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比今天的那个囡囡还萌:“让我抓住立马捅了他。”
“去吧,楼上那堆垃圾不是还没丢。自己捅着玩挺好。”莫非看都不看他。
“我还没闹明白,您是坐什么先进科技回来的,这么快?”沙厉明白周塘来接的意味,自然也知道不是什么事晾着就能晾干的。
“跟我在一起,不好吗?”莫非垂眸问他。
沙厉赶紧奉承:“好啊,美呆了,天天云山雾罩跟做梦似的,又甜又腻,还赏心悦目。”
“总是口是心非,”冷哼了下的莫非浅浅的勾起嘴角:“打算什么时候走?”
“啊?”
沙厉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等着解释,半天却没见下文。
“不是,你就因为我跟人上场直播,就要散伙了。那刚才那个算什么,最后的晚餐?”
莫非:“我遵从你的选择和意愿。”
“你别这么说行吗,”沙厉蹭过去拉他手:“要是你觉得咱俩不合适,分也就分了。”
“不走吗?”
“我总得知道个理由吧?”沙厉反问。
“抱歉,差点忘记,应该我走才对。”莫非自嘲的的看着他笑。
“凭什么呀,”沙厉手一搡,“说话云山雾罩的,怎么也轮不着你走吧!”
“这里本来是你的,”莫非说:“你以为,我当时跟你爸妈用什么条件换你留下的?”
沙厉难以置信的摇头。
“我说,我们在一起,没有任何物质上的牵绊,始于感情,有一天分开,也会终于感情,好聚好散。”莫非把他往旁边推了推,“为了他们能放心,这套房产在他们走的那天早上完成了过户,现在他的户主是沙子轩。”
本来半跪在自己蒲团上的沙厉身子一歪,“我爸把我卖了?”
“我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莫非仰起下巴看着头顶上的吊灯:“抛却了胁制和算计,也就只有物质这一条路能走,可惜它果然是不牢靠的。”
“我给我爸打电话,我不要你的房子,”沙厉站起来就走,扶上门把手时又顿住爬回来:“莫非,我让我爸把房子还给你,但我想我们还能在一起。”
莫非朝他笑笑,手指挟过他额角的发压在尔后:“你拿什么跟我保证安稳两个字。”
沙厉觉得今天的莫非太作了,拿离开威胁他,拿房子过户给他爸爸来算计他,现在又搞一出狗血剧里的浪漫虐恋来揶揄他。
他憋着蠢蠢欲动的手想在他脸上抽一巴掌,怎么他就出去上个网络直播就不行了,他自己能挣钱的话,这房子他可以名正言顺的买下来住。
两个人住。
如果他有能力的话,谁还会bb他们之间的事,谁还敢。那个李兮易子更什么的,不就是看着他没能力,靠别人养,以此觉得自己才是能力制高点的人物。
来威胁他,来算计他,来假意的恳求他……
“你想我怎么保证都可以,我也认为两个男人住在一起,是需要拿出什么才能铸就安稳的。”
“很好!”莫非手在紫檀小桌里一探,拿出几页雪白的A4纸撂到桌子上。
密密麻麻3号仿宋体字,开头赫然印着甲方乙方的字样。
沙厉震惊脸问:“这是不会是传说中的包养合同?”
“那里不懂,我可以解释,签了他,我们去dm,我会帮你加入他们的国籍,在那里注册,你将享有婚姻法里所有权利。”
沙厉眼睛热烘烘的低头看那几张纸,看完甚至热烘烘的要滴出血。
“这和在笼子里关的鸟有什么分别,太变态了。”沙厉唾弃的把订在一起的那几张纸甩到一边:“你以为我那么稀罕钱?”
莫非从一直盘腿坐着的蒲团上站起来,和仰着脸看他的沙厉对视后轻笑:“我本来就是变态。”
说完,莫二哥就风度翩翩的转过身子,穿着家居服的他比穿龙袍还神气安闲的迈步推开高透似水晶的玻璃门。
沙厉站起来快步追着他的脚步问:“我就不明白,我如果可以让自己的经济更独立,我们毫无压力的在一起不好吗,只有卑躬屈膝才符合你的□□主义吗?”
莫非将要踩上楼梯的脚步顿住,冷冰冰的说:“我把你摆在和我一样的位置上,你的卑躬屈膝从那里得出来的。”
沙厉:“我……”
莫非抬手止住他要出口的话,自己接着说:“如果我让沙先生有了卑躬屈膝的感觉,抱歉,可能以前的事都是我太一厢情愿了。”
沙厉抬手一巴掌糊在了他脑袋上,去他M的风度,去他M的儒雅,去他M的修养,都见鬼去吧!
