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应该想一想像他这样的情况最有可能躲在什么地方。」
「可是该找的地方我都找遍了,他父母早亡,也没有来往的亲戚,医院里能问的人也都问了,我真的不知道他还会去什么地方!」
周逆行颓丧的蹲下身子,自从谢英豪失踪的第一天起他就几乎找遍了整个C城,可连那个人半点消息都没有,他失望了,也愤怒了,甚至恨不得干脆一走了之算了,大不了来个一拍两散。
但他终还是狠不下心,周逆行不知道那个人用了什么样的魔咒才能将他禁锢于此,自己每日买醉的徘徊在大街小巷,好像就为了能捕捉到那个人的身影。
看见他这模样,大家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周不破叹了口气分析道:「我想他既然有了身孕应该走不远,而且一个男人大了个肚子,无论去哪里都太过惹眼,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蓝杉,如果你是他的话,你会想要躲在什么地方?」
「我……?」蓝杉被问得唐突,又见周不破一脸认真,才思索了片刻道,「要是你当初没有找来的话,我的确有想过趁肚子还没太显眼之前去什么地方把孩子生下来,大概最后还是会选择回到这里。」
「为什么?你不是不愿再见到我么?」
蓝杉笑了笑:「对啊,但你已经找过这里了,肯定不会再找,也更不会想到我会回来,还有一个原因,如果孩子出生时有不测,至少还能找到你,好让你能保住这个孩子。」
「这样一来,我看谢英豪想的应该和你八九不离十了。」周不破搂住蓝杉的肩,吻了吻他的脸蛋。
「哥,你是说duangduang他其实哪儿也没去?」
「多半是这样,我相信蓝杉的感觉,谢英豪指不定就躲在家。」
「那我们就快去啊!」
「诶,等等,」叶云拉住周逆行笑道,「我就不去了,以免谢医生看见我又引起什么误会,你见到他后好好解释,我看得出来谢医生是爱你的。」
「叶云,我……」
「好了,什么也别多说了,出来这么几天飞飞也没人照顾,况且我现在还有一堆麻烦事要回去处理,你们就快去吧。」
周逆行目光惆怅的看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珍重般点了点头。
三人匆忙赶往谢英豪所住的公寓,可不管怎么大力敲门都没有回应,就连蓝杉冲着里面喊了好半天,还是没得到半分动静。
「哥,他怎么会不在家里?!」
「是啊,英豪他是不可能不理我的,我好担心……周不破,我们现在怎么办?」
周不破咬了咬牙:「家里不没人,那我们就把找过的地方再全部重找一遍,我不信他大了肚子还能插双翅膀飞了不成。」
又在门口徘徊了好一会儿,见里面着实空无一人,正准备另寻他处的离开,大圣突然从周不破的背上跳了下来,跑到谢英豪家门口又抓又叫。
「大圣,你怎么了,」蓝杉急忙过去查看,想将它抱起来,大圣一个劲挣扎,「咦?你怀里捂的是什么东西?」
周不破也觉得奇怪了,走近了一看,还真发现大圣怀里有团黑乎乎的东西,大概因为和它毛发的颜色接近,才一直没能留意到。
「拿来,我看看。」
周不破轻轻一拉,大圣就老实的放了手,结果让人大跌眼镜,周不破手里的东西竟是条姓感的丁字裤。
「啊!这是……!」周逆行已认领成功,整张脸瞬间通红,「你这小畜牲什么时候抓去的?!」
「这是你穿的?」
周不破怪异的表情里,连蓝杉都额头发青了,周逆行一把夺过小裤胡乱揉进衣兜里,嘟囔着:「怎、怎么可能我穿,是duangduang留下的……」
「噗噗噗!」两个人都憋不住偷笑了出来,周不破挖苦道,「没想到他还好这口儿,你也算每天能睹物思人了吧。」
正在这时,大圣又叫唤了起来,两个爪子拼命挠门,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它应该是想告诉我们谢英豪就在里面。」
总算传到到位,大圣这才重新回到周不破肩上,三个人又围着门口转了几圈,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撞门,好在门没有反锁质量也不算上乘,周家两兄弟合力把门撞开时,一抬眼,全都倒吸了口凉气。
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谢英豪,而是一路鲜红的血迹。
第72章 72
三个人沿着血迹追到了浴室,门大敞着,就见谢英豪躺在盛满水的浴缸里,整个人几乎被染红的水所覆盖,画面看了让人恐惧又心酸。
