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割裂,鲜血淋漓。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林彦疯狂扭动着因为羞耻泛红的身体,发出“唔唔”的声音,他嘴里塞了口球,他买的,只用过一次,再次用到他身上。
猎物濒死前的挣扎最能激起捕食者最简单最原始的欲望。
焦嵘眯起眼睛,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
他走上前,居高临下俯视着林彦漂亮的、湿漉漉的双眼,轻启双唇:“饿了还是渴了?”
林彦摇头。
“想去洗手间?”
林彦继续摇头。
焦嵘摸摸他的脸:“想出来是吗?”
林彦犹豫一会儿,点头。
“不可以。”男人吻吻他的额发。
林彦屈辱地闭上眼,安安静静地躺着,像具死尸。
焦嵘不喜欢他不肯面对自己的样子,非常不喜欢。
他摘掉被唾液沾湿的口球,把水杯抵到林彦嘴唇边:“补充些水分。”
怕我被你玩儿死了?林彦嘲讽地想,他把头一偏,摆出拒绝的姿态。
反复几次后林彦以为他会大发雷霆,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他。焦嵘非常有耐心,甚至到了可怕的程度,林彦这幅不合作的样子他也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思考如何才能让他喝水。
下颌被人捏住,嘴巴被迫打开,随即被堵住,微凉的液体从另一个口腔渡到的口腔,焦嵘的唇瓣包裹着他的,轻轻柔柔。
这种情况下,林彦只能接受,有些液体来不及吞咽顺着嘴角流下,滴到枕头上。
哺水结束,焦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
林彦厌恶地把脸扭过去,不想理他。
焦嵘抬手看了看表,半个小时的时间已到。
“知道错了吗?”
不知道!我错在哪里!我没错!
林彦心中大喊着,却不敢真正表达出来。
他沉默了会儿,说:“知道了。”
焦嵘先解开他双脚的镣铐,又放双手。
林彦连忙抓过睡衣穿好,低头不语。
从这次起,地下室便被频频使用,焦嵘从不会在肉体上给林彦留下受伤的一丝痕迹,从表面上看,除了吻痕,林彦的身体依旧白皙光滑,与往日无异。
只有他自己知道,焦嵘在一点点蚕食掉他的精神防线,摇摇欲坠,即将崩塌。
高姨终于回来了,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门口,看见焦嵘在家有些惊讶。
毕竟是工作日,她打招呼说:“东家您下班了。”
焦嵘敲下回车键报以微笑:“休假。”
这位东家总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带着礼貌的疏离,相比之下,她还是更喜欢另一位活泼机灵的小东家。
不在家,应该是去店里了。
她没问林彦在哪,回到自己房间收拾衣物。
收拾完洗澡,东家洁癖,她从进这个门就知道,把自己收拾妥当后,问正在打字的焦嵘:“东家,您今晚想吃什么?”
“随意,清淡些即可。”
高姨说了“好的”便去了厨房,看见冰箱里的食材几乎从她走后都没动过,每天大宅的人会来更换再按原样摆放好,这个时间应该他们刚走后没多久。
她开始忙活起来,边处理食材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起来,房子里飘着一股淡淡的压抑,让人浑身都不大舒服,她往厨房外看,正对着她的墙上新添了幅画,她辨认出来,那是一颗支离破碎的心脏。
有些渗人,她忌讳这些东西,往洗菜池旁挪了挪。
晚上开饭时没见林彦,甚至到平时他回家的时间十点半,还没见林彦的踪迹。
她心里满是疑惑,忍不住问:“东家,小东家还没回,要留灯吗?”
“不用,他这几天不回来。”
高姨点点头,等焦嵘上楼后把灯关掉回房。
被她惦记的林彦正在她脚下辗转反侧,地下室正好在她房间的正下方。
林彦抱住被子,把脸埋进枕头里。
为什么要把我锁在地下室?
他感觉自己像一头正在被驯服的野兽。
手机被拿走,地下室里没有窗户,无法掌握时间。
迷迷糊糊没完全睡过去,林彦听见天花板上方有走动的声音,醒来跳下床疯狂拍门,声嘶力竭:“让我出去!我要出去!”
