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和冬寻的婚礼,一定邀请你们。”向北一边说这话一边有意无意地往冬寻身上瞥。
毕夕本来都快睡着,听他说这话闭着眼睛笑说:“人家冬寻还没同意要跟你结婚。”
就说毕夕嘴毒,就不该当他面提这事。
向北懊悔。
冬寻无声地笑,抬起面前的热可可喝了一口。他靠在沙发上,坐起身想和向北说话,却没想一转过去就被向北压着躺回了沙发里。
向北手里拿了个抱枕挡住对面两个人的视线俯身吻住冬寻,舌尖在他唇上绕了一圈,贴着他的唇瓣暧昧地说:“沾在嘴巴上了。”
冬寻张嘴就想说对面还有两双眼睛,况且他们还在临窗的位置,别人经过只要往里面看一眼就能看到这一幕。
话是没说成,被向北卷了舌尖带进他的口腔。
自从他看不见了,听觉就格外的灵敏,唇齿纠缠的声音在他耳边无限放大,他慌张又羞赧,手都不知道放哪里,搭在向北背上又觉得不妥,抓着他腰侧的衣服更像是一种邀约。
他皱眉纠结,向北便一把抓了他两个手腕,低声“提醒”道:“哥,你专心点。”
冬寻耳边嗡嗡作响,他感觉腰上一酸,暗叹不好,手从向北手心里挣脱推了推他。
他轻轻喘息,小声说:“你收敛点......”
向北也感觉有点把持不住,怕再继续下去玩脱了,放下手里的枕头也放开他,拇指在他唇上抹了一下又坐回了原位。
毕夕已经睡着,覃谨看向他的眼神也不一样了,向北终于感觉满足。
这场雨持续到中午,临吃午饭天终于放晴。
毕夕揉了揉眼睛从覃谨腿上起来,随口问了句:“几点了?”
覃谨低头看表,说:“十二点,该吃饭了。”
他看对面没人了,眉心拧在一起,道:“这俩人呢,不会扔我们在这儿,回去办事了吧。”
“你管做饭叫办事啊?”向北端着两盘菜掀开帘子进来,放桌上之后又说:“啧,什么都敢说。”
毕夕撇撇嘴:“这有什么的,我们家覃谨,无论何时何地,我一撩一个准。”
他拿筷子夹了一口菜,吹凉了准备送进嘴里,想了想还是转过去喂到覃谨嘴边:“啊——我们覃总,辛苦了,你先吃。”
覃谨张嘴咬进去,点点头,咽下去之后才说:“这是谁做的?冬寻?”
冬寻刚刚跟在向北身后进来,向北不让他拿东西,更别说让他做饭,他摇头道:“向北做的。”
“都是他做的。”
毕夕来了兴趣,尝了尝那盘糖醋鱼,惊讶地说:“哟,真有意思,向北还会做饭呐!”
“每天都是他做早餐。”冬寻分了碗筷,向北往每个人面前的碗里添饭,他说:“那个,他都是照我的口味做的,你们看看吃不吃得惯。”
果然,毕夕和覃谨一顿饭吃下来,就觉得甜了。
但凡能放糖的,都加了点儿糖,偏偏还加得恰到好处,一点都不腻,看来是练过的。
覃谨擦了擦嘴,夸赞道:“向北做饭是真的不错。”
“对,就冲这厨艺,冬寻,这婚得结。”毕夕说着,又喝了一大口汤,放下碗的一瞬间顿觉圆满。
向北给冬寻剥了个虾,他一边吃一边说:“看我做完手术恢复的情况吧。”
“听你这话,恢复不好就不结了,这剧情是什么来着?嗯......那个!我现在看不到了是个废人了你不能被我拖累所以我们分手吧!是这么的吧,覃总?”
毕夕说完向北脸都黑了。
覃谨赶紧又往他嘴里塞了块胡萝卜。
饭后覃谨提议推迟露营的计划,向北和冬寻纷纷表示赞成,只有毕夕一个人反问他为什么。
“这天不是晴了吗?你公司有事?”毕夕问。
覃谨盯着他看了会儿,转而对向北和冬寻说:“我有点私事要办,我们约下周吧,或者等冬寻手术结束你们回国。”
向北收了碗筷回小厨房,冬寻把两人送出门去,站在门口说:“好,那就再约,回头见。”
和冬寻道别后,毕夕和覃谨开车离开。
毕夕手里拉着安全带还是很不高兴,他趁着红灯转过去问覃谨:“你办什么事?”
