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头发又被染成了灰棕,下垂的发丝看起来乖巧又温柔。
“啧,这样就忍不住发情了吗?”滕臻用脚点了点祝寒栖下/身鼓起的地方。
祝寒栖的双颊涨得通红,一言不发的羞耻神情让滕臻心情大好。
“乖。我去上课了。”滕臻说着,转身离开了祝寒栖的办公室。
(十二)
滕臻离开后,祝寒栖一个人木然地跪坐在原地,直到双腿麻木才缓缓地起身。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早些年他只是个极其普通的男生,性格自卑而内向,走到哪里都微微低着头,清秀的脸被粗粗的黑框眼镜遮住,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冯明德半是鼓励半是逼迫地让他渐渐学会了打扮自己,后来又有Ronny的悉心指导,他整个人脱胎换骨,从此追求者络绎不绝。
冯明德从来不禁止他谈恋爱或者约炮,甚至不禁止他约调,只要不欺瞒。不能有所欺瞒是冯明德的底线,至于其他的,他都看的很开。祝寒栖有过一段放纵的时光,不停地辗转在不同屋檐下的床,可是片刻的欢愉过后只能换来更加空虚而漫长的夜,在说不清的迷茫和惆怅里等待天亮。
他也幻想过找到一个相爱的人,像一只倦鸟找到栖息的枝头,抖落凝结在翅膀上的寒意,安心地筑一个温暖的巢,可是却也只能想想。
他做不到,十年前他就没有心了。从小他就不得不忽略掉自己的感受,把那些来不及表达的情绪和情感都放在心里,随着时间慢慢淡化或者加深。直到那一天,他突然明白,命运根本不会因为自己的任何不情愿或者不开心而做什么改变。他哭着睡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心了。原本密不透风的地方变成了一个流血的空洞,之前埋藏的愿望全都不见了。
他不再试图反抗。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离开冯明德。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是从那个被撕扯开来的洞里散发出来的无力。他厌恶自己的欲`望又无法摆脱,像一只孤独的鲸鱼生活在看不到尽头的海洋里,不能呼吸,一次次绝望地上浮却至死也难以逃离。
和滕臻也只不过有个平淡无奇的开端。这些年,数不清的人为了和他搭讪用尽了手段,像滕臻那样在课堂上直接问他的名字确实有些大胆,但也并不足以让他放在心上。滕臻的心思他从一开始就心知肚明,那些跃跃欲试举动他都看在眼里。他天生不擅长交流,对滕臻克制的试探鲜少回应,但本能地对这个有些特别的少年保持着一份好奇。滕臻分享的点点滴滴他都点进去看过,只是不留痕迹而已,直到有一天,他听到了那首歌。
他知道滕臻的声音很好听,但没想到在电波里是这样的温柔。那个男孩随着鼓点一字一句地述说着对自己的爱意,深情又动听。恍惚间,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一闪而过却清晰可闻的心跳。
不该如此,有些东西好像不知不觉偏离了轨道。后来的课上他不敢看滕臻,课后陪冯明德吃饭却又在校外的饭馆里与滕臻相遇。
那一瞬间他微变的脸色暴露了他的心思。
冯明德笑着问他:“怎么?遇到了熟人?”
“没有。”他微微偏过头,不敢看冯明德的眼睛。
他跟了冯明德十多年,这些小动作却一直没有变过,冯明德自然了如指掌。
“小寒,你真的要撒谎?”冯明德还是一脸笑意,甚至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脊背“在我这里,撒谎的惩罚可是很重的。”
祝寒栖没有说话,却克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太奇怪了,他也有些看不懂自己——只不过是个有点仰慕自己的学生而已,短短几个字就能说清,冯明德也完全不会在意。可就是那种说不清的奇怪原因,让他不想让冯明德知道滕臻。
他宁愿去承受冯明德的惩罚。
还好,冯明德只罚了他去表演一场公调。搭配的是Ronny,他无比熟悉的玩伴,并不太会为难他。他松了一口气,却又陷入了更大的不安里——这种不安在他周末批改作业的时候终于爆发了。他在滕臻的作业本里翻到了一个信封,上面写着他的名字。朴素的牛皮纸信封,和十年前是一样的款式,连邮票方框的空缺都如出一辙。
恍如隔世。
他甚至没有拆开的勇气,默默地放了回去。那天晚上,他坐在阳台上抽了一夜的烟。信件是属于十年前的浪漫,和这个时代已经不太合拍。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缅怀,十年前他给竹马写的那封羞赧的信根本没有寄出过,偷偷夹在作业本里,却阴差阳错地落在了给他补习的冯明德手上。他不愿再去回想,却也不想回到冰冷的床上。秋末的晚风很冷,可是他不觉得。一盒黄鹤楼被他抽掉了大半,他发起了高烧,却还要去上课。
滕臻又来找他,给他送来了退烧的药。他没有接过,当着滕臻的面把那个牛皮纸信封一点点地撕碎,像是刻意地抹去那些悸动的痕迹。他有些没来由的愤怒,想让滕臻就此消失,可是当滕臻真的没有再来上课的时候他又有种说不清的失落。
