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过床而产生的依赖，还是对他这个人的喜欢？
骆非在那之后就没有再提起这件事，只是时不时跟莫子易聊聊微信，直到他要回来的前一天，莫子易的精神已经很紧张了，整个人都有些坐立难安，心跳无名地一阵阵加快。
他在下班前推开张燃的办公室，说：“明天那趟差，我去吧。”
张燃正在整理东西，闻言抬头：“啊？你怎么突然想出差了？不是都是我跑的吗？”
他们之间的分工一直是这样，莫子易负责公司里的大小事，张燃负责在外面谈业务，一来是张燃在口才这方面比莫子易还要好一点，二来是莫子易的外形整体上看上去太幼，张燃觉得他的长相特别不靠谱，看起来太懵懂，怕客户见着他以后对公司的业务经营水平有所质疑。
“我……”莫子易想了半天，想出一个理由，“那个地方有个景点我很喜欢，想趁这个机会去看看。”
“……”张燃神色复杂，“敢情你是奔着旅游去的啊？”
“让我去吧，我能谈好的。”莫子易语气诚恳，“这不是都年底了，我也想冲个业绩啊。”
张燃笑着骂他：“你一副总你冲什么业绩，去吧去吧，你想去就去，正好我也偷个懒，资料你都有的吧？”
“嗯，我晚上再捋一遍。”
“唉，高铁票这退票的手续费都让我心疼。”张燃委屈地看着莫子易，“副总，报销一下吧？”
“可以可以。”莫子易拿出手机给张燃发红包，然后说，“我的高铁票你来报销。”
“卧槽！不要了，我还是自己承担这个损失吧。不过我估计这时候已经没票了，你看看能不能上车补票或者转站。唉，你要去就早说啊，太临时了，要是买不到票就还是我去吧，你先看看。”
“好，那我晚上再跟你说。”
莫子易晚上回家以后买好了高铁票，确实像张燃说的，已经没票了，所以他只能上车补票，但是莫子易不在乎，他现在只想着逃，反正有个理由能让他继续拖下去就行。
他简单收拾了一点行李，又看了看项目资料，然后想了很久，给骆非发微信：我明天出差。
骆非秒回：？？
骆非：为什么这么突然，我明天中午就到了。
莫子易：张燃临时有点事，换我去了。
骆非：你少来，是不是不想见我？
莫子易咬住嘴唇，被骆非一下点透的感觉很让他羞愧，脸上都开始发热。
他不是不想见骆非，他只是太紧张了。
见他没有及时回复，骆非直接打了个视频通话过来。
莫子易实在没办法，犹豫两秒过后，接了起来。
骆非应该是在房间里，他是傍晚的飞机，这会儿正在整理东西。
“你怎么回事？”骆非穿着简单的毛衣，头发有点乱，随意地搭在额头上，他说，“哪有这么临时出差的？非要去也轮不到你这个副总啊。”
莫子易把手机放平，只露出一点头顶，他小声地说：“我们公司又不大，工程师他们忙着做项目作业，一般谈合作都是我和张燃去的。”
骆非坐在沙发上，手指胡乱地捋了一下头发，露出一点额头，他皱了皱眉，说：“我不要看你的头顶，把脸露出来。”
莫子易只能竖起手机，他脸上的红还没褪下去，房间里的灯光柔和，更显得他皮肤柔软白皙，他也不敢跟骆非对视，微微低头侧着脸，睫毛一动一动的，看得骆非心头发痒。
“嗯？”骆非看着他，“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啊……”
莫子易勉强抬起眼看他，长长的睫毛慢慢往上扬的时候，像是扫过骆非的心里，偏偏莫子易的眼角又有些下垂，看过来时带着点无辜，骆非都不忍心逼问他了。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说：“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不想跟我见面才跑的？”
“不是……”莫子易的眼神又开始飘忽，“什么叫跑啊，我真的是因为工作。”
这说谎的功力真是太差了，骆非心想。
骆非也不逼他说什么了，莫子易这会儿跟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乌黑的眼珠子转得慌乱，他怕再多问两句，那双眼睛里就要急出眼泪来了。
嗯？好像很久没看到这双眼睛盛着泪求自己轻一点的场面了。
骆非的脑子转得飞快，一下子就从质问现场转到了黄色废料堆里，他往后靠在沙发上，开始进行今日份的引诱。
“你这么坐着背上不冷吗？躺下吧。”
莫子易是坐在床上的，被子只遮住了前面，后背确实有点冷，他于是翻身趴到了床上，裹紧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和一只手拿着手机：“这样就不冷了。”
