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因为b站有一个‘卷卷耳朵’的录播合集，他们俩同框的次数不少，画质还很清楚，所以经常有剪刀手剪个小甜饼以供娱乐。
姜云暗搓搓地把每个cut都缓存了下来，每天晚上循环入睡，甚至他还会把同人视频里的bgm给收藏起来，每次一听到就瞬间找回了恋爱的感觉。
卷耳正埋着头吃饭，吃得非常香，完全不会注意到他的动作。
姜云默默地拍了一张卷耳头顶的两个小螺旋，然后传到了微博上，配字：“头发的小螺旋都是爱你的形状。[爱你]”
然后他开始默默地刷微博了。
一分钟过去了，评论区毫无动静。
姜云：“……”
由于他的微博平时都很官方，和卷耳的互动很少，还老是喜欢转什么东方会议、经济发展趋势、内陆政策分析这种一听就很枯燥的东西，所以他一发微博，最先赶到的都不是cp粉，而是经济粉和政治粉。
过了两分钟后，评论区终于有内容了，但是全都是清一色的‘？？？’，还有一个他很眼熟的、平时很喜欢在评论区讨论国家大事的id，发了一条这样的评论：
【看到姜总发评，我兴冲冲地跑了进来，看了一眼内容，我以为fo错了，于是爬出去重新搜姜总的id。后来，我对着这条微博的评论和头顶闪亮亮的大v发了很久的呆==】
姜云：“……”
他怒了，立马爬上微信，发信息给他的小助理。
【v587】：出来！
【某位不知姓名的助理】：臣在！
【v587】：去买个热搜。
【某位不知姓名的助理】：好的。
【某位不知姓名的助理】：我已经在和相关人联系了，他们说热搜第五第六第七马上可以腾出来，第一第二还需要等大概三个小时左右。
【v587】：这么慢？加钱也不行？
【某位不知姓名的助理】：今天在炒流量女星和一个小生的年下绯闻呢，通稿发得满天都是，对方公司下了血本的。
姜云一看，脾气上来了，只回了两个字，“……血本？”
【某位不知姓名的助理】：……我立马去安排。
半分钟后，狗腿子助理吭哧吭哧地发了一条消息。
【某位不知姓名的助理】：姜总，已经谈好了，具体数目从您的私人账户上走，回头您看一下。
【某位不知姓名的助理】：tag您想好了吗？没想好也没事，我这边帮您编辑也行。您把热搜的内容发我一下，我看下热度够不够，不够的话我现在就去买水军和营销号转发。
姜云这下心情舒畅了，“tag没想好，内容……就写姜云卷耳恋情终于曝光吧。等下我给你发个链接，你要是没东西写，用这里面的配图也行。”
说着，他把自己刚发的、只有十几个评论的微博给助理甩了过去，还不忘提醒一句，“不管你弄得怎么样，总之排场要大、要热烈、要‘震惊！’，知道吗？我还就不信了，国民首富的恋爱对象难道还比不过区区一个流量？”
助理：“……好的。”
“哦，我刚才看了一下，怎么我粉丝才一百二十万啊？”
姜云说到这个就很不满意，“活粉太少了，你等下给我和卷耳都买点粉丝吧。买到五百二十万，不要多不要少，自己看着数。”
助理：“……明白。”
“干好这一票，你少不了好吃好喝的。知道吗？”
助理：“遵命！！！”
三个大大的感叹号，激动和兴奋简直都快要溢出屏幕了。
“你在干什么呢？”
卷耳刚才就盯着姜云老半天了，看他一直在手机上敲来敲去，还露出诡异的笑容……
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里还有些不满意。
刚才不是还一直看着自己吗？这才几分钟啊，又去玩手机了，手机很好玩吗？
“没事，我在跟助理说一些工作上的事。”
姜云赶紧跟助理回了一句over，结束了这场对话，然后继续往卷耳碗里塞吃的，“今天中午想吃什么？中餐有点吃腻了，最近我们公司旁边开了一家日料，贺君去吃过了，说还不错，要不要去试试？”
“算了吧。”
卷耳还没怎么吃过日料，本来还有点嘴馋，不过想了想中午要干正事，还是拒绝了，“你不是说了吗？今天中午不知道待到几点呢，还是晚上再去吃吧。”
姜云的眉毛顿时耷拉了起来：“……哦。”
他都忘了，中午还有一、二、三……五个亮闪闪的电灯泡，看上去完全不赏心悦目，谈完正事说不定吃饭的心情都没了。
