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那么多事,得补一补。”
“……”谢在苑听林沒瞎扯,无语。
谢在苑捏着鼻子把这汤喝下去,林沒捧着脸道:“都是为你做的,你要吃,就会很快好起来了。”
“行行行。”谢在苑投降。
看林沒那么起劲,充满期待地看着他,谢在苑妥协了,强行让自己连着喝了很久的汤。
有天谢在苑急着回去做审批,没来得及喝汤,拿上外套匆匆走了,开着门还不忘接听来电。
林沒见状,把汤在锅里温着,先上楼睡了个午觉,再起床把汤灌进保温桶里,晃晃悠悠去找他公司找人。
他问了前台谢在苑人在哪里,被秘书直接带到了谢在苑的办公室,他路过会议厅时扫了一眼。
透明的玻璃内谢在苑一丝不苟地在和人说话,把文件夹往木桌上轻轻一搁,对方战战兢兢的。
还装凶呢。林沒心里想着,不过他专注于自己擅长领域的模样一直很迷人。
到了谢在苑的办公室,林沒把蓝色的保温桶往他桌上一放,和桌上的设备摆件产生了强烈反差,再浑然不觉似的,随意地扯了张纸巾,把脸上的汗擦掉。
十月份天气还热,林沒在太阳下走了几步路就累,衣服贴着背很难受,他干脆去了衣帽间,这里常年备着他的衣服,一年四季的都有,他拿了件卫衣,到淋浴室洗澡。
林沒再出来的时候,谢在苑前脚刚回来,打开了保温桶要把这汤喝掉,秘书在他身边说:“林先生很关心您,这是红豆汤?”
林沒坐沙发上,拿着一条白色的大毛巾擦头发,看起来很乖。他和秘书说:“是啊。”
“其实……”
秘书想提醒他们,其实吃这个的效果还不如一顿多吃几块肉,但被谢在苑递了个眼神打断,随即会意,其实谢在苑早就知道。
“其实什么?”林沒问。
“其实我特别喜欢喝,刚才还说着这件事,你就送过来了。”谢在苑接上。
秘书附和:“谢总本来还讲和人聊完以后,要赶回去一趟,说完林先生就来了。今天事情堆得多,他正好不用抽空再跑个来回。”
林沒本来是不信的,想刨根问底,随即被打岔转移了注意力:“今天很忙啊?”
“嗯,但还是会给你过生日的。”谢在苑说。
林沒耳根一阵红,等秘书走了,再和谢在苑讲:“我多大了还要过生日,其实我今天也忙,晚上不在家。你是不是有什么安排?”
谢在苑和他说:“没什么安排,待会儿跟你求婚你就有空了?”
林沒“切”了一声,不和他扯了,上前去一边收拾保温桶,一边说:“谢总,心里有点小郁闷就要说啊。”
“你有什么打算我还不知道吗?郁闷什么?我在得意。”谢在苑说。
“那你说来听听?”
“不说。”谢在苑叠着手指敲了敲桌子。
光是这么一会功夫,许多个电话接连不停地打过来,都是来和他说事的,林沒不再打扰他,拿着东西往外走。
去秘书室逮到了之前那位秘书,林沒问:“你上司今晚什么安排?”
