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专门看人福寿气运的半仙说,得找个八字吻合的来冲冲喜,这不,悬了二十多年的夫人位置才重新被人坐了。”
职员A感叹:“也真是命好,这位置可有多少女人一直盯着呢,就落在她身上了,下半辈子是不愁了。”
……
沈亭走了,自然不知道江湖上流传起他的传说。
他一路跟着谢河往总裁办公室走,一面坦荡的打量着公司内部情况。
他故意说:“我这是第一次来咱家公司,看着不错,看来以后还得多来走走熟悉熟悉。”
谢河直接回了一句:“以后没事不要来公司找我,下不为例。”
到了宽敞而装潢讲究的办公室,走了进去后,沈亭在心里给谢河的品味点了赞,面上不露分毫的坐下。
谢河却没有坐,似是有些不耐烦了,率先开口:“有什么事,说吧。”
沈亭故意要气他,不慌不忙的打量着周围的陈设,忽然看到办公桌上竟然放在一个花瓶,里面竟然插/着十分鲜妍的白玉兰花。
“没看出来,原来你喜欢这个花。”说着她站起身走过去,从里面抽了一枝新鲜的花在手中把玩,就是不说正事。
谢河眼神微闪,看了沈亭一眼,却没有阻止他的动作,也丝毫不见气恼,就好像那花是随便哪个人刚好摆在那里的,谁碰了都无所谓。
沈亭觉得无趣,这才不徐不疾的拨了拨头发,说:“你的助理呢,或者这里还有其他人吗,麻烦让他给我一杯咖啡。”
谢河盯着他,语气很不好:“没人,要喝自己去弄。”
“那算了。”似是有些无奈对方的态度,沈亭换了个话题,“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吗?”
谢河直接冷笑一声,像是觉得他在明知故问。
“昨天我去医院看了你爸,他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已经转出了ICU。”他的态度沈亭不以为意,开始推出谢老爷子出来。
“我知道。”谢河走近了几步,来到沈亭面前,两人一坐一站,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现在你可以走了。”
“我还没说完呢。”沈亭从容万分,“昨天我去看你爸的时候,他醒了一次,跟我说了几句话,很重要。”
谢河这才露出了一点狐疑之色,看着沈亭的目光似在衡量他话的真假。
沈亭大大方方的任他看:“这件事跟谢家和你都有很大的关系,今天晚上你回来,我就告诉你。”
说完他不再管谢河如何想,直接站起身离开,一副你回不回来是你自己的事情的态度,与之前死皮赖脸,要来办公室的模样完全是两个样子。
高跟鞋踩着地砖的声音格外清脆,却渐渐不闻,那人已经离开,谢河却还维持着原有的姿态。
没过多久,敲门声响起,助理带着一沓资料进来,交到了谢河手上。
“这是这个季度,我们公司针对沈氏企业股票崩盘拟定的策划方案,初步实施没有问题,总裁您看是否继续?”
“继续。”
最后,他又看了一眼那束白玉兰。
沈亭心情尚好的离开了公司,忍不住开始幻想,晚上谢河回到家知道真相之后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敌人的愤怒,就是我的成功。”
“你就跳吧,迟早后悔,等他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其实‘卖身救母’的沈家大孝子,潜伏谢氏只为盗取商业机密,那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残忍。”系统薄情道,“呵,女人,你完了。”
“虽然说孝子只是一个借口,但你也不用总是这么嘲讽我吧,毕竟我们可是搭档啊。”沈亭不乐意了。
“呵,男人。”系统很是不屑。
“……”这天还能不能好好聊下去了?
*
回到谢宅之后,沈亭想了想,还是吩咐佣人:“今天晚上的饭菜多放点辣椒,越多越好,今天少爷说想吃辣的。”
佣人还在疑惑,一向口味清淡的大少爷怎么忽然改胃口了,那边沈亭又说:“对了,你让人去把楼上的那个房间收拾干净,晚上家里会来人,还有客厅那边的也整理一下,留个大点的位置出来,待会外面会有人送东西进来,到时候就摆那里。”
沈亭又回到了卧室放飞了自我,三下五除二就脱了旗袍,换上了藏在衣柜最里面的衬衫和裤子,顺便把碍事的假发也摘了,瞬间便从高挑的气质美人变成隽秀纤细的少年。
刚换好衣服,他的手机便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神色一动,用清冷好听的嗓音接起了电话:“是陆女士吗,事情都准备妥当了?”
