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征服他,甚至流传出来一条荒诞的传言,说能把封翳睡了的绝对就是当之无愧的总攻。
封翳觉得可笑,他本身就是为了排遣寂寞而已,想让他躺在下面任人宰割,那不可能。
封翳看着许弋泊郑重其事的表情,却突然不想说真话了。
封翳摇摇头,说道:“听说过而已。”
“原来封老师也没去过啊!”许弋泊一瞬间放松下来,连封翳都听说过,可见‘男人心’的名气还是很大的,他没选错地方!
俗话说,选对了酒吧,就相当于上了一半的床。
许弋泊暗自给自己比了个大拇指,真棒,我可真是追鹌鹑小能手!
许弋泊朝封翳眨眨眼,扬起眉毛,“封老师,你这就有点没见识了,这个‘男人心’可是很有名的,我们成熟男人都经常去呢。”
“是吗?”封翳玩味一笑,垂眼看着自己的掌心,上面还留有许弋泊脖颈的余温,“你是那里的常客?”
“当然!”许弋泊面不改色,腾出一只手握了握封翳的手指,“封老师,你别怕,有我在呢,你跟着我就好,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不会有人看出来你没来过的,知道了吗?”
封翳没憋住笑,点了点头,说:“好。”
许弋泊把车在“男人心”门口停下,立马有门童过来给他们开车门。
许弋泊探出头,制止住门童,“不要动,我来!”
许弋泊开门下车,准备绕过来给封翳开车门。他要坚决贯彻攻略里提到的从容优雅体贴大度,要把自己的优秀体现在一点一滴的接触中,如温暖涓流,撩鹌鹑细无声。
门童看到副驾驶座上的封翳,眼睛一亮,往前走了一步,正想说什么。
封翳朝他摇摇头,食指贴在唇上,对他说:“嘘。”
这时许弋泊也绕过来了,门童赶忙跟封翳点点头,然后知趣地退开,给许弋泊让出位置。
许弋泊把车钥匙扔给门童,拉开车门,按先前的流程完美复制了一遍,接出了他的封老师。
许弋泊伸出一只手,说:“封老师,来,挽着我。”
封翳皱眉:“这里是酒吧,不是去参加酒会。”
许弋泊闻言一拍脑袋,对哦,他差点又忘了。他赶紧转动脑子,开始回忆攻略里怎么讲的入场方式。
然而攻略也有漏洞,从下车之后直接场景转换到了吧台旁,中间连个过渡都没有。
许弋泊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他想,反正封翳也没来过,他只要自己稳住,一定能够瞒天过海毫无破绽,没问题的!
心有多大,逼就能装得有多离谱,不怕!
“封老师,你毕竟没有来过。”许弋泊扯过封翳的手,环上自己的手臂,“听我的,没错!”
第18章 018
许弋泊说得信誓旦旦,封翳不好直接拂了他的面子,只能伸手挽住他的胳膊,硬着头皮走进了“男人心”。
酒吧如果细分能分成很多种,主要跟老板的姓格和受众群有关,比如pub、lounge bar、livehouse、club等等,有俗有雅,适合各种口味不同的人群。如果是新手,其实还是建议去lounge bar里坐坐,大家都没那么疯,喝多了也不至于屁股疼。
然而许弋泊好死不死直接撞上了“男人心”,男人心是标准的“嗨吧”,老板出了名的浪,整个酒吧的装修风格糜烂极了,一进去就是偌大的舞池,周围围着一圈散台,二楼才是卡座,低音炮震耳欲聋,灯光晃人眼,说话时候如果不趴到对方耳朵上,那基本就跟消音了似的,一个字都听不清。
许弋泊一进门就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激灵,旁边的小男生摇头晃脑,跟误入末世丧尸电影拍摄场地似的,真是太刺激了。
许弋泊拍拍封翳的手背,偏过头安抚道:“封老师,别怕,我们喝杯酒就回去。”
闪烁的灯光映在封翳脸上,明暗交替,连棱角都显得有些不真实,他微微一笑,凑到许弋泊耳边轻声说:“好。”
封翳靠得近,哪怕只是轻轻吐出一个字,都像是缠绵的丝线一般,挑逗着许弋泊的耳部神经,久久不能平息。
许弋泊耳廓一瞬间就泛起了红色,即使光线晦暗,依然看得清清楚楚,烫得快要冒烟一样。他不自觉揉了揉耳朵,嘴角却偷偷地笑,衬着身上骚紫色的衣服,像个纯情的大尾巴狼。
封翳看许弋泊好玩,起了逗弄的心思,抬手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了过来。
许弋泊觉得奇怪,封翳明明也是第一次来,但是却丝毫都不显得拘谨,反而十分放松,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勾人味道。
他看着封翳,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许弋泊说:“封老师,你、你你你,你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封翳挑眉一笑,在许弋泊嘴巴上啾了一口,“就想亲一口,没意见吧?”