谈恋爱的第一天，早上吃的是非常简陋的大包子，中午还要和丑男开会，晚上也没有什么小甜怡情的项目……
这也太惨了吧？！
·
卷耳和姜云几乎是一个想法，他本以为穷奇他们都会用原形过来，没想到一到点，妖管处的前台就领着四个人走进了会议室，后面还跟着暴风雪和伶幼。
没错！
居然是四个人！
没有多长尾巴，没有大到异常的脚，脸上也没有什么古古怪怪的青红印痕。
穷奇穿着一身黑红色的运动外套，五官还算端正，就是头发染得这里红一块那里红一块，眼神看上去杀气满满，非常像个杀马特网瘾少年。
饕餮坐在轮椅上，是被穷奇推进来的，他是四个人中最让卷耳感到惊讶的，饕餮的四肢和躯干还在，脸比较扁圆，肉很多，看上去就很像一个小时候就很爱吃的弟弟。
梼杌穿着一身西装，领带打得歪歪扭扭，还被他塞到了上衣的口袋里去，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有点叛逆的高干子弟。
他手上还搀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他脸上带着墨镜，耳朵上挂着助听器，空余的一只手还拄着拐杖，完完全全就是那种一上地铁公交就会被让座的残障人士。
这四个人站在一排，要是单看穷奇和梼杌，还能看出点要干架的意思，无奈他们两个人都带着一个拖油瓶，顿时把邪气拉下去一半。
整体看上去，就像是受到不公待遇所以来举牌抗议的残联代表。
卷耳：“……”
太有毒了吧。
“坐。”
姜云坐在会议室圆桌的最上位，他左手是卷耳，右手是台应卢，台应卢位置的再往后一位就是贺君。
他点了点桌上摆着文件的几个空位，表情冷淡，仿佛在开自家公司的项目会议，“合同已经签好了，你们赶紧坐下来看看吧，不要浪费时间了。有异议的我们一起讨论，争取今天就能把合同签上。”
“……”
准备了一肚子挑衅宣言的穷奇没来得及把握时机，只得憋屈地各自在位置上坐好。
可恶啊！
一上来就失掉了主动权。
太可气了！
不服气是不服气，但是合作还是要合作的。
所有成员全部落座。
“我给你们简单地讲解一下合同，你们可以一边听我说的内容，一边翻看核对。”
姜云表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速度，实际上却暗搓搓地加快了语速，“没有意外的话，合同会从今天开始生效，截止日是在一百八十天后，为期半年。”
梼杌默默地举起手，提出异议，“为什么不是景连欢死的那天？”
“她要是一直都没死呢？那我们岂不是要一直被捆绑。”
姜云说话很直接，“我丑话先说在前头，景连欢要杀，但我们也只是一段时间的盟友关系。时间到了，你们我迟早要挨个收拾。”
穷奇冷哼反击，“还不知道谁收拾谁呢！”
他这种小学鸡的挑衅姜云根本不关心，继续讲解合同的内容，“期间，甲方和乙方之间不得出现任何语言和动作上的的冲突，否则将视作违背合同条款，不能继续参与‘讨伐景连欢’计划的相关行动……”
“由于甲方所获取的相关资料和信息较少，乙方作为景连欢表面上的同盟，需要将和景连欢有关的内容告知甲方，不得有欺骗、隐瞒、故意改造等行为……”
“不对！”
穷奇立刻驳斥，“你说和景连欢有关的告诉你，那界限也太模糊了吧？有些东西和景连欢有关，但是又牵扯到蚩尤大人的信息，我们是绝对不可能透露给你的！”
为了增加己方的气势，他还愤怒地拍了拍桌。
他一拍桌，桌上就出现了两三条非常不美观的裂纹，看得姜云直皱眉。
卷耳悄悄地在桌子底下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着急。
事实上，这一条也的确是他们故意设下的漏洞，也是为了方便从四凶方面套取情报。
姜云舒了一口气，心里开始默念‘莫生气、生气伤身体’。
他反问，“既然你不同意，那你觉得改成什么好？”
穷奇：“改成和景连欢有关、不涉案人员一概不予透露！”
“好。我举个例子，近日我们刚刚得到一条情报，景连欢是蚩尤的情人，曾经被他不小心烫下了一道无法修复的疤痕。如果我们得知了这条消息，就可以从‘景连欢怕火’这个方面入手。”
