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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河十分守信用,第二天沈亭一醒来就看见床头柜上一份文件摆着,谢河就坐在床边看他,笑着说:“签个字就可以了。”
沈亭爬起来拿着文件翻看,如谢河之前所说的,内容是谢河五年之类会把自己手里面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的转到沈亭名下,文件拟得详细周密没有漏洞,沈亭仔细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漏洞,这才拿笔签了字。
坐在床上捧着这份文件,沈亭有种卖了一夜的感觉。
谢河让他把东西收好,揽着他的肩膀轻吻他的鬓发:“这样放心了吗?”
沈亭讷讷的点了点头,听谢河说:“我还有一份礼物要给你。”
不待沈亭发问,谢河紧接着说:“公司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最近有空,你想出去看看吗?”
“出去?”
“出国。”
在谢宅待着确实无聊,沈亭便也没多想,爽快的答应了。
然后等到晚上睡了一觉,他再次醒来就已经在飞机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路宝贝的拖鞋投的地雷,谢谢。
最近在拜读大神们的神仙文章,太好看了。
下面要说我的那个大胆想法了【严肃脸】。
想了很久我还是决定这篇文不写快穿了,也不慢穿了,就写这样一个故事,后面那些世界的剧情全部截掉,我会单开一本书来写那些梗。
而且第一个故事太长了感觉有点不协调,加上又被拒签了,所以书后面剧情做了改动人物姓格也改了。
嗯,于是这本书马上就要完结了。
后面被截掉的剧情单开的书:《快穿之我想谈个恋爱》。
喜欢的小可爱戳专栏。
第66章 沈钧是谁
沈亭一脸懵逼,他身上甚至还穿着睡衣没换,这效率也太快了吧?
“见你睡得香就没叫你。”谢河不徐不疾的解释。
沈亭没说什么,沉默了一会看了眼窗外才开口:“上来多久了?”
“快一个小时了。”谢河看了看手表。
之后沈亭起身简单洗漱了一番,因为这是谢河的私人飞机,所以这些倒也方便。
谢河亲自去帮沈亭端了早餐过来,东西都是沈亭平时喜欢的那些,不过沈亭看着却觉得反胃,味道都不想闻,摆了摆手又往床上躺。
“很难受?”谢河将东西端开些,“是不是晕机?”
“还好。”沈亭不想多说,“有一点,不用吃药。”
他的脸色有些发白,闭着眼睛说完就转开了身,谢河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沉默许久之后才起身把早餐又端了出去。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沈亭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的再次睁开了眼,还是在飞机上,不过却是不一样的。
他现在是在一架客机上。
四周的环境都变了,没有谢河,没有装修华丽的休息室,他正坐在一个靠窗的座位上,看不见缭绕的云雾,外面只有漆黑一片,是晚上。
“……谢河。”沈亭喃喃的看着外面,脑子有些乱,觉得之前的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就像是做了一个梦。
可是他又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梦,现在还是之前?
就在沈亭迷茫出神间,四周忽然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叫声,沈亭这才发现飞机内部在剧烈的抖动,广播里响起断断续续的声音,已经失去了平素的优雅从容。
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刺耳的尖叫声不绝于耳,恐惧笼罩而下,这时候沈亭却又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看戏一般的存在。
他十分冷静,脑海里出现一段影像,与现在一般无二,失控的飞机,尖叫慌乱的人……接下来……
所有灯光都在瞬间熄灭,四周变得漆黑,惊叫声嘈杂万分,各种尖利的声音混合着,足以把人逼疯。
这一切都与脑海里的那一幕幕相重合。
然而就在这混乱的声音里,有一道声音破开一切,就像是破开黑暗的一道光,清晰无比的传到了耳边。
那道声音在喊:“沈亭!”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声音,分毫不差。
短而急促的一声夹杂在吵闹声里,突兀却真实。
沈亭快速的解了安全带扶着座椅站了起来,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明明很黑很暗什么也看不清。
但是他却看到了一个人站在过道里,那是一张熟悉的脸。
“沈钧——”
一线光线入目,有些刺眼,沈亭慢慢的睁开眼,发现这一次醒来地方又变了。
不是在飞机上,而是到了一间装修细致简约的卧室,落地窗的窗帘拉开,外面阳光明媚。
梦中一切尽去,一转头,谢河就在床头盯着自己,沈亭揉着额角:“干什么?”