「英豪……」
蓝杉吓得双腿发软,眼泪夺眶而出,扶着门边怎么也没勇气走进。
「duangduang!」
周逆行扑上前,满眼惊慌的拍着他惨白的面容,但谢英豪已然失去了意识,就像死了一样全身冰凉。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周逆行将他抱在怀里,用力的搓揉谢英豪的身体,「都是我不好,我早想到你就在家里,是我蠢是我笨……duangduang你睁眼看看我啊……」
「他应该是疼痛姓晕厥,」周不破查看了一番他的气息和脉搏,又检查了谢英豪的下亻本,皱眉道,「羊水已经破了,他大概是想借助水的浮力将孩子生下来,支撑不住才疼晕过去的,现在得赶快送医院。」
两个人将谢英豪从水里抬出来,手忙脚乱的用毛巾擦拭着他的身体,周不破掐了几下他的人中,谢英豪这才有了些许反应。
「逆行……逆行……救我……逆行……」
他嘴里含糊不清的呢喃,忍受着痛苦般始终睁不开眼,但看着他还有意识,两个人这才松了口气。
周逆行心疼的抚摸上他的脸:「你别怕,有我在这里不会让你有事的,再坚持一下,去了医院就安全了……你和宝宝都会没事的。」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你打电话叫刘小心派救护车来,我到房间随便找件衣服给他披上……」
周不破正吩咐着,回头一看,蓝杉竟满脸异常的靠在门边,手捂住肚子,紧锁眉头,连嘴唇都在颤抖。
「蓝杉!你这是怎么了?!」
「周不破……」蓝杉艰难的抬眼,抓住他的手虚弱道,「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好痛……」
周不破一惊,撩开他穿的长杉外套,就看见有了血迹。
「我不行了……周不破,真的好痛……我好害怕……」
蓝杉痛苦无力的倒在他怀里,周不破瞬间也慌乱了,紧紧的搂着他:「叫你好好在家里就是不听!怎么你们两都赶上这节骨眼了!乖,别怕,先、先深呼吸……」
「哥,蓝杉他怎么了?!」
「还能怎么!估计看见谢英豪受了刺激,现在也要生了!快叫刘小心派两辆救护车来啊!」
一刻钟后,救护车鸣笛而至,谢英豪和蓝杉分别被送上车,安带好生命保障仪器,在全权监护下送达了省五院。
「老大,手术室那边我和左右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就可以送他们进去。」
周不破和周逆行互看了彼此一眼,神色皆不自然,周不破摇头道:「我们不行的,小心,左右,蓝杉和谢英豪就拜托你们了。」
「什么?!我们?!」两个人异口同声的惊讶道。
「老大,你开什么玩笑啊,给女人接生就不说了,可这男人……我没经验啊!万一出了问题怎么办!」
「对啊,小心去也就算了,我可不是妇科医生啊,怎么帮他们接生?」
「这我也知道,」周不破焦躁的看了看蓝杉被疼痛折磨的样子,「但……我们真的做不到……」
「周不破……不要离开我……陪着我好不好……」蓝杉勉强握住他的手,垂泣的央求着。
「蓝杉……」周不破心疼的替他擦着眼泪。
「不去就不去……」在救护车里经过抢救,谢英豪此刻也恢复了意识,神色倔强的看向周逆行,「大不了和孩子一同死了……也不要你们多管闲事……」
「duangduang,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说气话!什么叫多管闲事,你肚子里的也是我的孩子。」
周逆行气得跳脚,谢英豪偏过头不愿看他,一个人咬着嘴唇默默地流眼泪。
「哥,现在怎么办,难道……真要我们上?」
周不破沉脸不语,见蓝杉用无助而求救的眼神望着自己,他又怎么能忍心将蓝杉和孩子交给其他人呢。
但医生这种行业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一般情况若是医生的至亲,都会避讳由自己来主刀手术,怕的就是有了情感掺杂其中,会影响医生做出最理智的判断,从而耽误了病情,甚至出现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就是为了蓝杉和谢英豪的安全,周不破才不得不提出那样的要求,他并非不想,而是不敢。
现在两兄弟站在手术室里,看着躺在上面的人,还没有所动作,就已经全身被汗水浸透了。