电话那头又说了什么,沈亭应了一句好,才说:“那好,晚上七点让他过来吧。”
挂断电话:“好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欠晚上那一次聚餐了。
然而系统却还在深思一个问题:“我记得昨天你去医院,让我把谢老爷弄醒之后,就哭哭啼啼装可怜的提了一个很不要脸的要求,但是刚才你又跟谢河说有一件很重要事,哪里来什么重要的事?”
沈亭却十分坦然:“那难道不是很重要事?”
系统叹息:“我有种预感。”
“嗯?”
“女人,你会成功挑起他的怒火,真的。”
沈亭依旧不知死活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最讨厌他这种霸总人设了?”
*
下午六点下班之后的谢河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去看看,毕竟老爷子病重半年,如今难得能醒一次,或许确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交代。
然而才把车开进大门,便看到了一群穿着制服的人进进出出,心里觉得奇怪,一直到他走到门口又听到客厅里面的搬弄声。
然后他进屋看到了客厅的一幕,显然有些意外。
有佣人注意到他,上前问好:“少爷回来了。”
“嗯。”他盯着客厅中间那些忙忙碌碌的人,问道,“怎么回事?”
“是……”佣人也知道他不喜欢新夫人,有些犹豫,“是夫人买的钢琴。”
正当这个时候,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抬头便见已经换了一身水天青色淡烟旗袍的沈亭,从上面缓缓走下来,一举一动一步一步十分有韵致,说是出生在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怕也是有人信的。
他也看到了谢河:“回来了,再等一会,今天有人会来,等人到齐了就开饭。”
谢河却指着那架钢琴:“你会弹钢琴?”他之前调查过这个女人,背景单纯得很,父母早亡,生活并不富裕,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钢琴。
“我是不会弹,可是有人会弹。”这时他已经走下了最后一级楼梯,就站在了谢河两步外,他转头对着那些搬钢琴的人说,“慢点放,别放太里面了,对琴不好。”
“谁让你擅作主张的买回来的?”谢河有些不高兴她随便动客厅的布局,压着怒气,“沈婷,当初我怎么跟你说的,你只是住在这个家里,不要真把自己当谢夫人了。”
白天的事情他也就姑且忍了,但是现在,这人已经在他眼皮子底下挑战他的底线了,他自然不能再忍让下去。
又凭什么要忍这个爱慕虚荣、不知死活的女人?
“可是……”沈亭在谢河的冷漠注视下走到钢琴旁边,伸出手指缓缓点了点黑色亮光的琴盖,面上一副遗憾的表情,“你爸已经同意了。”
“……”
“昨天同意的。”
“……”
说完她转头看着谢河,像是没有看到对方身上散发的冷意,笑得十足温和:“我请的人应该到了,我去外面接一下。”
十五分钟后,客厅的餐桌上,谢河坐主位,沈亭坐在他旁边的位置,而沈亭的旁边还坐着一个低着头的少年。
而餐桌上,满桌子的菜都是红艳艳的辣椒——不仅每道菜里都放了过量的辣椒,连汤也跟火锅汤底一样红。
谢河黑着脸没有动筷,沈亭以保持身材为由也没有吃,胆怯的少年更是不敢伸筷子。
“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谢河靠在椅背上,冷漠无视满桌子辣椒。
沈亭见时间差不多了,也不绕弯子了,指着身旁的少年介绍:“这是陆晨。”
第4章 针锋相对
他又转头用柔和了几度的声音对陆晨说:“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我就叫你晨晨吧。”说完还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十足的关心爱护。
这个叫做陆晨的少年,正是昨天他从谢老爷子那一堆情/妇的儿子里挑出来的那个。
和昨天一样,陆晨显得十分腼腆内向,一听年轻漂亮的沈亭这么喊自己,登时脸就红了大半,然后轻轻的点头“嗯”了一声。
“真可爱。”沈亭在心里评价。
“所以这就是你选他的原因?”系统问。
“当然不是。”沈亭十分坦然,“主要是他的姓格好玩,以后还会更好玩,毕竟我的‘禁/忌之恋’需要一个见证人。”
系统只能无语的闭嘴了。
看着面前这“母慈子孝”的一幕,谢河抱臂冷眼:“你什么意思?”