姜云反问道，“但是事实上，这件事里牵扯到了蚩尤，按照条例，你们是不会告诉我们的，所以最后导致计划失败。那我问你，这算不算是由于乙方知情不报而造成的损失？”
穷奇：“这、这个、那个……”
“穷奇同志，我希望你以大局为重。”
姜云掀了掀眼皮子，语气不轻不重，“不要闹个人的小脾气，这样不利于组织的团结，计划很容易失败的。而且一旦失败，就代表着景连欢会提高警惕，那下一次出击就难了。”
穷奇：“……”
妈的，读书人了不起啊？说话一套套的，欺负他们没文化脑子转不过来？
气氛开始陷入僵局。
就在这时，作为中间人的暴风雪适时地站了出来，他首先肯定了两方的立场，“穷奇大人的顾虑是对的，毕竟我们本质上是对立关系，有着利益的冲突，所以矛盾的存在是必然的。姜总说得也有道理，景连欢的确是一个很强劲的对手，尤其是她还很得蚩尤大人的欢心……”
他先推了一番太极，然后才进入正题，“所以我们更加不能掉以轻心。我有个提议，如果乙方、也就是我们光提供景连欢的个人信息是不可能的，势必要提到蚩尤大人。那么我们不如按权重来划分，比如说我们提供的这条情报里，景连欢的比重更大，蚩尤大人的信息根本无足轻重，也不会损害到他的利益，那么我们就可以告知给甲方，这样可以吗？”
穷奇只是想和姜云对着来，他一听暴风雪说得有条有理，脑子也没怎么转，就跟着暴风雪的思路往下走了，“这个方法好，我们觉得不会影响到的情报，才会告诉你们。”
“可以，那就改成在信息里，景连欢所占信息的比重70%，蚩尤所占信息的比重为30%，这样可以了吧？”
姜云偷偷地耍了个滑，虽然看上去和暴风雪说的比重概念差不多，但是其中却有着本质的区别。暴风雪说的是蚩尤的‘重要信息’，但是到了姜云这里，就变成了蚩尤所有信息的30%，看起来这30%并不多，但是却足够他们打好翻身仗了。
现在唯一要考虑的问题，就是穷奇他们会不会答应。
不过很明显姜云的担心根本不需要，穷奇虽然是四凶里的智商担当，但是毕竟四凶的下限低，那上限自然也高不了哪儿去。他们又被封印在山中许多年，对很多知识都不了解，玩不过姜云也是情理之中。
至于暴风雪，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姜云语句里的漏洞，不过这也当初他默许过姜云的好处，所以这会儿他乐得装糊涂，反正拍板的是穷奇，要顶锅也顶不到他头上来，顶多算一个迁怒之罪。
穷奇一听30%，也就是三成，比重还挺少，就答应了，“可以，不过你写完了以后要把新版的那个什么合同，给我们仔细看一遍。”
“没问题。”
姜云又就剩下的一些细节和穷奇他们仔细讨论了一下，最后确定了由暂代打字员的贺君确定新稿的合同，并且打印了下来，分发给在座的各位领导们检阅。
残联的领导们一个字一个字地抠过去，发现和刚才讨论过的内容没有区别，便点了点头，“可以，是在这儿签个字就行了吧。”
饕餮瘪了瘪嘴，“我的四肢是变出来的，没办法拿笔，也使不上劲。”
“没事。”
穷奇安慰他，“我等会儿拿个印台给你抹一抹手指，按个手印，效果和签字是一样的。”
“先别那么急着签字。”
合同确定了下来，姜云已经胜券在握。他十指相叠，压在合同上，“有一件事我得跟你们说清楚了，在座的各位都不是人——没骂你们的意思，我是实话实说。所以合同是要订的，但是不能全按人类的玩法来，咱们妖兽神兽界又没有法庭，到时候毁约跟玩一样，这可不行。”
穷奇一听，有道理，万一姜云耍诈，说好要去打景连欢，结果一不小心打到蚩尤大人了怎么办？
他点了点头，“可以，你说怎么办吧。”
“简单，咱们就用法术在合同上立誓。”
姜云慢悠悠地说道，“如有违约，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听起来挺儿戏的。
但是这天雷地火之间，还蕴藏着当天雷公和电母的气息，凡人挨了要出事，这妖怪如果违约挨雷劈，那相当是遇天劫了，砸一下也是要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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