“回家。”
“你回家办什么事啊!”毕夕提高了音量又问。
覃谨看着前面缓缓前进的车流,笑说:“办你。”
覃谨毕夕二人走后,向北就一直在想结婚这个问题。冬寻一直不松口,会不会就是毕夕说的那个原因?
晚上关了店,他坐在对面床边闷闷不乐,盯着冬寻收拾衣服去洗澡的身影,忍了一遍又一遍想要问他的冲动。
冬寻似乎也才意识到向北的沉默,在床前转了个身,问道:“向北,你要洗澡吗?”
向北:“我等下洗,你先。”
听出他的心不在焉,冬寻往前走了几步到他面前,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又说:“怎么的呢?不开心?”
向北于是一把抱了冬寻,原地转了半圈把人抱着压倒在床铺上。
他的额头抵住冬寻的肩膀,瓮声瓮气地说:“冬寻,你是不是——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啊......”
冬寻恍然大悟。
原来他这别扭半天是这个原因?
白天他的意思明明是等他恢复视力之后再说婚礼的事,又不是——想着想着他不禁感慨语言文字的博大精深。
他忍了笑意,手搭在向北的后背上说:“你是不是在想白天毕夕说的话?”
向北点头,随即又道:“冬寻,别说你是看不见,你就是听不到说不了缺胳膊少腿的,我都想跟你结婚。”
“真的?”
“当然了!”
冬寻不轻不重的一拳垂在他背心,笑说:“你怎么不盼我点好的?又瞎又聋又哑,还缺胳膊少腿。”
“——我!”向北抬起头来盯着他看,“冬寻!你到底跟不跟我结婚?!”
“听你这话是有点逼婚的意思。”冬寻平静地说,而后趁向北不注意,抓了他的手腕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向北有点委屈。
他说:“哥,咱俩结吧,我就想跟你结婚,别的什么都不想了,我这几天都没心思干别的事,现在摆在我人生中的两件大事就是你,还有你的眼睛。”
“我还有我的眼睛啊......”
“其实算下来也就这一件事,那就是你。”向北认真笃定道。
冬寻叹了一口气,手臂一松趴在他身上。
“你说你怎么早点不开窍,这下好了,我真离不开你了。那你再问一遍。”
向北于是急切问到:“哥,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这算不算求婚?”
冬寻闷闷地笑,手指在向北眉心点了点。
“算!——也不算。”向北想起冬寻在车里说的,要等他看得见了,这一切才算是真的完成了,“你说了算!”
冬寻突然变得正经严肃,他说:“向北。”
“哥,你其他的都先别说,你先跟我说,结吗?”向北捧着他的脸,执着地问。
冬寻发现自己越来越没耐心了,他双手拿开向北的手,俯身吧唧亲了他一口,干脆利落地说了一个字:
作者有话说:
弟弟:哥,咱俩结婚吗?我:结!!你俩结!!!她们都催婚很久了!(谢谢大家的海星,我感觉到被爱了,写下本的大纲都更努力了!
第三十三章 向北的“好哥哥”
十一月初,立冬的那天下午,向北终于等到了傅司的电话。他从公司一路回店里,路上忍住了没有打电话给冬寻。
虽然是艳阳高照,可入了冬的天气还是比秋天冷。
从公司出来的时候他没穿外套,车停在路边就匆忙拉开车门下了车,跨进门小跑到吧台前抓住宋瑶问:“冬寻呢?!”
宋瑶指了指里面,木讷道:“在里面...”
向北于是松了手就往里面房间跑。
他推开门的时候冬寻正在叠衣服,一件一件放在储物箱里,听到门打开又关上,他放下最后一件衣服转身面对着来人,刚刚对他张开双臂就被抱了个满怀。
向北带着一身寒气,冬寻皱眉:“怎么衣服都不穿?外面挺冷的吧?”
“没事,我不冷。”
“还说不冷,背心都是冰的。”冬寻赶紧转身拿了放在床上的自己的外套给他披在肩上,又说:“今天立冬了,也不知道今年冬天会不会像去年那样冷。”
向北双手搭在他肩上,微微倾身额头抵在他额前,温声道:“不会了,今年冬天不会那么冷了。”
两人相拥在原地站了会儿,向北才贴在他耳边轻轻告诉他:“冬寻,之前傅爷爷帮我们联系了新加坡的医院,前几天通过他的关系帮你排上了队,院方今天通知他让我们一周内过去。”
冬寻一愣:“一周吗?就这周吗?”
