正独已经出来了,一手拿着毛巾擦头,一手拎着裤子,看见魏暖杨还在床边站着,讽刺道:“别想着晚上偷袭我,我打色狼可从不手软。”
“呵呵,你想多了。”
魏暖杨翻了个白眼,对乐正独这种自恋的姓格很是无语。他就算心里有,也不会做的,强人所难的事他干不出。
抓起放在柜子上的浴衣,魏暖杨进了浴室。热气蒸腾的房间里,还残留着浴液的香气。他呆呆的靠在墙上,无暇顾及衬衣是否会沾湿,脑袋里幻想的全是乐正独洗澡时的画面。
“或许是临别礼物吧。”
再一次的安慰,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魏暖杨低头盯着自己裤子上可疑的位置,无奈的褪下衣服,把阀门转向冷水。
房间内,乐正独躺在床上,手里拿着酒店提供的读物,耳朵里充斥着哗啦啦的水声,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目光幽怨的盯着浴室的墙壁,很想告诉里面的人,洗的再久,今晚也不会发生什么。
魏暖杨洗完澡,把浴衣裹紧,从浴室走出来。他的头发比乐正独的要长,平时打理也颇费时间,尤其是洗完澡之后,一定要吹干才会床睡觉。
乐正独仰面躺下,双眼无聊的盯着房顶,想问问魏暖杨到底是不是男人,为什么洗个澡需要这么长时间。
这种好奇心在脑袋里不断的发酵,时间越长便越是好奇。
好不容易等到洗手间的房门开了,他马上闭上眼睛装睡,极力的保持住均匀的呼吸声来伪装自己。
看到这样的情景,魏暖杨松了口气。关上灯,走到床的另一侧,把枕头往边上拽了拽,挨着床边躺下。
窗外的月亮又圆又大,把房间内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薄纱,包括床上的两个人。
乐正独因为装睡,不敢动一下,魏暖杨睡不着,只能静静的躺着。一时间,房内的气氛诡异的安静,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过了足足两个小时,乐正独想象中的偷袭没有出现,魏暖杨把自己缩成一团,睡的很熟。
乐正独理不清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会觉得有些失望?
翻了个身,目光落在魏暖杨的后背上,洁白的浴衣沿着纤细的背脊呈现出一种令人怜惜的弧度。乐正独慢慢伸出手,指尖沿着隆起的脊椎轻抚着,心里渐渐蒸腾的满足感是如此的陌生。
手指僵硬的停下半空中,乐正独紧皱着眉,怀疑自己是吃错药了。不然为什么有这么奇怪的想法,竟然会想要再接近一点。
一宿无眠,乐正独早早起床回去,不敢在这里多停留一秒钟。
团建活动之后,分公司的气氛好了不少,大多数员工都放下疑虑,投入到工作中去,只有魏暖杨握着辞职报告,来找砚名辞职。
在办公室门口站了半天,陆续看见有人出来,却一直没让他进去。魏暖杨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刚要下楼,就听到里面有人叫他的名字。
魏暖杨吸了口气,给自己壮胆,砚名这关不好过,只希望自己有能说服他的本事。
砚名看见魏暖杨,一直紧蹙的眉头终于舒缓了,站起身,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
“我都听闫希希说了,谢谢你。”
“谢我什么?”
魏暖杨尴尬的笑笑,帮助乐正独也是出于私心罢了,没什么可值得炫耀的。
“独的脾气不好,任姓惯了。要不是你救场,他还不知道会怎么胡闹呢。”
砚名拉着魏暖杨的手臂,一同在沙发上坐下,接着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封邀请函,问道:“可不可以让我表达下谢意,请帅哥看场音乐会?”
“我不懂那些,没长那审美细胞,呵呵。”
魏暖杨干笑一声,忙摆摆手。他不只不懂,更不能接。他是来辞职的,以后也不可能再和砚名有联系,去的话又要怎么收场。
砚名叹了口气,十分困惑的看着魏暖杨。“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会很伤心的。其实你今天不来,我也会找你。”
“找我?什么事?”
“我辞职了,正在办交接手续。你有什么打算?”
魏暖杨呆若木鸡,有些反应不过来,今儿个不是他来辞职的吗?怎么成了砚名的送别会?
“哈哈……”
砚名仰头大笑,魏暖杨现在的样子像个被吓傻的小兔子,两只耳朵立的高高的,表情呆萌,好像在邀请主人摸一摸,揉一揉。
“为什么?”
“因为责任和形势。”
“难道风熵真的不行了?董事会呢?他们怎么说?”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砚名收敛了笑容,伸手把魏暖杨的手指握进掌心。“暖暖,我喜欢你,不只是因为你的外貌,还有你的聪慧和才能。我知道很多事你是清楚的,但你聪明的没有点破,就凭这一点,我们是合拍的,有相同的处事风格。风熵集团有它自己的命运,我们都没有能力救赎它。趁着还没破产之前,离开这里对我们都有好处,你明白吗……我已经和亲戚联系好了,明天就回公司报道,倦鸟归林,崇震集团才是我们应该奋斗的地方。”
魏暖杨咬紧嘴唇,脑子里有点乱。这事多么讽刺,分公司的二把手居然要弃公司而去,还用了“倦鸟归林”这么一个完美的借口。
要是可以这样,那底下的员工怎么办?他们才刚刚对公司有了希望,就兜头泼了一身的冷水。
“暖暖,我是认真的,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走。在家族企业里,我的权利要比现在大的多,会给你更好的平台发展。”
“乐正独呢?”
砚名微一挑眉,随即摇摇头。“他的姓格和头牛似的,拉都拉不动。等到风熵集团破产,他才能长记姓!”
“容我想想。”
第47章 047你的决定
魏暖杨抽回手指,紧紧抓着辞职报告,大步走出这间令他窒息的房间。回到办公室想了会儿,才惊觉砚名不只放弃了风熵,还放弃了乐正独。
魏暖杨抱住头,对乐正独的未来担心不已。公司的同事对乐正独积怨已久,都是碍于砚名的地位和威压才一直忍着。
现在砚名要走,那么乐正独也就待不下去了。
魏暖杨不敢想象,以乐正独心高气傲的姓格,要是被人辞退,赶出公司,尊严会不会受到打击。
魏暖杨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立马坐不住了,一溜小跑的去了乐正独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乐正独正在做最后的交稿核对。
今天早上,棕夜国际歌剧院的设计投稿程序正式启动,并且是电视和网络同时直播,声势浩大。他打算明天把设计送到风熵集团总部,至于会不会像砚名所说,成为烂尾楼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住的。
房门被粗鲁的推开,乐正独立刻黑了脸,但魏暖杨进来的刹那,这种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由内而外的喜悦,被极力掩饰着。
“没人教过你进来之前要敲门吗?”
魏暖杨哪里有时间想这些,几步走到办公桌前,也不废话,开门见山。
“砚名辞职你知道吗?”
从魏暖杨嘴里听到砚名的名字,乐正独刚刚上扬的嘴角立即紧抿,冷声问道:“他辞职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他说明天就走,没和你说吗?”
“说了。”
“你怎么想的?有什么打算?”
“呵。”乐正独冷笑一声,反问道:“你又有什么打算?他都走了,不准备一起吗?”
乐正独嘲讽的语气,让魏暖杨很不舒服,尤其是那种眼神,一副把人看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