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对方的那种命令审问式的语气。
既然明面上没法下绊子,那暗地里给他造点谣膈应人也不错。
就在沈亭得意之时,系统在旁幽幽评价:“你这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拍卖还在继续,之后沈亭暂时歇了心思,只是心不在焉看着。
随后陈夫人拍了一个制作精良的博山炉,说是家里留洋回国的儿子喜欢,其余人也都有拍到自己心仪的东西。
一直到最后,压轴的是一幅名家工笔画,会场拍卖到达了高chao,不过明显的,跟价竞拍的人比之前少了。
画价值不菲,起拍价就不低,但是也不妨有真喜欢的人争相竞拍。
沈亭来了兴致,等到所有人竞到最后才开始举牌,所有人的视线再次看过来,有人见了是谢家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还有想跟着竞拍的人知道了沈亭的身份,最后纷纷选择了放弃。
只有最后一个人看来是真的喜欢,跟着举了几次,不过最终还是被沈亭阔绰的手笔给逼得不得不放手。
所以最后画还是被沈亭给拍下了。
拍卖会结束之后,沈亭没有跟着陈夫人等人一起离开,而是在会场停留了一段时间才走。
就这样,沈亭欢欢喜喜的带着自己的战利品回到了谢宅。
于是谢河回家之后,就看到了那个让人无法忽视的花瓶。
从某些方面来说,那是一般人欣赏不来的美,花色和造型真的有些俗不可耐了,直接打乱了客厅的布局,拉低了档次。
“你买的?”谢河看着那庸俗得可以的东西。
沈亭直接故意坦白了拍卖的事情,谢河在听到竞拍价钱后表情有瞬间凝固,以一种看败家子的眼神看着沈亭。
不过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发脾气,甚至没有一丝不高兴的神色,反而扔给沈亭一张卡。
沈亭投去疑惑的目光。
“你之前和别人投资合开的店经营不善,亏损严重。”
这都知道?
沈亭呆住了,所以这卡是让他拿去继续败家的?
然而谢河没有多解释,转身上楼之前又看了一眼那个花瓶,估计实在是无法接受沈亭这个审美:“花瓶拿回你房间去放,要不然就拿出去扔了。”
最终沈亭选择把花瓶送给了谢晨。
之后几天谢河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比如出因为谈生意太晚住酒店的时候,竟然经常发现床上躺着一个衣着暴露身材十分火/辣女人。
当然最终的结果都是被他让人拉了出去。
还有就是最近送礼的人忽然就死灰复燃了一样,尤其的多,而且都清一色的送瓷器,还都是同一款花色。
——那种他不敢苟同的审美。
他忽然想到了之前在家里看到的那个花瓶,于是一切似乎就这样串连在了一起,瞬间了然。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甚至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
沈婷最近算是十分的安分了,或许是他之前说的话吓到了她,她这种姓子的人,偶尔张牙舞爪耍小聪明,但其实色厉内荏纸老虎,就该好好教训教训才会听话。
只要听话一点就好。
她不懂事去和人合资开店,去逛街乱买东西,去拍卖会不知轻重的拍那些没用的东西,都没关系。
这些该是她享受的,她该得到这些。只要是不过本分之外的事,都可以,他都愿意给她。
“女人还是不能太有野心,去肖想一切。”她只能得到他愿意给的,而不是去觊觎谢氏,当初所谓的公平竞争,他可以只当做一个笑话。
一笑而过。
半个月之后就是谢河的生日,不过他一向低调,也不怎么注重这件事,晚上沈亭特意在家等着。
那天谢河回家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却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而沈亭就在沙发上静静的坐着,不过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沈亭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一道灼热的视线更是让他无法忽视,然而睁开眼却只看到背对着他在喝水的谢河。
“你回来了。”他揉了揉眼站起身,却发现谢河原来在喝牛奶。
动作一顿,沈亭看了眼空荡荡的茶几,又盯着谢河手中的牛奶,眼神微妙。
“怎么了?”谢河有些奇怪。
“没什么,就是有些惊讶,原来你也爱喝这个。”他当然不会告诉谢河,他手上的牛奶是自己喝过的。
将牛奶喝完,谢河把杯子放下:“在这里干什么?”