日日夜夜的浮沉,他又见到了滕臻。滕臻朝他走来,他跪在了他的脚边。
意外或期许,无力抗拒。
(十三)
祝寒栖这次认真地思考了一遍要不要告诉冯明德。上一次算是刹那间的本能,但这次他有充分的时间去思考和措辞。
他博士毕业过后在K大留任,给市郊新校区的本科生上课,而冯明德主要在市中心的老校区,平日里两人鲜少会见面。冯明德在非谜的预约排到了几个月以后,太多M争着去跪舔,早就不是缺他不可,却偏偏一直抓着他不放。每次他以为冯明德已经遗忘了他的时候,又总会接到冯明德的电话,约他去吃饭,或者让他去某个富丽堂皇的房间。他感觉自己就像冯明德收在家里的一件藏品,摆放的时间太久,已经没有了把玩或者炫耀的心思,但也不忘时不时去擦擦灰。
他不知道冯明德已经和滕臻见过了。冯明德没有告诉他已经答应把他“借给”滕臻的事,他完全蒙在鼓里。
滕臻过后送了冯明德一个羊脂玉摆件作为谢礼,让冯明德心里舒服了一些。但是冯明德一直没等到祝寒栖过来和他汇报这件事,这又难免让他有些不舒服。他从一大堆小M的头像里翻到了他和祝寒栖的对话框,消息还停留在上次公调完他问祝寒栖有没有到家。他翻了翻两个人的聊天记录,突然想到祝寒栖好像很久很久没有主动找过他。好像一直以来都是,没有什么必须要说的事,祝寒栖从来不会主动来找自己。
他之前一直很满意祝寒栖的性格——从不故意惹事引起他的注意,也从来不和别的M争风吃醋。平时祝寒栖都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只要自己招招手就会乖乖过来。可是此时,他的心里却突然有了一丝不确信——祝寒栖到底是不是真的离不开他?
但只是片刻,他就打消了自己的怀疑。再怎么说那个毛头小子也不可能把自己比下去。人都是要有新鲜感的,有了对比,只会让祝寒栖对自己更忠心。他想到这里,又安了心。他相信祝寒栖不会走,毕竟祝寒栖已经在他身边乖乖地待了十多年。
实在是时间过了太久,连他自己都忘了,祝寒栖从一开始就不是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的。
在祝寒栖想清楚之前,滕臻已经对他发出了邀约。
“五点半在学校西门等我。”他下午的时候收到了滕臻的微信,此时距离他跪在滕臻脚边不过才过去几个小时。
祝寒栖坐在办公室心神不宁地发呆,直到约定时间将近才终于下定了决心,匆匆地从抽屉拿了一个一次性灌肠袋,躲进卫生间里给自己灌肠。他没有每天做清洁的习惯,但又预防着冯明德哪天突然约他,所以在家和办公室都备着一些。
他忍着羞耻的便意把自己完完全全清理干净才慢慢地朝西门走去。西门是学校人流量最少的门,此时只有滕臻一个人站在那边,十分显眼。
“已经五点五十了,”滕臻凑近了他的耳边,“老师是故意迟到换惩罚的吗?”
祝寒栖微微撇过脸,没有理他。
习惯了祝寒栖的冷淡,滕臻倒也没觉得尴尬。只是祝寒栖对于他的一切问题的回答都是随便,让他有点纠结。他只能“随便”订了个餐馆,“随便”订了个酒店,“随便”选择了晚上要玩的项目。
但祝寒栖显然又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滕臻点的那几个菜他几乎都没吃,只有干煸豆角动了几筷子。滕臻有些懊恼,在心里默默记了下来。
对于这个人需要了解的东西还很多。
吃完饭两个人就直接打车去了滕臻订的酒店。滕臻本来想着第一次约会要不要去逛个街看个电影,但祝寒栖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滕臻也索性懒得迂回。
滕臻订的酒店在市中心。他订了高层的套间,上下两层,空间和视野都十分开阔。一楼的落地窗能看到K市的夜景,深蓝色的天幕之下远远近近的霓虹散发着或明或暗的光点,有种落寞的绚丽。滕臻正看着窗外,想着从哪里开始,一回头却看到祝寒栖已经一丝`不挂地跪在了他的脚边。
滕臻吓了一跳,连忙合上了自动窗帘。屋里开了地暖,有些热,滕臻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让祝寒栖帮他放好。祝寒栖帮他挂完外套,又把一次性拖鞋叼了过来,准备伺候他换鞋。
滕臻没理解他的意思,自己坐在床上脱了鞋子换上,还腾出手来摸了摸祝寒栖的头夸他真乖,让祝寒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滕臻一摸下去就舍不得停手,从头发一直摸到脊背。那种温暖又顺滑的手感实在太好,让他一下就理解了爱不释手的含义。他摸到了祝寒栖敏感的腰侧,听见了祝寒栖压抑的喘息,这引发了他更恶劣的心思。
“小骚狗,把你的屁股撅起来,让我看到你的屁`眼。”
祝寒栖的脸瞬间烧起了两片绯红。哪怕被调教了再多次,他也始终始应不了这样直白的言语,更何况还是来自于一个比他小了七八岁的学生。他伏下了上半身,把脸埋在臂弯,慢慢地对着滕臻撅起了屁股。
祝寒栖有些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私密处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滕臻却毫不买账:“你这样我怎么看得见?”
