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
忽然,宴重明伸手 o 了一下孟真的嘴角,孟真顿时僵在那里就要退开。
宴重明伸手到孟真面前,“吃了什么”
孟真这才看清那指尖上是一抹水痕,他之前吃的那红果子沾上的汁,顿时有些脸红。谁知宴重明居然将沾了果汁的手指放入口中, tian 了一下,“很甜。”
啊啊啊,孟真感觉浑身都在冒烟,一定是哪里出了错他满脸通红,心也怦怦乱跳。结果宴重明靠近一步,语气淡定无比,甚至还带一点疑惑“我以为你能尝到味道了呢你想哪去了”
还在惊慌中的孟真仿佛被人捶一拳,立刻清醒了。可他看着宴重明那戏谑的目光,顿时一阵恼火,不仅气恼自己胡思乱想,更生气宴重明竟这样戏耍自己,忽然又想起之前听到宫中仙娥议论的闲话,忍不住道“反正又不是火灵鸢煮的汤”
孟真也觉得这话怎么酸溜溜的,可,可他就是心里落差有点大宴重明出身尊贵,品行无双,从来都是冷淡疏离。可前些时候,孟真仿佛重新认识了他,他们共度患难,默契相处,几乎形影不离。现在他心里一时有些空茫。
结果听了这话的宴重明看着孟真,眼神意味深长“你都听到了什么”
其实话一出口孟真就在心里唾弃自己,听人墙角不说,还拿出来说事,完全不是君子所为。如此,干脆闭口不语。
宴重明忽然凑近他,笑眯眯道“你不好奇吗要不要我告诉你”
孟真猛一抬头,退开一步,连声拒绝“不我不好奇,也不想知道你千万别告诉我”
宴重明叹息一声,轻声对孟真道“还是过些时候再告诉你吧。”
孟真在心里想,别过些时候我也不想知道。
朝阳宫里开阔又安静,孟真心情却有些闷,还不如待在鬼神渊里呢。可下一刻,他就被宴重明的所作所为惊呆了。
明明之前在外面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声音也是森寒冷漠。可现在他居然一点点蹭到孟真身旁,抓住孟真的胳膊晃了晃,语声祈盼又委屈“孟真,我想吃烤鱼。”
“什什么烤鱼”孟真有些反应不及,确定身旁这伟岸高大的男子就是宴重明没错。
“就是那次你在引梦湖边烤的啊。”宴重明神情向往,又晃了晃孟真的胳膊。
“不行那是沉离的鱼上次就被他发现少了两条。”孟真连忙拒绝,立刻就想起沉离发现鱼少了唠唠叨叨的模样。
宴重明眼睛微眯,转而又拉住孟真的胳膊,小声道“可是我想吃”
孟真也有些无奈,他早就发现宴重明私下里尤其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和平时完全判若两人。不仅是爱笑爱戏弄自己,还总是特别亲近。
这样的相处让孟真觉得放松,渐渐淡忘了心底那种小心翼翼的怯意。他喜欢这种亲近,忍不住想,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啊。
孟真答应他“要不,我们去人间,那儿有很多鱼。”
“好。”
四月熏风,碧水河岸。
“宴山君这样鱼都吓跑了”能不能不要捣乱了啊。孟真直起腰,眼睁睁看见面前一条鱼被宴重明扔的石头吓跑了。
“我是提醒你,那儿有一条鱼。”宴重明坐在岸上,手里还捏着一块石头,无辜看向站在水里的孟真。
孟真觉得自己有些犯傻,这些鱼如果他随手用点灵力,轻而易举抓住了。可刚刚随宴重明来到此处,看着眼前河水清澈,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忍不住除了鞋袜跳到河里抓鱼了。
而现在,他可以肯定宴重明就是在捣乱
