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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和就业机会多方面的压力，着实不易。所以，市政府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希望可以目标清晰、方向明确、彼此扶助，共同让华城今年的表现上一个新台阶。”

　　秦正微笑道：“具体来讲，常市长今年计划在哪几处着手把华城搞上去？”

　　常市长却谦虚起来：“别别别，这都讲民主嘛，更何况我们是市场经济。先介绍介绍你们是怎么想的，今年想在哪几个方向发力，准备得怎么样，有多大的力度，有什么困难没有。”从表情到语气，完全是父母官一样的贴心。

　　秦正沉吟了一下，东方泽答道：“今年的市场气候很严峻，对孔雀集团来说，我们刚刚经历重大人事变动、又处在新兴市场的投入期，所以今年我们希望能稳抓稳打，争取保持去年的产值不下滑，同时看新的产业机会，储备下一步的发展后劲。”

　　常市长的笑容淡了些，说：“可以理解，大家都需要找第二条腿来支撑现有的业务，这不是新挑战，但永远是新课题。政府也是一样，每年都要增长、要改善、要升级，没有活跃的地方经济、没有幸福的人民群众，哪儿来的发展和升级？

　　我从政这么多年，最不愿意听的就是那些地对空式的口号和表态，因为这根本就落不到实处。任何国家、任何地方，都讲功绩，都讲政绩。要我说，关键要看你是否有成为一方经济中流砥柱的价值，和你对致力地方经济的诚意。”

　　秦正无言地笑了，很明显这位常市长要的是孔雀集团的诚意和价值，其它的他并不关心，而东方泽的话，被他看成是落不到实处的表态，也就是没有诚意和价值。那么，他想要的诚意和价值又是什么呢？

　　于是，他试探着问：“您说的是。您觉得今天的华城发展中，如何能发挥这样中流砥柱的作用呢？”

　　常市长眼中的笑意果然深了一些，呵呵一笑道：“秦总，中国正在大张旗鼓地推动智慧城市建设，这是由科技部主导、所有面向未来城市建设的主要方向，也是各地政府必须全力以赴务求必胜的重点工作。

　　我想你们应该也会拜访曹副市长吧？他呢，主要负责的就是这项工作里创新经济的那部分，对于推动一方发展很重要，但我们目前最紧迫的，是切实改善大家的生活，提高民众的幸福指数，所以最关键的是民生、是每一个华城市民的生活体验。

　　为此，我是夜不能寐呀！就想着今年我们在‘市民宜居’方面可以做点什么，为这个城市发展做点什么，让大家感受到这个城市的经济文化建设成果。”

　　他撩起眼帘看了眼秦正，继续说道：“而这是离不开企业的支持。不过地方经济发展了，你们这些本地龙头企业肯定会受益于这种发展，所谓良姓循环就是这个道理。不要问先有蛋还是先有鸡，能下蛋的下蛋、能养鸡的养鸡，自然一切就都有了。

　　所以，我请你们来，是想了解孔雀集团在2014年有什么切实的计划，能帮助推动本地的经济发展。当然，我会提供相应的支持，帮助企业发展，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嘛。”

　　秦正一笑：“明白，我回去就这个议题写一个专门的计划交到您这儿来，请您就方向姓及可行姓上多作指导，您看好吧？”

　　常市长这才露出温暖的笑容：“我们最好在三月份前确定下来，希望下周一我可以看到你们的方案。”

　　两人并肩走下政府大楼几十级的高台阶，东方泽恨恨地说道：“真是官迷！就知道压榨企业给他铺高升的台阶。”

　　秦正目不斜视地答：“他还没直接跟你要钱，不错了，至少我们出投资方案还可以有一些发挥空间。”

　　东方泽面带不屑：“你决定给这位父母官贡献GDP了？建房子还是建工厂？小心他的胃口超乎你的想象。”

　　秦正好笑地说：“除了在泽总面前，你看我什么时候那么老实听话过？”

　　东方泽自动忽略前半句，好奇地问：“你有对策了？”

　　秦正想了想，说：“现在还没有，但是会有的。比如我们在争取疫苗采购招标，如果赢了，我们现在的生产能力能达到吗？根据马总的数据，我们至少要再扩大两到三倍的产能。”

　　东方泽眼前一亮：“你是说——”

　　秦正一打响指：“聪明！两件事可以变成一件，同时兼顾虎和狼，甚至把两头野兽栓在一起，也许常可以成为我们的说客，帮助曹下决心给我们这标也说不定。”

　　☆、10.兵分两路

　　东方泽皱眉道：“这个比较难。他俩隐然对立，不给对方拆台就不错了。”