“嗯,我们收拾一下,我让徐乐给我们定明天的机票了,傅爷爷已经把你的病历传给了他在那边医院的朋友,到时候也是你的主刀医生,我们直接过去就好。”
“明天就走?这么快吗?”冬寻心中不免忐忑,虽然角膜移植成功率都很高,但是傅司也说了他的眼睛还有其他轻微损伤,手术后能不能恢复视力也是说不准。
向北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他把靠墙角的行李箱拉出来放在地上,一边打开一边说:“嗯,早点去吧,在那边有什么情况我们也能知道。”
“那好。”
“带几件夏装,带些洗漱用品,我刚刚已经让徐乐给我们联系车和医院附近的酒店了。”向北把冬寻叠放在柜子里的衣服拿出来,一件一件放进行李箱里。
冬寻走两步蹲在向北面前,伸手想帮忙,向北却拉着他的手将人带到床边坐下,叮嘱道:“我来,很快就好。”
向北很快手脚麻利的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妥当,因为是第二天一早的飞机,咖啡店离机场太远,他就带着冬寻回了家。回去路上向北就用遥控器开了客厅和房间的空调,两人打开门扑面而来一阵热气。
冬寻把自己和向北的衣服挂在衣架上,转身抓着他的衣角跟着去了厨房。
向北淘了米刚放进电饭锅,冬寻就卷起袖子也要进厨房,他把人拦在餐桌边,说:“我来,很快就好,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读会儿书。”
“那我在这里等你。”
冬寻摸到餐桌边坐下,听向北开了烟机开始做菜,手指在大理石的桌面敲了敲,他还是站起身往客厅走。
循着记忆中家具摆放的位置他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前挪,不小心踢到一个客厅的花架,他连忙伸手去扶,发出了声响。
向北探出个头问:“怎么了冬寻——你不要动!”
看到冬寻头上那个摇摇欲坠的花瓶他三魂七魄都差点丢了一半,放下菜关了水就跑过去,顾不上那个滑落的花瓶,将人护在怀里往后拉。
冬寻撞进他怀里,紧接着听到身后砰一声,巨大的花瓶应声而碎。他条件反射整个人跟着一抖。
“呼......”向北紧紧抱着他长出一口气,然后赶紧上上下下把他仔细检查了一遍。冬寻在他手里翻了两个面,一颗狂跳的心还没有静下来。
他找准时机一把抓住向北的手,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向北感受到他轻微的颤抖,赶紧问:“怎么了?吓到了吧?明天我找人来把客厅搬空,这样你就不会碰到了。”
一边说,他轻轻拍着冬寻的背心,在他额头亲吻了一下。
“以前都是我照顾你,我可以把你照顾得很好。”冬寻闷在他颈窝说,“现在我连自己正常生活都做不到。”
“明天我们就去做手术了,会好的,而且,”向北双手扣在他的肩上,抵着他的额头道:“你照顾我二十年,我照顾你二十年,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这样咱俩谁都离不开谁。”
冬寻笑了笑。
小时候向北因为太调皮做了很多惊险动作出来。
那会儿想着楼层矮,向北也快七岁了,向蕊没有做封窗。每两周打扫卫生的保洁阿姨来做大扫除之后向蕊就会去把每个房间的窗户都打开,让风灌进来换些新鲜空气。
从来向北都比较听向蕊的话,然而自从冬寻来了家里,他就不怎么听话了。搞破坏是小事,关键是就喜欢和冬寻唱反调。
这天大扫除完了,向蕊去开了窗。在家吃过午饭她突然接到公司电话要出去一趟,走的时候站在玄关叮嘱冬寻过一会儿去二楼把窗户关上。
阿姨请假回家,两个都是孩子的孩子,八岁的冬寻承担起了看着向北的全部职责。
他先弹了会儿琴,向北在钢琴边瞎按,捣了会儿乱冬寻不理他,他觉得没意思就抱着画板去了二楼。
冬寻站在楼梯口看他进了房间,就冲他喊了一声:“弟弟当心点哦。”
向北不耐烦砰地一声关上卧室门,冬寻撇撇嘴又回到琴凳坐下。他练了几遍老师教的新内容,忽然看到天色沉下来,客厅里窗帘都被风吹得卷起来,赶紧跑过去搬了个凳子关上了窗户。
力气太小,他关窗户的时候用力一拉,手指被窗棱划出一道细小的口子,没有流血,当下没什么感觉,他把板凳放回原处又蹦蹦跶跶跑上楼关窗户去了。
他先看了看向北那个小魔王的卧室门,摇摇头还是先去向蕊和自己的房间。关上两个相邻的房间他才犹豫着站在向北的房间门口敲门。
里面没回应。他又敲了敲。
这回向北说话了,但语气也不怎么样。
“干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