“就是他以后是你的弟弟了,当然,他现在叫谢晨了。”直接拿出一张身份证给谢晨,“晨晨,这是我给你新办的身份证,以后你就是这个家的小少爷了,谢氏的小公子,房间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以后你就安心的就住在这里。”
现在谢河似乎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她沈婷嫁到谢家来,又搞出这么一手,真正的目的,怕也只是那一句“谢氏的小公子”。
谢氏。
他眼神瞬间一沉:“你说他是他就是?他算个什么东西。”
谢晨被吓得一抖,沈亭却泰然自若:“他已经上了咱家的户口本了。”
又不急不忙的补充:“这事你爸已经同意了。”
不去理会谢河杀人的眼神,沈亭偏过头自顾自的和谢晨说话,故意做给他看。
“今年十七了吧?”
“嗯。”
“我今年二十二,也比你大不了几岁,要是喊妈妈的话怪别扭的,你以后就喊我夫人就好了。”
“……嗯。”又脸红了。
“那是你大哥,跟他打声招呼吧。”沈亭故意膈应谢河。
谢晨怯怯看了一眼眼神冷得可以杀人的谢河,还是在沈亭鼓励的眼神下,低低的喊了一声哥。
于是沈亭笑了,完全无视谢河:“听说你喜欢弹钢琴,我特意让人送了一架过来,就在那里,喜欢吗?”
小心的点头:“喜欢。”
“既然喜欢,那以后就经常弹给你哥哥听听。”
于是谢晨身子又是一抖,他真的很怕谢河。
知道沈亭是在故意演戏激怒自己,谢河反而一言不发,就这样一直盯着沈亭,似乎想看看他到底能无耻到什么程度。
沈亭正逗人逗得在心里笑得打跌,难得抽空问系统一句:“他那表情什么意思?”
系统破解总裁面部表情密语:“女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难道我不是从一嫁进来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现在是引起了他的反感,而且很强烈,想把你扔出去那种,我已经感受到了。”
沈亭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膈应死他,气死他。
还是那句话,敌人的愤怒,就是自己的成功,而敌人的痛苦,就是自己快乐。
那边,也看够了沈亭的惺惺作态,谢河才冷声道:“这就是你说的重要的事情?和我有很大的关系?”
“谢家多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小少爷,难道不是很重要?我没摆宴请人已经很低调了。”沈亭理所当然,“而现在你有了一个弟弟,难道和你不是有很大的关系?”
谢河冷笑:“我的弟弟多了去了。”
当然,那些人都是情/妇生的,都没有被领回来。
知道他是在讽刺自己,沈亭也不在意,开始话家常:“你爸的病情得到了控制,下次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你弟弟还没见过他呢,晨晨你说好不好?”
再次中枪的谢晨:“……好。”
之后沈亭似是随意的一瞥,而谢河一直在盯着他,于是对峙的两人视线便这么交接在了一起。
沈亭直视谢河一点没有退缩,反而十分坦荡,就算是谢河的目光真的很冷,也极具杀伤力,沈亭还是接了下来,而后慢慢自然的收回视线。
不动声色,不见风雨,一个眼神间,两人都明白,这次他们算是真的杠上了。
收回视线后沈亭面色如常,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他看着满桌子的菜道:“怎么都不吃啊,菜都凉了。”
说着给谢河和谢晨分别夹了一筷子菜:“你们都是妈妈的好孩子。”
对于沈亭老是以“妈妈”自称这个伎俩,谢河已经能很好的调节适应了,他冷漠的看着自己碟子里的辣椒,选择无视。
沈亭也没觉得他真的会吃,就是想再膈应膈应他,但是这次显然失败了。
沈亭暗暗挑眉,没想到这么不上道。
另一边的谢晨看了谢河一眼,却还是抖着手拿起了筷子,慢慢把菜放到了自己嘴里,瞬间雪白的脸上被辣得染了红云。
“好吃吗?”偏沈亭故意问。
谢晨含泪:“好吃。”
于是沈亭内心总结:“儿子就是用来玩的。”
话也说完了,目的也达到了,这顿饭也就这么结束了。
谢河毫不犹豫的往楼上的卧室走了,沈亭这才慢悠悠的吩咐人把根本没动的菜收下去。
“今天也不早了,你先回房间休息吧。”他又对谢晨说。
谢晨似乎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就捏着身份证小跑上了二楼。
又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