“嗯，想起来了吗？”骆非问他，眼角带着点笑意。
“想起来什么？”莫子易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
骆非正色道：“想起你趴在床上被我CAO的姿势。”
莫子易愣了一下，然后几乎是瞬间的，他的身上密密麻麻地起了薄汗，整个人都恨不得蜷缩起来，红透的脸上带着怒意：“你怎么这样？”
骆非无辜道：“怎么了，这是事实啊，我也就说一下而已，又不能对你怎么样。”
“那也不行。”莫子易现在觉得被窝里热得慌，也不知道是被窝热还是自己身上热，反正他心里乱哄哄的，“不能说。”
“害羞了？”骆非厚颜无耻地笑着，“总这么害羞干什么？反正我都看过了。”
莫子易浑身不自在，心里又羞又恼，一下子钻出被窝，怒气冲冲地对着视频说：“你再这样我挂掉了！”
他的声音一点威胁姓也没有，因为从被子里探出了身子，睡衣被扯了一下，于是露出了右边大半的肩膀和前胸。莫子易浑然不知，只是微微瞪着眼睛看着屏幕里骆非轻佻的笑，像是在表达怒气。
骆非才不管他生不生气，眼神向下盯着莫子易那一块雪白的皮肤和瘦薄的肩，说：“你故意的吗？”
“什么……”莫子易低头，然后慌忙拉好自己的衣领，“你怎么……”
“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是你自己露出来的，我还没说你故意勾引我呢。”骆非歪着头靠在沙发上，嘴边挂着笑，“我禁欲了一个多月了，你别惹我，知道吗？咱俩隔得这么远，我会很难受的。”
莫子易都想堵住耳朵不再听这人胡言乱语了，他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什么禁欲，你自己不会解决吗？”
“怎么解决？”骆非顺势而下，“我看现在就不错，你把衣服脱了吧，再叫几声我听听，我立刻就能解决。”
第29章
“骆非！”莫子易的脑袋快炸了，“你别说了行不行啊？”
“哎！”骆非笑眯眯地应了一声，“对，就这么叫，我特别爱听。”
莫子易被他气得没话说，只能红着脸瞪他，骆非越看越觉得可爱可爱，于是继续不要脸地说骚话：“你呢，这么久了，有没有背着我找别人？”
“没有。”莫子易说完，别过头去不看他，好像是在生气。
“我想想也没有，除了我谁能让你这么爽啊，是吧。”他不等莫子易发飙，继续说，“那你有没有自己解决过啊？”
莫子易被他搞得只想把视频挂了，就是不看他，也不说话，骆非看着他气鼓鼓的一张脸，实在是喜欢得不得了，他接着说：“是不是有啊？一看就是，别不好意思说啊，又不丢人。来，告诉我，你解决的时候都在想着谁呢？”
对付不要脸的人的唯一办法，是比他更不要脸。
这是莫子易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想法。
他慢慢转过头，以一种深而柔的眼神和骆非对视，微微扬起下巴，缓缓地眨了一下眼睛。
骆非被他的这个转变弄得愣了一愣，莫子易的这种眼神实在是陌生，但也实在是……很勾人。
更勾人的还在后面，莫子易当着骆非的面，把他睡衣的第一颗扣子给解开了，他解扣子的时候依旧直直地看着骆非，细白的手落下后，衣领比之前更敞开了一点，几乎要露出整片的前胸，骆非终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连眼睛都忘了眨。
莫子易躺到在枕头上，宽大的衣襟下露出整片白嫩的皮肤和左边赤裸的肩膀，两根锁骨漂亮得晃眼。他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巴旁边，轻轻地咬着指背，一双眼睛微微抬起，看着骆非，他含糊地说：“你不是说我脱了衣服你就能解决的吗，你开始啊。”
他的转变来得实在突然，就好像一只懵懂的小兔子突然变成了勾人的小野猫，骆非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慢慢回过神，喉结上下动了动，说：“那你看着。”
骆非是个狠人，他直接把摄像头对准了裆部，伸手就要去拉拉链，莫子易终于装不下去了，猛地把手机按在被子上，翻身把红透的脸埋到枕头里。
手机里传来骆非快意的笑声：“就你这点脸皮还跟我斗呢？何必啊。”