“我如果只想要一个人养着,在大学里抛橄榄枝的那么多,还轮到你这位霸道的近乎变态的大少爷!”
沙厉一巴掌下去,仿佛激活了身上的某处开关,抬手又挥过去一下。
莫非也不是吃素的,卡在楼梯台阶下这个位置,一把叼住了对方袭上来的手腕:“你要什么,你要什么?”
“你说呢,除了平等的共处,我还能要什么。”
“那我恭祝沙先生财源广进,重获新生。”
紧握着他手腕的力道一松,细腰长腿款款迈向楼上的步子淡然自若……
——*
沙厉一晚上没睡好,跟莫非就此一刀两断绝对不能……
他舍不得,这么优质的伴。
真要签了楼下那几张不平等条约,丧权辱国倒是无所谓,就怕丧也丧了,辱也辱了。
年久日深,自己什么都没有,厌倦是迟早要列入人生单行线的事。
莫非的房门发出了轻微的响声,沙厉猛然从乱遭矛盾的思绪里坐起来,光着脚丫子开门蹿了出去。
莫非已经换好衣服,晴光晨日里半湿着头发,西装熨帖笔直的穿着拖鞋往楼下走,沙厉开门跑出来的举动丝毫没有影响人家下楼的脚步。
“你干嘛去?”沙厉在楼上喊他,底下却波澜不惊,该干嘛干嘛。
最后一阶台阶迈下去。
本来站在楼上扶着栏杆的沙厉喊了声:“莫非,我跳了啊…”
莫非猛然转过头来,楼上的人已经跨出了钢琴白色的木质栏杆,两只脚光裸的站在余出来的一个楼台边边。
“滚回去,去别的地方死去!”莫非脸色一霎的灰暗,前所未有的惊恐。
“没事,”沙厉腾出一只手晃了两下,“这里也就不到四米高,下去最多就是腿断了,我那儿都不用去了。”
莫非冷着脸说:“我不要残废,抓紧栏杆,快滚回去。”
“我好模好样的也没见你多想要啊!”沙厉撇嘴,看莫非要往楼上走,他就探出一只脚在虚空里晃。
“别疯,沙厉,”莫非顿着脚步,两手捧着空气开始说好话安抚:“回去,我们什么都好谈。”
沙厉脚还在晃啊晃,一下子解锁了好多莫非脸上从来没有过的表情,他万分骄傲的笑着。
“你今天不许上班!”
“不去!”莫非为表诚意立刻打电话跟秘书Amy取消了今天所有行程。
“我就不签那个什么破烂合同!”
“破烂…?”莫非冷着脸反驳,但看着他越晃越大胆的脚,立马改口:“不签。”
说着莫非跑进茶室,拿出那份所谓的合同嚓嚓两下撕的粉碎。
“回去,快!”
“莫非,我们住的好好的,你别走!”
第76章 第 76 章
说什么应什么,看着楼梯外虚晃的沙厉,莫非几乎没有了任何底限可言。
对峙没持续多久,沙厉撒这一手泼,得到了所有他想要的承诺,然后兴高采烈的从楼梯栏杆上滑下来。光着脚站到莫非面前。
光着脚被莫非推出了门外!
沙厉还没反应过来,倒春寒带着晨风就灌了他一脖子凉气。
门铃按了好多遍没回应,沙厉拳着冻僵的手拍打叫喊:“莫非,我要被冻死了…”
“莫非,你答应我咱俩好好的…”
“莫非,你好歹给我丢件大衣出来吧…”
半个小时过去,光着脚丫子在外面嘚瑟的沙厉别说大衣了,连颗大衣扣子都没看着。
寒风那个冷啊,直接把他冻到了谈祁家,还好对方没出去。
开门的时候谈董衬衣束在西裤里,玉立长身,长臂扶门,眼珠子搁在眼眶里,从头到脚扫视了遍门口的访客,终于明白不是自己眼疾犯了,而是对方脑子没了。
左脚换右脚哆嗦的沙厉蹿进房里,就往酒柜那儿走,一路嚷着:“冻死了,冻死了……”
谈祁关上门,随手从门口的衣架上拿了件黑色大衣递给他,“先披上!”
“谢……谢!”抖的连个词都说不囫囵,沙厉端看了遍酒柜,抽出一支白兰地的瓶子,又被身旁的人夺走。
“大清早,抽风去精神病专科挂号去,别在我这儿浪!”
