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的时候，卷耳还是心心念念他的小羊驼。
姜云洗了个澡出来，睡衣松松散散地挂在身上，头发都是水珠，坠下去后就在他精壮的胸膛上滚了一遭。
……结果人家卷耳正趴在沙发上今天拍的小羊驼照片。
姜云酸酸地问，“要不要我也买几头小羊驼回来，让你养着玩？”
卷耳恋恋不舍地把小羊驼设成了自己的屏保，羞涩地笑，“那多不好意思呀。”
然后又补充道，“要是你想养的话……我可以帮你喂草！”
姜云：“……”
他还没来得及发脾气，忽然门铃响了。
“谁啊？”
姜云一甩毛巾，没好气地开了门，黑着脸问道。
门外站着酒店的服务员，被他的语气和脸色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道，“您好，有一位女士说要给姜先生和卷先生送一个礼物，托我们带过来……”
卷耳一听有礼物，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趴在姜云的肩上、踮着脚尖往外看，“什么什么？是什么东西？谁送的？”
服务员道，“是一位姓陈的女士送的。她说今天下午的时候，她家里养的小羊驼走失了，到处找都找不到。然后她正巧今天看到了您的直播，知道是您安抚了她的小羊驼，所以她就送了这个来感谢您……”
服务员手上的是一个精美的礼装盒，卷耳走上前去打开一看，上面赫然摆放着一条手工纯羊（驼）毛围巾。
卷耳：“……”
作者有话要说：小羊驼：吭吭吭吭！（得意）
第78章 座头鲸01【禁盗】
第二天姜云和卷耳改签了机票, 早上八点的飞机。
贺君和台应卢给他们送机, 在路上的时候，卷耳把围巾塞在自己随身的行李包里，露出的一个角正好被贺君看见了, “卷耳，你包里是围巾吗？看起来质量不错哎。”
“嗯对, 羊驼毛的围巾。”
卷耳便把围巾拽给她看，软绵绵的触感惹来了贺君一阵惊叹, “哇，这个围巾好软啊，羊绒的质量也好好……摸上去好舒服。嗯, 肯定特别保暖。卷耳, 你是从哪里买的呀？我也想买一条。”
“这个是人家送的。”
卷耳不好意思地笑笑，一边叠围巾一边跟贺君讲述它背后关于羊驼的故事。
贺君真实地羡慕了，“天哪。我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奇遇？真希望有个大佬能给我送礼物。”
说着她瞥了瞥坐在一旁的姜云, 眼神暗示得十分明显。
姜云到现在还在生那群破羊驼的闷气, 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自己不就是狐狸？拔一下毛不就是一条狐狸毛围脖，比等人送你简单多了。”
贺君：“……”
“而且保暖有什么用。”
姜云看卷耳小心翼翼地把围巾放回包底, 生怕给弄坏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酸酸的，“这会儿又不能戴。”
台应卢：“……”
他作为一个司机、建隐形的爱情顾问，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卷耳笑了笑，没接他的话茬, 反倒是去和贺君交头窃耳，“你别理他，他心眼小，没收到羊绒围巾，吃醋了。”
姜云：“……”
谁小心眼了？吃醋是因为吃醋，可是谁 tm 是要那条破围巾！
本来心里就不痛快的姜处长，这会儿直接变成了早晨八九点的B市，几千辆小轿车一齐在他心里按喇叭，可路况就是堵得死去活来。
·
B市和G市的距离虽然不近，一个在天南一个在地北，不过飞机航程却很快，三个多小时就能落地。很多人飞机起飞的时候就戴上眼罩、拉好小毯子，等到睡两觉起来，也就差不多到了。
卷耳正在看空姐提供的报纸——这些报纸的日期都不算新，报道的新闻还是前几天的。他翻着翻着，忽然就看见Y国博物馆失窃的报道，独角兽角权杖本身的价值并不算高，只是对于专家们研究当时Y国社会形态和礼教风俗很有帮助，所以占领的篇幅并不算长。
卷耳能注意到它，还是因为新闻下面附了一张独角兽角权杖的图片。
“哥。”
他推了推姜云的胳膊，把新闻稍微递过去一点，让姜云一抬眼皮就能看见，“暴风雪他们有交代权杖去哪儿了么？要是还能追的回来，就赶紧还回去吧，毕竟也算是文物了。”
“还不回去了。”
姜云粗略地瞟了一眼报纸，惋惜地摇摇头，“我之前问过伶幼，结果这傻比说交到上头人那儿去，为了研究，说是把权杖都给拆了……”
