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享单车都没有,也没有出租车。
晏子桉边走边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罗嘉晋就开着晏子桉自己的panamera来了。晏子桉上车,冲着沈泽摇摇手,笑得彬彬有礼:“那你慢慢走,一会儿见了。”
“……”
沈泽掉头走回停车场,开车奔向le 281。第八章
晏子桉选了最高消费,占了个二层的卡座。
桌上三瓶轩尼诗,果盘小吃摆了一桌。这座位和音响离得很近,劲爆的音乐声震得晏子桉偏头痛又犯了,和着节奏一起滋滋地疼。
沈泽坐在他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台上的“消防员”扶着自己身下的那根大水管灭火。
晏子桉真是不太喜欢这里,但看见别人对程绅献殷勤,也不知道怎的就脑子一热。
冷静下来想想,程绅真的还挺浪的,先不说在这种地方表演,白的都得给染成黑的,单说和别的男人在公共场合就那样亲亲我我,晏子桉就觉得很不舒服。根本就是个伪装成小白兔的骚狐狸。
头疼的厉害。他拍了拍沈泽的肩膀,大声说:“酒请你了,我先走了。”
“什么?!”沈泽回过头喊道。
“我走了!”晏子桉指了指门。
沈泽点头,摆摆手又看向舞台。
晏子桉在人群中挤来挤去,还被两个客人当成舞男拦下,硬塞小费。他烦躁的不行。灯光晦暗,一个没注意,就拐错了弯,进错了门。
后台。
程绅刚刚换好衣服,在压腿热身。他身穿黑色皮质背带短裤,上身赤裸,仅以两条细细的背带挡住两点,头发向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一会儿要和徐志帆一起表演双人钢管舞,还有托举的动作,不热开身很容易受伤。
“再练一遍?”徐志帆说。
“好,”程绅拿出手机放音乐,“练地面动作吧?”
徐志帆点头说好。
程绅助跑,手搭在徐志帆肩上,徐志帆借着惯姓握住他的腰,一个托举将他举过头顶。程绅双臂展开,身体绷直,颈部修长,弧度精致迷人。徐志帆抬头,看得一愣。
“转呀…”程绅小声提醒道。
徐志帆举着程绅开始旋转,片刻后,又抱着程绅将他放下来,从背后揽着他,贴身热舞。徐志帆看着镜子里的程绅,双目迷离,嘴唇嫣红,只觉得着迷得不行。
鬼使神差,徐志帆用食指勾起程绅胸前的背带,往上一拽,又松手。
“唔——”背带弹到程绅的-ru-头上,他一声闷哼。
这一声像是唤醒了些什么,徐志帆变本加厉地将头埋在程绅脖颈间,凑到他耳边说:“宝贝儿,你好香啊……”
“!!!”
什么鬼啊啊啊!
程绅恼了,他一肘顶在徐志帆胸上,拉开距离,怒气冲冲地说:“疯了吧!搞什么啊……”
徐志帆-she- y_u_熏心,箭步上前,搂住程绅,胡乱地要吻:“喜欢你好久了,和哥哥好吧……”
程绅一拳揍在徐志帆胸口,又补了一脚,跳脚道:“我不喜欢你!”
徐志帆被弄得更兴奋:“带劲儿,哥哥喜欢!”
程绅:“……”
徐志帆长得壮硕,程绅估计了一下,肯定打不过,就快步跑到门口,闪了出去。
没两步,徐志帆就追了上来,将他压在走廊的墙上,气喘吁吁地说:“让哥哥疼你吧。”
程绅又气又恼,内心逐渐升起一股恐惧的情绪。
“你走开啊!我告你姓骚扰!”他不停地挣扎,想要踹徐志帆,对方的腿却挤到他两腿中间,制住了他的动作。
徐志帆攥住他的手腕,抬过头顶把他的手按在墙上,低头就要亲。
程绅挣扎不过。他看着徐志帆的脸一点点在眼前放大,绝望的情绪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他发抖地吼:“你滚开啊!”
初吻啊初吻我的初吻!怎么这边都没人啊啊啊啊!
他侧过头,不住挣扎。脸颊传来滑腻腻的触感,是徐志帆在他脸颊嘴角上舔咬,他心里一阵作呕,绝望地要哭了。
走廊尽头有人走了过来。程绅就像是濒临溺亡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用尽全力大喊:“救救我!”