许弋泊连连摇头,根本察觉不到自己已经慌得同手同脚了,只管拉着封翳往吧台走。
周围有不少好奇的目光,许弋泊没注意到,他满脑子都是封翳姓感的嘴唇,然而封翳却转过头环视一圈,冷着脸挨个对视了回去。
攻略上说最适合调情的地方就是吧台,坐在高脚凳上,长腿交叠,眼神迷离,只要长相过关,基本屡战屡胜。
许弋泊挑了吧台最中间最显眼的位置,一屁股坐在红椅子上。按照攻略的要求,他斜倚着吧台,冲封翳勾了勾手指,然后转过去对调酒师说:“我要点酒!”
调酒师旁边站了个男人,背对着他们。男人闻言转过身来,看到许弋泊和封翳后勾了勾唇角,然后冲调酒师挥挥手,让对方退下,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男人叫Giles,是“男人心”的老板,年轻时也是圈里有名的百人斩,最后仍是拜倒在自家爱人的西装裤下,金盆洗手做汤羹去了。
Giles是混血,五官深邃,下巴上蓄着浅浅一层胡须,他没理会许弋泊,朝封翳耸了耸肩,笑容玩味极了。
封翳抿着唇,走过去,在许弋泊身边坐下。
封翳对Giles说:“给他单子。”
Giles摊摊手,转身从背后的酒柜底下抽出一册牛皮装订的酒单,一把甩在许弋泊面前,“点吧。”
封翳不再插手,把选择权完全交给许弋泊。他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无辜地在吧台台面上画圈,倒真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学生仔,从来没来过这地方一样。
Giles嗤笑一声,朝许弋泊扬了扬下巴,无声地向封翳询问。
封翳把手指搭在唇边,笑着对Giles摇了摇头。
许弋泊看了一遍酒单,不是英语就是法语,看得他头大,明明单词拆开都明白,但怼在一起就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微微蹙眉,绞尽脑汁回忆着攻略上提起的那种鸡尾酒,叫干,干什么来着?
许弋泊灵光一现,想起来了。
“嗨!”许弋泊抬起头,对着Giles打了个响指,老神在在地说:“来两杯干马天宇。”
“What?干马天宇?”Giles夸张地张大嘴巴,然后拍着吧台,笑得直不起腰,“Eric,你在逗我吗,你从哪儿搞来这么个雏?”
Eric是谁?难道是在叫他?许弋泊皱起眉。
许弋泊心里又想,这个Giles又是如何一眼看出来封翳是个雏呢?封老师果然纯情得太招人惦记了,他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保护好封老师。
许弋泊还没说话,封翳靠过来,自然而然揽住他的肩膀。
“两杯干马天尼,”封翳说,“他的不要太烈,用甜味美思来调。”
第19章 019
Giles根据封翳的指示,用了甜味美思来调,和烈酒一比一的比例。
然而许弋泊一杯灌下去,还是醉了,醉得昏天黑地,搂着封翳的脖子,死活不肯松手。
Giles看得目瞪口呆,周围跃跃欲试的男人们也看得目瞪口呆。
Giles啧啧称叹,“Eric,你可以啊。”
许弋泊不比他先前认识的那些柔情蜜意的小男生,实打实的个高腿长身材好,腰身虽看着劲瘦,可体重并不开玩笑。
封翳笑着没说话,两只手一起揽住许弋泊,手下用力,这才扶稳了对方。
许弋泊醉了之后粘人粘得厉害,又嗲又能撒娇,他趴在封翳肩头,眼神迷离,一开口就照着封翳的脖颈喷热气。
许弋泊醉归醉,他思维都还是活跃的,他惦记着他没有完成的攻略,更惦记招人的封老师。
许弋泊问:“封老师,他为什么老管我叫Eric啊,这名字也太土了,放到外国就跟狗蛋、翠花似的,不洋气!”