“嗯?他今晚推了两个局,估计七点多下班。”秘书交代。
林沒点头:“我知道了,那他下班之前你给我打个电话,让司机提早歇了吧,今天我来接他。”
今天从上午开始,就有人打电话给他私下里送上祝福,这次与往年不同,祝福里还会坦坦荡荡地带上谢在苑的名字,不再是暧昧的揶揄或是模糊的鼓舞,他的爱意终于得以见光。
后援会经过经纪公司的示意,不再更新动态。签下来的合约陆续到期,今天是最后一样要被撤下来。
他在前两年的生日里签下了某个高奢品牌的全线代言,在颐都的市中心,整个商圈最显眼的地方,大大方方挂上了招摇的广告牌。
那时候他的粉群堪称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庆祝他达到了巅峰。挂上牌子的那天,粉丝们还包了附近的滚动屏,连着一周都在播放林沒的宣传视频。
眨眼两年过去,广告牌最后一天挂在那儿,依旧和曾经一样,到了夜晚那块巨幕就亮着光,似乎永远不会改变,其实过了零点就将要换上新的面孔。
林沒把车停靠在马路对面,降下了前侧的车窗远远望着。江风吹过来,小孩手上握着的气球不留神就飘走了,一直到天上去,像是林沒去年年末放飞的那盏孔明灯。
他晚上七点钟把车停在这里,路上是熙熙攘攘的饭后散步的行人,到了九点钟开始有人带着应援牌到这里,等到十点半,已经聚了一大批人在广场上。
每个人都是保持着秩序,沉默地站在一起,肯定是提前约好的。林沒和她们距离得太远了,看不清牌子上写的是什么玩意,反正有路人频频停下来拍照或是讨论。
说脑残也好,被感动也罢,这些都是——
最后一次了。
林沒早晨起床时意识到了这件事,他早已做好了目送繁景渐渐凋谢的准备,那处星光璀璨的舞台不是他所想要的归属,但此刻说毫无感觉肯定是假的。
陪伴了五年多的粉丝像是自己的影子,他在分岔路口做出了无愧于自己的选择,可愧于附加在自己身上的那么多感情。
车上有一包烟,林沒点燃了但是没有抽,他把烟夹在指间,看着那丁点橙红把烟草燃烧殆尽。
比起歉意,更多的谢意。能有人陪伴是人生幸事,陪多久、陪多远都得看缘分,林沒感谢那些或长或短的跟随。
关于退圈这件事,他之前没有和人明确地说过一声告别,如果要指出某个时间点,今晚算是真正的离开。
粉丝和自己还真是心有灵犀,林沒笑了笑,走近了去看,他在阴影处看不远处成片的火红色的光芒,记起来自己的应援是红色。
一个个姑娘们傻站在广场上,看着眼前的广告牌上的林沒,这人最多情也最薄情,能亲自下场怼那些阴阳怪气骂他粉丝的,也能要走就走毫无征兆连声招呼都不打。
其实林沒隐隐约约有些紧张,怕是来指责他的,那多尴尬啊。等他看清楚了字,心跳加速得更加厉害。
牌子上没多写,就无声地说着:谢谢你陪我的这五年。
林沒被这一行字砸得蒙了,这晚上的温度不冷不热的,他还手脚发麻。晕乎乎回到了车上,自言自语:“记姓不好,大多数都想不起来了。”
林沒趴在车窗上,随即打开他和宋和彦的对话记录打算回忆一下,然而记录中五句里有三句都是宋和彦夸他巨星,让他转转自己微博的。
还有宋和彦录下来的谢在苑的音频。
林沒没仔细听过,那时候他对谢在苑的心情很复杂,怕自己动摇,会从享受谢在苑喜欢自己,变成喜欢谢在苑。如今他是明白了,就算自己化作了石头,石头也会喜欢谢在苑。
前面那段宋和彦没录到,直接从谢在苑和宋和彦尝试讲道理开始,谢在苑为了得知自己的下落而与人软磨硬泡。
——“可我一点点都不知道,对不起,我觉得林沒是不想再见到你,所以对我也是守口如瓶。”
——“他会联系你的,说不定明天就会联系你。”
——“但他不可能联系你,你懂这个意思吗?”
林沒的脸遮掩在自己的胳膊里,对话还在继续,说到那种直白的程度,他事后听着都受不了,谢在苑还不愿意就此打住。
——“所以我在找他,今天找不到明天继续找,找到为止。”
——“你想着他和你算账?他或许真的不会再喜欢你了,找到也没用。”
——“我还有话没跟他说。”
手机黑屏了,林沒是不敢再听下去了,他看清现在的时间,秘书和他说好的估计七点多下班,这都几点了,还不联系自己。
林沒主动拨过去问,秘书道:“谢总还在忙。”
再过了一会,拆广告牌的人过来了,他走出了车子站在人行道上。林沒待在原地,看着聚在一起的人群缓慢地退场,热闹的那处只剩下稀稀落落的游客。
垂下眼,林沒揉了揉酸疼的脖子,再抬起来时,谢在苑站在他面前。
对方神色淡淡,那双眼睛温柔地看向自己,让身后的霓虹光彩全部失了颜色,唯有他最鲜艳,他独属于自己。
怎么会在这里?看了多久了?人来人往,你我会不会散场?这也问题冒出来又马上消散,因为谢在苑不会让他一个人。
谢在苑说:“多待几分钟吧。”
压着零点,江的对岸居然放起了烟火,往家里赶的行人纷纷仰起了头,斑斓的烟火照亮的缓缓撤下的巨幕。
每一个结束都是新的开始,林沒被牵起手,他随即紧紧地抱住谢在苑。
“发什么呆呢?”谢在苑摸着他的头发。
林沒思绪很乱,他随便讲:“我在猜,你跟宋和彦问我下落的时候,有什么话没和我说。”
没有告诉你,我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隐约有好感,你扬着下巴在餐厅耍小聪明的时候,我觉得好玩,被人堵在会所的走廊上拼命挣扎的时候,我觉得心闷,所以才会留住你。
我是做错了事,害你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见不到希望也死不了心。我大胆地靠近你,怯懦地远望你,弯弯绕绕都是想要留住你。
我能不能留住你?