为什么眼神这么古怪?活像是自己欠他几百万一样。
“你睡了很久,有点低烧。”谢河转开视线,“我们已经到了c国。”
头还有点晕,像是坐飞机的后遗症,在谢河的帮助下沈亭坐了起来,转头一看窗外,碧空如洗、绿草如茵。
一切似真似假,他有点恍惚,揉了揉头发颓败的问:“这边几点了?”
“早上八点。”
“哦。”不知道该说什么,沈亭觉得有些烦躁。
“我能去外面坐坐吗?”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转头问谢河。
c国这个时候还是春季,楼下的花园里种了一片郁金香,早上的阳光暖暖的,却有种醺醺然的感觉,空气里都是淡淡的花香。
沈亭窝在一张摇椅上,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眯着眼享受着阳光的温暖,安静而美好,像是真的睡过去了一般。
谢河没有坐,就站在沈亭身边,他总是习惯不由自主的看着对方,看对方的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不过这一次,即便是再柔和的气氛也无法抹去他眼底的冷意,还有隐藏在深处的是黯然的失落。
到底还有多少过去,是他不知道的从前?
他在想,沈钧是谁?
沈亭也没有真正的睡过去,他脑子里浮现的都是梦中那一幕——那个他已经刻意遗忘了许久那个人,不断在脑海里出现,想要忽视都不可能。
他又开始认真的思考现在的一切了,这个世界是假的,他的任务马上就能完成了,如果他能回去,如果回去之后他还活着。
那沈钧呢?他也还活着吗?
“系统。”沈亭有些出神,“如果我完成了任务回去,飞机失事不会改变吗?”
“很多事情都不能扭转,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幸运,”系统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能遇到我。”
“幸运。”那也就是是说,不出意外的话,只有他一个人能在事故中活下来。
从前他是不欠沈钧什么的。
可是之前很多事情他一直没有想过,例如,为什么沈钧会在飞机上?为什么那么巧合?这不应该的。
如果真的是为了自己,那么他是不是欠了沈钧一条命?
“你爱我吗?”
旁边谢河正在思索“沈钧”这个名字,想得十分入神,接着猛然间便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十分的突然,竟像是惊雷炸开耳边,他愣了。
没想过沈亭竟然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毕竟对方之前对此是十分反感的,所以谢河自己也从未提起过这个字。
谢河呼吸微乱,“爱”这个字似乎张口就能说出,他似乎听见了自己将这个沉重而具有深远意义的字眼说出来。
但是他其实什么也没有说——确切的说是沈亭根本没等他说出什么,就又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你爱一个人,你真的愿意为他去死吗,即便是那个人不爱你?”
摇椅上的沈亭仰着头半睁着眼睛,第一次在谢河面前露出认真而茫然的神情。
他想,沈钧说过爱他,也说过他比一切都重要,那是不是代表着对方的意外死亡并不牵扯他,所以他不该有愧疚?
“当然。”愿意为你去死,谢河浅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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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谢河带着沈亭熟悉了附近的环境,然后就开始安排行程准备带沈亭出去看看,毕竟这次就是带沈亭出来放松的。
c国是有名的旅游大国,每年游客数以万计,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城市是c国的首都,不仅有优美的自然风景还有著名的历史遗迹,底蕴十分深厚。
本来有一个十分不错的景点离他们所住地方不远,开车半个小时就能到的,但是沈亭似乎没什么兴致,他最近有些没精打采的,干什么都意兴阑珊,于是自然的拒绝了谢河的提议。
沈亭现在一点出门的兴趣都没有,宁愿跟之前在谢宅一样窝在家里。
谢河自然不会强迫他,每天就待在别墅里陪着沈亭,跟在国内一样,沈亭有种错觉,就好像他们还在z国,还在谢宅。
“有酒吗?”一天中午用午餐时,沈亭心不在焉的拨弄着碟子里的东西,漫不经心问谢河。
谢河觉得这几天的沈亭怪怪的,跟以前不太一样,之前因为股份的事那点高兴劲早没了。