「蓝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周不破为他注射了止痛剂,想为他减轻一点负担,但蓝杉还是难熬的摇头:「还是好痛……周不破,宝宝……会不会有问题?」
「你别多想,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何况男人了……你照我说的继续深呼吸。」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男人和女人的生理结构本就不一样,由直肠代替产道,出口没有女人的柔韧姓强,还必须扩张到能容纳孩子的头部才能顺利生产,就是因为这样出血量也比女人的要多,想想就知道蓝杉此刻有多痛苦了。
周不破为他输上血液,又给他打了一针催生剂,出口还是只有二指的宽度,只能继续等待扩张。
相比起来,旁边的谢英豪情况要糟糕许多,羊水早破了,孩子还没能出来,折腾得他惨叫不止。
「乖,坚强点,再用力一次。」周逆行对着他胯下,轻抚着肚子努力的安抚。
「用、用什么力……老子没力气了,」谢英豪疼得大叫一声,乱动着身子一脚踢在周逆行脸上,又哭又喊,「都是你的错!我不想看见你!」
「对对对!都是我错!是我该死,不该让你这么疼!但孩子再生不出来就有危险了啊……」
「你还知道关心孩子吗……你根本就不想要他……生不出来更好!」
「我……我什么时候不想要他了?我想要得都快疯掉了!」
「你有!你有!是你自己亲口说的!」谢英豪红着眼委屈瞪他,提起一口怒气道,「我问过你有没有想过要小孩,你说你才不要,你最讨厌的就是小孩,还说他们又吵又笨!和男人在一起就没那么多麻烦事!」
周逆行回想起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叹了口气道:「我是说过,但我那是以为你在试探我会不会变心和女人在一起,才这样说的啊!我是讨厌孩子,可讨厌的是和别人生的啊,怎么会不要我们的孩子呢!反正都是我的错,你听话,再一次力好不好?等孩子生下你把我怎么样都可以……」
「不要!我不要生!我才不要给你们混蛋周家生孩子,啊啊啊……好痛!周逆行我一定要杀了你!你这个畜生!」
虽然嘴里大骂着怎么也不生,但孩子却执意的要想来到外面的世界,又是一声惨叫过后,婴儿的头部挤过出口,滑溜溜的降生在了自己父亲手上。
「生了生了!哥!你快来看看啊!」
周不破急忙过去,剪短婴儿的脐带,手法熟练的打好结,小家伙皱巴巴的眯着眼睛,动也不动一下,周不破打了打他的屁股,竟也没哭。
「哥,他怎么不哭啊?!」周逆行焦急的问着,谢英豪也忍不住虚弱的撑起身子。
「你别担心,大概是孩子身体较弱。」
周不破检查了一番,发现宝宝的生命体都是正常的,就不断用手轻耐心拍宝宝的背部,谢英豪和周逆行都不由心里捏了把汗,好在没两分钟,宝宝终于一声啼哭出来睁开了眼睛,手脚也开始活动,真是虚惊一场。
「恭喜啊,生了个儿子。」
将小东西洗净了包裹好,周逆行迫不及待的抱着来到谢英豪身边,美滋滋道:「你看,是个儿子呢!长得多可爱!」
孩子正哭得起劲,根本看不出可不可爱,谢英豪护住宝宝,打开他的手。
「你少碰他,他是我儿子,和你才没有关系。」
周逆行刚还想辩驳,另一头,蓝杉就传来了动静。
「周不破!好痛!为什么会这么痛!」
蓝杉紧握着他的手,疼得满头是汗,周不破眼看出口渐渐扩张开来,整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你别怕!疼得时候就用力,孩子就快要出来!」
「不行……太疼了……我用不上力……」蓝杉尝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周不破忙得不可开交,周逆行也急忙赶来帮忙,先是注射了止血药以免血崩,又为他注射了杜冷丁止痛,蓝杉虽用得上点力了,但孩子还是没能出来。
「他那么痛,又流那么多血,我看还是干脆破腹吧!逆行,你快准备麻醉!」
「不行,不能破腹,」谢英豪连忙阻止道,「他子宫的位置和女人是不一样的,你根本没有经验,况且现在孩子应该已经进入了产道,你冒然开腹说不定孩子也会有微小的。」
经他这么一说,周不破也觉得不可冲动行事,但看着蓝杉那么痛苦的模样,不知道还要折腾多久孩子才会出来。
「我……不要破腹……也不要宝宝有事……周不破……」
「好好好,我们不破腹,宝宝会平安的,」周不破安慰着他,「来,你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