“今天不是你生日吗。”沈亭弯腰从沙发上拿出一个长长的木盒,“给你的。”
看着送到面前的东西,谢河有一瞬间愣神,今晚发生的事都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虽然觉得收礼物这件事属于拿人手软,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接了过来。
“打开看看吧。”沈亭在旁提醒。
于是谢河怀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微妙心情将盒子打开了。
里面放着一幅画,他拿出来展开,粗粗看过去还不错,不过画上面那些胡乱盖着的章印实在是有碍观瞻,尤其是正中央最鲜红的那一个,格外显目,一看就知道是新盖上去的。
“生日快乐”四个字在这幅古画上显得显得不伦不类。
万般情绪都在瞬间凝固。
“上次去拍卖会的时候看到这幅画,觉得很不错,就想送给你当生日礼物。”
不错?谢河盯着手上内容为相夫教子的画,沉默不语。
就在沈亭兴致冲冲要让谢河把画拿回去挂起来的时候,谢河终于开口了:“这画是假的。”
“假的?”沈亭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然而谢河却只是慢慢将画收了起来,没有多解释,但是态度却十分的明显。
谢家毕竟是有底蕴的,谢宅里也收藏了不少国内外的名画,基本的品评欣赏素养还是有的。
所以说,这画确实是假的。
不过谢河最后还是带着这幅假画回了卧室,只给沈亭留下一句:“下不为例,这次算了,以后别再让人骗了。”
这画是真的不便宜,但是谢河却只有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对于沈亭的败家,竟然就这么接受了。
谢河真是……越来越大度了。
作者有话要说:
车是会有的,一定会有的,不过都在后面一点。
第18章 宴会
他只有在晚上才回谢宅,而一般只要是有空,沈亭都会打开电脑看看他在干什么,不过经常是什么也没发现,只怪对方太生活太干净。
今天晚上也没有发现什么,唯一的异常大概就是谢河端了一杯牛奶在喝。
想到之前在楼下也是这样,他什么时候变得爱喝牛奶了,之前怎么没法现?
“系统,他这是什么爱好,为什么忽然就喜欢喝牛奶了?”
“或许……”系统猜测,“或许是想长高?或者变白?”
比自己猜得还不靠谱。
之后沈亭看着谢河又打开了那幅画,这才想起正事,于是给自己之前找好的人打过去电话。
“钱我已经打给你了,够注册一个公司了,流动资金不要多少,先挂个名头。”
当然了,作为沈家的一个棋子,他是没什么钱的,这些钱自然都是谢家的。
但是如果从谢家一次姓拿钱太多的话,肯定会引起谢河的注意,所以这钱必须拿得神不知鬼不觉。
于是他疯狂购物逛街,转手就把一些奢侈品卖了。
之前拍卖的那张画当然是真的,不过在拍卖结束后他就以不夺人所爱的借口,把画卖给了之前竞拍到最后的那个人。
虽然不是按原价卖的,但是也卖了不少钱,以他现在的各人资产,注册一个公司还是绰绰有余的。
“拿谢家的钱来阴谢氏。”沈亭十分恬不知耻,“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真是聪明绝顶。”系统不咸不淡的配合。
“不,只是聪明。”沈亭自我感觉良好,摸了一把头上的假发,“并不绝顶,我还是个美少女。”
而卧室里的谢河,在皱着眉头喝了几口的牛奶之后,就将杯子放下了。
味道不对。
之前的那杯像是有种吸引力,很好下咽,而这个他却觉得索然无味。
他又将那幅画拿了出来在手中展开,视线准确的落在那十分显眼的“生日快乐”四个字上面,久久没有移开。
之后脑海里便自动浮现出之前的画面。
夜半归家,当他打开门,看到沙发上的沈亭的时候,空洞冷寂了多年的心像是瞬间被填满了。
那种感觉是之前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隐隐的有些熟悉,像是等待已久的救赎,又像是难得施舍的回眸,总之,很难得,他的心隐隐一颤。
当走近了才发现,沈亭的手里竟然还端着一杯牛奶,就这样微侧着头靠在沙发上上睡了过去。
他很自然的伸手,像在心里幻想过无数次那样,帮对方拂开脸上的乱发,第一次认真的抚/摸那张脸。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下意识的摩挲起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之前的温度。
沈婷,沈、婷,你到底还会做出些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或者说,我该怎么做,你才会乖乖就范,只安心做你的谢夫人?