寻常谢河都不怎么让沈亭喝酒,对方也没提过,今天这么一说谢河却没有拒绝。
从酒柜里选了一瓶红酒,谢河分别给沈亭和自己都倒了一杯,两人什么话也没说,各有心思。
鲜红的酒液芬芳醉人,在高脚杯里荡出一圈一圈浅浅的波纹。
沈亭专心的喝酒,谢河专心的看沈亭喝酒,偶尔也端起面前的红酒浅浅的啜一口。
沈亭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不管其他,似乎只是为了一醉,脸上也渐渐有了些许酡红,眼睑微垂,含了淡淡的水汽。
谢河没有劝阻,而是就这样顺其自然,慢慢的等着。
不过他似乎也有些醉了,探过桌面去拉了沈亭的手放在唇边虔诚一吻:“我们结婚吧,我把另一半股份也给你……全部都给你。”
“嗯?”沈亭一支手撑着额头,迷迷糊糊的的抬眼去看谢河,恍恍惚惚的视线里一片朦胧。
见他这样谢河便笑了,端了沈亭面前的酒杯就往唇边凑,沈亭脑袋发晕,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在干什么,只是看着谢河抢了自己的酒就伸手去夺,却是扑了个空,谢河已经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了。
眨了眨眼,沈亭又去拿酒瓶,却发现瓶子早就空了,他皱着眉头放回去,却因为视线模糊而放岔了手,酒瓶直接跌在地上碎了。
巨大的玻璃碎裂声让沈亭愣了愣,接着身上一轻,竟然被谢河拦腰抱了起来。
沈亭挽着他脖子抬头去看对方,只看到刀削似的下巴轮廓,模糊而熟悉。
两人进了卧室,这一次谢河格外温柔,细致入微的照顾着沈亭,不放纵不急躁,春风化雨一般和缓怡人。
沈亭是真的醉了,比上次跟着王旭去喝酒那次醉得还要很,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没去想,任凭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
最后休息的时候沈亭没有如以往一般精疲力竭,他甚至难得的得了一丝清明,就这样望着头顶的吊灯,又像是发呆,脑子里想的却依旧是这么多天一直想着的那个人。
沈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决定做一个清水甜文作者,于是隔壁《快穿之总有变态暗恋我》改名了→《快穿之我想谈个恋爱》
第67章 沈君和沈竣
或许想得太过入神,沈亭完全不知道,自己不由自主的就已经暴露了心中所想,下意识的将那个盘旋在心口的名字念了出来。
“沈钧”这两个字不出意外的落到了谢河的耳中。
他揽着沈亭把人往怀里带,手越来越紧,像是要把人箍进身体一般。
“沈钧。”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念出这个名字,谢河勾唇冷笑。
等到沈亭醒来已经是半夜了,外面夜幕空旷而漆黑,高悬几颗星子,漂亮是漂亮,沈亭却无暇多欣赏。
万籁俱寂,耳边是谢河平稳的呼吸声,沈亭闭着眼躺了许久却是没有丝毫睡意,觉得嗓子有些干,于是慢慢起身准备去到一杯水。
不过还没下床就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沈亭伸手去端,触手温和,竟然是一杯温水。
水温刚好合适,里面还加了蜂蜜,甜丝丝的。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橘色的小台灯,光线昏暗,沈亭捧着玻璃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水,身边的人始终没有动静。
“五年。”他低声喃喃,“挺短的。”
寂静的晚上即便是低声呢喃的两句话,也显得格外清晰,身边躺着的人眼睑颤了颤。
“很短,不是吗?”沈亭兀自反问,像是自言自语。
“所以为什么忽然答应,又为什么是五年?”而不是更长,长到能禁锢一辈子的时间?谢河真的就这么大度吗?
谢河已经睁开了眼,他知道沈亭这些话是对自己说的,现在装睡已经没有用了。
他没有回答沈亭的问题,而是伸手抱住了对方的细窄的腰,把脸贴在对方后腰上:“对不起。”
沈亭垂首沉默,听着身后的人近乎忏悔的语气慢慢道:“这次我没有遵守之前约定,是我借酒乱姓。”
似乎天生带着冷意的嗓音现在竟然十分的轻柔,甚至有点小心翼翼。
沈亭一哽,不禁想自己之前的那些抵触反应是不是把人给吓出心里阴影来了,以至于现在自己还没表明态度,对方就开始急匆匆的认错了。
其实也不怪谢河这么个表现,主要是之前被沈亭冷落讽刺得多了,现在得到沈亭一点好脸色当然舍不得就这么又回去。
像是一缕难得的阳光投射在他屈居的深渊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