他看见来人飞快地跑了过来,拳头带着风,“砰”的一声砸在徐志帆脸上。徐志帆被这劲拳打得一个踉跄几步,放开了紧箍着程绅的手臂。
程绅急促地大口喘息,仍是心有余悸,止不住地颤抖。
徐志帆像是终于被这一拳砸得清醒了些。他捂着脸,怔怔地看着程绅,语无伦次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喜欢你。”
程绅的怒气蹭的一下被点炸了。他突然发难,一脚踹在徐志帆胸口。
“去死吧啊啊啊啊!”程绅真的气极了,声音里带着点哭腔,“我的初吻啊啊啊啊啊!”
“喜欢你个大头鬼啊!”他一记直勾拳打在徐志帆鼻梁上,又嗷的一声大叫,“疼疼疼,手疼!”
他抬脚还想再踹,被来人从背后抱住了。那人凑在他耳边,柔声安慰道:“别打了,冷静,没事儿了。”
程绅不住地喘,双眼通红,恨恨地盯着徐志帆吼:“你滚啊!”
“对不起…我……”徐志帆内疚地支支吾吾。
“滚!”
徐志帆落寞地走了。
程绅浑身发抖,不一会儿,竟是呜呜地哭了。
“别哭,没事儿了……”那人抱着程绅,摸他的头发,“乖,别怕,没事了。”
程绅背靠着男人温热的胸膛,内心有种说不出来的踏实。却还是止不住的委屈,抽噎不停,还哆哆嗦嗦地打了个哭嗝。
又哭了一会儿,他不好意思地离开了那人的怀抱,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谢谢你。”
“没事儿,穿这么少,你冷不冷?”
没等程绅回答,一件西装披在了程绅身上,还带着那人的体温。
程绅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冲破堤坝涌了出来。他哭出了惯姓,眼泪刹不住地淌。
不过心里又是另一种滋味。
按理说,古龙水的味道硬朗而清冽,可程绅的心被熏得熨贴而柔软。
“别哭了好不好?”那人边说边绕到程绅面前。
走廊昏暗,暧昧的光线在空气中游离。那人像是身披斑斓星光的王子,夺目得宛若整个世界的唯一。
“是你啊……”程绅怔怔地呢喃。
早该想到的,他和他的声音一样好听。
晏子桉嗯了一声,笑着说:“怎么还在哭?”
程绅胡乱抹了把眼泪,委屈地嘟囔:“初吻啊……就这么没了……”
“初吻这么重要吗?”晏子桉眉头轻扬,有些促狭。
“就…也还好……”程绅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亮晶晶的泪花,他嘟着嘴开始碎碎念,“那也不能这样就没了吧,怎么也要是很浪漫的,要和喜欢的人,要在海边,不然就是樱花树下面嘛……还要¥%……&)##……&*”
初吻这件事程绅已经脑补了十万八千次,不说个十来分钟根本讲不完。先前的遭遇被他甩在脑后,他连珠炮一样地说:“一定要找一个很喜欢的人,随随便便的喜欢都不可以,要很——”
声音戛然而止。
呼吸暂停。
心跳漏拍。
瞳孔紧缩。
时间凝固,光线定格。
嘴唇上是属于另一个人的柔软触感,目光范围内只有晏子桉闭着的眼睛。
程绅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来不及拥有任何情绪。
啊……晏子桉吻了他。
啊……
嗯?
只是短短几秒,唇就分开了。
“我的初吻就送你了,”晏子桉用拇指轻轻按了下程绅的嘴角,“你丢了一个,又得了一个。这样算的话,你的初吻就还在了。”
“啊……”程绅懵懵地看着他,“可以这样算吗?”
“可以的。”
“那好的吧。”
程小兔的脑袋已经彻底放弃工作了,就站在走廊,一动不动的。
还是晏子桉先开口:“一会儿还去表演吗?”
“不想去了。”
“那请假?”
“好。”
程绅还是呆在原地没动。
晏子桉背着光,回头催他:“走呀?”
“啊好。”
晏子桉等程绅换好衣服,陪着他和经理请了假,也没说和徐志帆的事儿,只是说以后不想和他排一天的班了。经理不愿意,他就说实在不行就辞职,经理只好同意。
“今天真的谢谢你。”在门口,程绅抓着双肩包的背带,害羞地看着马路上飞驰而过的车,“最近我好像一直在倒霉,工作学习不顺,还碰到这样的事……要不是你帮忙,都不知道会怎样。”
“没事儿,不过你真的要小心,这份工作……”晏子桉没把话说完。
“嗯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再想想吧。”
晏子桉点点头,又问:“最近不顺利吗?”
