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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裸睡。他慢慢坐起身，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自己肚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醒过来之前，好像有什么东西踹了他的肚子。但是他仔细确认了几遍，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齐耀不满地把这个原因归咎于言辞，那小菜鸟一直在他耳边念叨，他才会产生这种奇怪的错觉。

　　齐耀洗漱好下楼，楼下除了准备好的早餐之外，还有一张蓝色的小卡片。

　　[齐耀我有事不能陪你吃早餐了，你自要记得吃。对了，桌子上的保温盒里是我给你准备的午饭，记得带上，一定要带上！]

　　齐耀放下纸条，桌子上的确放着一个黑色的保温盒，盒子上还贴了各种奇奇怪怪的贴纸，幼稚程度快赶上隔壁幼儿园小朋友用的饭盒了。他把纸条塞口袋里，从厨房拿了一个小袋子把言辞给他做好的早餐装进去，开车去了公司。

　　刚下车，齐耀意外地发现王川倚在他们公司的大门口模样好像有点不耐烦，像是在等谁，王川时不时还会看一眼手机。

　　齐耀停下脚步，自从合同谈妥之后，他就没再看见过王川出现在他们公司。难道是项目上的问题？这个猜测刚从他脑袋里冒出来，就被齐耀自己否定了。他和王川公司合作的项目不算小，但是也没大到让王川这个顶层自己来处理问题。

　　前几次王川自己出马他就觉得有点奇怪了，这会儿不知道这位大老板过来又想干嘛。

　　齐耀抬腿朝王川走了过去，一直在看手机的王川突然抬起头。在看见齐耀的瞬间，王川的眼神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失望。

　　“齐总。”王川敛去脸上多余的表情，他礼貌性地勾了勾嘴角朝齐耀伸出手。

　　“王总来我们公司是有什么事要处理么？”齐耀回握住王川的手，他笑了笑，“叶契请假了，如果是项目上的事，今天得我和你交接。”

　　说起叶契，王川的眼皮子动了动。他沉默了会儿，然后开口问：“那他请了几天假？”

　　“嗯，你也知道的，他也是我们公司的老板之一，假期多长全凭自己高兴。”

　　齐耀没有说实话，他总觉得最近叶契心情的大幅起落和面前这个男人也许会有关系。他想起上次和王川一起吃饭的女孩，他记得那时候叶契好像特别在意那个女孩的存在。难不成……叶契抢了人家女朋友，这会儿上门来讨说法了？

　　他仔细观察了一番王川的表情，虽然是一如既往的表情缺失，可他隐约能从王川的脸上看到一丝怒意。这么一想，齐耀觉得自己瞒着王川是对的。他可不想叶契跟王川见面之后，被人打的只能拄着拐杖来公司上班。

　　他太耽误工作效率了。

　　他继续说，“如果是项目上的事，他这段时间的工作由我交接。”

　　王川摇了摇头，平时高高在上的人现在这会儿刻意避开齐耀的视线。

　　“有些事叶契比较熟悉，既然叶契不在，那我就先回去了。”王川抬头往楼上看了看，跟齐耀道别之后就离开了齐耀公司。

　　齐耀站在原地看着王川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才拎着保温盒上了楼。到自己办公室坐下后，齐耀给叶契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之后叶契那边才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率先传来，最后才响起叶契带着点沙哑的声音。

　　“齐耀，怎么了……我还在睡呢，公司有什么事吗？”

　　“有。”齐耀往嘴里塞了一团小寿司，他淡淡地说，“王川今天到公司楼下了，找你的。”

　　齐耀话还没说完，王川的名字刚出来听筒那边响起了叶契的鬼叫。叶契自顾自地鬼喊鬼叫了一番，见齐耀没出声，叶契又开始猛地咳嗽。

　　齐耀在电话这边听着叶契咳了半天，等人消停了他才说，“我没告诉他你去哪儿了，不过他看起来很着急。”

　　他把嘴里的寿司轻轻咽下去，严肃地问叶契，“你和王川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齐耀问的很委婉，即便是这么委婉，电话那头的叶契还在一直鬼喊鬼叫个不停。

　　齐耀翻了个白眼，他放下手机索性把叶契的电话给挂了。和这家伙从小到大一直长大，叶契什么德行他很明白。叶契越是回避，他就越是和王川之间有些什么。

　　说实话他不是很想管叶契的私生活，不过他不太希望叶契吃亏。王川比他和叶契要大上六七岁，早在生意场上打拼了六七年，王川能混到现在没点心机是坐不到如今的地位的。

　　对比之下，叶契那点花花肠子，在人家面前完全不够看。

　　他更不希望叶契和王川有感情上的纠葛，和王川那样的人发生矛盾，叶契来来去去只会是吃亏的那个。

　　就在他忧心忡忡地想怎么帮着叶契避开这顿毒打时，他放在桌面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一看，微信是叶契发过来的。