封翳搂着许弋泊,许弋泊一直贴着他乱蹭,搞得他也有些心猿意马。
封翳没去跟许弋泊解释Eric是自己的名字,他哄着许弋泊问:“那要叫你什么?”
许弋泊贴着封翳蹭了蹭,说:“我的中文名字叫许弋泊,我的英文名字叫XYB,我的笔名叫象牙白,嗝……”
封翳被他逗乐,正打算逗逗他,夸一句“真洋气”,然而许弋泊话并没有说完,他打完嗝继续接了上去。
“还有呢,我心里最喜欢的是封翳。”许弋泊接着说,“封老师你不要怕,你站我旁边,我保护你。”
许弋泊仿佛在讲笑话,真不知道是谁保护谁。
封翳想笑却没能成功勾起嘴角,他眼眶莫名其妙有些热,涨得他有些难受。
封翳见过的醉鬼多了去了,他自己床前也喜欢喝点酒助兴。
人嘛,酒精一刺激,思想一麻痹,真真假假的就都没那么重要了。
喝完了就总归会比平时疯一些,心里那些好的坏的都会往出冒。然而从来没有一个人,喝成这副傻样,还惦记着要保护他。
傻不傻!
封翳垂下头,轻轻吻了吻许弋泊的头顶。
许弋泊的头发上面又喷了发胶,封翳不由地皱起眉,但他仍然亲了下去。
封翳也喝了酒,不好开车,他搂着许弋泊站起来,对Giles说:“Giles,帮我叫辆车。”
“这才来就要走吗?”Giles睁大了眼问封翳,“你都几百年没来了,我今晚客流量都爆增呢。把他扔楼上休息室,你再坐一会儿吧。”
封翳摇摇头,面容认真,“不了,我带他回家。”
“不是吧,”Giles夸张地张大嘴巴,“我还以为你会浪一辈子呢,准备浪子回头了?”
封翳抿着唇,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或许吧。”
第20章 020
封翳带许弋泊走出酒吧,出租车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封翳半搂着许弋泊,问道:“难受吗?”
许弋泊其实喝的并不多,他只是酒量太差了,此刻被冷风一吹,他冻得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不少。
许弋泊一偏头就看到封翳线条柔和的眼睛,带着一丝心疼,让许弋泊刹那间希望自己能醉到不省人事就好了,这样他便可以赖在封翳怀里。
许弋泊没应声,他点点头,闭着眼睛就往封翳肩膀上靠。
封翳一手扶着他的胳膊,一手搂着他的肩,半拖半抱地把他带到了出租车上。
许弋泊说:“封老师,去我家里吧,我一个人今晚肯定不好过。”
其实不用许弋泊专门提,封翳都会跟过去照顾许弋泊。毕竟当初自己生病的时候许弋泊照顾了他一整晚,他于情于理都不能把许弋泊一个人扔下。
封翳点了下头,说:“好,我陪你回去。”
这司机的车技不怎么样,车一路开得颠簸又晃荡,许弋泊和封翳坐在后座上,没一会儿他就觉得头晕。
许弋泊抬手按在太阳穴上,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另一手却攥紧了封翳的手指,跟撒娇一样。
封翳倒是很照顾喝醉了的许弋泊,他回握住许弋泊的手,问道:“想吐?”
许弋泊摇摇头,说:“头疼,太阳穴突突跳着疼。”
封翳把车窗摇下来一点,然后捏着许弋泊的手按了几个穴位帮他缓解,“车不太稳,再忍忍,到家就好了。”
许弋泊舔了下嘴角,他突然问道:“封老师,你现在这是已经开始喜欢我了吗?”
封翳这次倒没有含糊其辞,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缓缓抬起头,对上了许弋泊的眼睛。
封翳笑了,他:“是喜欢你。但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清楚。”
许弋泊哽了一下,他手指动了动,贴在封翳的手心里。
许弋泊很难去描述这一刻他心里的感觉。他当然期待封翳的这句话,鬼知道他等这句话等了多久了。
他做了许多功课,伪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