卷耳：“……”
“听说没研究出个什么玩意，就把权杖当垃圾给丢雪山上去埋了。去丢垃圾的还是暴风雪呢。”
姜云叹了口气，“那时候都是手工的工艺，现在机器怎么能比？就算能拼回去，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了。”
“这也太可惜了吧？”
卷耳满眼的不赞同，“不是……他们到底要研究什么啊？”
“在中世纪的Y国人眼里，一角鲸的牙被当做是独角兽的角，独角兽是最接近上帝的神兽……”
姜云嗤笑了一声，“这些人也真是疯了，Z国的神还没研究个明白，还跑到外面扯外国人的神明了。”
卷耳脑子都糊涂了，“那他们的目的还是为了复活那个神？那我还真是挺想知道是哪个神……至于让他们这么四处奔波，甚至为他卖命吗？”
“不是神。”
姜云难得地严肃了起来，“现在敢打着神的名号的，都是伪神。”
“伪神？”
“对。真正的神，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全部湮灭了，无一例外。”
姜云轻声道，“现在灵气越来越稀薄，如果再这样作下去……那么不管是神兽、妖怪还是人，最后都要面临灭亡的结局。”
像他这样的几乎与天地同寿的神兽还好，家底丰厚，还能够造个几千年，可是以后的小妖怪们，平均寿命将会一再缩减，最后直到再也没有新生儿，只剩下他们这些老人，苟延残喘地等着最后的审判。
卷耳被他严肃的语气吓了一大跳，“这么严重？”
“所以，你现在应该能猜到了。”
姜云轻轻弯起唇角，“想要复活那个‘神’的，不过都是一些贪生怕死的胆小鬼罢了。还真以为神一旦重新复活，就会赐给他们这些信徒更为长久的寿命和无穷的神力……”
卷耳听的入迷，忍不住追问道，“那那个伪神到底是谁？暴风雪他们怎么确定，伪神真的能苏醒，还能认下他们这些信徒？”
“那就要问那些了解实情的‘信徒’们了。”
姜云顿了顿，“不过，谛听肯定知道什么。而且我总有一种预感，这一次去G市，我们一定能见到他。”
·
他们下飞机的时候，G市阴雨连绵，机场的广播里不断提醒这几天将会有大雨，不久后台风过境即将登录G市，请各位旅客注意备好雨伞、尽量少出门。
卷耳撑起一把很大的黑色双人伞，帮拉着两个行李箱的姜云挡雨，就在这时候，姜云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好几声。
这会儿的雨势已经变密变集，他们的行李箱外壳上都是雨水，姜云把箱子在脚边停住，他掏出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的是贺君的名字。
贺君一定有什么急事，她是掐了点打电话过来的。
雨声很大，姜云连电话的时候连自己的声音都听得很模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们下飞机了？可算是接电话了。”
贺君也听到他那边瓢泼的雨声，怕他听不见，几乎是用吼的声音对着话筒道，“老大！封着饕餮他们的封印，就在你们走之后，松动了！”
饕餮、梼杌他们都是凶兽，因为作恶多端，所以被神分别封印在了四座山上，过了这么多年，封印效力不如从前是正常的现象，更何况那四头凶兽闲着没事就喜欢撞封印，贺君他们都快见怪不怪了。
但是这一次，姜云意识到不一样了。
贺君说的是‘松动’，而且那应该还是三四个小时之前的事情，那现在……
果然，贺君撕心裂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妈的，这群王八蛋不知道怎么回事，通通撞破了封印，跑掉了！”
饕餮那个傻逼，被封在山上那么长时间，饿得不行，跑出来就一口把半个山头给吃了……
要不是因为这个，封印的看守人还不会发现异样。现在封印山旁边的住民一觉睡起来发现半个山都失踪了……现在已经报警了。
现在警察正在调取录像，一路盘查呢。
“……”
姜云也难得地骂了一句脏话，“看见他们往哪儿跑了吗？”
“没有。”
贺君迟疑了片刻，“不过……暴风雪说，他们的目的地一定是G市。”
她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心里也很忐忑：姜云之前就和他们说过了，暴风雪这个人，嘴里的话一半真一半假，难的就是不知道他说的那句话是真。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暴风雪，对方脸色沉静，脸不红心不跳，看不出来说谎了的迹象。