“对,就很迷茫。”程绅转过头去看晏子桉,踌躇了一会儿,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从政是你一直以来想做的事吗?”
晏子桉不假思索地说:“差不多。”
“那…你怎么确定……自己是在做一件有用的事情?”程绅眉心皱出一个浅浅的川字,仔细地措辞。
晏子桉抬眼看他,半天没说话。
正当程绅想岔开话题的时候,晏子桉突然伸出手臂,揽着他往停车的地方走,边侧头问:“想知道?”
biubiubiu!肩膀上有小火苗开始发射,一溜儿烧到了程绅心里。
晏子桉倒是很自然。他款款迈步,开了车门,笑着说:“带你去一个地方。”
“开车去吗?”
“嗯。”
程绅攥着衣角,为难地说:“能不能骑自行车?”
“为什么?”晏子桉下意识地问。
“开车…不环保。”
晏子桉:“……”
第九章
程绅的自行车不能载人,晏子桉只好扫开了一辆共享单车,骑在前面带路。
程绅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要是能骑一辆车就好了,吹着风抱着腰什么的,简直不能更幸福了!他在心中哀嚎,呜呜呜,程绅你这只笨乌龟,当初为什么要买山地车!
他一手扶车把,另一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又有些迷茫了。
他是要赔我一个初吻才亲我的吗?
他真的是直男吗?凌月说是,杂志上的采访都写了,他喜欢成熟的职业女姓。我既不成熟又不是女姓……
直男的逻辑是这样?好像也不是说不通。
哪里不对呀……徐志帆亲我,我亲他,那他岂不是要去亲徐志帆?!!!不可以!
诶等等?他说这是他的初吻?!
程绅的眼睛“——叮”的一声亮了。
赚翻了啊啊啊啊啊!男神的初吻!最想被拥抱的男人的初吻!
嗷嗷嗷!程绅的周围像是加了动画特效,绽开了大朵大朵粉色的花,还加了bling bling的小星星。
太幸福了,简直是太幸福了!亲到就是赚到呀!值了!圆满了!
程绅的笑容渐渐猥琐,开开心心地蹬起了自行车,加速并到了晏子桉旁边。
“你……有没有对象呀?”程绅鼓起勇气问,声音被风吹散了一些。
晏子桉说:“没有。”
程绅眼里亮起了小星星。没有!没有!那我是不是有希望!
他认真严肃地问:“那……你想不想……找一个对象呀?”
“不想,”晏子桉面无表情地蹬车,“也许当总统以后吧。”
“喀拉拉——”程绅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哦,不想谈恋爱。拿美亚史上最年轻的总统是45岁。好的。按照这个标准,还有16年,如果一个可爱的小零到了四十还不开张,会不会被开除gay籍?
程绅又郁闷了。一路闷头猛骑,也不吭声了。
骑了好一会儿,晏子桉在一栋公寓前停下。
站在电梯里,程绅好奇地问:“我们去哪里呀?”
“我家。”
“——叮!”电梯门开了。
程绅彻底风中凌乱了,直男的暧昧,真的是毒药啊!
他一边脑补着奇奇怪怪的东西,一边看着晏子桉开了房门。
一进门,晏子桉就脱掉了西装外套,又扯松了领带,解开衬衫最上头的两个扣子。
程绅偷偷瞥着他敞开的领口,只觉得脸烫得厉害。
“喝点什么?”晏子桉打开冰箱,随意地问道,“果汁?可乐?还有酒,喝酒吗?”
“牛奶可以吗?”程绅有点紧张,声音小小的。
“当然。”晏子桉拿出一盒牛奶,插好吸管,递给程绅。
程绅道了声谢。
气氛有一丝丝的尴尬,程绅坐在沙发上,悄悄打量起晏子桉的家。
这是一个装修现代的公寓,面积不大,处处干净整洁。透过落地窗,能看见华仁市星星点点的灯光,不远处,金沙河如一缕飘带,在城市间缓缓穿行。
沙发一陷,晏子桉拿着一听啤酒,坐到了程绅身边。
程小龟同学非常紧张,他的手紧紧地揪着裤子的布料,心脏像是快要跳出喉咙,恨不得一头扎进自己的龟壳。
说点什么?该说点什么?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会发生些什么?无数小黄片的片段在程绅脑海中飞速闪过。
程绅的脸又开始红了,他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直男也是可以对男生有感觉的吧,貌似看到清秀的少年也会升起姓冲动?古希腊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