　　【齐耀，你生气了吗？】

　　这句话让齐耀有点无语，他不是个会动不动生气的人，为什么在叶契和言辞这里，一开口就喜欢问他有没有生气。

　　【你说呢？】

　　齐耀回了人三个字。

　　【齐耀！】

　　【我必须要请假，我不想再看见王川。】

　　【你知道那死人脸对我做了什么吗？】

　　叶契瞬发过来的消息让齐耀愣了愣，特别是最后一句。结合这句话，齐耀仔细看了看那天叶契在家看鬼片的反应，他总觉得叶契是被王川给揍了。

　　【怎么？】

　　【我和他睡了。】

　　齐耀手一抖，手机砸在桌面边缘，然后掉在地板上。

第32章 养猪

　　齐耀附下身赶紧把手机捡起来，叶契甩出那惊天动地的几个字出来之后，就没再多跟他解释。

　　他真是要被叶契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操作给吓死，感情王川这次来不是因为叶契撬了人家的墙角，而是王川跟叶契这跟撬棍越过墙壁直接面对面了。

　　齐耀握着手机，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问叶契些什么问题好。

　　【就那天？】

　　输入栏删删减减了好半天，齐耀才给叶契发过去三个字。如果真的是他猜的那天，那齐耀和叶契看起来搅合在一起很久了。难怪那段时间叶契下班跑的比什么都快，他有理由怀疑叶契和王川之间走心又走肾了。

　　【不是那天。】

　　【那天我是和他打了一架,他给我屁股上踹了一脚。放心我没吃亏，我给他命根子踹了一脚，算起来是我小赚。】

　　【李顷他们来的前一天，我喝醉了，他也喝醉了。然后……】

　　叶契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地发过来，齐耀越看越头疼。叶契招惹谁不好，和谁睡不好，偏偏和王川在一起。王川有一个老古董爹是众所周知的，据说王川在二十五岁之前曾经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这段失败的婚姻之中，最大的问题出自王川的亲爸。

　　一个对自己孩子有着极强占有欲的男人。

　　齐耀想了想，他觉得自己得及时拉叶契一把，不然以后这家伙的日子会很难过。王川的爸要是和叶契对上，这两人爆炸的威力可能会搅得王叶两家都不安宁。

　　【然后我们就穿着衣服在宾馆睡了一夜。跟哪种人睡一夜，糟心死我了。】

　　叶契的消息一发过来，齐耀只觉得他再给这人操心，他就是猪脑袋。

　　【叶契，你知道吗，我现在想把你的脖子拧断。明天来上班，不然你放在我家的东西，我都让言辞丢出去。东西虽然很多，对言辞来说他应该很乐意。】

　　齐耀丢给叶契一句话，还没等叶契回复，他非常果断地把叶契拉进了自己的微信黑名单。这种人就是得要进黑名单的冷静冷静。

　　身边一堆不让人省心的家伙真是头疼。

　　想着齐耀肚子动了动，他猛地低下头盯着自己肚子看了看。这次住在里面的小东西十分给面子的又踹了一脚，不轻不重，奇妙又陌生的感觉。

　　齐耀伸手摸了摸肚子，他心想等小东西以后出生了，他得让小东西和言辞叶契还有王晖清他们都隔离开，别染了这群不省心家伙的坏毛病。

　　自己的娃头一次这么给面子的彰显自己的存在感，齐耀头一回还没到下班时间就开车回了家。还没到家门口，他就看见穿着围裙在家门口等着他的言辞。

　　“等多久了，外面这么冷，你做什么要在外面吹冷风。”

　　齐耀下了车，言辞立马黏了过来。“我也刚回家，也就等了几分钟，我不怕冷你又不是不知道。”

　　齐耀把手里的空饭盒塞言辞怀里，转身进了屋。言辞不怕冷他知道，但是他怕冷，自从有了小东西之后，他好像越来越怕冷了。这才十一月份，他就必须要比一般人要多穿一件衣服。

　　进了屋，言辞从厨房里给他端了一碟小吃。

　　“齐耀你饿不饿，饿了就吃点这个先垫垫肚子。”

　　“我先工作。”言辞把小吃放在他面前，然后从茶几上拿出一个本子，他坐在地上开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齐耀坐在旁边吃着零食，偶尔会往言辞那边看上几眼。言辞写的很认真，每次齐耀去看他的时候，言辞都是一脸认真地看着茶几上的本子。和平时黏糊糊的模样相差很大，言辞认真起来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这算是第一次看言辞工作，也是第一次陪着除他之外的其他人像这样工作。