“……”
G市。
这么巧么？大家都去G市，难不成是想凑成两桌麻将么？
姜云抬眼，不远处的巨大LED屏上还投放着G市的宣传片，最后停滞在了G市欢迎您的字样上。
“带他来。”
贺君愣了愣，觉得自己没有听清楚，“什、什么？”
“我说，带他来。”
姜云一字一句地道，“他要是敢说一个字的谎话，我直接把伶幼的脖子拧断。”
贺君：“……”
耳力惊人的暴风雪：“……”
·
到达G市的第四个小时。
累积在地面的雨水已经漫过了大人的脚后跟，而且雨势越下越大，丝毫看不见要停下来的迹象。
姜云和卷耳找了家快捷酒店落脚，两个人身上都带着氵朝湿的雨水气，换下来的衣服送给服务员拿去烘干，他们都穿着一身睡衣，站在窗台后远望着这个雾蒙蒙的天气。
窗户上全是雾气，卷耳手掌一抹，在玻璃上留下了一个湿漉漉的掌印。
现在还呆在外面的人已经很少了，下水道疯狂地吞咽着浑浊的雨水，然而还是不敌对面雨势众多，败下阵来。
“台风来得比我想的还要快。”
姜云端了两杯热咖啡，其中有着小猫拉花的递给了卷耳，“这么大的雾气和雨水，很难追踪谛听的下落。”
“那怎么办？”
卷耳突发奇想，“要不然你在这里租个广告牌，秀一秀自己的脸，说不定谛听路过看到你的脸，就自动找了过来？”
“……”
姜云忍不住吐槽，“台风从入境到出境，要在这儿待整整一个星期，这个天气还有谁会出门啊？难不成我要去做天气预报员吗？”
卷耳咦了一声，目光灼灼地盯着姜云。
姜云：“……”
·
从B市飞往G市的航班上。
空姐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杯红酒，稳稳定定地走进头等舱里，然后微微弯腰，把红酒递给了一排四人座最外围的男人。
“谢谢。”
那男人接过红酒杯后，并没有喝，而是转手交给了身边一个满头白发的年轻人，“麻烦你传一下。”
暴风雪：“……”
他满脸的戾气，看起来像是要杀人。空姐都不是很敢光明正大的看他，结果最里面的一位穿着红裙子的女士推了推自己手边一个卷毛男生的手，催促道，“快，帮我拿一下。”
伶幼：“……”
他很不情愿地帮忙传了一下，抬手时正好露出了手腕上一串银色的手铐，连带着的拽出了白发年轻人手上的铐子。
空姐吃惊地瞪大眼睛，但是什么都不敢说，勉强保持住笑容，然后匆匆离开了。
贺君抿了一口红酒，舒服地眼睛都眯了起来，“哎……还是有钱人会享受啊。”
她放下酒杯，又晃了晃自己和伶幼手之间的铐子，悠然自得地说道，“你们也不要怪我们采取这种极端的方法……毕竟这是老大下的命令，我们也没办法违背。”
“哦对了，这铐子上有我们家的祖传法阵，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万一一不小心烤焦了鼬毛，那我今年就没办法做大衣了。”
刚刚还有点蠢蠢欲动的伶幼：“……”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因为台风天气突然提前，所以他们这班飞机是最后一班。
到了G市，要是还想以人类的方式回去，那估计就得等一个星期后，道路排水通畅了才能出行。
贺君他们下飞机的时候，G市还在下雨，虽然雨势小了不少，但是因为不少马路上积水严重，所以很多出租车司机都已经回家了。
他们站在人烟稀少的机场里，地砖湿漉漉滑溜溜的，很容易就会不小心摔一跤。
贺君正在给姜云打电话，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她心里纳闷，干脆打给了卷耳。
过了半分钟左右，卷耳才接了电话。
“喂？卷耳？我老大呢？怎么不接我电话？”
贺君一张口就跟连珠炮似的，让人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我们被困在机场了，你们现在在哪里？老大这会儿有没有空来接我们啊？”
卷耳沉默了片刻，语气听起来有点艰难，“恐怕……是没有空了……”
就在这时，一块LED显示屏忽然在贺君眼前亮起，然后是一道熟悉又冷漠阴沉的声音，从屏幕里渐渐传来，“……为您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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