又是“扑通”一声,宴重明朝他面前扔了块石头,水花四溅。宴重明盯着浑身湿透的孟真,嘴里却言不由衷地道“快看,那儿,就是那儿,有一条。”
孟真不动声色站在水里,任由宴重明装模作样的往他面前扔石头。然后他悄悄靠近,猛然一把将岸上的宴重明扯到水里。
“你自己抓,抓不到就别吃了。”孟真抬脚就上了岸,看着水里的宴重明,笑道“不许用灵力。”
宴重明浑身湿透,站在水里还仍是风姿不减,可接下来他竟然将身上外袍脱了下来,扔给岸上的孟真,展颜一笑“好好看。”
“谁稀罕了”孟真看着宴重明那因脱了外袍格外完美的身体线条,有些着恼。虽然不想承认,可宴重明真是无一处不完美,脸也就罢了,身材还这么好。
宴重明眼睛含笑,别有意味地看着孟真,道“我是说让你好好看我怎么抓鱼,你又想哪里去了色胚”
回答他的直接是“扑通”一声溅起的水花。
孟真气的干脆将宴重明的外袍铺在身下,他坐在岸边,抓了一把石头,看见有鱼过来,立刻扔下去。
宴重明毫不心急,反倒是孟真越来越不自在。
他坐在岸上,看见水中宴重明单衣湿透,贴在身上,越发显出完美结实的身体线条,弯下的腰劲瘦有力,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站起来的时候身高体长,浑身充满力量,他甚至还隐约瞥见了不该看的东西,颇为可观
宴重明总说他是色胚,孟真从来矢口否认。可现在他有点不确定了,自己可能真的好色也说不定孟真有些心慌气躁,连忙移开了视线。
正在这时宴重明抓到两条鱼上来了,孟真第一反应不是去看那鱼,而是将宴重明的外袍递给他“快把衣服穿上”
“噢我不冷啊。”宴重明浑身湿漉漉的还往孟真跟前凑了凑。
“你不冷我冷”孟真随口就来,有些气闷,把手里的衣袍往宴重明身上一丢。
结果宴重明放下鱼,来 o 孟真的手,“真的很凉。”然后就要把衣服给孟真穿上。
孟真挣脱被宴重明抓住的手,连退好几步,怒道“你能不能别跟光的一样往我跟前凑”
看着孟真那避之不及的样子,宴重明眼中狡黠一闪而过,仿佛终于达到目的。然后他又神色无辜,走近孟真,声音调侃“你见到男人的身体也会害羞吗”
“谁谁害羞了谁稀罕了”孟真耳朵都红透了,大声否认。可他有些惊慌的眼睛里还盛了一丝委屈。
宴重明不再逗他,用了灵力蒸干衣服,把手里的外袍强制给孟真穿上,“既然不害羞,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孟真推脱不过,干脆躲得远一点,找个空地架起了柴堆。他神思不属,一会儿觉得是宴重明脸皮越来越厚,一会儿又觉得是自己心思不纯。
好在宴重明没再玩笑,专心处理刚抓上来的鱼。
同上次一样,孟真的储物袋里有各种香料。他尝不出闻不到味道,可烤出来的鱼刚刚好。
宴重明拿了一条,撕下一块没刺的鱼肉,吹了吹,送到孟真嘴边。
孟真现在对这种时不时的亲近之态几乎习惯,他吃了一口,然后故意道“啊,好咸。”
“真的吗你能尝到了”宴重明放下手里的鱼,凑近孟真,盯着他的嘴,声音急迫。
宴重明眼中的欣喜紧张显而易见,孟真顿时不忍,老实道“没有。”
一时沉默。孟真也不知宴重明在想什么,忍不住与他说“嗓子会好的,与药无关,这是我的因果。”
“与剑灵有关。无论是关乎苍生安危,还是我自身缺失。我都会找到碎魂剑灵。”
孟真神情凝重,说起剑灵眉头紧皱。宴重明掌心握了握,始终没再说话。他看了一眼孟真腰间那只青色的烟雨螺,几乎想去摘下来。从极之渊三千年的记忆就在那里,由死而生、白骨生花的惨痛也在那里,暗无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