　　感觉很奇妙。

　　原本他还会玩会儿手机，到后面他的实现几乎都在言辞身上。一开始倒还正常，言辞的状态就是一个认真严肃工作的男人该有的状态。

　　齐耀在心里夸了他没多久，言辞突然画风一转，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茶几上的本子上。一开始齐耀还以为自己家是不是楼上漏水了，他再仔细一看，感情不是自己家漏水，是言辞这货漏水了。

　　看见坐在自己面前这个一脸严肃无声流泪的男人，齐耀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知道自己这会儿，作为一个旁观者，到底是该笑还呢，还是该安慰这个莫名其妙流眼泪的男人。

　　言辞兀自哭了会儿，然后抬起头，一双眼睛泡了泪水之后好像显得更加黑亮了。

　　“齐耀，工作室的编剧太糟心了，你说这么好的配角，为什么结局非得是死啊。”言辞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他抓起放在茶几上的本子，飞快地跑到齐耀身边坐下来控诉。

　　齐耀翻了个白眼，他还以为这人是遇到什么工作上的难题，现在知道这货哭的理由后，齐耀真是哭笑不得。

　　“你看漫画看小说都会哭？”齐耀叹了一口气，他一边问言辞一边把言辞递过来的小画本给拿过来。

　　言辞摇摇头，他吸了吸鼻子，“我觉得这配角和我挺像，我情不自禁地代入了。”

　　齐耀无奈，“你哭就因为这个？”

　　言辞想了想，然后开口解释道：“那是因为这个配角太惨了，就像是我好不容易把你追到手，你还没开口说爱我，没几天我就便当了。便当也就算了，你还改嫁了。”

　　“我一想到你要改嫁，我就忍不住。”言辞瘪瘪嘴，脸上的表情认真地像是齐耀真改嫁了一样。

　　齐耀听完第一反应就是捏着言辞的腮用力扯了一把，如果可以他真想现在把言辞给捏死。

　　“不好意思，我是个男人，不存在改嫁不改嫁的问题。”齐耀越看言辞那张无辜的脸，就越想狠狠地把人给揍一顿。

　　这小菜鸟想的还真长远，自己和他这八字才刚写一撇，这货就开始操心起自己改嫁的问题了。

　　也不知道言辞在学校都学了些什么，成天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相比之下，言辞倒是一副真受委屈的模样模样。

　　“我不改嫁行了吧。”齐耀拿言辞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轻轻地踹了一脚言辞的脚，“我饿了。”

　　言辞眼睛一亮，“真的？不管我有没有便当，你都不会改嫁？”

　　“吃饭。”齐耀真懒得搭理这个脑回路不正常的家伙。

　　言辞眯着眼睛笑了笑，“那吃饭吧，我马上就去把菜拿过来。”

　　言辞说完去了厨房。

　　在家工作的好处就是能让他有更多的时间照顾齐耀，只要他在家，齐耀的一日三餐他都可以照顾到。他那天有单独找过王晖清，也问过像齐耀这样的情况要做些什么可以改善。他为了调理好齐耀的身体没少下功夫。

　　当然，对齐耀好他甘之如饴。

　　齐耀也起身跟了过去，一看案板上放着份量感人的晚餐，齐耀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中午的时候他还没怎么感觉到，晚上回来他好像又回到以前被言辞养猪的日子。本来应该简单的晚饭，言辞居然做了四五个菜。

　　一眼看过去，不是肉就是肉，其中的的一小碟蔬菜特别没有存在感。

　　“猪蹄，乌鸡汤，红烧鲤鱼，还有肥而不腻五花肉。最后，还有齐耀你最喜欢的大白菜。”

　　言辞美滋滋地给齐耀介绍自己今天晚上做的菜，他特地做的大份量。搬过来之前他有特地问过有怀孕经验的老妈，齐耀这个时间段会很容易觉得饿。自从看了上次齐耀的体检报告，他总觉得齐耀带着小东西整天过着吃不饱睡不暖的日子。

　　他身为齐耀的男朋友，有让齐耀吃饱的义务。

　　“你这又是想喂猪吗？”齐耀无奈地问言辞。他总觉得言辞这是在把他当猪在养，还养得特别真情实感。

　　面对齐耀的提问，言辞先是下意识点了点头，在看见齐耀微变的脸色之后，他很快又摇了摇脑袋。齐耀这句话似乎让他意识到了什么，看见自准备的一大堆菜他突然有点心虚。然而心虚是短暂的，他很快想起老妈告诉他的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