祝寒栖只好自己扒开了自己雪白挺翘的臀瓣,把那个害羞的洞口完完全全地暴露在滕臻面前。滕臻摸了摸那一圈浅褐色的褶皱,那里敏感而瑟缩,手感却清爽而洁净。
滕臻有些意外:“你洗过这里了吗?”
“嗯……”
“什么时候?”
“下午的时候……”
那就是在自己发短信之后了。
“是为了我洗的吗?”
祝寒栖没有说话,微微低着头,神色已是默认。
滕臻心情大好,完全忘了之前说的惩罚的事。他把祝寒栖抱起来圈在怀里,狠狠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真乖。不过下次不许自己洗了,主人会帮狗狗洗干净。”
祝寒栖跨坐在滕臻的腿上,被迫紧贴着滕臻的胸膛。滕臻穿的毛衣扎得他有点痒,有点别扭,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这样被滕臻抱着的感觉让他很舒服。滕臻爱不释手地抱了好一会儿才放开他,把他放在了床上,起身去拿工具。
他还没来得及去购置工具,手里只有非谜送的会员礼盒。里面除了常规的避孕套和润滑剂之外还有两捆麻绳,一个皮拍和一个无线跳蛋。
滕臻首先拿出了麻绳,准备给祝寒栖捆一个简单的后手缚。他把祝寒栖的手背到背后,绕了几圈绳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上次冯明德教的步骤。他只好拿出手机上网查了查,但是手机屏幕里的图片实在太小,完全看不明白,只能连蒙带猜。
滕臻手忙脚乱地捣鼓那一堆乱糟糟的绳子,让祝寒栖等得有些不耐烦。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不看就算了,一看实在不忍直视——祝寒栖约调过那么多S,水平层次不齐,但就从来没见过有谁能捆得这么丑。
他抖了抖胳膊,就从滕臻捆了半天的绳子里挣脱了出来。
“你怎么这么笨……”祝寒栖把绳子捡起来整理了一下,冷冷地开口,“我还是自己捆吧。”
被捆缚是祝寒栖很小的时候就有的幻想,他对绳艺几乎痴迷。他家里存了很多各式各样的绳子,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经常试着自缚,冬天衣服很厚的时候甚至会给自己捆上绳子出门。
他估测了一下绳子的长度,给自己选了个简单的吊缚。他把自己吊在了楼梯的扶手上,绳子在肩膀绕过几圈,用左腿的脚腕和背到身后的双手做受力点,右脚勉勉强强能点到地。他的身体很柔软,这个类似鹤立的姿势完全难不倒他。滕臻本来被绳子的事弄得一肚子火,看到祝寒栖摇摇晃晃地张开了腿的样子也瞬间就没了脾气。
祝寒栖刚把自己捆完,正在感受那种束缚和飘忽合二为一的美妙感受,突然感觉身后一凉——滕臻正在把涂了润滑剂的跳蛋放进他身体里。
跳蛋是中等大小,有了润滑,他轻轻松松就吃了进去。虽然没什么声音,但那个跳蛋的震动的力度却很大,让他点着地的那条腿瞬间没了力气,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
“唔……”
滕臻晃了晃遥控器:“怎么?是不是中档还不能满足我家狗狗?”
他把跳蛋的振幅调到了最大档,满意地听见祝寒栖发出的声音变了一个声调。跳蛋不容抗拒地抵着祝寒栖的敏感点,几乎快要把他逼到高`潮。听见他越来越急促地呼吸声,滕臻适时地关掉了跳蛋,又坏心眼地切到了随机模式。
每次祝寒栖快要高`潮的时候,震动总会突然停止或者突然弱下来。一次次从云端坠落的感觉逼得他快要疯掉,他难耐地扭动着屁股,企图获得一些快感。
滕臻站在一旁欣赏着祝寒栖的样子,又想起来还有个工具没用上,于是他又去拿来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