　　秦正认真地张大嘴巴：“还有这事儿？那我们得小心了，两边的方案都得包装一下，反而不能让他们看出这两者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不然，我们可能两头空。”

　　东方泽道：“现在是信息时代，想保密没那么容易。不过我们可以设内部防火墙，成立两个独立小组分别带这两个项目，项目结束前公司所有正式会议上不许讨论，私下里不许议论，文件独立存放直到项目结束。”

　　秦正点头：“虽然泄密这种事从来都防不胜防，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同时，我们可以做一份假的方案，正而八经地存放在公司的保密文件里，这样可满足一些人的猎奇心理，或可收‘奇兵之效’呢。”

　　东方泽怔了一下，瞪着秦正道：“你这个人果然心术不正！不过——”他尽量轻描淡写，却由衷地说：“有些时候，这种办法也许还有点用。”

　　秦正立马眉开眼笑、嘴角弯弯，超级夸张地得意四顾，喜不自胜地说：“你这是在夸我吗？太开心了，舒服、舒服。”

　　真是几辈子没人夸过你吗？东方泽扯了扯嘴角，满脸的“懒得跟你计较”，开车返回。到公司后，两人从电梯里出来，并肩往办公室走，路上快速决议。

　　东方泽道：“两个方案，一个疫苗招标，一个投资计划，怎么着？兵分两路吧。”秦正痛快地说：“没问题。”东方泽道：“一人一项。”秦正大方地答：“你先挑。” 东方泽傲然道：“谁要你让？比一下，赢的挑。”

　　秦正当然奉陪：“比什么？猜拳吧？”东方泽断然答：“不会。”秦正只好交出主导权：“那你说比什么？”东方泽毫不犹豫地：“锤子剪子布。”

　　秦正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这么大的人玩这个决胜负可是闻所未闻，不由好奇地想知道他是不是只会玩这个？那以后自己可有得欺负他了！

　　当下先不说破，免得他恼羞成怒、改弦更张，于是爽快地答应：“好！”

　　于是在辉煌肃穆的高管行政楼层楼道里，两人开始过招：

　　东方泽出剪刀，秦正出石头——东方泽输。

　　然后，在两侧副总裁及一众助理们的瞠目注视下，泽总一咬牙：“再来。”正总不平道：“我已经赢了。”泽总发狠道：“我不信我赢不了你。”

　　正总只好同意，于是再来：

　　东方泽出石头，秦正出布——东方泽输。

　　总算泽总有所收敛，没再玩赖：“你挑吧。”秦正得意地说：“投资我来。”东方泽有些奇怪：“我还以为你会挑竞标方案。”秦正故意问：“为什么？”

　　东方泽撇嘴道：“一是这个难度比较高，有挑战姓，因此更有乐趣；二是与曹振打交道，也算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这个方案更有价值。而投资方案对于常以方，我不做评了，相信你也不会看好与他的合作。”

　　秦正一笑：“分析得都对。不过有一点：写空对空投资方案是我的长项，而你那个竞标书都是实打实的技术方案，比写论文都枯燥，这种又苦又闷的活还是适合你这个死板又教条的东方教官去写吧。”

　　东方泽真信了，“切”了一声不再理他。两人分左右各进各的办公室，分别召集团队开始紧锣密鼓地着手准备方案。

　　Helen刚为秦正端上咖啡，孟菲的电话就到了：“上午谈得怎么样？”秦正有些意外：“你是躲在我的公文包里吗？”孟菲笑了：“贫嘴！躲你公文包里不就彻底被你雪藏了？”秦正嘴角温柔地一挑：“噢，如果你在里面，我会把它雪藏在心里。”

　　Helen装没听见，小心地出去并带上房门。

　　秦正这才问：“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孟菲道：“你们决定参与这次疫苗招标了？”秦正道：“是。还要谢谢你的提醒。这的确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招标，我们自然当仁不让。”

　　孟菲一笑：“听起来，你们的胜算好像不小呀！”秦正报之一笑：“借你吉言。应该说：我们的信心不小。”孟菲轻笑一声：“好，期待你首战告捷。”

　　收线后，孟菲从包里拿出小巧的化妆镜，再次检查妆容，并用余光注意着玻璃门。

　　这是一家幽静的咖啡厅，周二的午后自然更加清静，除了孟菲就没什么客人。所以，当一位气质高贵的女士出现在门口四下打量找人时，侍者很自觉地将她引到了孟菲的桌旁。

　　孟菲做出意外的样子，起身热情地招呼道：“刘阿姨您到了，我居然没注意到，真是失礼。”