“什么都可以。”林沒抢先开口,“吃药可以,爱你可以,陪着你到两人都成白头发也可以。”
今夜不会再来,往后是白昼漫漫,他在这晚摘下那弧月亮,轻轻地拢在掌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了,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包容和支持!看得愉快那皆大欢喜,看得不爽那我自己写得爽。大家的评论我全部认真看了,也发现了自己的许多问题,以后会好好改正,总之大家能扛到这里实属不易,作者再次一百米塑胶跑道滑跪感谢qwq
四月之前在本章留言的都发红包=3=
番外会写三篇,一篇比较长的酸爽回忆杀,很可能让人重新生气(但可以回到21章解气)一篇甜的,还有一篇是何医生的HE,是姜声重生穿越到另一个人身上(比较扯),大家选择姓看看。
下一篇写《禁止撒娇》,先婚后爱,两人在对方面前都表现得比较可爱(?),优秀小少爷x软糯小太阳,两个小年轻吵吵闹闹谈恋爱,算是互相因彼此而成长+互宠。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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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番外一·浸没①
2013/3/10 10.00am
林沒被老板睡了, 第二天浑身酸痛地醒过来,盯着吊灯发愣了半晌,不知道是先感叹再也不用怀疑谢在苑的姓能力,还是先放心自己的魅力没有问题。
那天谢在苑帮自己解围,还问要不要跟着他。林沒好不容易松懈下来,听到这句顿时背脊发凉, 随即谢在苑朝他解释着:“扮我的男朋友。”
当时林沒发晕,原来高富帅还要租个男朋友回家过年啊……
放屁, 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最终还不是假戏真做了,前两年相敬如宾, 昨天直接全垒打。
他咬牙想着, 快到十点钟了, 可他不想起床, 后面痛。磨蹭到十点半, 他腿打着颤从床上坐起来,慢吞吞扶着墙走到楼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没力气做饭,从冰箱里拿出些速冻饺子,烧开了水一股脑丢进锅里。
林沒一只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扶着腰,疲惫地在厨房等了一会,把饺子出锅以后,他发觉自己又没胃口吃了。
也怪不了谢在苑没当君子做小人, 林沒仗着两人关系渐渐熟络,有事没事就瞎撩。
谢在苑对他没什么意思,但他对谢在苑的想法特别多。昨晚趁着谢在苑喝醉酒,在背后抱住他喊他“小沒”,林沒边笑边往对方耳边哈了一口气:“你就抱抱我?”
本来想着调戏一下就打住,没想到自己被摁着翻来覆去一晚上。
电话声响起来,打断了林沒的回忆,他没看来电显示就接通,语气不善:“喂?有事快说。”
“是我。”
这声音一响,林沒听清楚后气焰全消,刚还独自愤愤不平,现在乖得像只猫,可惜猫的嗓子不行,昨晚呜咽得细,今天哑了:“啊,你怎么了吗?”
“你有没有事?”谢在苑问他。
对方难得关心自己,林沒被忽的塞了一颗糖,就这么知足了:“没有没有,唔……”
太激动不禁挪动了一下,登时痛得他眉心紧皱。对面察觉到不对劲,问:“是不是很疼?”
“还、还好。”林沒小声说。
大概是他说得风轻云淡,对方原本也没怎么上心,听到他这么讲,随即挂断了电话。
林沒倒吸一口凉气,顾不得上吃饭,带上墨镜口罩全套武装着,去附近药店买了药膏,回家研究了半天药品说明书,红着脸擦了药,这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他得去公司了。
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出道之前死,林沒抓狂,表面还得维持淡定。偶像团体名单没做对外宣传之前,谁都有可能被踢出局,他才不要在这紧要关头请假。
假装冷静地要去公司排练舞蹈,他在大门口遇到龚岑。林沒还没出道,按惯例是见不到老总的,可两人在饭局上会过几次面,龚岑也对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