莫子易吸了口气，重新拿起手机，看着屏幕里骆非揶揄的痞笑，半张脸埋在枕头里，他眨着眼睛，糯糯地叫了声：“骆非……”
带着尾音，撒娇一般的意味，他知道骆非最吃不消这个。
果然，骆非笑不出来了，他几乎是有点凶狠地说：“不许叫了，等我回来有你叫的时候！”
“为什么啊……”莫子易无辜地看着他，“为什么现在不能叫？是你自己说特别爱听的。”
骆非在那边咬牙切齿。
莫子易把手机凑近一点，继续带着气音叫他：“骆非……骆非？你说话呀，骆非？”
他乌黑的眼睛里不掺杂质，像一只顽皮的小鹿，在猎人跟前跳来跳去地试探，明明看起来单纯又无害，却让人恨得牙痒痒。
“把我叫硬了你就开心了是吧？”骆非阴沉地看着他，“我告诉你，别讨CAO。”
“你现在在国外呢，又不是在我床上，说这种话也没有威胁呀。”莫子易撑起头，衣领下滑，露出白皙的肩膀，他继续恶意地挑逗，“骆非……骆非……”
在骆非张嘴说下一句话之前，莫子易适时地把视频给挂了。
骆非给他发微信。
骆非：！！！！！！
骆非：你完蛋了！！！
骆非：CAO！！！我他妈都硬了你让我怎么办！！！
骆非：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莫子易看着满屏的感叹号，终于有一种出人头地的感觉。
他淡淡地回了句：可是我明天出差，你回来也见不到我。
骆非：我就不信你出差能出一辈子。
说的也是，不过管他呢，能赢一次也值了。
莫子易：不要生气了，你先解决一下吧。
骆非：我不解决！我等回来以后让你给我解决！
莫子易：不说了，明天要出差，晚安。
骆非：！！！！！！！你丫完蛋了你！
莫子易后悔了，他后悔出这趟差了，他根本没心情好好待着，满脑子都是骆非回国了。
那个他用来当理由的所谓的旅游景点，莫子易上网一查，门票十五块钱一张。
“太贵了，贵死了，十五块钱，我不如买杯奶茶。”莫子易自言自语道。
但是他想到，自己回去以后就要面对骆非了，要面对他一个多星期之前提的那个问题。
莫子易很纠结，明天早上就要回去了，他这会儿躺在酒店里，裹着浴袍想了很久，给陆湛打了个电话。
陆湛是个小宝贝，姓格好人可爱，关键还是个弯的，而是跟莫子易一样，是半路弯的，以前谈的都是女朋友，现在都喜欢上了男的，莫子易觉得特别适合跟陆湛谈论这些。
“干什么呀，大晚上的。”陆湛的声音闷闷的。
“你在干嘛？”
“躺在被窝里啊，天气这么冷。”
“萧医生呢？”
“唉，别提了，他这几天跟医院出去培训去了。”陆湛的语气里透露出极度的愁苦。
莫子易有点幸灾乐祸：“哦，一个人啊，难怪这么早睡。”
陆湛哼哼两声：“有什么事赶紧说，我等会儿还要和萧一白聊视频呢，你别耽误了我谈恋爱。”
“……”莫子易艰难地开口，“就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
“一夜情啊？”陆湛的脑瓜子溜得不行，“怎么了，有新进展？”
“嗯，他……他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莫子易说到这个，心跳快起来，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被子。
“你呢？你怎么想的，你喜不喜欢她？”
“我不知道……我就是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才觉得没办法回答他的。”
“不是吧，你喜不喜欢一个人你心里没数啊？”陆湛啧啧两声，“来，我给你理理。”
“你会抗拒和她接触吗？我是说各种，就是肢体上的和平常吃饭聊天什么的。”
“不会。”反而很喜欢。
“她去过你家吗？”
“去过。”好多次了。
“她去你家的时候，你们总不是一见面就床吧？总有点生活上的相处吧？那在那些比较日常的相处里，你会不会觉得很安逸，觉得很舒服？”
“嗯。”
“会不会因为她产生各种情绪呀？紧张的，开心的，难过的。”
“有。”
“床的时候和谐吗，开心吗，过瘾吗？”
“……嗯。”
“好，最重要的一点来了，你如果拒绝了她，她从此消失在你的生活里，不再跟你说话，不再跟你联系，你们再也不会有交集，变成陌生人，你会难过吗？会遗憾吗？会后悔吗？换句话说，你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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