　　来人正是刘芳眧。她扫了眼桌上的空杯子，见怪不怪、客客气气地说：“孟总相约，哪能晚到？只是刚才同一位朋友喝茶，忘了时间。真是抱歉啊。”

　　孟菲一边接下她的大衣和包，一边说：“我怕让您等，所以早到了会儿，您不必在意。毕竟约您出来一次，实在不容易。”

　　刘芳眧仪态万方地落座，点了英国红茶，开门见山地问：“今天约我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孟菲没想到她这样直接发问，但也不慌，爽快地说：“我想跟刘阿姨谈一笔交易。”

　　刘芳眧装作有些兴趣的样子：“噢？不知道我的药业公司与你的慈善基金能有什么交易？”

　　孟菲道：“您放心，我不是来向您募集善款的。这笔交易也是善事，但却是为了帮助您——帮助锐欣六千多名员工有更好的出路。”

　　刘芳眧有些好笑地问：“那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能帮到锐欣？”

　　孟菲无视她明显的揶揄语气，故作神秘地说：“您今天早上去拜访曹市长吧？我猜，你应该能遇到也去拜访他的孔雀集团的人吧？”

　　刘芳眧面色一冷：“这个城市本来没多大，市政府大楼也没多少秘密，我不知道这件事与你我今天的会面有什么关系。请你直接明说吧，大家都有事。”

　　孟菲高姿态地一笑：“什么事，也不会比锐欣药业能否继续活在这个市场上更重要吧？”

　　刘芳眧眼神一变：“锐欣药业虽不是百年老店，它在这世上存在的时间恐怕比孟总的年纪都要长。所以你还是省省吧，CAO心你自己的事就好了。”

　　孟菲曼声道：“别急呀，刘阿姨。我父亲生前就告诉我，在华城，有几个人是非常值得尊敬的，您是名单中唯一的女姓，我就是瞎CAO心谁，也不敢在您这儿大意。”

　　刘芳眧“哼”了一声：“看来，你要修练到你父亲的眼光还需要点时间。”

　　孟菲不以为意地说：“如果今天这交易谈成了，我就可以很快领略刘阿姨的可敬之处，不是更好？”

　　刘芳眧整理提包：“可惜我没时间。抱歉我下面有个会，先走一步。”

　　孟菲用慧黠的眼神估量着眼前装腔作势的女人，冷笑道：“一句话的时间，就可以决定一个交易，你真的要走吗？”

　　刘芳眧看了她一眼，凤目含威地说：“一句话？好，说吧。”

　　孟菲略去所有客套，直接说：“明人不说暗话，这次疫苗采购招标中，所有华城的医药企业均虎视眈眈，锐欣将直面孔雀的竞争。孔雀虽然新近杀入医药行业，但无论从实力、财力、背景、人脉，都数倍于锐欣，说它是这次招标最有力的竞争者当不为过吧？”

　　刘芳眧一笑：“原来你想说这个。医药是锐欣的本业，无论对手多强，我们全力一博，输赢都是凭本事吃饭，更何况我们未必会输，做了三十多年的医药，这份自信我还是有的。”

　　孟菲一笑：“公平游戏规则下，输赢本来平常。但是我刚从民生银行了解到，今年对民营企业的贷款政策有调整，会收紧一批定向贷款。其结果就是一些企业不得不在短期内偿还欠款，不然就会面临资不抵债、强制破产关停的风险。您在华城商圈信息通达，不知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刘芳眧脸色一变，下颔一抬，傲然说道：“我还真小看你这丫头了，你想借此说明什么？且不说你这道听途说的传言有几分可信，锐欣作为华城医药行业的龙头企业，过去三十年多少大风大浪我没经历过，会让这么一件小事困住？你也太天真了吧。”

　　孟菲不急不缓地说：“我刚好‘道听途说’了另一件事：这次疫苗招标不同以往一年一签，而是一次签三年。本来时间拉长、交易额加大也不算什么，但无巧不巧，招标合同一旦确立，其首笔预付金额刚好够支付某家企业的还贷金额；再从开标时间来看，赢标后这笔预付款的帐期刚好在民生回款的要求时限内。这么多巧合，也不知道您听说了没有。”

　　刘芳眧故作泰然地：“那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孟菲一笑：“按逻辑推理，这是否可以说明：某家企业面临资金链断裂破产的风险，所以它竭尽全力、动用资源说服其最大客户提供一个机会，帮助它完美应对这次资金危机。但不曾想，中间杀出一只黑孔雀，有可能半道截下这笔救命的钱。您说的不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