他不断重复着这几个字,将门敲得砰砰作响。
高姨听见不寻常的响动,吓了一跳,转了几圈发现周围什么也没有,带着一肚子问号洗漱去了。
林彦敲了半晌无果,脚步沉重地瘫坐在床上喘气,抓起旁边的水杯想喝水润润嗓子,又想到这个杯子昨天焦嵘用过,立刻就不想再喝水。
奈何嗓子实在是难受,林彦忍着恶心大口吞咽着水。
还是先活着最重要。
喝完水,林彦抱着双臂倚在床头闭上眼,这种不见天日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门开了,焦嵘走进来,看着有些疲敝。林彦知道是他,眼睛依旧闭着,不想搭理。
焦嵘在他身边躺下,手搭在他腰际。
林彦过了会儿才睁眼往旁看,焦嵘已经睡着,呼吸安稳又平静。
如果我,如果我现在……
林彦把手伸到他最脆弱的咽喉处,捏住。
焦嵘睡得很沉,眉目舒展。
林彦渐渐开始加力,看见他的脸从白泛红,突然就舍不得了。
手劲一松,手还卡在他咽喉处,焦嵘咳嗽几声,睁开眼。
看见近在咫尺的咬牙切齿到有些扭曲的脸,他动了动,笑:“想杀了我?”
手指再次收紧。
焦嵘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或者说,他一直都是风轻云淡的。
“你舍得吗?”
你舍得吗?
一针见血。
林彦几乎要咬碎后槽牙,软肋被他准确无误地戳中。
答案当然是舍不得。
林彦松开他,捂住脸。
焦嵘坐起身,他的身板一直挺拔得优雅,此时也不例外。
他张开双臂围住林彦,亲吻柔软的发顶。
眼泪从指缝中流下,焦嵘把他的手拨开,轻轻抚过他的脸颊,拭去泪珠,捉起林彦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戒指还在手上。
林彦把手从他手中抽回,躺下盖好被子,背对着他。
焦嵘添满床头柜的水杯,说了句“好好休息”又带上门离开。
林彦双手环抱,蜷缩成一团。
在数次听到奇怪声音后,高姨忍不住给焦嵘说:“东家,”
她迟疑又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您说。”
高姨把声音压低些许,有些害怕道:“我最近总听见有奇怪的声响,家里是不是遭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焦嵘偏头看她,问:“您在哪儿听到的?”
“就是我住的那间屋子附近。”
“噢,”焦嵘点点头,“我在地下室养了宠物,不是很乖,打扰到您的话您换个房间。”
高姨摆摆手拒绝,回房间去了。
林彦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惹到他,情绪无常的焦嵘让他害怕。
颈窝多了个脑袋,腰被死死勒住,林彦几乎喘不过气来。
只有抱在怀里,才能感受到他是真实存在的。
焦嵘在林彦颈间蹭了蹭,像个在给大人撒娇的小孩子。
林彦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后颈,就像以前焦嵘安抚他那样。
这一下让焦嵘几乎浑身过电,他甚至僵了两秒钟才放松。
我这是在干什么?
林彦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抚他后颈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
随即被按在床上,亲吻细细密密的烙在他眉心鼻尖唇瓣,一路向下。
他只能服从。
像个泄欲工具般任由玩弄。
高姨觉得很奇怪,时而见到焦嵘时而不见,这一秒还没看到他在一楼,扭个头的功夫就出现在沙发上端着马克杯喝水。
神出鬼没的,主子家的事情她向来不过问,安分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在夜晚又一次听到那种声响后,她终于忍不住从床上下来走来走去,试图找到声音的源头。
什么宠物这么吵?
她在楼梯角发现了一扇毫不起眼的门,拉开一看,是向下的阶梯。
声音也清晰许多,带着种说不上来的绝望与悲凉。
她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往下走,尽头又是一扇门。
确定就是从这扇门背后发出的,已经可以很清楚地听到喊的是什么了。
放我出去。
竟然是人!
她拧开门把手,看见里面的一幕,双目睁大,捂住了嘴巴。
清水湛之有话要说:让我想想,应该还有两三章就完结了。
第三十五章
竟然是小东家!