*
陈家是b市的大家族,和谢家齐名,今天是陈老爷子的五十大寿,陈家在老宅举办酒宴,邀请了诸家名流。
谢、陈两家在商业上有不少合作,所以就连不怎么参加这类宴会的谢河也会去。
当然,作为谢夫人的沈亭也在受邀之列。
礼服是早就挑好的,一袭长摆手工旗袍,款式很简单,细看却能看出用心之处,襟口的刺绣上裹着很细的银丝线,鱼尾式下摆处绣着一层精致暗纹,行走间摇曳生姿,清贵不过分华丽。
沈亭的骨架很小,手脚都细,一袭礼服上身别有韵味,衬得他越加纤细欣长,加之他的皮肤生得很白很细腻,效果就更加不错了。
十分难得的,他今天把头发挽了起来,露出了那段雪白欣长的脖子,配着那身贴合身段的礼服,确实有种让人难以移开视线的美。
谢河在看到从楼上扶着楼梯一步步下来的人时候,也愣住了。
沈亭很漂亮,他一直都知道,不过像今天这么盛装打扮,却还是头一次。
尤其那张清雅的脸上冷淡的表情,让他不由自主的就会想到,之前对方在他面前的各种浪荡无耻的模样。
尤其是那眼尾一挑,勾/引似的问他晚上回不回来的模样,最是清晰。
就在谢河出神的片刻,沈亭已经下楼,直接就要往门口走。
“等等。”谢河叫住他。
沈亭顿住脚步,转回身:“有事?”
谢河走到他面前,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巧的绒面盒子:“戴上。”
沈亭疑惑的接过了,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对耳坠。
诧异地抬头看着谢河,谢河解释:“今天的宴会很多人都会去,你是谢家人,不能落了谢家的脸。”
身上一件饰物也没有确实有些单调了,沈亭将耳坠收下了,上车之后让系统开了个金手指把耳坠戴上了。
款式简单大气,上面的钻石成色很不错,虽然沈亭不怎么喜欢,但是不得不承认确实很漂亮。
这次他去陈宅自然不是一个人,车上还有谢晨。
算起来,这还是谢晨第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沈亭就是想借着今天这个机会,让所有人都知道,谢家,不是只有谢河这一个正牌少爷。
陈氏老宅相比谢宅要更多一分古典韵味,大厅里的陈设,院子里的园艺设计,通通都偏向于中式古韵。
今天的陈宅十分的热闹,豪车无数,衣香鬓影,嘉宾皆是盛装,聚集了无数名流至此,这也同时彰显了陈氏的实力,确实可谓是盛宴。
谢河和沈亭不是一起到的,沈亭带着谢晨到大厅里的时候,谢河就已经在了。
没过多久,陈氏老爷子带着陈夫人出来讲了几句话,众人举杯相贺之后宴会正式开始。
很多上流夫人是认识沈亭的,但是那些一般只关注生意场上事情的男人却鲜少有人知道谢氏夫人是何模样,如今一见个个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
比之前在锦程包厢那些人见到沈亭时还要震惊。
有人上前搭话,沈亭表现出十足的涵养,之后不动声色的把谢晨介绍了出去。
今天的谢晨也穿了一身正装,他身量不错,比沈亭还要高些,一身黑色的修身西服说不出的贵气贴合。
刚和一人结束谈话,沈亭侧首,就看到谢河在看着他,目光竟然微微泛冷。
沈亭无所畏惧,若无其事的拉着谢晨转身离开。
其实也不怪谢河不高兴,今天他带谢晨来,还是以如此坦然高调的方式,难免让谢河心里不痛快,毕竟对方从来不待见谢晨这个弟弟。
也是,谁会喜欢以后可能跟自己争家产的人?
在大厅内走了一圈,上来搭话的人不少,一一认识介绍之后沈亭就让谢晨自己去逛去了。
毕竟他也不能像带奶娃娃一样一直带着谢晨,多少要让谢晨自己去试着跟人交谈,免得叫人看低了去。
穿着高跟鞋走了这么大一圈,沈亭也累了,于是随便找了个角落坐着,之前说了那么多话,因为口渴所以端了一杯果汁。
清泠的钢琴曲在大厅内一直未停,宾客皆欢,或举杯或敬酒,或会友,或谈商,总之,人各有所事,其乐一片。
“谢夫人。”
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随后细高跟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