“我就喝两口暖暖,”沙厉裹着谈祁给的大衣,白着张脸不住的抽鼻子:“热水,热水总行吧?”
谈祁拿他没法子,不耐烦的瞟完人,酒瓶放回柜里,拿了玻璃杯倒热水给他。
……
沙厉缩在沙发里托起杯子,让热水的蒸汽熏着自己冻到发红的鼻子。
这已经是第三杯水,谈祁在刚才听他交代完前因后果时,脸一拉,差点就和肩膀对齐了。
“你长没长脑子,早告诉你莫老大是因为跳楼死的,你那头盖骨底下装的什么,原味儿浆糊吗?”
“我哪知道这个,”沙厉尴尬的扁嘴:“他要我签什么合同,不签就要走,我能让他走吗?”
“哼!所以你就拿跳楼威胁他,”谈祁嘲讽的冷笑:“就你那脑子还跟老莫玩套路,他要看你顺眼,随你怎么都行,看你不顺眼,算起你来,怎么成筛子的都不知道。”
沙厉腿盘在沙发上用大衣盖着,喝水时不小心晃了下,溅了点儿在衣服上,知道人衣服矜贵,赶忙伸手抹点水珠。
“别抹了,我那大衣送过来还没沾过身,当你们家擦脚布呢?”谈祁怼他。
“你说他心眼儿多就多吧,跟筛子有什么关系。”乱用名词,沙厉听人夸莫非的话多了,有点疲。
“还有功夫瞎贫呢?”谈祁不知从那儿翻了件霜色的貂皮大衣出来,放的沙发边上:“赶紧,别那我衣服捂脚了,脱了穿这件。”
沙砾两手托着水杯,嫌弃的看了看:“你从那儿弄的狗熊皮,怎么穿啊?”
谈祁立马把狗熊皮从沙发上拿下来,斜瞪着他低骂:“说你人便宜还不服气,赶紧把大衣给我脱了。”
沙厉一把揪住狗熊皮,讨好的仰着脸:“没事,什么都比穿着睡衣溜达强,您老是贵人,别跟我这个便宜的计较……”
……
狗熊皮,不…
这件叫星辰貂的皮大衣被沙厉穿起来,长度都过膝了,白中透黑的颜色,毛茸茸的,趁着小白脸看着更白,小红唇更红,小细脖子更细。
谈祁在一边看的不自觉清了清发痒的嗓子:“行,这不挺好吗?”
沙厉水亮的眼睛盛满委屈:“不像狗熊?”
“嗑!”
脑袋上终于挨了记爆栗子,沙厉捂着额头看谈祁……?
“近百万的限定穿你身上,还嘴那么碎,赶紧去找老莫。”谈祁穿上刚刚沙厉一只用来捂脚的大衣,也没嫌弃有味儿,拽着对方手腕子就往门外走。
被薅住的沙厉站在那儿不动:“真有一百万啊?”
“啊!”谈祁不耐烦的回复。
“那您给再换件吧,我这命穿人造毛的更好。”沙厉这会儿其实有点不敢回家,犹犹豫豫的贫嘴拖延时间。
谈祁没好气的松手,把自己脖子上的领带松了松:“我是借你,不是给你,这件买回来我还没沾身呢。”
“噗……”沙厉忍不住笑:“你这没沾身的衣服都让我给开了光,怎么也得给功德钱吧?”
“自己拿鞋,”谈祁已经开了门,脚不住抖,显然心急的很,“老莫要是怎么着了,你也用不着功德钱了,棺材钱大把大把。”
对方的步子太快,跟在身后疾走的沙厉有些追不上的直嚷嚷“等”,一路到自己家,开了大门,里面房门还是锁着。
沙厉沮丧着脸看谈祁:“他不会永远不开门吧?”
谈祁没理会,脱了西装外套塞给他就往车库奔,沙厉抱着外套低喊:“你去那儿干嘛呀?”
车库后面有小门,连着内院,过年时装修,顺带用玻璃全封闭做成了泳池和小花园,再说他也进不了门啊……
沙厉抓了抓后脑勺,站在门口垂头没话了,他这会儿心跳的厉害,既希望莫非给他开门,又怕他开了门自己跟着丸淡。
明明已经到了二月,风却还是挺冷的,裹了两下身上的貂皮大衣,沙厉脖子一缩把脸也埋进衣服里,抱着谈祁的西装外套叹气。
刚才冻的时间有点久,这会儿肠子里的凉气咕噜噜的来回打转,穿着这么贵的衣服,他真的连个屁都不好意思放……自己在街上被车碾了都赔不了这么多钱。