她无法抑制地要尖叫出声,死死捂住嘴巴才没发出声音来。
林彦看见来人的一瞬间眼神亮起,仿佛是看见了希望,继而又黯淡下去。
“小……”
高姨要出声问他怎么会在这里,被林彦一个手势示意后噤声。
林彦压低声音,快速地陈述:“高姨时间紧咱们长话短说。我是被他锁进来的,我想请你帮我逃出去。”
他不想拉无辜的人进这泥潭,但是为了自己,他必须抓住任何一个机会。
高姨反应过来,小声问:“需要我干什么?”
林彦想了想,道:“刀和手套,其他想到的我会告诉你的,今天你我见面的事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林彦冲她作了个揖:“拜托了高姨。”
高敏强忍住内心极度的震惊,点点头,轻手轻脚地锁好门上去。
两人见面加交谈的时间不过四五分钟,这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让一位年过半百的妇人的三观颠覆。
她躺在房间的小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想到地下关着的林彦心脏就抽搐着疼。
走之前还好好的,回来就变了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东家对他一直都很好,朝夕相处这些都是看得见的,怎么突然就把他关到地下室?
她向来是不参与东家的私事,这次发现了个惊人的秘密,有些寝食难安。
要不要帮他?
可是东家对自己也很好,这种私事她一个外人掺和进去合适吗?
刀,那孩子要刀干什么?
她内心煎熬,反复思考着各种疑惑点。
若是不帮,林彦看着实在可怜,眼里的殷殷恳求烙疼了她的神经,若是帮,后果还是个未知数,万一引火上身该怎么办?
她只是个普通人,打算再干两三年就回老家帮女儿带孩子,享受天伦之乐。
风险太大,她承担不起。
天亮了,焦嵘站在落地窗前,向外凝望一阵风过正在落叶的树们。
快要进入十一月了。
林彦不知道时间,在地下室蜷缩着睡眠。
要磨去他的爪牙,要践踏他的自尊,要粉碎他的骄傲,要他再也离不开自己。
焦嵘看了眼台历,十月二十一号,除掉今天还有四天,为期一周的惩罚就要结束了。
快点儿结束吧。
实在是不习惯身边没人。
林彦像个孤注一掷的赌徒,把希望全部压在撞破秘密的保姆身上。
如果失败,如果失败的话,他只能日复一日的待在焦嵘身边,直至死亡。
他这么想着,暗自祈祷高姨能帮他。
门开了,林彦以为是高姨,满怀希望的睁开双眼看去——
是焦嵘。
他垂下眼,继续抱着双腿盯着睡裤上的布纹发呆。
“见到我很失望?”
林彦听见他走过来的脚步声,继续走思。
“你在想别人。”
焦嵘用一种笃定的陈述语气说出这句话,在床边坐下。
林彦抬起头注视他,从鼻腔里发出一个不屑的音节,随之恢复原来的姿势。
焦嵘捏住他的下巴,林彦被迫仰起头与之对视。
“我不允许你想别人。”他一字一顿道。
林彦抓住他的手腕推走钳制自己的手,同样一字一顿回复:“我不。”
彻底被激怒的人将他压倒在床上,不讲道理的吻落下来,灼人的烫。
林彦想躲,奈何被围在床与焦嵘身体之间动弹不得,躲不过便疯狂挣扎,后腰暴露在空气中,冷得他打了个颤。
“你杀了我吧……”
林彦死死地抓紧床单,吐出这么句话。
他感觉身上的男人动作停顿了半秒才又继续。
“杀了你?宝儿,你死了也是要与我合葬的。”
别想离开我,不可能让你离开我。
林彦闭上眼,一声不吭。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亲手种下的树,要自食其果。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来到这尘世上就是个错误。
是来赎罪的。
……
林彦再次醒来,浑身酸疼不似自己,像是要散架。
又只剩下他自己,动了动发现已经被清理过,被子规规矩矩地盖在身上。
林彦单手捂住额头,他只能单手,因为另一只手又被拷在了床头。
多了个立着的闹钟,凌晨三点四十分。
两天时间过去,高姨没有再次到地下室过,林彦不知道她是否会帮助自己。
忐忑不安。
晚上十二点半,门从外面打开,林彦听见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坐起身向门口看,门已经关了。
他打开灯,发现是柄水果刀。
林彦下床,伸手去够那把刀子,摸不着,据他还有个十来厘米的距离。
他换了个方向,伸出腿努力用脚趾去触碰,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就可以……
由于用力过度,林彦脚趾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